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氏派人送至葉府的拜帖很快有了回音,葉夫人回答說這幾日都閑在家里頭悶得慌,若是沈夫人能來陪她聊天嘮嗑自是最好,又提到葉衣衣甚是想念靜初,日日叨念著要與她一起玩兒呢。
收到葉夫人的回信,第二日,寧氏便帶上沈靜初,一同去葉府拜訪葉夫人。見著葉夫人,沈靜初乖巧的行了個禮,然后便被葉衣衣招呼了去。葉夫人見兩人在一旁細細碎碎的說著閨中密語,笑著道:“你們兩個小丫頭一旁說話去吧,省得在這里拘束著。”
沈靜初與葉衣衣兩人笑著應“是”,便由著葉衣衣帶著離開了次間。葉夫人見兩人歡喜的離開,笑著道:“這兩丫頭啊,黏膩的很呢!”
寧氏笑著溫煦和藹:“衣衣這孩子聽話懂事,靜初當然是喜歡與她玩了。”
葉夫人謙虛道:“衣衣與靜初性子相投,靜初聰慧伶俐,討人喜歡的人,我那女兒才如此喜歡她的。”
彼此稱贊對方的女兒,兩人心照不宣的笑了笑,寧氏問道:“衣衣如此招人喜歡,不知葉夫人可有幫她物色個夫婿的好人選?”
葉夫人收到寧氏的拜帖,心中也知今日寧氏拜訪大抵是為了此事,自家女兒的心思,她如何不知?那日賞櫻會,她的目光粘在沈家嫡孫沈元勛的身子,壓根就離不開,她這個做母親的在旁邊自是看得一清二楚。她與沈家雖是交好,但沈元勛是沈家的嫡長孫,她擔心女兒略有高攀之嫌,更何況沈家嫡長孫,日后便是要繼承家業的,日后便是安遠侯,恐怕覬覦的人太多。沈家不一定能看得上自家女兒。
所以收到寧氏的拜帖,葉夫人心中又是歡喜,又是擔憂。歡喜的是,她猜測寧氏此趟而來的目的應是不離十,擔憂的是,也不知自家女兒是否能在侯門深院擔得起沈家大奶奶這一重任。
葉夫人笑著說:“還不曾呢!沈夫人這么一提,我才想起來,衣衣如今十三了,確實也該替她物色個好夫婿了!倒不知沈夫人有什么好提議么?”
葉夫人收到寧氏的拜帖,心中也知今日寧氏拜訪大抵是為了此事。自家女兒的心思,她如何不知?那日賞櫻會,她的目光粘在沈家嫡孫沈元勛的身子。壓根就離不開,她這個做母親的在旁邊自是看得一清二楚。她與沈家雖是交好,但沈元勛是沈家的嫡長孫,她擔心女兒略有高攀之嫌,更何況沈家嫡長孫。日后便是要繼承家業的,日后便是安遠侯,恐怕覬覦的人太多,沈家不一定能看得上自家女兒。
所以收到寧氏的拜帖,葉夫人心中又是歡喜,又是擔憂。歡喜的是。她猜測寧氏此趟而來的目的應是不離十,擔憂的是,也不知自家女兒是否能在侯門深院擔得起沈家大奶奶這一重任。
葉夫人笑著說:‘還不曾呢!沈夫人這么一提。我才想起來,衣衣如今十三了,確實也該替她物色個好夫婿了!倒不知沈夫人有什么好提議么?‘
寧氏笑道:“我家勛哥兒如今也是一十有六,在京中也算玉樹臨風能文能武,衣衣那孩子我是打小看著長大的。若是你家衣衣看得上我們勛哥兒,倒不如我們做了親家。我自當是會照顧著衣衣,不讓她受半分委屈的。”
葉夫人幾乎是笑瞇了眼,沈元勛自然是豐神俊逸文武全才,待人也是寬厚有禮,沈元勛那孩子也是她自小看著長大的,品行如何她當然也是摸得一清二楚,見寧氏這般謙虛,也是有意與她結親,心中自然歡喜:“沈夫人的勛哥兒自然是好的,若是兩家能結親…我心中也是歡喜的…”
寧氏心中也是高興的,嘴上說道:“那我過兩日便讓人上來提親了…”
葉夫人笑著道:“如此甚好…”
葉衣衣拉了沈靜初去她房中,待兩人坐定,便迫不及待的問道:“今日你與伯母怎么有空來玩呢?你母親不是忙著準備你那個庶妹的婚事么?你那庶妹怎么忽然與大皇子扯上關系了?”
提到沈靜怡與李世珩的婚事,沈靜初心中有著說不出的愉快,她笑著道:“我那怡妹妹啊,早就傾慕玉樹臨風的大皇子了,兩人正巧情投意合,便許了這婚事。祖父說了要低調著辦,那些瑣碎的事兒母親已準備的差不多了。”
葉衣衣疑惑的看著她:“怎么你如此高興,仿佛嫁人的是你一般…”
沈靜初愉悅道:“我的妹妹要嫁人,我心中自然高興,比自個兒嫁人還高興呢!”
“那倒是,我記得你以前跟她頗為要好的,只是賞櫻會那日卻不見她來…”
沈靜初輕巧的打斷她的話題:“先別說她了,今日與母親一起來,是有更重要的事了…”
“什么更重要的事?”葉衣衣疑惑的問,“昨日我見母親收到你母親的拜帖,似乎神情有些奇怪,你母親與我母親有何重要的事情需要商量么?”
