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公子,你來了,快快請坐。”方桌主座旁邊,一個中年婦女站了起來,對秦瑯說道。
這個中年婦女身著華衣,顯得雍容華貴,絲毫看不出歲月在其臉上留下的痕跡,看上去就像是二十來歲的年輕姑娘一般。其眉目間,隱隱與林雨晴有些相似之處,在加上此刻林雨晴正嘟囔著嘴站在這中年婦女的旁邊,秦瑯便是能夠猜測出,這個中年華婦十有八九便是林雨晴的母親了。
“多謝夫人盛情款待。”秦瑯也不客氣,就近找了個座位,一屁股便是坐了下去。雙眼竟是看都不看林雨晴一眼,所有的注意力都在這滿桌子的菜上,從沒見過如此場面的秦朗險些控制不住挽袖子開戰了,不過這主人還沒發話,所有人都是坐在桌子旁邊等待著,自己也得注意一點形象。不能給人留下一個餓死鬼的形象。
終于,在所有的人來齊之后,中年華婦便是說道:“晚宴開始了,秦公子,請不要客氣,隨便一點。”
“嗯嗯,我不會客氣的。”秦瑯一筷子將擺放在對面的一只燒雞插了起來,放在自己的盤子里,一邊扯著雞翅膀一邊回答到。那動作之快,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也是無法形容。
這一下,直接將桌子上的人都給嚇愣住了,所有的人竟是沒人懂筷子,一個個目瞪口呆的望著秦瑯。
而林雨晴則是直接捂住了眼睛,那樣子,仿佛是在告訴大家:“我不認識他,我不認識他。”
轉眼間,秦瑯盤子里的雞就只剩下一堆雞骨頭,這時候秦瑯才是發現自己似乎成了所有人的焦點,不過他可沒有絲毫的不好意思。
“誒,大家看著我干嘛,動筷子吃啊,都愣著干嘛,別客氣。”
“咳咳”中年華婦尷尬的咳了兩聲,端起了身前的杯子,說道:“來,大家一起舉杯,感謝晴兒的救命恩人,秦瑯,秦公子。”
話語一落,桌子旁所有的人便都是舉起了手中的杯子,秦瑯一看這架勢,也是慌慌張張的舉起了杯子,一邊哽咽著將嘴里的食物吞下,一邊假裝正直的說道:“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不足掛齒不足掛齒。”
“哼,虛偽。”林雨晴在心里嘀咕一聲,她還記得自己最初向秦瑯求救時,被他干脆的拒絕的場景,現在見秦瑯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心里也是一頓鄙視:“哼,還不是因為我說可以滿足你的任何要求你才肯救我的,明明那么厲害,還要帶著我逃跑,害我喝了那多水。到最后,竟然跟父親提了那樣一個要求,真是氣死我了。”
一想起秦瑯,林雨晴就來氣。
“對你來說,是舉手之勞,可對我來說,你卻是救了我的女兒。”中年華婦看了看身旁的林雨晴,心里也是一陣后怕,“看你以后還敢不敢,竟然背著我與你父親,偷偷的跑了出去。要不是秦公子,我恐怕就是再也見不到你了。”中年華婦說道此處,語氣也是有了一絲哽咽,顯然要是林雨晴出事的話,對其簡直就是一場難以承受的災難。
“娘,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林雨晴看見母親眼眶里的淚花,心里也是十分的愧疚。
“嗯。不說這些了,今晚的晚宴是我林家對秦公子的謝宴,秦公子,以后你就把這里當做你自己的家一樣。”
“嗯,多謝林夫人了。”見到這母女情深的二人,秦瑯心里也是涌現出一股難以言喻的情緒。
在他的記憶里,他已經記不起母親的模樣了。
甩了甩頭,不愿再去想起那些不開心的事情,秦瑯將注意力再次的放在了這一大桌子的酒菜之上。
正在秦瑯準備再戰之時,林雨晴卻是一手拿著酒杯一手提著酒壺走到了自己面前。
“秦公子,雨晴特意前來感謝你的救命之恩。來,我敬你一杯。”林雨晴微笑著說道。
“小丫頭片子你也能喝酒么?”秦瑯斜著眼看了林雨晴一眼,卻也是將面前的酒杯端了起來。
“你說誰是丫頭片子,老娘喝酒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干嘛呢!”林雨晴低聲在秦瑯的耳邊說道。這話她可不敢讓自己的母親聽到,不然非被扒了皮不可。
“咳咳”一個十六七歲的小丫頭,竟然在自己面前自稱老娘,秦瑯險些被嘴里的肉給噎死。
“哼,來,我敬你一杯,先干為敬。”林雨晴將杯中液體一飲而盡。
“干就干”秦瑯身為男兒,豈能被一女子嚇到。
“好,這一杯,是感謝你將我帶回落陽城。”林雨晴又給自己滿了一杯,一飲而盡。
“不謝!”秦瑯絕對不會退縮的。
“這一杯,感謝你把我送回了林家。”
“我又不知道路,明明是你帶我回來的。”
“那我也要謝謝你,這一杯,是感謝你沒有提那個要求。”林雨晴一杯又一杯,凈找些不相干的理由敬酒。
“不謝不謝。”秦瑯很是堅強,堅信自己不會被一個女子所擊倒。
也不知過了多久,林雨晴酒壺里的酒已經見底了,將最后一滴酒倒在了酒杯中,林雨晴狡黠的笑道:“秦公子真是好酒量啊。”
“哪里哪里!林小姐過獎了!”秦瑯兩眼已經冒起了金星,一張臉紅得跟猴子屁股一般,盡管極為不愿,但也是只能找理由推擋了:“多謝林小姐的盛情款待,我突然有點困,我要回去休息休息了。”
“哎呀,秦公子,把最后一杯干了你再回去休息嘛,大家都看著呢,你不能這么掃興吧。”所有人都是看著林雨晴與秦瑯的表演,一個個都是掩著嘴偷偷的在笑,而那中年華婦則是搖了搖頭,對林雨晴說道:“夠了晴兒,不要再為難秦公子了,來人啊,送秦公子回屋歇息。”
“那就多多,多謝林夫人了。”秦瑯一拱手,推開椅子,走了出去,臨走時夠到林雨晴的耳邊說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酒壺里裝的都是水!”
“啊!”林雨晴臉色一變,白白的臉上也是升起了一團紅暈,仿佛真是喝了酒一般:“你知道我喝的水那你還跟我喝?”
“哼!”秦瑯卻是不作回答,將著搖搖晃晃的身子,慢慢的走出餐廳。
不料秦瑯還未跨出餐廳大門,卻是被一個慌慌張張的身影給撞了一個趔趄,險些栽倒在地上。
那個身影沖進了餐廳,對著桌子前那中年華婦說道:“夫人不好了,老爺他們在去城主府的路上遇到了埋伏,海少爺受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