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膽大包天進忠言
在這份報告中，楊衛平著重描述了美國、蘇聯、英國和法國等國第三代戰斗機的先進性能和強大威力，措辭尖銳的闡明了如果華夏不能盡早開發出新型第三代戰斗機，華夏的領空就無法得以悍衛。
“必須搞！哪怕是勒緊褲腰帶，也要把新飛機搞出來！”聶真榮看完這份材料后，順手遞給身旁的徐前進，右掌用力在沙發扶手上砸了一拳，肅然地沉聲說道：
“衛平同志，你在這份報告中提出來的航空工業‘更新一代、研制一代、預研一代’的發展方針，我認為非常符合我國的國情和航空工業的現狀，非常好！你放開手腳甩開膀子去干，只要我這把老骨頭還活著一天，我就無條件地支持你一天！”
楊衛平神情凝重地說道：“聶爺爺，謝謝您老的支持和鼓勵。我覺得我國航空工業目前進行的全面大整頓已經取得了初步的成效，是時候集中優勢資源，開發第三代新型殲擊機了。
空軍在現代戰爭中的重要地位，早已得到戰爭的驗證。隨著世界科技水平的發展和進步，未來戰爭中，空軍的作用將變得更加明顯，更加重要。運用更先進的殲擊機、轟炸機，打掉敵方的空軍，掌握制空權，是進行一場不對稱壓制性戰爭，用最小的代價，取得最大的勝利戰果的先決前提！”
“我軍從昌南起義成立之日起，不知道有多少將士犧牲在敵人的飛機轟炸和掃射之下。”聶真榮語氣沉痛地說道：“抗日戰爭，解放戰爭，朝鮮戰爭，因為我們的空軍不行，我們都付出了巨大的代價。
如今，我們還裝備了大量已經明顯落后的殲五殲六，我們自以為最先進的殲七殲八，已落后了西方國家整整一代。這個差距如果不能盡快拉近。趕上去，我們華夏人的腰板就挺不直，說出來的話就沒底氣！”
“我同意真榮同志的觀點，就是砸鍋賣鐵也得把新飛機搞出來！”徐前進這時同樣語氣無比堅決地接話說道：“沒有一支強大的空軍來為社會主義建設事業保駕護航，我們的經濟體制改革就是建立在沙灘上的大廈，一觸就垮！”
“發展航空工業，首要就是發展航空發動機和航空材料。”楊衛平嘆然說道：“這兩天我查閱了WS6的全部資料，雖然WS6引進了英國的斯貝RB168發動機的一些技術。但整體而言，較之蘇聯的AL31F渦扇發動機還是有著明顯差距的。
最主要的是，這臺WS6樣機，絕大多數零部件的精密加工是通過我們的高級技工用手工精雕細琢出來的，這樣的工藝，是沒法實現工業化量產的。
因此，如果我們的精密機床發展不起來，即算我們可以通過進口從英國、美國引進他們的成套發動機成品，我們制造出來的飛機，也將永遠受制于人。
鋼鐵是一個國家的骨骼。石油是一個國家的血液，發動機。就是一個國家的心臟！人的心臟不健康，就會體弱多病，一個國家如果沒有一顆強健的心臟，她同樣直不起腰桿挺不起胸膛抬不起頭！
發動機工業，是一個系統而全面的巨型產業鏈，是一個國家重工業體系的最重要組成部分。涉及到冶金、鑄造、化工、材料、機加工、精密加工、電子、儀器儀表等多個產業。
徐爺爺、葉爺爺、聶爺爺，我聽說。因為要全力實施經濟改革，對外開放搞活，發展經濟。中.央決定要將國家現有的406條工業鏈中的大多數項目轉型、下馬。基于這個前提，我抓緊時間寫出了這份報告。
我不懂政治，我也不想關心政治，但是，如果是單純因為政治層面因素，而砍掉過去上馬的一些重大工業項目，我個人認為，這是一種很不理智很不成熟的決定。
工業，是國家的工業，是民族的工業，不僅僅是某個領導班子或者某人的政績工程。只要是對國家有利，對民族有利，對社會主義建設和實現四個現代化有利，我們就應該用客觀公正的辯證唯物主義觀點對其加以論證和對待。
