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適才夢驚禪一口老血噴出,胸口一悶,一陣眩暈,身體不受控制地被一股巨力扯著飛出老遠,掛在了一棵樹上。
待他把氣兒喘勻,頂著痛苦的感覺,朝自己先前所在的方向望去,卻看到數十米外…一個身穿紫色長西裝的男人,正掄著一根棍狀金屬物,劈頭蓋臉地猛揍另一個穿著新手套裝的家伙。
夢驚禪神情呆滯,嘴巴半張,木訥地從行囊里取出了酒瓶,往自己合不攏的嘴里倒了一口來壓驚。
“嗯…這究竟是氣流撞擊所產生的幻覺,還是我喝醉了呢…”
另一邊,神社前的院落中。
k3氣盾已破,暫時也沒有體能再使強力殺招。不過封不覺那看著喪心病狂的攻擊,真要把這衍生者給打死,還是很困難的。從數據層面上說,這種攻擊大約也就是1血量的傷害能力罷了,況且不是每下攻擊都能達到這個標準。
比較惡心一點是…這種持續的戰斗狀態,會影響k3的恢復速度,他想要高速回血回體能,就得設法擺脫封不覺的追打,至少在十秒內不要再和對方有身體接觸。
此刻,封不覺的生存值,大概只能維持二十秒的靈識聚身術了,k3只要隨便還一下手,封不覺八成還得爆裝備,所以他才發了瘋似的猛追猛打。
但k3也不會老挨打,就算沒有氣盾,他的體術水準還是擺在那里的。單論力量與速度,他也和靈識聚身術狀態下的封不覺不相上下。難道就輸在一把管鉗上了?豈有此理!
“啊!”k3抬起右臂硬扛了一下管鉗,這一下似乎把他給打骨折了,但他不顧那些,立即出左拳猛攻,意圖將封不覺擊退。
不料,封不覺竟是腳跟輕旋,側身躲過了這拳,“拜你所賜。我現在的打架能力有點進步了!”他說著,轉身反手又是一管鉗,重擊了k3的膝蓋。
k3吃痛之下,一時站立不穩,單膝跪地:“你究竟是…怎么辦到的…憑你的數據不可能在我的攻擊下存活至今,這簡直荒謬絕倫!”
封不覺用居高臨下的視線看著對方:“這叫主角光環。”
“什么玩意兒!”k3厲喝一聲,又突施一個掃堂腿。
封不覺驟然躍起,再度閃過,“所謂主角光環…就是…”他借著下沖之勢,一拳襲來,“沖擊的第一拳!”
k3鼻子中拳,頸部向后一揚。整個人都朝后方倒下。
“殲滅的第二拳!”封不覺抓緊這靈識聚身術最后的幾秒,同時也是k3失去氣盾大好時機,連續搶攻。
k3還沒倒地,腹部又被封不覺握著管鉗的拳頭擊中,他的身體像個彈起的捕鼠夾一樣。頭和腳向前蜷曲起來。
“抹殺的第三拳!”封不覺心滿意足地將這三句臺詞講完,在靈識聚身術解除前的一秒鐘。十分解氣地將最后一拳轟在了k3的臉頰上。
恐懼,在這時造訪了k3,他忽然意識到,自己的血量在這不斷的消耗中,也已經到了非常危險的境地,而且此刻沒有氣盾護體,萬一對方對自己的致命器官施以重擊,那就意味著——死亡。他的實體化形態會死去,并立即轉化為失去自主權的數據碎片,在劇本結束時,就會被系統徹底抹殺。
一抹金色的光芒閃過,果然,封不覺做出了對手最害怕的舉動,他的指間夾著最后的一張死亡撲克,他的攻擊落向了k3的喉部。
“真相只有一個。”封不覺手起牌落:“你已經死了。”
“我竟然…會在這種地方…”k3的雙眼空洞而凄然,這一刻,他的眼中有難以置信、有恐懼、有憤怒,但更多的是一種悲涼。他已明白,終將降臨的命運,還是來了。
“才怪!”封不覺手中的死亡撲克在緊貼對方脖頸時,卻忽然停下了,他一字一頓地大笑:“哈!哈!哈!哈!”同時收起了靈能武器和管鉗,退出幾步道:“怕了吧!”
k3的額頭上都是血,已經流到眼睛里了,但他還是一臉錯愕地瞪大了眼睛,看著封不覺,一時間都沒想到要從地上站起來。
“現在,有沒有可能,咱們用語言文明地談一談。”封不覺說道。
k3狐疑地看著對方,慢慢從地上站起來。
封不覺倒是退后了幾步:“我事先聲明啊,你要是還想打…”
“不…你贏了。”k3說道。
其實封不覺剛才那句話的后半句是:“你要是還想打,那我也只能退了…”
“你想問關于衍生者的事情,我可以告訴…”k3說到最后幾個字時,語速越來越慢,接著,他仿佛失去了說話能力般,只有嘴在動,喉嚨里卻沒有聲音出來。
一道空間裂隙,悄然出現在了k3的背上,從那道口子里,滲出了水銀一般的物質,那些物質緊緊貼著k3的身體蔓延,從后背展開,到肩膀、腰部、腿部…站在近前的封不覺看得很清楚,那些水銀介質的邊緣,是如同鳥類翅膀般的羽毛狀…意義不明。
封不覺也太清楚這是怎么回事,難道是這衍生者的某種技能?但從他剛才的語氣神態來看,不像是準備繼續戰斗的樣子。
被水銀徹底包裹住全身的k3,沒有掙扎或動彈,他的身軀被壓縮轉換為數據流,最后由那坨水銀扯進了空間裂隙中,消失不見…
“原來如此。”k2眼中的光芒淡去,“你竟能直接將我從劇本里帶到這兒來?”
x2把手放下,冷冰冰地回道:“這是特殊情況。”她很嚴肅地瞪著k2道:“其一,雖然那個劇本尚未結束,但你已經具備了進入里世界的水準;其二,我得阻止你,把關于我們的信息透露給人類。”
“哦?”k2聞言后問道:“難道二級衍生者們…時刻都在監視著我們這些三四級的同類嗎?”
“這當然不可能。”x2回道:“觀測是很困難的,更不用說把你強行帶出來了…”她頓了一下:“我們監視的不是你,你只是湊巧出現在那里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