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下是:
攻城戰從來都不是一名高明的將軍的第一選擇,他們更喜歡用的是引蛇出洞、不戰而屈人之兵的巧力來戰勝對手!
弘農郡中固守著張濟與他的三萬本部軍馬,單論單兵素質而言,張濟的那些兵素質都不錯,甚至要遠遠超出曹軍的單兵素質;但他們的主將的素質可能要處于絕對的下風,雖然說有一個張繡給他們撐場子;
將與帥的區別相當的大,假如用一個數學似的方式來形容,那就是萬人敵與十萬人敵之間的區別;曹軍之中可以算上的是帥才的人包括 曹操在內,這種人一共只有兩個完整的人與四個半拉的人;
曹操、徐榮這是兩個完全可以稱得上是帥才的人物;臧洪、程昱智謀不錯但缺少用兵上的變化,而夏侯惇與曹仁勇武足夠,相反地卻缺 乏智謀,所以他們四人只能說剛剛脫離將的范圍,被算成半個帥才;
當兩個帥才在一起的時候,他們的對手完全可以稱得上是悲劇;
徐榮與曹操之間的瓜葛可以追述到曹操人生第一次大敗的時候,那個時候他就與徐榮結下善緣,經過幾次接觸后,當初的善緣終于開花結果,徐榮毫無顧忌的投入到了曹操的營帳之下;
相比于董卓,曹操給予徐榮的不僅僅是軍權上的絕對信任,還有他沒有感受到的一些東西,這種東西可可以稱之為——情義!
“良蒙!你看著弘農城應該怎么打下來啊?”,曹操心情不錯,距離他們的大計劃越來越近,每一步的戰略行動都非常順利的實行下去,如此大好的局面,他也是喜形于色;
徐榮這些年經歷的事情不少,尤其是在滎陽伏擊曹操大勝之后。又因為自己的輕率被曹操反敗為勝俘虜之后,他變得愈發的穩重,早就脫離了一般意義上將領的思維狀態;
再加上董卓死后他長期駐扎在滎陽地界,一方面要供給士兵他采用了自給自足的軍屯式發展,一方面對河內張揚與長安李、郭的長期交戰。他本人身邊又沒有得利的助手,他所有的事情都要一手抓。到了現在——他已經完全蛻變成為了一名大將!元帥!
沒有去看曹操身前的那幅地圖。徐榮閉目思考著,不是他托大做作,而是從滎陽到弘農至長安的路途他已經走遍了,早就爛熟于胸,就連一個微不足道的縣城的位置他也記得牢牢的,何況是弘農這個重要的郡;
弘農城他也曾經攻破過,而對手正是現在的張濟,他有著很強大的信心,有著可以一戰而勝的決心!
“主公!...我希望可以全權指揮這場戰役...你看...”。徐榮誠摯而為難的低聲說道;他希望表現自己又不希望自己束手束腳的,這才大膽的提出自己的要求;
“沒問題!正好也考驗一下你嘛!”,曹操輕描淡寫的回答,同時也很誠摯的對著徐榮說道:“良蒙!你要知道!相對于別人!我對你的期望可不是一般的高啊!你可不能要我失望!明白嗎?”
面對曹操如此的信任與信賴,說不感激那是假話。徐榮不是一個喜歡用語言來表達感情的人,他拜倒在地,久久不語...
軍權。這是一個統治者輕易的不敢外放的權利,或許只有曹操這等不能用常理來衡量的人,才能辦出別人不敢辦出的事情;
做為一個將領,所有人都明白它的重要性;
正因為如此,很多人并不服氣徐榮這個外來者,比如說黑山軍的張燕,曹操帶來的軍馬五萬全都是他一手帶出來的,他總是要為黑山軍來考慮,這一次也不例外;
徐榮的軍事能力張燕領教過,但他的人品還沒有經受過他的考驗,所以他并不敢完全信任他的新同僚;
“主公!”,張燕只是叫了一聲,用遲疑的目光看著曹操,似乎希望曹操說點什么,但曹操顯然并沒有給他這個機會;
“飛燕!你太多慮了!不光是你!所有人都給我聽著!”,威嚴而深邃的目光掃視在沒一個人的身上,所有人都不敢與曹操對視,他的氣勢太強了:“攻打弘農是我們進軍長安的關鍵步驟!所有人都要給我聽從徐榮將軍的指揮!一旦發現違反我軍條例的事情!一律嚴懲!都明白了嗎?”
“明白!”,嚴厲的命令下,所有人都選擇了服從,徐榮正式接過這十萬人的指揮權,準備攻打弘農城;
從曹操自身的角度來看,這一次的軍權移交是一件好事,他想通了一些事情:一名君主并不需要事無巨細的去辦事,他只需要運用好自己身邊的資源就好了;
........分割線 “叔父!我來了!”,一身是血,殺氣未消的張繡站到了張濟的身前;
張濟繃緊心弦似乎在這一刻終于松開了,他雙目通紅的抱緊張繡,嘴里無節操的念叨:“來了就好!來了就好...”
