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三位要是早這樣直說,我們還何須這樣猜來猜去的?”張桐聽李子松把話說完,立刻哈哈大笑起來,然后又問道:“還不知三位的那個仇敵究竟是誰?既然大家聯手,總不能讓我們糊里糊涂的吧!”
“這…”李子松微微猶豫一下,實在有些不想透露,但是轉念一想,現在正需要張桐三人相助,如果不說出來,恐怕也是不妥。
最后,他也把心一橫,直接點了點頭道:“好吧!那我就跟三位明說也罷!這一次我們打算伏擊的那個人名叫李萬山,乃是蓉城李家的少主!”
“嗯?李萬山?蓉城李家的少主?”
張桐一聽這個名字,也是如雷貫耳,之前他在蓉城,雖然沒有機會見到這位李萬山,但是他的大名可是不止一次聽說過了,比張家的張天成還要更勝出許多,據說已經達到元嬰九轉的巔峰,馬上就要煉成元神,乃是整個蓉城之中,年輕一輩的第一高手。
“哦?難道閣下也認識李萬山嗎?”
見到張桐的反應,歲寒三友的臉上也都露出了異色,如果碰巧張桐和李萬山有什么交情,那他們這次行動,可要面臨窘境了。
張桐嘿嘿一笑:“認識自然認識,蓉城李家,何等囂張,我怎么會不認識呢?”
“哦?難道道友也跟李萬山有仇?”
聽出張桐語氣不善李子松三人才松了一口氣。
“李萬山這個人我沒見過,不過我倒是跟李家有些嫌隙,原本也不是什么大事兒,我也懶得睚眥必報,但是這次既然他們少主一頭撞來,我自然不吝給李家那幫自以為是的家伙們一點顏色看看。”
張桐半真半假的說道,立刻跟李子松這三人生出了幾分同仇敵愾的心情。
“果然如此!我們六人聯手,殺了那個李萬山定有十足把握!”李子松不禁大喜過望:“張道友,血鴉道友,尹道友,這個李萬山身為李家少主,身上法寶不少,我們殺他報仇,收獲也不會小,屆時再幫你們奪得海下那個寶藏,各取所需,各有所得,正是相得益彰!李萬山那個小輩固然厲害,能夠殺死元嬰九轉的高手,但是我們現在六人聯手,六個高手,同心協力,足以將那小賊碎尸萬段!”
說到興奮之處,李子松更是手舞足蹈,仿佛真的已經把李萬山給殺死了似的,也不知道他們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
不過,這些內情張桐也懶得去詢問,反正現在大體形勢已經定了下來。
至于最后能否殺死那個李萬山,張桐的心里也并不太在意。
畢竟,他跟李家也算不上什么深仇大恨,就是人爭一口氣,佛爭一炷香罷了。
反而那個海底的寶藏才是他最好奇的。
別看剛才李子松代表歲寒三友,信誓旦旦,發誓保證,對那個海底寶藏沒有覬覦之心。但是真正到了時候,等把李萬山給殺了,如果到了那個時候,恐怕又要變卦了。
寶藏就在眼前,有誰能不動心?
而且,張桐隱隱感覺到,這個歲寒三友之所以找到血鴉老祖,只怕也沒按什么好心,多半是想找個替死鬼什么的。
所以,雙方達成協議之后,張桐和尹春娘也愈發小心戒備起來了,防著他們玩什么花樣。
恰也就在這時,也是張桐和李子松把話說完之后,歲寒三友的另外一個人,孟欣竹突然發話道:“等等,我們這次聯手御敵,不能各自為政,否則一盤散沙,容易讓李萬山給跑了,正好我這里有一張陣圖,天機陣。原本不知道張道友和尹道友在,也都不齊六個人,這張陣圖,也沒有用。現在卻好了,正好六個人,合力布成這座大陣,定能讓李萬山那廝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
孟欣竹說話之間,已經催動法力,在她的身前展現出一張龐大繁復的陣圖。
“天機陣?”張桐看過去一眼,心里登時冷笑一聲,暗暗想道:“還真是把我們當成了孤陋寡聞的海外散修了?”
