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場之上,戰斗進入了白熱化。☆□番茄小☆○△說網 不出意外的,封不覺此前那“我們已截斷對方四分之三的兵線”的謊言正在逐漸失效。
雖然他這話的確是讓王國軍重新振作了一段時間,但在現實的壓力面前,這種精神層面的支力是很難長久維持的。
當然了,絕大多數王國軍的戰士們,對此也早有心理準備了。
他們也不是傻瓜,從一開始,他們就沒有完全相信封不覺的話誰都明白,既然冗兵軍團可以開啟第一批爆鳴隧道,自然就能再開第二、第三、第n批出來;即使封不覺說的是真的,到最后結果也不會有什么改變,因為敵人的兵力遲早還是會續上來的…
說白了,戰士們也只是把封不覺的說辭當成是一種“安慰劑”罷了,就像無藥可救的人用嗎啡來緩解痛苦一般…接受,并讓自己獲得暫時的平靜。
“西側的敵人已經逼近到城墻邊了。”
“南瓜頭率領的小隊已經全滅…”
“吸血鬼和大腳怪的部隊快要瓦解了,掃蕩者打傷了他們的始祖。”
“黑龍之祖受到重創瀕死,現在已化為人形送進了魔法急診室。”
“哥布林自發組織的自爆沖鋒隊現已完成了使命…”
一個個壞消息被傳達到了指揮臺那兒,但國王這時根本沒在那兒。
休息了一段時間的漢基先生眼下已經重回戰場,幾乎以一己之力抵擋著南面的敵軍。
的確…他的控屎能力沒有上限,但他的體力是有上限的,大招也是有cd的…在數千冗兵和三名掃蕩者的攻勢下,就算強如漢基先生,也只能苦苦支撐。
而封不覺的伙伴們,這會兒也都已身陷戰陣,分散在各處,與冗兵殺成一片。
在東側的天空中,奠王已變身成了“上古守魔”形態,宛如一個巨大的青銅鐘甕,物法結合,阻擋著敵軍的沖擊。
要說戰力,在封不覺遇到的幾位npc中,老王算是唯一一個沒有在戰爭中損失力量的角色了;可惜…他的力量,本來就是不完全的。
自打離開虛無之門時起,奠王就一直處在“恢復期”。他的外表,就代表了他恢復的程度;s2時他看起來還是個小孩子,現在則是青少年的樣貌…如要恢復到他在上一紀元的“全盛狀態”,理論上來說至少得等他的外表成長到中年人時才行。
簡而言之,此刻奠王這種“變身”的行為,實際上是在“透支”自己的力量,但情勢如此,他也是不得已而為之…
再看城墻以北,比利兄弟和小嘆都在這邊戰斗著…
說實話,比利兄弟在這場戰斗中能發揮的作用十分有限,因為他們基本上只能靠著比爾的近戰能力來消滅敵人;縱然比爾的戰力不俗,幾乎是三拳兩腳就能放倒一個,但在這種敵我數量懸殊的大規模戰斗中,這樣的殺敵速度無疑是杯水車薪。
而擅長“幻境”和“精神”等能力的比利,面對冗兵這種根本沒有“自我意識”的存在,便束手無策了;假如他的身體還在,那么他還可以發揮念動力來參與戰斗,然而…斗魔在兩年前就摧毀了這一可能。
至于小嘆…他殺敵的速度比起比爾來更快。
經過一些摸索后,小嘆已摸清了將冗兵“一擊必殺”的各種方法;他的攻擊,是典型的“刺客式”的攻擊,用最小的代價、最快的速度、最高的效率,將敵人瞬殺。
可是…就算是這樣,相對而言,他的效率還是很低。
在如同烏云蓋頂的兵海面前,這種“一個一個”殺怪的方式,肯定是不如aoe的,這是顯而易見的道理…
舉例來說,漢基先生一波屎浪過去,命中二十多個敵軍,這其中死了五個,傷了十幾個…即使將那些受傷的忽略不計,那他也是在兩秒內便干掉了五個敵人。
而小嘆和比爾的殺怪方式,則是移動、出手、收招、再找下一個目標、再移動、再出手…且不說敵人并非活靶子,再怎么弱也會有點反應的,即使敵人就是一群活靶子好了…能保持平均四秒干掉一個的速度差不多就是極限了。
也就是說,用那種逐個殺怪的方式,殺五個怪差不多要二十秒…這和漢基先生的效率一比,便差了整整十倍。
事實上,這也是怪物王國在此戰中面臨的最大的問題…
論單兵實力,王國軍肯定比冗兵軍團要強出很多,論“逐個單挑”的話,只要不對上掃蕩者,任何一名王國軍的戰士都可以連戰連勝。
可是這種“連勝”能持續多久呢?十場可以,百場呢?千場呢?同時對上多個冗兵的情況下又如何?
這個問題就好比“一千個武林高手面對朝廷百萬大軍能撐多久”一樣…戰爭不是比武決斗,大規模戰斗時,范圍打擊力量比起單打獨斗的能力要重要得多。
然,aoe的技能,消耗肯定是很大的,若是能無限制地隨便用,那漢基先生一個人就能單刷所有雜兵了。
戰斗從凌晨持續到現在,國王軍中有范圍殺傷能力的那些龍族(靠自身體型和魔能噴涌能力)、法師(各種族都有,使用范圍魔法)、虛空族(用電漿武器的科技流種族)等群體,基本都已到了強弩之末,他們的體能、魔力、能源…經過這么長時間,也都用得差不多了。
此刻,當又一批新的冗兵從天際涌現,絕望…終于再度降臨。
在堅持了那么久之后,在身體的疲憊已到極限之時,再次看到一大批數量絲毫不減的敵軍增援…這種感受,成了壓垮戰士們心理防線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們開始恐懼,并不是恐懼去死…而是恐懼活著,活在這恍似煉獄的永夜之中。
“不要放棄!”但,在一片絕望聲中,仍有一個聲音,堅定地說道,“只要堅持到封不覺回來,我們就能贏。”
話音落時,絮懷殤的身影,已出現在了西側的城墻上,面對即將被沖垮的那道防線,她也亮出了自己的底牌魂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