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楊在莊里修身養性,但是神都各大書院的儒生都要瘋魔了,原因是呂楊展示出來的數千華章。
因為時間有限,很多儒生能夠記下來的不多,有的數十篇,有的上百篇,最多的一位竟然記下了一千四百多篇,不過那些篇幅都是短篇,譬如比較長的經卷,就沒有記錄下來。
相對于浩如煙海的呂氏華章,能夠記錄下上千篇章已經非常了不起了,但是這遠遠不能讓人滿意,有的儒生事后呼朋喚友,將不同的華章收集起來,最終湊成了一部書,其中有完章兩千一百余章,殘章一千三百余。
這些篇章整理之后,歸為三十六卷,命名為《呂經》。
將呂經整理出來的是十三位太書院的茂才,《呂經》書成,立刻轟動整個神都的學界,不少儒者為求一觀《呂經》,不惜登門苦求。
不過《呂經》花費了他們好大的力氣才收集編著而成,尋常人只容許看前十五卷,后二十一卷則被藏得極緊,縱然如此,登門者仍然絡繹不絕。
呂楊對此只是一笑而過,沒有絲毫表任何態度。
《呂經》前十五卷被瘋狂傳抄,整個神都的紙張價格暴漲兩成,不少儒者讀完十五卷不禁將《呂經》奉為案頭第一寶典,平日里對其簡直到了不忍釋手的地步。
一些手眼通天的人物則通過關系獲得后《呂經》后二十一卷,將之珍藏起來,因為目前這一部書,已經造成了神都最大的轟動,后二十一卷,非常稀有。
全神都的儒者都在尋找呂楊,可惜,呂楊躲在壽陽公主給的秘密山莊里根本不露面,外人也無從尋找。
“壽陽,你沒有義氣,南海侯在哪里你怎么會不知道?”幾位皇子和公主在壽陽府中圍著壽陽公主嚷嚷。
壽陽公主煩透了,這些天神都的儒者們差點沒把她的壽陽府門檻給踏平了,沒有辦法之下,她只能吩咐下人將大門關閉,宣布概不會客。
不過防得了外人卻防不了兄弟姐妹,他們總是有各種各樣的辦法溜進壽陽府找麻煩。
壽陽公主揉揉太陽穴,無奈道:“南海侯行蹤不定,說不得已經返回焰獄大荒原了,我還真不知道他在哪里!”
“我們不信,南海侯的飛舟目前還在神都,所以他不可能離開,壽陽,你就為我們引見引見好吧?”
“你們干嘛非要去見他?”
“當然是為了呂經!”眾皇子皇女異口同聲。
壽陽公主越發不耐煩,說道:“南海侯說了,過猶不及,也就是說他不想讓所有華章流傳出去造成不好的影響,你們怎么就不知道他的用心?”
“那不行!”眾皇子皇女立刻不答應。
“父皇和各位母妃們也看過《呂經》,一共有三十六卷,其中多有絕世之章,前所未見,聞所未聞,父皇說了,有些文章可開一脈先河,可惜其中多為殘篇…”
“所以咱們一定要補全《呂經》,還要拿到刊印《呂經》的刊發權!”皇子們說道。
在大匡皇朝,刊印制度非常完善,任何著述若是沒有獲得作者的授權,則不允許書商刊印,刊印的書籍,都必須備案、獲得刊印號,才可以付印,否則就是違制。
一般而言,不能刊印的著述,就只能手抄了,而且抄本還不能用來買賣盈利,否則官府會追究其責任,罰沒充公。
手抄顯然無法滿足需求,不要說九州,就是神都一城,也無法滿足。
“你們想要刊發權?”壽陽公主一愣。
“對啊,要授權,現在不少儒者對全本的《呂經》期待極高,若是能夠拿到全本,必然是全天下儒者的福音!”
“我沒有辦法!”壽陽公主搖搖頭,開玩笑,這怎么可能,她早就進入呂楊的圣殿看過了,那些圣道文章,多不可數,而且還有不少是一部部書籍,根本不是一篇文章這么簡單。
這么多的篇章合起來,肯定汗牛充棟,而且根據呂楊的才華,那些篇章仍然在以一種極高的速度增長,從這個意義上說,《呂經》永遠都不會有全本。
“怎么沒辦法,壽陽,你只要告訴我們南海侯在哪里,我等自己去求他,不用你再幫忙!”皇子皇女們拉著壽陽公主,索性耍賴不走了。
話說呂楊正在莊子中修生養性,忙的時候研究丹方,或者吞吐元氣,閑的時候和侍女們下棋,感覺不亦樂乎。
“不好,有人上門找麻煩!”呂楊一瞬間心有所感,連忙丟下手中的棋子,對弈的韓雪梅一愣,道:“侯爺,什么人要找上門來!”
呂楊苦笑道:“是皇子皇女們,看來壽陽殿下這日子也不好過!”
呂楊投了棋子,站起來,馬上就走。
“侯爺,你要去哪里?”韓雪梅連忙道。
“不用管我了,我到圣道皇極殿避一避,什么時候麻煩走了,我再回來!”呂楊足下一點,化一道遁光飛出莊子,落到對面的圣道皇極殿中。
五兒正在殿中上香,看到呂楊進來,轉頭一看,詫異道:“侯爺,您怎么來了?”
