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靜初有點疑惑。
她回娘家之前,不是已經差了燕草回去告知明佑軒她會過來一趟么?而且她記得她最后分明跟燕草說了,讓她告訴明佑軒她很快就會回來,這家伙,怎么就過來了呢?
葉衣衣掩嘴笑道:“瞧世子爺對靜初緊張的,不過片刻也是等不得,竟然親自過來接靜初了!”
寧氏也是取笑的笑著。
沈靜初一臉窘然。
寧氏高聲吩咐道:“請明世子進來吧。”
外頭的丫鬟應是,明佑軒便很快邁進了東次間,卻沒有急不可耐的上前,而是恭恭敬敬的給寧氏行禮道:“小婿給岳母請安。給大嫂請安。”
寧氏如今看著明佑軒覺得越發順眼,笑著道:“坐下說話吧。”
明佑軒順從的坐下,笑著問道:“小婿不曾打擾到岳母與靜初說體己話吧?”
寧氏對明佑軒的識禮數表示十分滿意,她笑著道:“不過是拉拉家常罷了,既然你來了,便早些回去罷,免得你母親擔憂。”
明佑軒恭聲道:“謝謝岳母體貼。”這才去看沈靜初,見她好端端的偎在寧氏的懷中,笑意盈盈的看著他。兩人的眼神在空中相遇,一旦膠著了,卻又移不開了。
寧氏便笑著推了推沈靜初,沈靜初這才回過神,起身朝著明佑軒的位置走去,明佑軒已然起身,待兩人并肩而立,雙雙向寧氏行禮告退。
出了東次間,沈靜初才低聲問道:“你怎么來了?我不是說一會便回去了么?”
明佑軒一把攥緊了她的手道:“上了轎子再說。”
兩人出了沈府,明佑軒掀開了轎門,護著沈靜初入內,而后跟著進去,其余的丫鬟便在外頭跟著轎夫一同步行。明佑軒剛坐定。便一把將沈靜初緊緊的納入懷抱,低聲喃喃道:“靜初…靜初…”
沈靜初笑著環上他的腰,問道:“怎么了?也不過是一兩個時辰的事情罷了。”
明佑軒將沈靜初擁的更緊了:“我就知曉這次入宮定有不妥!”
沈靜初訝然:“你已經知曉了?”
不對啊,回雪一路跟著她,并沒有離開半步,回去報信的燕草沒有跟著入宮,什么都不知道啊!
沈靜初倒吸了一口氣,這家伙在宮中也有眼線不成?!
明佑軒說話間就帶了幾分怒意:“她是活的不耐煩了,竟妄想掌你的嘴?!難不成她以為她是公主,便可以為所欲為!”
沈靜初笑著安撫道:“我這不沒事么?她不曾傷了我絲毫。”
“有這個念頭也不行!”明佑軒狠狠的說道。抱著沈靜初的臂彎不由得收緊了幾分力道:“若不是回雪識幾分功夫,拖延了些時間,今日之事該如何收場?若她傷了你半分。我鐵定千百萬倍的回報于她!”
沈靜初就想起李若瑤告訴她的事情。她輕哼了一聲,捶了他的背部一下,撅嘴道:“還不是因為你!”
“我?”明佑軒聲音有幾分驚訝,他松開沈靜初,問道:“與我有什么干系?”
沈靜初故作生氣道:“還不是因為某人長的太過英俊引來的爛桃花…”
“桃…花?”明佑軒搖頭道:“不可能。”
他跟九公主不過見了幾次。那九公主心高氣傲,他怎么可能招惹了她?
“怎么不可能?你的桃花可多著呢,九公主,嵐姐姐,還有煙雨樓的那些鶯鶯燕燕…啊――”沈靜初猝不及防,被明佑軒咬了一口。
明佑軒把李若琪拋諸腦后。一臉壞笑的看著她,道:“靜初,你吃味的樣子真可愛!”
沈靜初不滿的撇了撇嘴。
明佑軒抬手撥弄了她的發絲。斂去了笑容,認真道:“那九公主,我真不曾招惹她。不管她今日究竟是因何事這般待你,我都會讓她后悔的!”
