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王夫子和徐嚴交談的時候,營地外無名小平原那邊,禁衛軍步兵還有包衣騎兵們,正在不斷的將那些傷病們驅趕聚集在了一起。
那些倭人的傷兵們,被驅趕在一起后,因為不知道等待他們的是什么樣的命運,所以被嚇的瑟瑟發抖。
如今的他們,就像是砧板上的肉,至于怎么收拾他們就看這些外國人的了。
一些急促而又短暫的慘叫聲,不斷的劃破夜空。
那是步兵們在解決那些已經傷重,同時沒有救治必要的倭人時,那些倭人在臨死前發出得慘叫聲。
除了慘叫聲外,還有鋼刀砍在人的身體某處所發出的‘咔嚓’聲響,聽起來是那么的滲人。
“殿下,您找我。”
井口造三在那名包衣騎兵的帶領下,來到了趙宏宇的身側。
因為不知道趙宏宇會不會因為他是倭人的身份,而因為剛才他的同胞來和這位少年作戰,因而遷怒于他。
所以,井口造三的心里,現在一直都是惶惶不安的。
趙宏宇看了井口造三一眼,發現他渾身抖動不停,一臉驚慌失措的摸樣后,哪兒還能不知道這個家伙是想到了什么呢。
因此,趙宏宇心底暗笑了一聲。
膽小鬼!
趙宏宇在心里給了井口造三一個很中肯的評價,不過膽小鬼有膽小鬼的用處,趙宏宇并不會因為這一點而不用井口造三這個家伙的。
而且對于趙宏宇來說。井口造三膽子小那就更好了呀。
因為他膽子小,那么就會容易被自己控制。
他可不想遇到一個膽子大的。及其有主意的家伙。
如果是那樣的話,反而趙宏宇還不會將那些傷兵們治好后,都交給他了呢。
畢竟,趙宏宇也擔心這事兒要是弄巧成拙,會丟人的呀。
對于倭人的秉性,趙宏宇非常清楚。
那就是一條養不熟的狗。
這條狗可以養,并且用起來也很是順手。
不過,想要這條狗永遠的聽話。那么就要在它的面前表現出強大,讓他們害怕才行。
同時,要將這個強大一直的保持下去。
只有這樣,看到了主人強大的倭狗,才能對你保持尊敬和盡力的賣命。
一旦你要是露出了虛弱的一面,那么這條恭順的狗就會反咬你一口了。
因此,趙宏宇對于井口造三的反應。還是非常滿意的。
害怕嘛!
害怕就對了。
你要是不害怕,那么就要倒霉了。
搞不好趙宏宇就會讓人處決他,這一點想都不用想的。
井口造三此時還不知道,其實他已經在鬼門關這里轉了一圈了。
如果他知道了的話,估計那泡憋著的液體一定會流出來的。
“剛才你的同胞來進攻我們了。”
趙宏宇好像是隨意的這么說了一句。
果然,果然。果然是因為這個事情啊。
井口造三都快要哭了。
在他看來,這位太子殿下找自己,肯定是因為剛才大阪兵來進攻的事情。
而自己也是倭人,想來這位太子要遷怒自己,搞不好就是個殺頭啊。
沒辦法。誰讓他也是倭人呢。
“殿下,我和那些倭人不一樣。雖然他們都是我的同胞,但我對于殿下沒有惡意,更何況我的命還是殿下救的呢。”
井口造三撲通一下,跪在了趙宏宇的面前,拼命的‘彭彭’磕頭,那磕頭的聲音真是響的不得了,也從這里可以看得出來,井口造三那頭磕的有多實在了。
不過,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誰讓井口造三覺得自己的小命就要不保了呢。
為了自己的小命著想,磕頭實在一些沒有什么了不起的。
只要能夠保住小命那就可以了。
咚!咚咚!
