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對于武漢的陰雨綿綿,京城則只是烏云多了一些,倒是給連日來備受太陽毒害的人帶來了一絲涼爽。
大街上,那些穿著露背裝,齊B短裙,清涼一夏,盡可能把自己身上該露的都露出來的女性們,依舊人人一把小花傘,不能阻擋紫外線對皮膚的傷害,也可以防止下個小雨,淋濕了身上本來就少的可憐的衣服。
被楊鐵蛋一晚上折騰了三四回的楊亦楓,摟著俞思怡也沒有睡個安穩覺,不過以他的體質和功力,絲毫沒有任何不適,依舊神采奕奕。
陪著一家子大小美女吃過早餐,楊亦楓獨自一人開著保時捷趕去了軍區。
平日里到處都是訓練口號聲的軍營內,今天格外的安靜。因為所有部門的軍人都匯集到了大型演練場內。
待楊亦楓找到演練場后,環形看臺上早已坐滿了身穿軍裝的軍人。密密麻麻的清一色迷彩裝中點綴著少數的深藍色海軍服,白色空軍裝,看的楊亦楓也是心潮澎湃,熱血沸騰。
在這里,總是能讓任何一個華夏兒女感受到守護祖國的這些軍人,身上那鐵血的軍魂,他們才是祖國最前沿防線上,最危險,最辛苦的一批人。
離著老遠,楊亦楓便看到一個短發飛揚,身形俏麗,滿臉英姿的女人在對著自己招手。
楊亦楓露出一絲笑容,有些尷尬的向著女人所在的地方走了過去。
在這滿是軍裝的軍營內,他這個身穿一身休閑裝的異類,自然吸引了沿途所有軍人的目光,被這么多人齊刷刷,疑惑,好奇的眼光注視著,饒是楊亦楓這強悍的心理素質,也有些忐忑,不自然。
作為主場的京城軍區,占據著演練場內最核心的一片區域,各大部門也分門別類的分成了一個個陣營。
楊亦楓一路走來,倒是看到了與警衛團一向不和的特戰旅,呂家三子和特戰旅見過楊亦楓的人,目光全部惡毒,兇狠的盯著他,恨不得上來群起而攻,將他生吞活剝了。
楊亦楓剛才還忐忑的小心臟,見到特戰旅之后放松了下來。哥們什么大場面沒見過,在這些被自己教訓過的手下敗將面前,他可不能弱了氣勢,好歹自己現在也是警衛團的副團長,代表著警衛團的臉面。
昂起胸膛,楊亦楓邁著沉穩的步伐,連正眼也沒瞧特戰旅的一行人,雄赳赳的來到了警衛團的陣營前。
本以為會被警衛團一群牲口們熱烈歡迎一下,可是楊亦楓卻看到白天宇等人一個個將腦袋耷拉下去,像是不認識自己一般,就連韓婉也是一臉苦笑,只是對自己招了招手。
楊亦楓憋了半天的氣勢頓時一泄,尷尬的摸了摸鼻子,向著韓碗走去。
不過沒走幾步,他突然感到幾十雙精光灼灼的眼神在關注著自己。
猛然抬起頭,楊亦楓毫不畏懼的一個個對視了回去,但對視到一半的時候,楊亦楓退縮了,因為在主席臺上,一個個正襟危坐在哪里,氣勢不凡,年紀不小的一排人中,他赫然看到了韓老爺子。
而此時的韓老爺子一副哭笑不得的神色,威嚴的臉上滿是尷尬和氣惱的瞪著他。
楊亦楓此時才明白為何白天宇等人一個個像是乖寶寶般坐在這里不歡迎自己。后面就坐著各大軍區一二把手,軍部的那些老首長,他們在這些大人物面前還敢蹦跶,那不是純粹找不自在。
俊臉微微一紅,楊亦楓不自然的對著韓老點了點頭,急忙低下頭快步走向了韓碗。
“和我來。”韓婉嬌嗔了楊亦楓一眼,低聲說了一句,轉身帶著楊亦楓沿著旁邊過道來到了主席臺后面的更衣室。
“將這身軍裝換上。讓你八點來,你看看時間,都已經八點半了,被這么多人關注著感覺是不是很享受呢?”韓碗哭笑不得的將手里的一套嶄新軍服塞到了楊亦楓手里,沒好氣的數落道。
“我七點半就出門了,又不能再跑那條盤山道,太危險。現在可是上班高峰期,我的車子堵在環形路上半個小時,我也沒辦法啊。”楊亦楓一臉委屈的辯解著。
“好了,快進去換上,我在外面等你。”韓婉也不忍心再責備男孩,看著男孩羞澀的像是被訓話的小學生,芳心得意,在外面,楊亦楓可以強勢到不懼京城任何大人物,但在自己面前,他卻始終都是一個溫和,靦腆,有些小壞的小男人。
看著換好軍裝,一身英氣,清秀俊美的臉上掛著迷人笑容的男孩,韓碗忍不住美目閃過癡迷之色,上下打量了幾眼楊亦楓,滿意的點了點頭道:“雖然身材略顯瘦了一些,不過這身軍服讓你穿出了軍人的氣質來。”
“呵呵,婉兒,你對我的身材倒是挺熟悉啊,這身軍裝大小太合適了,像是為我量身定做的一樣。”第一次穿上正規軍裝的楊亦楓,不免有種飄飄然的得意勁,隨意的調侃道。
韓婉嬌顏一紅,宜嗔宜喜的橫了他一眼,心里卻是甜蜜的像是吃了蜂蜜,楊亦楓這聲親昵的稱呼,說出口來是那么的自然,那么的聽著順耳。
楊亦楓也意識到自己得意忘形了,這和韓婉說話的語氣,完全像是熱戀中的男女般曖昧。不由得訕訕一笑,接著道:“走吧,咱們也該出去了。”
韓碗身為軍區藍刺特戰大隊的大隊長,本身又是少將軍官,這次軍區特種兵大賽,又是為了藍刺選拔精英。所以她也在主席臺的第三排人群中占據著一個位置。
“自己去找子坤他們吧,本來以你的身份,也是可以坐在這里的。但坐在這里可就不方便參加比賽了,好好加油,不要讓父親和我失望。”小聲的叮囑了楊亦楓幾句,韓婉臉色微微羞澀的低著頭找自己的位置去了。
楊亦楓心中苦笑,聽著女人一番柔聲細語,仿佛是小嬌妻在和自己老公說話的神態,心中無奈,這次不敢在大搖大擺的招搖過市,而是低著頭,彎著腰小心翼翼的鉆進了警衛團里。
“婉兒,那個年輕人不就是那天在醫院里看到的嗎?他也是咱們軍區的軍人?”
