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德被嚇得服服帖帖,重新穿上了干凈衣服,帶著四名護衛離開了任府。以他那點兒膽子,為了活命恐怕不敢亂說,定會按照任逍遙的吩咐回稟韓炎。
不過為了確保萬全,任逍遙還是帶上易容面具,提前一步前往宜春樓。一來,他想盯著韓德和韓炎的動靜,以免發生意外;二來,他也想摸摸韓炎身邊的情況,好方便為日后做些準備。
宜春樓作為星隕郡最大的煙花之地,擁有紅牌姑娘數十人,是眾多公子哥兒尋歡作樂的好去處。任逍遙進入宜春樓內,便見到處都是花紅柳綠、鶯鶯燕燕之聲,觥籌交錯、腰肢臀影,來往不絕。
“喲,這位小公子好面生啊,是第一次來咱們宜春樓嗎?”一名年齡稍長的妖艷婦人快步迎上前來,她上下打量了任逍遙一番,斷定這是個有錢的主兒,便立刻笑顏相迎,同時對著樓上招了招手:“梅、蘭、竹、菊,你們四個快下來,好好招呼這位小公子!”
便見自那二樓走廊上,四名濃妝艷抹的風塵女子皆笑語如鶯,扭轉著腰肢走下樓來。
根本不用任逍遙開口,那四名女子便簇擁著任逍遙,左左右右的拉著他來到了一張桌子旁。
“這位小公子好生俊俏,讓姐姐來服侍你嘛。”
“嘻嘻,還是讓姐姐我陪你喝酒,待會兒姐姐可以給你表演個好節目。”
四女紛紛使出渾身媚術,討好著任逍遙,想把任逍遙拉作自己的“顧客”。
任逍遙自然不會被這些風塵女子吸引,他坐在了桌邊,從懷中掏出一帶星幣,“啪”一下拍在桌子上,道:“幾位姑娘都先坐下,我問你們點事情,說出來的統統有賞。”
“呵呵,公子您真是客氣,有什么問題盡管問。”
“嗯,我問你們,這兩天里有沒有天都口音的客人來此?如果有的話,他們在哪兒?”一邊說著,任逍遙晃了晃錢袋。
“呵呵,天都來的客人,那當然是有的了。就在上午,奴家還陪那天都來的公子喝酒了呢。”其中一名女子答道。
任逍遙眼睛一亮,先對其他三名女子一揮手:“你們先下去吧,有她一人陪我即可。”待三女離開后,他接著問那名女子:“那個天都來的客人,現在身在何處?”
“這個嘛…這可是客人的隱私,奴家怎好隨意泄露呢…”
任逍遙不聽她廢話,直接又取出一個錢袋,往桌子上一拍。
“呵呵,公子您真是客氣。”那女子笑盈盈的將錢袋接過來,而后目光向樓上的角落方向撇去,“那位來自天都的少爺十分貴氣,一出手就包下了二樓的整個東廂,我們宜春樓的好幾個紅牌,也都被他給包了呢。公子,您與他認識?”
“當然認識,而且熟悉的很呢。”任逍遙嘴角浮現出一絲笑容,而后又從懷中取出了一枚夜明珠。看到夜明珠后,那名女子忍不住驚訝的捂了捂嘴巴,神情中抑制不住的有些激動。這枚夜明珠,價值少說也在一千星幣以上,對于她這種姿色不算出眾的青樓女子來說,“累死累活”幾個月,也未必能賺到這些錢。
“公子,您還有什么要問的,奴家肯定知無不言!”女子熱切的說著,但眼里已然只有夜明珠了。
“我沒什么要問的了,只要你再幫我一個忙,這顆夜明珠就是你的了。”
“公子盡管吩咐。”
“先去找一身你們這里的龜奴穿的衣服,找個房間幫我換上,然后帶我去那個人的房間。還有,今天的事情不許跟任何人提起。”
“是,奴家馬上去找,公子先跟我來吧。”那女子興沖沖地在前面帶路,將任逍遙引上二樓的一個房間里,而后趕緊去找龜奴的衣服了。至于任逍遙到底要做什么,她壓根就沒問——只要夜明珠到手了,她才不管任逍遙是神是鬼。
任逍遙換上龜奴的衣服,讓那女子帶著自己來到了東廂,屬于韓炎的那個房間外。他手中托著個托盤,上面放著個酒壺、一碟小菜,乍一看,根本就是個俊秀的青樓小廝。
他剛想敲門,不過卻聽得屋內一陣劇烈的聲響:
“嗯…嗯…哦…啊…”
任逍遙不禁撇了撇嘴,站在門外稍等了片刻。好在,韓炎倒也算“速戰速決”,僅僅一分鐘的時間,屋內“嗯嗯啊啊”的聲音就停下了。又等了一分鐘,好讓里面的人穿上衣服,任逍遙敲響了門。
“誰?本少爺忙著呢,沒要緊事等會兒再來。”屋內傳來了男子的聲音。
任逍遙自然不會退走,答道:“公子,小的送來了上等的補酒,此酒有養精蓄陽之功效,請您品嘗。”
“養精蓄陽的補酒?送進來吧。”
任逍遙微微一笑,推開了房門,同時心中腹誹:所謂“養精蓄陽”,不就是“專治陽.痿”換了個說法么?也多虧韓炎這廝平日里花天酒地,早就把身子折騰壞了,才讓自己有機會進入房間。
