楚峻跟藍朵說死在他手中的金丹不止一兩個,其實細算來一個都沒有,鐵血盟的鐵南是死在趙玉手中的,當初六陽血魔準確點來說是死在金銀骷髏手下,還有那鬼尉也是死在金銀骷髏聯手之下,說到底,楚峻并沒有真正意義上獨力殺死過金丹期實力的高手。盡管如此,卻不妨礙楚峻對金丹的輕視,可是現在,楚峻終于體會到金丹期修者的可怕。
金丹期修者能御空飛行,剛就是這一點優勢就足以保證金丹對上筑基處于不敗之地,即使遭受到數百筑基圍攻,只要金丹不想打,仍然可以全身而退。金丹的速度不是筑基可比的,靈力更是筑基期修者的數倍。
幸好,楚峻憑借烈陽訣和凜月訣能夠御空飛行,這方面對上金丹并不吃虧,論靈力,身兼三種力量的他也不落后于金丹,不過有一點卻無論如何也及不上金丹,那就是速度,更遑論對上以速度見長的風系金丹。
今日這一戰才是楚峻真正意義上與金丹對戰,身上好幾處地方掛彩了,不過這點傷對體質強悍得變態,還兼有自愈能力的他來說跟搔癢差不多。其實楚峻可以喚出金銀骷髏迅速地結束戰斗,可是他沒有這樣做,因為總是這樣容易養成對外力的依賴習慣,戰斗技巧很難有進步。范劍這劍瘋子讓楚峻認識到自己以往的誤區,要想有進步,就不能總想著投機取巧,只有真正獨立地去面對,去戰斗才能得到長足的提高。所以這段時間以來,楚峻極少動用金銀骷髏,而是像范劍一樣去戰斗,用鮮血去換取實戰經驗和進步。
二十招早過了,風行淳并未能將楚峻擒下,反而是越打越心驚,這個楚峻雖然是筑基期大圓滿,卻能在自己金丹期氣勢的壓迫之回轉自如,毫無力遏的跡像,最讓風行淳吃驚的是楚峻能御空飛行,沒錯,就是御空飛行。風行淳震驚不已,這完全顛覆了他的認知,什么時候筑基也可以御空飛行了,他甚至懷疑楚峻是金丹期故意偽裝成筑基,可是楚峻的速度卻明顯達不到金丹的標準。
楚峻身上的傷越來越多,不過卻是越戰越勇,雷龍劍風雷呼呼,竟是漸漸占據了上風,暗道:“其實金丹也沒什么了不起的,就是速度比我快一些!”
風行淳久戰不下,心中焦急,偏偏又不能下殺手,生怕離龍鼎徽不在楚峻身上,要是殺了他便沒有人知道鼎徽藏在哪了,所以出招有點束手束腳,此消彼長之下便被楚峻占了上風。
“金丹就這點本事?”楚峻嘲笑道。
風行淳勃然大怒,手中柳葉劍青芒暴射,發起一輪狂風暴雨般的攻擊,楚峻頓時覺得壓力大增,口中卻是大喝:“來得好!”雷龍劍一聲龍吟,與對方實打實地硬扛了幾劍。
那邊的范劍更加狼狽,寬大的汗衫早已經成了碎布條,身上血跡斑斑,不知被劍氣割傷了多少處,不過卻依舊頑強地支撐著,手中破劍一圈圈地畫著圈兒,守得密不透風。風行厚面色鐵青,眼前這個家伙明明下一刻就要倒下了卻偏偏一直沒有倒下,總是差那么一點點就要死在自己劍下了,卻總是險之又險地躲了過去。
范劍全身已經被鮮血染紅了,神情卻是平靜如水,仿佛那些根本不是他流的血,出劍不急不緩。豐富的作戰經驗和技巧讓他一次次地躲過死亡,他的經驗和技巧何嘗不是用一次次與比死亡擦肩換回來的。
哧哧!范劍雙腿同時被青風劍氣割傷,腳步一個踉蹌,卻依舊沒有倒下,劍尖一點,六出梅花直印風行厚的面門,出劍依舊奇快無比。
風行厚眉頭一皺,身形倏的后退出數米,劍身青氣暴漲,薄如蟬翼的長劍迎風一抖,瞬時如萬蛇齊出,夾雜著強橫的靈力向范劍涌去。范劍眼中精芒暴漲,破劍紫氣一起,快速絕倫的驚艷一劍迎著萬千青蛇刺去,一往無前,唯快不破,銳利無比的劍意摧枯拉朽地洞穿了萬千青蛇,一點森寒無比的劍尖直戳風行厚的心臟。
“劍意!”風行厚駭然失色,全力向后躍開。可是,可是他身法再快又如何快得過朝陽升起時那一縷東來紫氣。
噗!風行厚胸前青色的護身罡氣應聲切破,接著一蓬鮮血飛濺而出。蓬,范劍腳下的金剛烈法陣硬生生被摧毀,身上被萬千青蛇噬中,頓時血肉橫飛,血雨飛灑,整個人倒飛出去重摔在地上,單足跪地,血淋淋的右手握著破劍在地上滑劃出十多米長的線,緊閉著雙眼,臉上血肉模糊。