韓碗剛坐下,身邊一個身穿少校軍官服的俊朗年輕人便轉過身來,一臉微笑的看著她問道。
韓碗眉頭微微皺起,心里暗罵排座位的主委會人員,這尼瑪一定是故意的,怎么讓他坐在了自己身邊。
“楊紅兵,你怎么也來參加這種比賽了,這似乎不是你感興趣的事情吧?”韓婉語氣僵硬的低聲道。
“婉兒,我這幾年一直都在研究各個國家的軍事戰略和武器裝備,的確對這種比賽不感興趣。可是我今天來這里,卻是為了看你。”俊朗青年眼神柔和,充滿磁性的男中音十分具有男性的魅力。
韓婉的嬌軀微微輕顫,男人的話帶著一絲絲魔力,狠狠的撞擊在了她心靈深處最脆弱的地方。她曾經是多么希望聽到這句話,看到這個人。
可是如今,她早已對這個男人失去了那最后的一絲念想,這是一個讓她熱烈,盲目,沖動,瘋狂喜歡過的一個男人,卻也是讓她傷的痛徹心扉,暗戀的痛苦不堪的男人。
落花有意,流水無情。自己喜歡過的男人,卻偏偏對自己沒有任何感覺,他喜歡的女人是別人。這是韓碗的悲哀,是她青春萌動之際最不堪回首的一段記憶。
這么多年,她以為不會再遇到這個男人,也從心底深處覺得遺忘了對方。
無奈再次見到對方,韓婉那早已縫合的傷口仿佛被重新撕裂了一般,痛的厲害。
此時她曾經夢想了太久的深情話語,從男人的口中說出。韓婉徹底懵了,她不敢相信,這是真的。這個男人竟然會對自己說出這種話來。
“婉兒,請原諒我當初的不理智好嗎?我對你不是沒有感覺。只是當時的我你也應該知道,我沒有大的背景,沒有良好的家世,我需要一個讓我發揮自己才能的平臺和助力。”男人眼神柔和的看著韓碗,緩緩的說道這里停頓了下來。
像是傷感而憂傷的嘆息了一聲,男子露出一絲苦澀的笑容道:“婉兒,你當初在學校里太低調了,我直到后來才知道你就是韓首長的女兒。”
韓婉柳眉微微一簇,對男人最后的一絲好感也蕩然無存。心里卻在冷笑,就是因為自己不想在外人面前表露家世,你就選擇了西南軍區司令的女兒,而無視我的存在。
原來在你眼中的愛情,竟然是如此庸俗。你愛的根本不是她也不是我,你愛的只是能夠給你機會和舞臺的權勢。
似乎察覺到了韓婉眼神中的不屑和寒意,男人自嘲的笑了笑道:“婉兒,這是我當年那不成熟的心思所想的。也是從小所接受的環境所決定的。我承認當初我是看上了她的家世,但和她結婚后,我并不快樂,我的腦海中無時無刻不在閃現你的身影。”
直到那時,我才明白,我真正喜歡的女人是你。可是我已經結婚了,我不能沒有男人的責任感。我將全部精力投入到研究中,就是為了不用再想你。可是我做不到,這幾年我都快瘋了,我將對你的思念轉化成動力,在軍事領域研究了出了一些成果,終于升了職,調回了京城。
你知道我被告訴這個消息時有多么興奮嗎?整整一個晚上我都沒有睡著,腦海里都是你當初那青澀而羞澀的身影。
韓婉再次震住了,她無法判斷出楊紅兵這番話的真假,因為她已經失去了思考的能力,楊紅兵這番話能讓任何一個女人動容,尤其是曾經還瘋狂的喜歡過他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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