徐爺爺、葉爺爺、聶爺爺，我今天當您三位老帥的面說出這番話，其實我是作了巨大思想斗爭的。我估計這番話，會有一些我黨的老領導老同志不愛聽，甚至有可能從此把我劃歸為被斗爭的對象。
在這個全國人民都在清查清算歷史殘留問題的非常時期，我說出這番話，如果站在政治覺悟的層面，是極其不理智的。然而，如果我不說出來，只怕沒有人敢說出來。這勢必造成極其巨大的資源浪費！
工業，是一個系統全面的版塊，缺了哪一塊都不行。在此，我鄭重地懇請三位爺爺，請您三位德高望重的老帥，看在我們這個多災多難的國家和民族大義的份上，向黨中.央進言，我們來之不易的406條重工業鏈，任何一條也不能砍！萬萬不可以砍啊！”
徐前進、葉健雄、聶真榮三人面色和眼神都是極其凝重地互視一眼。
這個小家伙還真敢說啊！
從工業發展的角度，他的這番話沒人可以反駁。但是站在政治層面來講，他這話可謂是其心可誅！
“我已經作了充份的思想和心理上的準備。”楊衛平苦笑著說道：“如果因為這件事，而導致了中.央對我的不信任。我不會有任何怨言，我可以回香港，回內羅畢，在國外繼續掙大錢，逍遙快活過一生。我甚至可以在非洲打下一塊地盤，按照我的方式創建一個完全屬于我個人所有的工業王國。”
“衛平啊，你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你這是在向我們三個老家伙逼宮啊！”徐前進喟然長嘆地說道。
“徐爺爺，您老可千萬別這么想。”楊衛平趕緊說道：“這個世界上，離了誰，地球照樣轉。我華夏大地，自古以來就是人杰地靈，人才輩出。個人，對于一個國家的發展。從來都是無足輕重的。”
“世界上的確有許多天才輩出的偉大科學家，發明家。但是，能被全世界公認為‘納米時代之父’的人，卻只有你楊衛平一個！”葉健雄臉色無經嚴肅地說道：
“誠如你剛才說的，你其實根本不需要說出這些話來，你甚至都可以不回來投身于祖國的建設，而是呆在國外逍遙享受一輩子。可是，你回來了。你不僅是人回來了，我還帶來了珍貴的技術，巨額的資金，更重要的是，你帶回來了新思想，新思維。
你提出的華夏夢，三個代表新思想，‘政治合格、軍事過硬、作風頑強、紀律嚴明、保障有力’建軍思想，都讓我們看到了一個一心為國為民為黨的真正的共.產.黨人的高尚情操！
你明明知道這些話會有人不愛聽，但你偏偏當著我們三個老家伙的面說出來。這是你對我們三個老家伙的信任。原本在這件個問題上，我是持保留意見的。但你剛才的話敲醒了我！
你說的對。工業是國家的工業，是民族的工業，既然我們的黨代表的華夏最先進社會生產力發展要求，代表的是華夏最先進文化的前進方向，代表是的華夏最廣大人民群眾的根本利益，身為一名老黨員，老干部。就必須說到做到！”
“從新華夏的那天開始，我就一直在主抓國防科技工業，說實在話。對于中.央作出的那個決定，我是有看法的。”聶真榮接過葉健雄的話，緩聲說道：“現在既然是楊衛平同志站出來說公道話，我還是那句話，只要我這個老頭子活著一天，我就支持你一天！”
“經濟建設是要抓，輕工業也的確需要大力發展，這是提高全國人民生活水平的必然前提。但是，國防工業也是萬萬不可丟掉的！”徐前進肅然說道：“看問題，應該用發展的眼光去看待。過去的錯誤，當然需要糾正，但如果有些事是對的，那就應該堅持下去，繼續發展。我會正示提請召開政.治.局擴大會議，就重工業發展的問題，重新討論！”
“徐爺爺，葉爺爺，聶爺爺，謝謝！謝謝！謝謝三位爺爺的理解！”楊衛平站起來身來，眼含熱淚，聲音顫抖著接連向三位老帥深深地鞠了三躬。
