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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眼下更為要緊的是,阻止沈靜初將沈弘淵和明佑軒兩人請來。否則她如今已經非常不討沈弘淵歡喜了,沈弘淵知曉她為了此事來騷擾寧氏和沈靜初,她近日剛剛讓沈弘淵稍微看她順眼的狀況又要跌進谷底了。
劉姨娘攔著暖雪不讓暖雪離開半步,口中急切道:“六姑奶奶,婢妾知曉嵐姐兒有幾分癡心妄想了,婢妾回去會好生與她說的!還望六姑奶奶莫要驚動了世子爺!”
沈靜初冷笑,這會劉姨娘倒是擔憂父親會因此惱怒她了?劉姨娘大可以放心,因為就算此刻她不把父親喚來,此事她總是會讓父親知曉的 但沈靜初也沒再與劉姨娘糾纏,只給暖雪使了個眼色,暖雪便沒有任何進一步的動作,退至一旁站立著。
劉姨娘這才微定。但她眼瞧著沈靜初那表情,分明不可能就此善罷甘休,心中不免仍是有幾分忐忑。
“好了,劉姨娘,我知你是為嵐姐兒的婚事擔憂,但是嵐姐兒的親事本就是由母親做主的,你我插手不得。你既是緊張嵐姐兒的親事,明日我再幫你問問母親便是。”寧氏對劉姨娘提出讓沈靜嵐做明佑軒的小妾一事本就反感,見沈靜初稍稍wēixié了一下劉姨娘便嚇得三魂不見七魄,一副畏畏縮縮的模樣,心中但覺好笑,但也著實不想再見著這個惹人生厭的劉姨娘。于是寧氏揮了揮手,道:“我乏了。你退下罷。”
寧氏剛剛生產完畢,身子自然是比較虛弱,需要好好休息的。但寧氏這番話明顯是打發劉姨娘。若是真乏了。何以沈靜初葉衣衣還端坐著,不讓寧氏好生歇息?分明不過是個借口。但這府中上下,誰不知道現在府中最要緊的就是夫人的身子?誰不知道世子爺對夫人的身子萬分緊張?寧氏說乏了,即便是個借口,劉姨娘也不敢再行打擾,癡纏下去,免得傳到世子爺耳里心里頭又會厭惡她幾分。
朝寧氏行禮告退以后。劉姨娘陰沉著臉回了香苑。
沈靜嵐知道今日劉姨娘要幫自己去求寧氏與沈靜初,早已在劉姨娘房中等著消息。一想到有可能會成為那人的妾,她便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動緊張。不住地在屋中來回走動。見了劉姨娘回來,沈靜嵐迫不及待地上前問道:“姨娘,事情說的如何?夫人可是答應了?”
劉姨娘見了這個沒出息,趕著給人家做妾的女兒。而因為她。她在錦苑受了那么多的冤枉氣,還險些被沈靜初請了世子爺過來責罵,她的脾氣便不由得瞬間爆發出來,甩了甩衣袖,一臉冷然道:“夫人說了,你的親事由老夫人做主,不由得她說話,老夫人會給你指門好親事。而且明世子也答應了不會納妾,你就別再肖想了!”
沈靜嵐如遭雷擊。好半晌才回過神來,厲聲吼道:“怎么可能!初妹妹如今懷了身孕,怎么可能不給明世子納妾?!”
“有何不可能的?”劉姨娘沒好氣地哼了聲,“六姑奶奶當時亦在場,我都搬出不給明世子納妾,會讓旁人詬病她善妒的言辭了,夫人和六姑奶奶仍是不肯點頭,口口聲聲道不納妾是明世子的主意,她們做不得主,還險些將你父親和明世子請了過來!”
“可明世子那般的人,又如何會不納妾?!”沈靜嵐猶是不信,只覺得是劉姨娘不愿讓自己做妾,想自己嫁一個家境遠不如安遠侯府的人家當正妻,所以才不盡力而為:“將明世子請過來不是正好么!明世子一定會一口答應的!”
劉姨娘從沈靜嵐眼中看到了懷疑,心頓時涼了半截。她這輩子的指望就青哥兒和她,她竟然懷疑處處為她著想的親生姨娘,眼里卻只有那個明世子!當明世子的妾有什么好的!況且劉姨娘直覺明佑軒對自己的女兒并沒有情意。
但劉姨娘亦不欲再與沈靜嵐解釋,徑直進了里間休息,留下沈靜嵐在外間發脾氣大吵大鬧。
沈靜嵐的大吵大鬧錦苑的幾人并不知情,劉姨娘走后,寧氏便冷下臉來,帶著幾分怒意道:“這劉姨娘竟這般的不要臉,竟想給嵐姐兒求明世子的妾!”