風行厚迅速地出指封了胸前傷口幾處經脈,臉色蒼白如紙,驚怒交加地盯著血人般的范劍,差一點點自己就喪生在這個筑基中期的家伙劍下,如此年紀竟然領悟了劍意,可惜顯然還未能融會貫通,否則自己已經是一具冰冷的死尸了。
“殺,此子絕對不能留!”風行厚殺氣騰騰舉起手中的長劍。
“吃俺一棒槌!”大棒槌暴喝一聲,三百多斤的鐵槌呼嘯著向風行厚砸去。風行厚翻手一掌拍出,將鐵槌拍飛出去,正要飛劍取了范劍的性命,忽然一聲慘叫響起,一桿三色長槍劇烈的爆炸,那邊與楚峻對戰的風行淳在暴烈的爆炸聲中向后倒飛出去。
哧哧!兩道飛影月刃連環打在風行淳的胸口,頓時濺起兩蓬血花。風行厚大驚失色,箭一般飛撲過去接住風行淳。嗡!一聲龍吟,雷龍劍帶著狂霸的雷罡疾斬而至,風行厚硬著頭皮橫劍架開,胸前傷口頓時迸裂,鮮血泉涌。
“走!”風行厚忍著重傷抱起風行淳疾退。
楚峻并沒有去追,只是拄著雷龍劍喘氣,一邊望著風行家兄弟退走,眼中露出一絲戲謔。附近一處高地白光一閃,一道恐怕的光束夾雜著尖銳的破空之聲打到,正在飛逃的風行厚呼吸間被追上,那強橫的能量波動讓風行厚感到無比的絕望,下意識地把風行淳推送出去,可惜已經遲了。
轟!風家兄弟被流水一樣炸散的白光吞沒了!
滋——轟!第二道靈罡重炮接踵而至,在同一處開了花。
大棒槌扛著大鐵槌屁顛屁顛地跑過去,很快便提著兩條毀爛了的儲物腰帶和兩把柳葉青鋒劍回來,悻悻地道:“都被靈罡炮轟死了!”這貨顯然為沒機會敲天靈蓋而不爽。
楚峻沒理會大棒槌,走到渾身被劍氣割得皮開肉綻的范劍身邊,有氣無力地道:“賤人,死了沒?”
范劍渾身是血,整個人仿佛在血池中撈起來一般,本來挺耐看的小伙臉上血肉糊涂,楚峻看著也心驚,最擔心的是這貨會不會瞎了。
“死不了!”范劍呼的吐出一股黑血,噗嗵的趴倒在地上。滿眼血絲的施泰左右扛著一枚靈罡重炮從高地上奔了下來,和氣地問道:“老大,賤人死了沒?”
“滾你的蛋!”楚峻笑罵一句,掏出一瓶生之靈泉灌范劍喝了半瓶,然后把他收進小世界當中。
這次范劍傷得不輕,身體多處要害被刺中,萬幸的是眼睛沒瞎,經過楚峻全力搶救,總算是撿回一命。處理完范劍的傷,楚峻自己也累得筋疲力盡了,這番對戰金丹,只能說是慘勝,要不是事先留了一手,恐怕還會讓風家兄弟逃掉了。
“讓你逞強,都傷成這樣了,還笑…讓你笑,怎么不痛死你!”寧蘊看著楚峻身上幾十處傷口,心疼得幾乎要掉眼淚了,一邊給楚峻上藥,一邊碎碎念。
楚峻輕笑道:“沒事,皮外傷而已!”
寧蘊撅起嘴道:“還皮外傷,都見到骨頭了,就顧著給那別人治傷,自己的傷都不管,你便這么不愛惜自己身體,以后人家怎么放心…!”說著便轉過身去默默地抹眼淚。
楚峻愕了一下,從身后輕輕抱緊寧蘊柔軟的纖腰道:“好好的怎么哭了,你也知道我的身體能自愈,這點傷要不了命!”
“便是能自愈也不能不管不理吧,不知道人家看著有多心疼,要是玉兒姐姐見到還不心疼死!”寧蘊吸了吸鼻子嗔道。楚峻心中一暖,柔聲道:“范劍傷得比我重,自然先給他治傷!”
寧蘊輕哼了一聲轉過身來,繼續給楚峻傷口上藥,輕道:“以后不準傷成這樣,渾身傷痕,看得人家心驚肉跳!”
楚峻輕親了一下越來越有小女人味道的寧蘊,笑道:“遵命!”
“臭家伙,你有離龍鼎徽我怎么不知道,玉兒姐姐她知道不?”寧蘊撅著嘴道。
楚峻忙面不改色地道:“玉兒也不知道!”
“哼,竟然瞞著我們,你討打!”寧蘊擰了一下楚峻的肩頭,不過卻不撅嘴兒了,好奇地道:“拿出來給我看看!”
楚峻期期艾艾地道:“沒什么好看的,就是一個牌子而且!”
“就要看!”寧蘊頓時繃起了俏臉。
楚峻無奈地道:“其實…其實離龍鼎徽已經不在我身上了!”
寧蘊大眼睛馬上瞪圓了,楚峻急忙道:“在凰冰哪里!”
“哼!”寧蘊重重地哼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