“怎么,就不興我來嗎?我是來給殿下上一炷香,聊表心意的!”呂楊笑道。
“那就多謝侯爺了!”五兒自然高興無比,她取過三支香,遞給呂楊,呂楊接過,執起香用神識纏繞,香火點燃,然后恭恭敬敬地拜了三拜,將香火插到香爐里。
“殿下在不在?”呂楊轉頭道。
“侯爺要見我家尊主?”
“嗯!”呂楊點點頭。
“那我要先請示一下!”五兒遲疑一下,雖然呂楊不同于尋常人,但是皇極圣人正在休息,任何人不經請示,還是不能打擾。
“請南海侯進來吧…”大殿中忽然響起皇極圣人的聲音,這聲音略微慵懶,繞梁不絕。
“那侯爺,請跟我來!”五兒不敢怠慢,連忙帶著呂楊穿過回廊,轉入了后殿,七拐十八彎之后,進入后殿最里處的一座沉香木樓閣。
入眼處是一個女子的香閨,呂楊詫異,心里微微一動,有些遲疑。
粉色的羅帳后面,是一張象牙床,床上隱隱約約有個女人躺著,呂楊連忙閉著眼睛。
五兒連忙對著帳內的女子道:“尊主,侯爺到了!”
“知道了,你先下去!”皇極圣人說著。
呂楊想起第一次見皇極圣人的時候,不過那個時候是在殿外的一處涼亭里。
“你來找我有什么事嗎?”皇極圣人詢問。
呂楊訕訕道:“不敢相瞞,實在是諸事不靖,不得不借殿下的寶地躲上一躲!”
“呵呵,原來如此!”皇極圣人神識放出,將方圓數里之地都掃了一遍,發現七八名皇子皇女正在大道上策馬而來,停在呂楊的莊子外。
“開門,開門!”皇子敲打著門。
韓雪梅開得門來,說道:“幾位殿下,這里是壽陽殿下的別莊,平日里不接待外人的,不知道幾位殿下來此有什么事嗎?”
“行了,不要糊弄我等了,南海侯可在里邊,就說我等有事求見!”皇子說著。
“…南海侯不在!”
“我們不信,你讓開,我等親自去見過!”皇子皇女推開韓雪梅,進了莊子直撲樓閣,只是沒有找到呂楊。
“南海侯去哪里了?”一名女皇抓住韓雪梅的手腕相當不悅。
韓雪梅小小一女子,可得罪不起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小祖宗,連忙道:“侯爺剛才說有麻煩上門,于是遁走了,其余的小婢可不清楚!”
“啊…這么說南海侯這是故意不見咱們呀!”皇子皇女們這下全明白了。
“他不會回焰獄大荒原了吧?”一名皇女擔憂道。
“這可說不定,他是新晉宗師,想要去哪里,普天之下誰也攔不住!”皇子皇女們頗為失望,為首的皇子想了想,叫黃雪梅取了紙筆,留下一封書信揚長而去。
呂楊也不回轉,難得來一趟圣道皇極殿,自然要和皇極圣人論一論道。
“他們已經離開了,你怎么還不走?”
“難得來一趟,自然要叨擾一二,而且我還想要向殿下請教一些修行上的疑問!”呂楊咧嘴笑道。
“我看你還是先解決身上的麻煩事再說吧!”皇極圣人笑罵道。
“殿下也知道臣下的麻煩事?”
“不就是關于呂經嗎?你索性補全了,省得他們呱噪!”
“那不行…”呂楊搖搖頭,“其實要補全也不是不可以,不過要等一等,好事嘛,也不怕多磨,若是隨隨便便地補全刊印出去,好東西便被輕踐了!”
“你這么做,就不怕全天下的讀書人說你在耍手段、沽名釣譽?”皇極圣人笑道。
“呵呵,事實上,臣下就是在沽名釣譽,難得來一趟神都,若是不收些人望,怎么對得住自己?”
“你話到了外邊你可別亂說,傳出去這就不是收人望,而是收惡名了!”皇極圣人搖搖頭,對于呂楊的痞性有些無可奈何。
“殿下教訓得是!”呂楊連忙揖禮,虛心受教。
“說吧,修行上有什么疑問,我或許能幫你參詳一二!”皇極圣人大方說著。呂楊大喜,哪肯放過這個機會,連忙取出天一靈文金卷,道:“就是這個!”
“天一靈文?”粉帳內傳來一聲驚呼,粉帳陡然分開,一條匹練穿出來,將金卷卷入帳內,呂楊趁著機會,看到象牙床上,皇極圣人側臥躺著,披一件白色低胸霓裳,隱約間露出性感的鎖骨和一片雪白的胸脯,這般風情萬種,不禁讓呂楊在驚訝之余大飽眼福。
眼前所見,若是不認識的人,肯定認為這是雙十妙齡的女子,正適合摟在懷里含在嘴中呵護,哪里是大名鼎鼎的圣人之尊,只供人仰望?
“痞性,無禮!”皇極圣人似乎也感覺到自己失態,連忙笑罵,粉帳也收斂起來,恢復如初。呂楊揖禮,厚著臉皮,呵呵一笑,也不吱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