沈靜初擔憂寧氏的怒氣會傷了她才生產完的身子,于是勸道:“母親何必跟這種人置氣,傷了自己的身子骨?在女兒看來,母親的身子骨才是最重要的。至于劉姨娘,女兒完全不將她放在眼內,嵐姐姐想當世子爺的妾,不管是誰,都不可能同意的,根本輪不到我們來操心此事,不過…”
沈靜初狡黠一笑,道:“既然劉姨娘和嵐姐姐這般想要嫁人,母親一定得在父親和祖母面前好好提一提,沈家的女兒又如何能當妾呢,雖然母親如今不做主嵐姐姐的親事,畢竟還是嵐姐姐的母親,為嵐姐姐稍微操心一下,亦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寧氏瞬間了然沈靜初的意思,不由放下了方才的怨怒之氣,跟著她一同笑了起來道:“你這孩子,真是鬼精靈的很!”
見沈靜初調皮的吐了吐舌頭,寧氏又加了一句,道:“不過,我喜歡!”
沈靜初笑的越發歡快。而寧氏則在琢磨著晚上應如何跟沈弘淵提起沈靜嵐的親事,并且“擔憂”的表示沈靜嵐雖是庶女也不能隨隨便便尋了一門親事,更不能當個姨娘,損了沈家的臉面。
沈靜初與寧氏又說了會話,眼瞅著寧氏漸漸jingshén不濟,沈靜初便勸她歇下。原本寧氏讓葉衣衣也歇息一會,畢竟葉衣衣懷了孩子,容易疲憊的很,但葉衣衣卻笑著說天天躺在床上睡好幾個時辰,方才剛剛睡醒沒多久,如今jingshén的很,趁著現在,做些針黹活兒。
葉衣衣便讓丫鬟將她最近在做的針線活拿了過來,坐在臨窗的大炕上,迎著外頭的光線,仔細的接著未完的活兒,專心致志的繡了起來。
“嫂嫂當真賢惠。”望著葉衣衣散發著母性光輝的專注臉龐,沈靜初忍不住出言調笑。眼光掃到葉衣衣縫制的那些小衣裳,她眼中一亮,不由興致勃勃地拿起來打量。
葉衣衣手很巧,縫出來的小衣裳十分精致可愛,沈靜初不禁捧著細細琢磨起上面繡著的花式來。
葉衣衣見她愛不釋手的模樣,不由掩唇一笑,揶揄道:“以前啊,你最討厭這些針線活了,如今有了身孕,對這些針線功夫也感興趣了起來,果真有了孩子就是不同些。”
沈靜初臉上一臊,故作氣憤地瞪了葉衣衣一眼,卻仍是捉著那小衣裳不放手。葉衣衣也不再逗她,拉了她坐下,與她說起縫制嬰孩衣服的技巧來。
沈靜初一一記下,心里頭想著若是有空,不但要給肚子里的寶寶縫制些衣裳,她也想給明佑軒納納鞋,打個襪子,貼身之物,若是自己親手所制,即便不那么好看精致,穿著心里頭也應是歡喜的吧。
這樣想著,沈靜初心中一片溫暖。
兩人坐了一會,沈靜初見葉衣衣頻頻揉眼睛,怕她太過操勞傷了眼睛,那可就不好了,便道:“懷了孩子久坐不好,咱們還是去屋外轉轉,多走動走動對孩子和你都有益處。”
“也好。”葉衣衣頷首道。
兩人便放了針線,各自的丫鬟忙扶了自己的主子起身。沈靜初這才開始打量葉衣衣的腰身。都說懷了孩子的女人身子會漸漸圓潤起來,可葉衣衣懷孕好一段時間,看上去卻絲毫沒有圓潤的跡象,反倒臉部好似還瘦了些。
沈靜初不由得在心中嘆了口氣,沈元勛身在戰場,葉衣衣雖依舊時常臉上帶笑,可心里頭終究是掛心,擔憂沈元勛的安危。而懷了身孕,丈夫卻不在身邊照顧,這些凄苦,旁人是無法體會的。沈靜初無法想象若是懷孕這幾個月明佑軒不在身邊照顧她,她會是怎樣的光景。事實是,這幾個月明佑軒將她的脾氣養的越發刁鉆蠻橫了。
兩人方才起身正欲出門,外頭卻有小廝神色匆忙的從遠處急忙趕來,一路小跑到門口,急忙同通報的丫鬟說:“我有急事要給世子爺通報!”
隔間的沈弘淵聽得外頭的動靜,便走了出來,見的小廝臉色蒼白,神色有異,開口問道:“發生何事?這般的慌慌張張?”
小廝見到沈弘淵,雙腿打著顫,戰戰兢兢道:“方才有人給世子爺遞了一封信,又說、說、說…”
說了半天,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沈弘淵對這些欲言又止的行徑十分不喜,又怕涉及到機密之事,只得先看了信件,再仔細問到底說了些什么,于是沉聲道:“把信拿來!”
小廝戰戰兢兢的將信件奉上。
沈弘淵展信一看,臉色大變。
小廝見沈弘淵看了信,這才猶猶豫豫的說道:“那人說,大少爺在戰場上忽的失蹤了…”
小廝的話還未說完,葉衣衣只覺眼前一陣天旋地轉,腦中一片轟鳴之聲,嗡嗡作響,下一秒竟是腳下一軟直直往后倒去。
“衣衣”
“大奶奶”
“快去請大夫!”
一時間,錦苑陷入了一片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