趙宏宇都為井口造三感覺到疼,不過他的臉上卻看不出什么來,就那么一副很是冷得表情。
過了好一會兒,一直到井口造三的額頭都出現了血漬之后,趙宏宇這才冷冷的抬了抬手,制止了井口造三繼續磕頭的行徑。
“行了,你也站起來吧。我看到了你的誠意,而且也相信你了。”
聽到趙宏宇這么一說,井口那顆懸著的心這才放下了一點點。
最少,現在看起來他是暫時的安全了。
不過,自己不能掉以輕心,一會兒這個殿下肯定要和自己說話交談,到時候自己要是一個回答不好,那還是個死啊。
“殿下,這些人都是此地大明的手下,我們這些平民也要受到他們的欺壓,所以像是我這樣的人對他們也沒有什么好感,這一點還請殿下明鑒。”
井口造三趕緊說了一番話來給趙宏宇聽。
并且在這番話中,井口造三還表示,自己和這些家伙是不對路的。
同時,像是他這樣的貧民,還總是受到那些領主們的欺壓。
他所說的這個呢,倒也是事實。
要知道,這個時候的日本,才剛剛結束了戰國時代沒有多少年。
此時的倭人民眾們,生活還是十分困苦的。
并且,為了養活那些大名還有軍隊,幕府征收的稅金很多。
只是相對要比戰國時代好一點點罷了。
不過,這并不是說他們的日子,過的就比戰國時代好。
只是戰亂沒有了而已。
并且因為幕府掌權,一些勝利者的那些親屬們,也開始仗著自己老子或者親人的功績,開始在倭國各地橫行霸道起來。
因此,欺壓民眾的事情也時有發生。
這一點。在哪一個國家和時代,都是有發生的。
所以。井口造三倒也沒有胡說八道。
他又一次在大阪商業町賣魚,就曾經被一個家伙拿走了所有的魚,但是卻沒有得到一個大子兒,而那個人就是竹內仁。
“井口,你也不要害怕。我這個人呢有一個有點,只要你對我付出你的忠誠,那么我就會對你很好,這一點你要明白的。”
趙宏宇開口道。
井口造三連連點頭。一個勁兒的對趙宏宇說:“小人一定會對殿下付出忠誠的,一定會,絕無虛假。”
趙宏宇笑了笑:“光是嘴上說沒有用吧,你得讓我看到啊。”
趙宏宇這番話說完,井口造三一愣,隨后他對趙宏宇道:“小人這就給殿下展示忠誠。”
說完,井口造三走到了戰場激戰過的那個地方。彎腰撿起了一個也不知道是誰丟下的武士刀。
他揮舞了一下后,覺得還蠻趁手的便點了點頭。
隨后,他走到了一個重傷已經沒有醫治必要的倭人傷兵面前,輪圓了自己的右手狠狠的一刀劈了下去。
咔嚓!
那個傷員的腦袋立馬掉了下來。
接著,井口造三高聲喊道:“俺の大阪xx村井口造三…”
趙宏宇坐在那兒滿意的點了點頭,自言自語道:“看不出來。這還是一個很聰明的家伙呢。看來以后組織的帝協軍讓他來做統領,還是可以的。”
說話間,井口造三已經一連砍下了十幾個腦袋了,手中的武士刀也砍崩了刀口。
每一次砍一個腦袋后,井口造三都會高聲的報上自己的名字和居住地。
可見。他是鐵了心的。
“來人,去那個村子。將他的妻子接來。也算是安他的心,畢竟我還要用他呢。”
趙宏宇側頭,對那個包衣奴騎兵說道。
“多帶幾個人去,保險一點。”
隨后,那個包衣奴騎兵領命而去,找到了奧巴馬將趙宏宇的命令傳達了過去。
當奧巴馬聽說是趙宏宇的命令時,當下分了三十騎兵給他,隨后那個騎兵來到了井口的面前,將趙宏宇的話對他說了一遍,并且告訴他和他們一起走,去接他的妻子。
井口造三這個時候才長長的松了一口氣。
奧巴馬則留了騎兵在哪兒繼續驅趕傷兵,他自己則策馬來到了趙宏宇這邊。
“主子,這個倭人你真的打算要用嗎?”