哦?葉夫人早就知道今日母親的拜訪是所為何事?沈靜初挑挑眉,戲謔的看著葉衣衣道:“你說呢?兩位母親大人商量的重要事情,你覺得…還會是什么?”
葉衣衣瞬間明白,臉蛋驀地燒紅,聲若蚊吶道:“該不會是…是…”
沈靜初嬉笑著說:“就是!若是你母親不嫌棄的話,你可就要當我嫂子咯!”
葉衣衣聽了這話,瞬間變得緊張起來:“母、母親該不會、不會…”母親并不知她的心意,萬一,她拒絕了沈夫人的提議怎么辦?
沈靜初看她這般緊張的模樣,不由得笑著點了點她的鼻子道:“小傻瓜,大人們比咱通透多了呢!人家說‘知女者莫若母’,你的心思,就差沒寫在臉上了,葉夫人又如何不知!”
經沈靜初這般安慰,葉衣衣心中才稍稍定了些。兩人又嬉笑著鬧了好一會。才有丫鬟入內道兩位夫人喚兩位小姐去前廳。沈靜初看了看漏壺,時間也差不多,便隨著丫鬟去了前廳。兩位夫人見著她們出來,皆是笑得如沐春風,寧氏更是意味深長的再三打量了葉衣衣一番。
待兩人走到跟前,寧氏起身告辭,葉夫人也不挽留,她知道自家寶貝女兒還等著要聽這個好消息呢。
寧氏與沈靜初上了馬車,沈靜初才笑著問道:“母親,此事大抵已成了吧?”
寧氏點了點她的俏鼻道:“女神通。此事已成,是否滿意?”
沈靜初抱著寧氏撒嬌道:“母親哥哥滿意才好呢!”
兩人一路歡聲笑語的回了沈府,寧氏領著沈靜初去了榮苑向老夫人稟明了今日一事。老夫人笑著道:“定了就好,定了就好!這幾日你便尋個體面的夫人保這個媒,若是你家嫂子愿意,倒也是個不錯的人選。”
寧氏應道:“勛哥兒是她外甥,自然是愿意的。”
老夫人眉色掩飾不住的高興:“我也須得快些替勛哥兒物色幾個合適的通房丫頭服侍著了!”
寧氏低聲應著。心中始終有些膈應。她初嫁沈弘淵之時,老夫人也往她們房里頭塞了不少人,美其名曰長房需多些人照顧著,其實是那些人都是給沈弘淵備著的姨娘,只要沈弘淵看中了納了便是。雖然以沈弘淵的身份,多納幾個姨娘也是極其正常不過的事情。但老夫人那般的做法讓她心中不爽,當時的她年輕氣盛,便尋著法子逐一打發了她們。卻得罪了老夫人。如今她年紀漸長,才知道許多事情并不能任性妄為。
只是,如今老夫人還想把主意打到親生兒子的頭上…勛哥兒畢竟是從她肚皮里出來的,她能不疼他不愛他么?只是這兒子確實對通房之事不上心,她先前物色的丫鬟。也是經她精挑細選的,老夫人卻責怪她在此事不盡心。暗指丫鬟素質不夠,所以無法討得勛哥兒歡心,還是有意無意的在打自己的臉啊…
可是,在恩威并施的老夫人面前,她說不出半個“不”字,如今好不容易掌了權,稍稍討得老夫人的歡心,若是因為此等“小事”傷了兩人的顏面與感情,實在是不劃算的很,寧氏縱有千般不愿,也只得低頭應是。
聽得老夫人這般說來,沈靜初余光瞄了瞄自家母親的臉色,雖然她低著頭,沈靜初仍是能看到她臉色不佳。再抬頭,老夫人身子伺候著的幾個丫鬟皆是面帶喜色,仿佛很期待能夠成為俊逸不凡的大少爺的通房丫頭。
沈靜初心中冷哼了一聲,祖母要選人,自然是從她的貼身丫鬟里頭物色著,還可以讓她們及時匯報哥哥的一舉一動。祖母這般的行為,難怪母親心中不爽了。
沈靜初嘆息,自古婆媳關系,都是最棘手最難處理的啊!前世她不必與馮淑妃朝夕相處,已經覺得頗有壓力,更何況母親與祖母抬頭不見低頭見,老夫人的控制欲又是如此強烈,母親心中也是極為要強,就怕依母親的性子,忍得了一時,也總有爆發的一天啊…
老夫人揮了揮手道:“既然這事就這般定了下來,你也早些去準備著吧。”
寧氏低低的應了一聲,正欲轉身離開,卻見香苑的丫鬟喘著粗氣急急入內,大聲道:“不好了、不好了!老夫人,出大事了!”
丁嬤嬤三步上前喝住那個丫鬟:“哪里不懂得的丫鬟!竟如此沒了規矩,這般胡言亂語?!”
丫鬟大驚,一邊喘氣一邊道:“奴婢知錯,奴婢知錯!可是、大事、出大事了!”
老夫人方才喜悅的心情被這沒規沒距的丫鬟沖淡了不少,鼻孔冷哼了一聲道:“香苑的人怎地如此沒規矩!哼!上梁不正下梁歪!”
丫鬟連連磕頭認錯:“老夫人恕罪!老夫人恕罪!”
老夫人冷凝著臉問道:“出了什么大事慌慌張張?劉姨娘又鬧了什么大不了的事兒出來?”
丫鬟抬頭,因為驚慌過度,說話變得磕磕巴巴:“劉姨娘…劉姨娘…她…小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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