沈靜初笑著捉住了他的大掌道:“我信你。只是九公主那里,便就算了吧。畢竟她不曾傷害到我。而且經了今天,想必她日后也不敢再為難我。”
沈靜初便將今日一事原原本本的說了出來。不過跳過了李若瑤告知她李若琪愛慕明佑軒一事。
“經了此事,九公主定要被馮淑妃好生責罰,太后雖是幫著她說話,也應會告誡一番,道理全站著我這邊了,還須去特意懲罰她么?”沈靜初笑著道。
明佑軒不以為意道:“她這般待你,總是要付出一些代價的。此事我會替你討回公道的,你無需擔憂。”
沈靜初見勸他不動,索性也不管此事了。李若琪畢竟是個公主,想必明佑軒也不會做出太過分的事情,只是想告誡一番罷了吧。沈靜初是一個堂堂的靖王府的世子夫人,身份雖說及不上公主的矜貴,卻也不能這般被羞辱,傳了出去,靖王府聲威全無。
兩人回了靖王府,沈靜初先去了給顧氏請安,說明了方才為何先回了娘家一趟的原因,顧氏只是笑著道:“無礙。親家母如今有了身子骨,即便你時常回去看看倒也無妨,我這里你無需顧及著的。待對月的時候,你在娘家多住幾日罷。”倒也沒去細問皇后召見所為何事,在皇宮里頭到底又發生了什么事情。
沈靜初不免有幾分感激。顧氏對她真是非常的好,猶如對待女兒一般的待她。一旁的明佑軒卻有幾分不滿了:“母親,對月之事,也得看看靜初的身子骨的狀況能否在娘家長住…”
想起沈靜初要回家住對月,明佑軒心中已經是萬分的不爽與不舍,如今顧氏還說讓沈靜初多住幾日?那不是要折磨死他了么?顧氏到底是誰的親媽啊!
顧氏看著明佑軒一臉幽怨的眼神不由得笑了:“就那么幾日你便舍不得了?那你這幾日便努力些。”
沈靜初一臉羞窘。顧氏不是溫柔含蓄的么?怎么當著他們的面開這般的玩笑?沈靜初被今日皇后召見之事擾了心神,一下子忘了昨晚與今晨之事,被顧氏這么一說,才猛的想了起來,低著頭盯著地面不敢去看顧氏,恨不得把地面盯出一個縫而后鉆了進去才好。
明佑軒卻是笑得開懷道:“兒子定當努力的…”最好是在住對月之前懷上,這樣就算回去,也住不了幾日,他還可以光明正大的每日去探望,說不定岳父岳母還會看在身子骨的份上,破例讓他留宿。
這般的話他怎能就這樣的說了出來!還是當著顧氏的面!沈靜初恨不得掐住明佑軒的喉嚨,讓他莫要開口說話才好。方才在寧氏面前說話恭謹,字斟句酌的明佑軒去哪了!
而且明佑軒這般的不節制,當母親的顧氏不是應該非常不悅,應該要勸兒子節制些,也應該不喜明佑軒被女色迷得團團轉,心里頭就只有歡愛這些事么?為何顧氏還一臉贊同的模樣?
顧氏抿嘴輕笑道:“靖王府人丁單薄,若是能多多添丁,屋子里頭熱鬧些,自然是最好了…”
沈靜初頓時覺得壓力很大。
而且今日去不成的田莊,依明佑軒的性子,應當會改成明日,她估摸著無需幾日,她便會懷上身子骨了…
沈靜初還在暗自尋思的時候,明月綰卻一臉沮喪的從外頭進來。
顧氏收了收笑意,見明月綰情緒不好,便喚了明月綰前來,溫柔的問道:“綰綰,發生什么事了?怎么哭喪著臉?”
明月綰一屁股坐下,悶悶道:“方才我去看了語薇,卻被語薇拒見了!”
“哦?”顧氏問道:“因為昨日之事,她惱了你?”
明月綰垂頭喪氣道:“我原也以為是因為昨日二哥拒絕她一事而遷怒了我,不愿見我,于是在門口讓小廝傳了好幾道話,可是語薇的丫鬟都是推說她身子不適而不愿見我,任我好說歹說那丫鬟也堅持不肯讓我入內。我一怒之下便罵了語薇一頓,道二哥不愿娶她是二哥的事情,為何要遷怒于我,影響了我倆的感情,那丫鬟這才肯告訴我,原來語薇是真的受傷了,如今不能出門見人…”
“受傷了?”顧氏有些訝異道:“好端端的,如何會受傷呢?”
明月綰抓起桌上的杯子猛灌了幾口香甜的花茶,甘香的味道入了口,回香不已,這才覺得心里頭好受了些,繼續道:“那丫鬟說是昨日她從靖王府回來的途中,馬兒忽的受了驚,語薇坐在馬車里頭猝不及防,栽了個跟頭,磕傷了頭,還流血了呢!”
沈靜初聞言不由得側目。
顧氏問道:“傷勢可重?可曾請了大夫?”
明月綰答道:“傷倒不重,不過是些皮外傷罷了,不過損了皮,她怕破了相,死活也不肯見我!”
顧氏道:“若不過是擦了些皮,倒不會留疤,想必楚郡王府應也請了太醫來,用了上好的金創藥吧…不過,女孩的顏面,到底是最重要的…”
沈靜初忍著心中的訝然,側目去看一臉淡定,眼眸無波的明佑軒。明佑軒臉上沒有一絲表情,仿佛語薇縣主受傷一事,與他沒有任何干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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