當天晚上，楊衛平通過孫振華的提前預約，第二次來到紫禁城上房書。
一號首長開始還不知道楊衛平緊急求見是為了什么事，但聽楊衛平把下午跟三位老帥說的那番話說出來后，臉色變得很不好看。
既然得到了三位老帥的支持，楊衛平怎么著也得壯著膽子先跟一號首長勾通一次，免得萬一明天徐前進提請召開政.治.局擴大會議的時候，讓一號首長有些措手不及。
“爺爺，我知道您現在心里肯定非常生氣。”楊衛平胸懷坦蕩地直言不諱：“但這些話如果我不說出來，我可以斷定我將來必然后悔。良藥苦口利與病，忠言逆耳利于行。
我的名字叫衛平，為您保駕護航是我這一生的光榮使命！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您老人家在國家戰略決策層面出現任何瑕疵。雖說我國目前跟美國恢復了正常外交關系，而且雙方也簽定了多項民用和軍用領域的合作協議。
但是，國與國之間，從來都沒有永遠的友誼，只有永恒的利益。隨著我國改革開放，對外搞活，我國的綜合國力必然步入迅速增長的快車道，屆時，我國與美國在亞太地區的國家政治利益方面必然發生沖突。
在這個地球上，華夏，永遠只有一個最大的敵人，那就是美帝國主義！這是兩種不同意識形態造成的必然對峙局面！美國政.府為了破壞蘇聯的全球擴張政策，只能對我國張開偽善的笑臉！”
“我還用不著你來給我這個老頭子上國際政治關系課！”一號首長陰著臉沉聲瞪了楊衛平一眼。
“我哪敢啊！爺爺。”楊衛平苦笑著說道：“其實，對于您的決定，我也綜合考慮過。您是考慮到了未來三十年當中，我國不可能爆發危極國家和民族的全面戰爭，因此，暫時犧牲一部分重工業建設，集中有限的資源和資金，全力推動民用工業快速發展，爭取在短時內提高并改善人民群眾的生活水平，加快民生經濟的建設。”
一號首長有點意外地看了楊衛平一眼，臉色稍顯緩和地說道：“既然你知道了，為什么還要帶頭來反對我作出的決定！”
“爺爺啊，您覺得如果一個弱小的孩子手里拿著一塊金光閃閃的金元寶，遇到一名窮兇極惡的強盜，會出現什么情況？”楊衛平嘆然說道：“強盜是從來不會跟你講道理你的。
一旦我國的綜合國力發展到一定水平，當美帝感覺到我國即將嚴重威脅到其在亞太地區的利益的時候，美帝雖然不敢公然跟我國開戰，但他們肯定會在背后搞各種小動作。
到時候，他們就會滿世界地鼓吹華夏威脅論，他們會千方百計地扶持反華勢力來給我們國家搗亂添堵，他們會唆使日本、菲律賓、印尼、印度等國家充當打手，在我國的邊境和海域尋釁滋事。
他們會不擇手段地來破壞我國改革開放的大好局面，延緩我國國民經濟的發展步伐。因為美帝瞄準了我國的軟肋，他們攻不進來，我們也無力攻出去。我們充其量只是在國際上喊幾聲不痛不癢的抗議。”
“唉！你還真是老楊的真啊！你怎么滿腦子都是戰爭思維？”一號首長嘆然說道。
“好戰必亡，忘戰必危。”楊衛平斷然說道：“華夏民族的重新崛起，必然伴隨著其他國家的國家利益損失。我國不會實施霸權擴張主義，但是，任何膽敢侵犯我國主權領土完整和民族尊嚴的行為，我們就必須給予堅定不移的強力還擊！”
“衛平啊，有些重工業真的是太耗費人力物力和財力了。”一號首長喟然長嘆著說道：“我們的國家現在實在是太窮了。”
“爺爺，我可以保證，既可以發展重工業，又能同時加速民生經濟的全面發展！”楊衛平信心實足地說道：“這個世界如果要說論掙錢的手段，我說第二，就沒人敢稱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