張桐雖然并不算精通陣法,但是在他體內卻帶著幾個大能,包括蕭靜雅,赤霄子,還有他得到那些記憶。
就在這個孟欣竹信誓旦旦的把這張陣圖拿出來的時候,作為吞金葫蘆的器靈,蕭靜雅就已經大叫了起來:“天劫陰煞陣!這張陣圖怎么會落到了他們的手中!”
張桐頓時一愣:“什么?天劫陰煞陣?”
一聽這個名字,就知道補什么好的陣法。
蕭靜雅立刻說道:“這座陣法本是天邪宗的一種自殺殺陣,能夠犧牲自己,召喚天雷,轟擊敵人,是一種同歸于盡的陣法。”
張桐一聽,登時倒吸了一口涼氣,沒想到這歲寒三友竟然打著這樣歹毒的主意,原來是想讓他們成為祭品,召喚天雷,轟殺敵人。
“真是好歹毒的用心!”張桐心中暗恨,立刻再次問道:“你懂得如何破解這座陣法嗎?”
蕭靜雅點點頭道:“雖然這座陣法我研究的不甚,但畢竟是天邪宗出來的陣圖,我怎么說也比這幾個半路出家的人強,等一下我們將計就計,讓他們吃個大虧。”
張桐一聽蕭靜雅這樣說,心里也松了一口氣,眼中寒光一閃,隨即哈哈笑道:“好!想不到孟道友思忖這樣周詳,如今有了這張陣圖,只要把李萬山困住,定然叫他插翅難逃。”
“好!那我們趕快參悟陣圖,合力演練,免得生疏。”
歲寒三友互相交換了一個眼神,全都露出一絲冷笑,以為奸計得逞,心中暗暗歡喜。
尤其李子松,愈發顯得殷勤,好像怕張桐他們回過味兒來,立刻趁熱打鐵,招呼眾人,演練陣圖。
其實這個‘天劫陰煞陣’的陣圖,表面上看,非常簡單,否則孟欣竹也不會將其拿出來欺騙張桐他們。
但是,這張陣圖卻是分成了內外兩重,表面上看是一樣,實際運行起來,又是另外一樣,到時候如何變化,都由掌陣之人控制,可以說是一念之間判定生死。
所以,一般見識稍弱一些的人,也看不出這張陣圖的底細。
而與此同時,就在張桐假裝拿著孟欣竹拋出來的陣圖,研究演練的時候,就在這片迷霧外面,一老一少兩個人正在快速飛來。
那名老者穿著一身黑色勁裝,氣勢非常威武,面容冷峻,眼光如電。
那個年輕人也是異常英俊,一襲淡青色的箭袖袍,劍光凜凜,稍微落后。
直至到達這片迷霧的外圍,兩個人才突然停了下來。
“金長老前面就是天機老人的天機島了?”那名年輕人望向迷霧之中,深邃的眼神仿佛能夠穿透這些迷霧一樣。
“嗯!”那名黑衣老者仍然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道:“萬山,你很不錯,你們李家在蓉城做的也很好,只要你這次能夠取得東海神君的寶藏,我就可以做主,讓天闕師侄嫁給你,這也是你們李家回歸通天劍派的最后一次機會了。”
“多謝金長老恩典,若能玉成此事,我們李家沒齒難忘!”