他手里的酒,自然不是什么“養精蓄陽的補酒”,不過是普通酒水而已。他倒也沒在酒中下毒,因為此地是星隕郡范圍,如果韓炎死在這兒,任家便有一定的責任,定然也會招致韓家的遷怒。任逍遙雖然對韓家之人恨之入骨,但卻不得不隱忍一時。
當然,酒里雖然沒有下毒,但加點口水、鼻屎之類的作料,應該是不會被發現的。
任逍遙進到房內,將加了“作料”的酒放在桌上,而后環視一周。床榻之上,紅紗半掩,隱約可以看到一些春色,同時有一股怪怪的味道傳來,不用問也知道是什么味兒。
除了任逍遙和床榻上的一男一女外,屋內再也沒有旁人。不過在剛剛經過旁邊的房間時,任逍遙卻已經感應到那個房間內,有至少兩股強大的氣息,實力絕對不低。想必那兩人,便是負責保護韓炎的高手了。
“酒都放下了,你還在這兒墨跡什么?快滾!”韓炎壓根沒從床鋪上起身,十分不耐煩地喝道。
任逍遙答應一聲,轉身將房門關上,同時身形迅速一矮,就地一個翻滾藏到了桌子下面——在韓炎看來,任逍遙已經出了房門了。接著,任逍遙又悄無聲息地貼地挪動,最終藏到了床鋪的一側,隱在一面屏風后面。
他之所以不走,是想等到韓德回來,聽聽韓德如何稟報。只要韓德按照自己的吩咐稟報了,任家也就暫時沒危險了。
任逍遙藏了一會兒,聽得床上一陣窸窣,隔著屏風看到一個人影站了起來。那人影來到桌前,徑直拿起酒壺,嘀咕道:“這能夠養精蓄陽的補酒…本公子倒要好好嘗嘗。”
說著,韓炎一仰脖子,直接對著酒壺豪飲起來。連喝了好幾大口,韓炎放下酒壺咂咂嘴,道:“果然是奇特的補酒,喝起來有股怪味兒…”
隱在屏風后的任逍遙不禁心中暗笑:小爺的鼻屎味兒,再加上剛剛那位窯姐兒的褻褲味兒,不奇特才怪!
韓炎喝罷“補酒”,頓時毫意縱生,放浪的大笑道:“哈哈,美人兒,我現在又充滿力量了,咱們再戰三百回合怎樣?”
說著,他又向床鋪那邊走去,同時床上傳來“你好壞”之類的嬌嗔。片刻之后,讓任逍遙無比頭痛的聲音又響起來了:
“嗯…嗯…啊…啊…”的喘息,還有“吱吱呀呀”的木床顫抖聲,縱橫交錯。
好在這時,門又響了。
正在忙活的韓炎被打斷了好事,暴怒道:“是哪個混蛋!”
門外傳來了韓德的聲音:“少爺,是小的回來了,小的幸不辱命,已自任家宣旨而回。”
“哦,原來是韓德,進來吧。”韓炎說著,卻并未停止身子的聳動,竟一邊做那事兒一邊讓韓德進來。韓德似乎也早就習以為常了,進門后看到主子在“忙活”,絲毫沒有流露出驚訝的表情。看樣子,韓炎恐怕經常當著下人的面做這種事情。
韓炎問道:“此行是否順利?本少爺教你的辦法,是不是把任家的那幫笨蛋嚇得屁滾尿流?”
“回少爺,您果然是料事如神,小的按照您教的辦法嚇唬任家眾人,把他們一個個兒嚇得戰戰兢兢,最后小的宣讀圣旨時,任家家主想都不敢想就答應了,說是要即刻出兵,絕不敢有半點懈怠。”
“哼哼,做得好,本少爺就是要給任家的混蛋一點顏色瞧瞧。韓德,你這次干的不錯,本少爺等下就把這個娘們兒賞給你,讓你也爽一把。”一邊說著,韓炎繼續快速聳動,讓胯下的女子不斷發出嬌喘。
“謝少爺賞賜。”
聽到韓德的稟報,躲在屏風后的任逍遙放下了心,知道任家暫時不會有事了。他準備找機會溜出去,順便再去隔壁房間探一探,好摸清楚那兩個韓家高手的深淺。
韓炎此刻十分興奮,他一邊持續著近乎變態的抽動,一邊興奮地叫嚷:“哈哈,任家被這么一嚇,肯定會立刻出兵西涼,如此一來,家族的計劃便可以順利進行了!哼哼,以后整個三星圣州,都是我們韓家的!哈哈哈…”
屏風后,正準備離開的任逍遙聽到這句話,心中不由得一震。
韓家的計劃?韓家到底有什么計劃,就連任家出兵西涼的事情,也是他們計劃中的一環么?
前世時,任逍遙雖然與韓家結下大仇,但自始至終都是韓家在追殺他們父子,任逍遙對韓家的了解卻并不多。這一世才剛剛接觸韓家,竟聽到他們有一個“計劃”,而且把任家也算計在內,實在是不得不防。
任逍遙不再多留,找機會溜出了韓炎的房間,又按計劃打探了一番韓炎身邊的高手。
他探出,韓炎身邊至少有兩個御星境高手,至于其他高手,則數量不明!可僅僅是那兩個御星境高手,就已經是任家難以對抗的力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