三年未見,張濟與張繡之間的父子之情并沒有因為距離的長短、血緣的遠近而變得疏遠,反而在時間的長河中愈發的深厚,張繡也是緊緊地抱著張濟,激動地不能言語;
漸漸地他們相見的激動淡了下去,張濟關切的問道:“繡兒!你怎么滿身是血?沒傷著吧?”
張繡扶著張濟坐在主座上,他自己盤坐在地上一臉的頹然嘆氣:“剛剛在曹軍中走了一遭!...”
“我兒英武!獨闖曹軍!就是這份膽氣也是天下少有!...那你為何這般頹然?”,先是夸了張繡一番,張濟又問道;
“叔父有所不知!我自認為武藝絕倫!沒想到曹軍當中隨便出來一個年過五十的老將就把我打敗了!若不是曹操有令不讓他殺我...只怕我都見不到叔父了!”,張繡此時的心態或許就如當初的夏侯惇一樣;
天下能人異士何其多?只不過是他們始終活在自己的世界當中,沒有去外面見識罷了!所以當他們發現外面有那么多比自己厲害的人的時候,他們一時也接受不了;
“我道是什么?”,張濟笑道:“若論曹操此人能夠如此快速的崛起,并且雄踞中原兗州之地,環狼廝虎的局面下他還能夠遠征長安,這些都可以說明他的能力,如此有能力的人手下能沒有幾個厲害的人物嗎?你也不用太過看低自己!...叔父現在可都指望你了!”
是啊!叔父現在能靠的也就是我了!張繡不斷的給自己施加魔法,用來激勵自己的勇氣...
“我們西涼軍可真是難以生存下去啊!...”,張濟嘆氣,像他這種參加過與十八路聯軍戰斗的西涼軍元老,一旦被關東諸侯抓住,依他自己的想法來看,一定會死的很慘,或許一刀切都是一種很爽快的死法了!
正因為如此,他與楊定啊、李傕啊、郭汜啊這些人都知道曹操的厲害與前程,但他們又不得不與曹操對立,不同于李傕、郭汜是為了自己的身份地位著想,如張濟這些人只是想保住性命而已;
“我來的時候,從曹軍大營一路殺入...他們的軍隊團體協作能力十分強悍,戰斗意志也不是我們可以比擬的,要我看來死守弘農并不可取,不如擺開架勢、發揮西涼軍的騎兵機動能力,不計較一城之失與他們在野外周旋,我們才有那么一點希望獲勝!”,張繡建議道;
“那李傕、郭汜那邊我們怎么交代?”,張濟瞻前顧后呃有些心動,又害怕事后被追究責任;
“如今...我們能活下去就不錯了!叔父!放棄這里吧!或許我們應該另謀出路了!”,張繡實在是沒有戰勝曹操的信心,尤其是他比張濟更加深刻的見識過曹軍的厲害之處;
“也好!不如我們向長安方向靠攏吧!就算到時候李傕、郭汜追究我的責任,我也有辯解的機會!”,張濟沒有完全采納張繡的意見,而是選擇了一條這種的辦法,張繡張了張口又沒有出聲,算是默認了;
亂世之中,小勢力總是要左右逢源的,正所謂:做事留一線事后好想見,一仗不打就另投他處怎么也說不出去...
趁著夜色,弘農城中兵馬急速的調動,三萬兵馬被撤掉一空,他們在張濟、張繡叔侄的帶領下向弘農郡的西方撤離,行軍速度并不是很快;
而這個消息很快就被哨騎傳遞給了徐榮,如此情況下,徐榮并沒有欣喜,反而察覺到了這里面的問題,在他看來張繡叔侄的軍事調整對他們已經造成了威脅,比堅守弘農城的威脅要大得多;
徐榮做出了兩個調整,第一,接收弘農城的所有權,將這里改成曹軍的糧草輜重供給處;
第二,嚴密的監視張繡叔侄的軍事動態,并且派出華雄哥統領五千西涼軍尾隨追進,試探性的與張繡交戰,不求有所斬獲,只求拖住他們即可;
長安的李傕、郭汜與西涼的馬騰打得不可開交,此時張濟、張繡二人派人給他們送去書信也不過是走個形式罷了;
但他們同時還給另外一個人送去書信,那就是段煨,段煨駐守西進長安的重要關隘——潼關!且手下兵力達到五萬人,是一個重要的幫手!
與曹軍在野外周旋不過是個權宜之計,真正能夠阻止曹軍的地方還是潼關這個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地方!很明顯,張濟叔侄就是奔那里 去的!
但足智多謀的曹軍高層集團會給他們這個機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