趙宏宇點了點頭:“以后我們的政策,那就是以倭治倭,這樣咱們還省事兒了不是嗎。”
奧巴馬想了想,沒有提出反對。
既然這是自家主子的想法,那么作為奴才的又能說什么呢。
而且,讓倭人打倭人,也的確也是好事兒。
反正亂的都是倭人,和他們沒有關系啊。
趙宏宇可不愿意看到倭人這里變得穩定,他希望的是越亂越好。
如果可以的話,重新的回到戰國時代,那才是他愿意看到的。
就好比是對待歐洲那樣,日本也亂起來吧。
哈哈,這樣一來,才會有宋帝國的機會呀。
趙宏宇在心里暗笑了起來。
其實,這個計劃,早就在曼哈頓的時候,就由劉教授提出來過了的。
了解歷史的劉教授,那個時候認為此時的倭人這邊已經結束了戰國時代,開始進入了幕府時期。
所以,為了帝國的利益著想,那么他們不需要一個穩定的日本。
只有讓日本亂起來,這樣才符合帝國的利益。
只是劉教授想不到的是,這邊的事情和他所預計的有些差距。
因為歷史出現了想不到的偏差。
原本想要打擊的德川幕府,現在已經不復存在。
取而代之的則是石田幕府,并且那些跟隨德川家族的大名們,一個個的都消失在了歷史的長河中,這讓趙宏宇只能重新的來挑選扶持對象了。
因為歷史出現了偏差,那些原來選定的扶持對象,已經都不在了呀。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好在趙宏宇覺得,可以用后世抗戰時代的那種方法,來對待此時的倭人。
大阪嗎?
對于這邊他沒有興趣,不過倒是可以利用井口造三,和那些傷兵們去爭奪南方的九州。
到時候扶持一下井口,讓他成為一個大名也是一個不錯的主意。
到時候,就讓他和幕府打來打去的吧。
在自己的支持 ,所以才會選擇了井口。
至于真實的目的和計劃,那就不是能夠告訴奧巴馬的了。
趙宏宇這一點點的謹慎態度,還是有的。
只是,趙宏宇想不到的是,在距離他不遠的地方,一個好像是尸體的家伙已經將他的話聽到了。
那個家伙正是伊賀十人眾中的菊地秀行。
雖然他也不知道趙宏宇的打算,當時他卻聽到了趙宏宇說的扶持一個大名,奪取九州那邊來和石田家對抗的話。
這就不由得讓他激動了起來。
如果是這樣的話,何必去扶持那個井口造三呢。
他們家的德川佳代小姐,那是最為合適的人選了呀。
那個井口造三,菊地秀行也看到了的。
他認為那不過就是一個廢物而已。
如果是自家小姐的話,那可就不一樣了。
首先,德川佳代是大名家族出身,身份上就不一樣了。
而且,她的身邊還有自己這些輔佐。
到時候振臂一呼,一些隱藏起來的那些反對石田的人們,肯定會慕名而來。
最少,在名頭上他們要比那個井口強。
井口是什么出身,不過就是一介漁民罷了。
“這位殿下,如果有合適的人選,你們愿意合作嗎!”
菊地秀行一時太過于激動,居然‘騰’地站了起來。
他知道,這是一次機會,一次不可錯失的機會。
如果錯過了的話,那么他們都會后悔終身的。
因此,菊地秀行顧不得忍者戒條,就這樣的顯身了。
“什么人!”
奧巴馬身子一震,雙手一翻各持一把散彈火銃,快速的打量了一下四周。
當他發現一個身穿足輕服飾的家伙,就在站在不遠處時,立馬將火銃對準了他就要扣下扳機。
“等一等。”,趙宏宇制止了奧巴馬,隨后瞇著眼睛看了看菊地秀行。“你是什么人!”
雖然菊地秀行身穿足輕服飾,但趙宏宇卻覺得這個家伙肯定不是一般人。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有這樣的感覺,但看著菊地秀行的時候,趙宏宇的心里就自然而然的冒出了這樣的一個念頭來。
森林那邊的樹杈上,隱藏在哪兒的服部千鶴他們看到菊地秀行顯身出來,并且開始和那些外過人交談的時候,都不由得將心提了起來。
“菊地這個家伙在做什么,他不好好的藏在哪兒,顯身出來和對方說什么呢。”
服部千鶴又是擔心又是疑惑的低聲對同伴們道。
眾人也都紛紛搖頭,其實他們也不知道呀,所以大家都無法回答服部千鶴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