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這不科學
星海市市政府大樓被征用的地下室里，一聲咆哮從里面傳出。
手中顫抖的握著香煙，雙目已然血紅的第七調查組副組長寧軍，在短短一小時里，抽掉了兩包熊貓和一包軟中華。
同時，整整24小時沒有能閉合一眼的疲憊感，也開始緩緩的影響著他的思維，讓他難以控制情緒。
可是，這位被寄托了眾望的刑訊專家，破案高手，在猛的喝了一杯濃濃的黑咖啡驅散了睡意之后。
“這不科學，不科學，不科學！”
開始好似失心瘋一般的喃喃自語起來，他高大而修長的身軀，此時也好似被重石壓住一般，微微彎著，他本來分明的五官，也因為精神上的緊張引起的扭曲而變得古怪不堪。
“怎么樣？”
密室內，一名留著短發的女軍人打開了密門，有些關心的望向寧軍。
他不僅沒有睡覺，也已經一日都沒飲食了，只是不停的要了咖啡和香煙。
“沒有頭緒，完全沒有頭緒！”寧軍搖了搖頭，臉色露出一絲灰敗之色。
剛剛抵達星海市，作為國家寄予眾望的寧軍，是頗為自負的相信著，只要自己出手，定能抓住罪犯的蛛絲馬跡，然后一把將那神秘的組織面紗掀開，立下頭功！
盡管當地的警察局長也是老刑偵，并提出了自己的擔憂，可是寧軍不怕，寧軍相信，憑自己，是絕對不會失敗的！
可是，事實無情。
寧軍研究的是那數十份信件的來源以及如何出現的技巧。
可是，在嘗試了各種方法去還原之后，寧軍忽然意識到，做出這樣的事，還是同時，根本就不是人類組織可以做到的，而且更糟糕的是，通過化驗的結果證明，那數十信封和紙張，并不屬于目前國內已知的任何造紙廠的產品，想要靠貨源推斷的路子，也一下子斷了。
“只要是人，都應該會留下痕跡的，為什么，為什么會沒有？”寧軍擰緊了眉頭，看向了短發女軍人，低聲道：“沒有結果，完全沒有結果，通過科技分析，至少有二十個辦公室里，那段關鍵時間只有當事人在場。”
“難道我要去和那些官員說，整個星海市高層至少有三分之二都在和那個神秘組織合作？這種理由，我自己都不會相信！”
“對了，特派組那邊呢？他們有收獲嗎？”寧軍問道。
“我是來通知你的，去一趟會議室。”女軍人猶豫了下，搖了搖頭，她希望寧軍還是可以出來。
“好吧。”寧軍揉了揉額頭，點了點頭走了出來。
會議室內，一場高規格，同時也是高機密性的會議在寧軍到場之后展開。
李市長，作為星海市內的一把手，此時也只能屈居在右手首席，望著特派組的組長，臉色，痛苦不已。
這段時間，他們這些星海市內的官員可以說是被這些特派組的人折騰了一個夠嗆。
為了找到神秘組織的蛛絲馬跡，甚至連一部分在案但是還沒東窗事發的腐敗分子也紛紛落網，被送入了檢察院內進行秘密審訊。
而他們這些官員們，也是連十八代祖宗，都被問了出來，在特派組們面前，算是顏面無存。
偏偏，他們還不能指責這些人員不尊重規則，在國家安全面前，他們私底下的規則，就是一個屁！
就算對方不說，李市長等人其實心中也已經明了，那幾十封檢舉信，同時出現在政府大樓到底意味著什么，一個能做這種程度的組織，又會引起多大的關注，又意味著什么。
他們這樣的層次，很明白上面的重視，而他們能夠被容許加入這場會議，說明上面已經分派人馬各自單獨的對自己等人進行了方方面面的細致調查，徹底排除了自己等人是對方的可能性！
“以舉國之力，這事件，應該有一個結果了吧？”李市長心中想著，望了一眼剛剛到來的寧軍，看到對方的委頓狀態，李市長心中，不由閃過了一絲不妙的感覺。
特派組的組長，一位俊朗的男子，在示意了寧軍坐下之后，終于開口。
一分鐘之后。
這位男子攤開雙手：“盡管很無奈，我們查到的就是這樣的情況。”
一分鐘，很短，只夠說明幾個簡單的要點，比如辦公室里沒發現線索，審訊出來的幾個官員疑點被排查然后發現更大的案子等等，雖然也很重要，可是在目前這個會議上，這些，都無足輕重。
“居然，就這么一點。”作為警察的黃局長，有些失神，他沒想到國家最優秀的人員，竟然也只發現這點東西。
黃局長掃過四周，發現包括他在內，所有人的眼中都有著血絲與缺乏睡眠的疲憊神色。
他只能苦笑，并相信如果這事繼續拖下去，只怕他們這些人，反而要先被拖垮。
“寧軍，你怎么看？”特派組的組長，望向寧軍。
“對手很狡猾，很聰明，絕對是一個領袖絕倫的人，才可能做到統領這樣的組織。”寧軍喘著氣，瘋狂運作的大腦，讓他發出近乎猛獸的嘶吼：“我們必須找到他，不惜一切代價！”
“我不相信偶然，我不相信奇跡，這次檢舉信絕對不會如我們想的那么簡單。”
“我需要更多人力物力的幫助。”
“組長，我申請對所有星海市的公務員都進行調查。”
“你瘋了！”李市長頭皮發麻，整個城市的公務員，這需要多少人力物力，這完全就是大海撈針的做法，得不償失，得不償失啊。
“必須馬上開始，我擔心對方也正在處理留下的疑點，我們務必趕快！”寧軍卻不理會這些，繼續道：“我們要知道他們的過往，還有現在的狀況，我要知道他們刷牙的牙膏，會習慣用什么牌子的沐浴露，喜歡什么，討厭什么，有沒有共同的愛好，接觸地，電話，郵件，微信等各種現在和曾經的聯系訊息…”
寧軍報出來的清單，用話語說出來，長達三分多，而聽著這些，并發現組長沒有阻止的李市長等星海市本地官員們，則更是一個個面如土色。
他們本來已經足夠重視這次星海市的官員地震了，可要是真的按照寧軍的建議，這次就不是地震，而根本就是摧毀一切，破壞一切，帶走一切的海嘯，超級大海嘯了！
“恐怕星海市的官風，會保持高效很長一段時間了吧。”
黃局長，在恐懼之中，卻莫名的腦海里閃過了那么一個念頭，他不由臉色一紅，低下了頭，卻不知因為他的這一動作，連累得特派組的人員又一次調開他的檔案，細細排查了一遍。
林寒，引起這一切風暴的根源，此時正以三好學生的姿態，完成著一次考試。
只用了半小時，完成答題的林寒，在數學老師驚訝目光下交了答卷，離開了課室。
少許，林克看到林寒離去，也不顧自己還有三分之二的空白，也交卷跟著跑出課室之門，引得肖馨兒一陣側目，暗暗擔心林寒。
“林寒老…咳咳，林寒兄弟，去我家吧，我還有幾個不錯的女孩號碼，要是喜歡我可以馬上邀請她們過來開一個派對。”
“不必。”林寒搖了搖頭停下腳步，望向林克之后道：“走吧，我去一趟你家，順便，也叫上另外一些伙伴。”
“伙伴？”
“嗯，我的伙伴。”林寒嘴角微微一笑，和林克一起，走向了車站。
他打算考察一下林克這位跟班的別墅，如果合適，林寒并不介意收林克作為在星海市內的外圍成員，并為自己前期的勢力發展，提供資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