這個年輕人就是李萬山,大名鼎鼎的蓉城李家的少主。
但是幾乎沒有人知道,榮成李家的先祖原先還曾是通天劍派的長老,因為犯了門規,才被驅逐出去,而李家歷代也都以返回通天劍派作為畢生追求。
而那個金長老,就是上回被張桐斬殺的那個金宇的叔叔,通天劍派的大長老金玲久。
上回金烈陽帶著那些通天劍派的弟子,全被張桐給一勺燴了,沒有一個人逃出去,包括金烈陽這個返虛境界的高手在內,全都活不見人死不見尸。
這立刻在通天劍派之中引起了軒然大,先后派出不少人追查,甚至動用大衍神術,想要推演前因后果。
怎奈張桐隨身帶著那座太古石門,本身就是先天至寶,能夠攪亂天機,任憑如何推算,也都模糊不清,甚至驚動了通天劍派正在閉關的掌教,最后也沒弄個明白,只能不了了之。
金玲久雖然不甘心,可是沒有線索,他也是干著急。
所幸,過了這么長時間,他也漸漸冷靜下來。
而這次下山行走,一來也是順便追查一下,二來也是更主要的,還是云游四方,想要收個徒弟,繼承他的衣缽。
雖說在通天劍派之中,還有不少內門弟子外門弟子,搶破了頭想要拜他為師,但是那些人卻入不得金玲久的眼界,平時指點指點還行,真要傳承衣缽,卻是不合心意。
而當初李家先祖,跟這個金玲久也有些交情,所以金玲久下山,也去了一趟李家,看看故人之后,也算關心關心。
“好了,不要說那些沒用的,機會我已經給你擺在眼前了,能不能把握住,還要看你自己的本事。”金玲久淡淡的道:“還有,我給你說的那件事兒,你也不可懈怠,如果找到兇手,我還另有重謝,絕不會讓你們李家吃虧。”
李萬山忙道:“金長老客氣了,這一次金長老幫了我們李家這么大忙,我們李家理當盡心竭力,只是線索太少,恐怕不好追殺,希望長老不要心急才好。”
金玲久點點頭道:“這個我懂,對方來頭極大,你也多加小心。還有你的修為,也要盡快提升,雖然你現在已經修煉到了元嬰九轉的境界,在你同輩之中,也算是翹楚了,但是千萬不可自滿,沒有煉成元神,一切皆是虛妄!只有把你一身修為,凝練成了元神,才是真正出頭,不再是螻蟻命運,否則只有區區數千年壽命,一旦首先耗盡,也要活活老死,那種結局對于我們修真之人來說實在太凄慘了!”
李萬山對此也是心知肚明,對金玲久的提醒,也是萬分感激。
元嬰九轉,至少可以達到五千年壽命!
乍一聽來,好像很長,但對于修真之人卻仍顯得不夠用。
尤其到了這種境界,修煉一門神通,就要好幾百年,而且在這期間還要打磨真氣,鍛煉神念,純化元嬰,這都需要大量時間,稍微一不注意,時間就耗盡了。
而一旦煉成元神,就大大不一樣了!
雖然都是在煉神境界,但是仿佛只有跬步,但是實際上元嬰九重和煉成元神的高手,卻有著天壤之別!
煉成元神之后,法力還不用水,單是壽命增加,就足足能達到原先的兩三倍,超過一萬年的整數,甚至有一些人,煉成元神之后,即使不能達到返虛境界,也足足又活了一萬多年,整個壽命達到了兩萬年!
李萬山身為李家的少主,自然明白這個道理,立刻說道:“我現在已經達到了元嬰九轉的瓶頸,下一步想要煉成元神,卻不那么容易,還需繼續苦練,而且需要上乘丹藥輔助,這都不是一蹴而就能夠成功的。”
李萬山說的很隱晦,表情也顯得非常矜持。
但是金玲久活了多少年,人老成精,一點不假!
立刻就聽出了李萬山的言外之意,不過他正想收服李家,作為他手下的爪牙,既然要養狗熬鷹,自然不能不喂食。
“這個你放心!以后你替我辦事,我自不會虧待了你還有你們李家!”金玲久淡淡的說道,然后翻手之間,拿出一個葫蘆:“這是十顆陰陽萬壽丹!你可自己服下一顆,用于增長修為和壽命,另外剩下的,便好好藏著,將來自會有用到的時候。”
李萬山一聽‘陰陽萬壽丹’的名頭,哪怕多年身為李家少主的矜持,也有些吃不住勁兒了,登時眼睛一亮,露出貪婪之色,連忙結果謝道:“多謝長老恩賜!”
“好了,該給你的,總歸不會少了你的,但是你自己也要展現出應有的價值,否則就算我再掌教師兄面前怎么給你美言也無濟于事,你的天賦不錯,不要讓我失望。”
金玲久淡淡的以白色,然后身影一閃,一溜飛虹,轉眼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