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張桐還不知道,遠在萬里之外的通天島上,正有兩個凝聚了頂上三花的返虛境界的高手,已經把他恨之入骨,要殺之而后快。
張桐指點了林九姑一些在劍術上的關鍵細節,這才跟他又回到了屋里,好整以暇,再次問道:“九姑,你也知道,秀華現在跟他師父一同加入了天邪宗,那個地方是龍潭虎穴,哪怕有她師父護著,也未必能夠周全,我如今也算有些實力,又在南邊的歷水占了一個水府,打算把她一并接過去,你想想辦法,能否聯系上?”
林九姑搖了搖頭道:“這個當初小姐沒交代過,她只讓我守在這兒,說她以后還會回來,其他的就沒有了。不過辦法卻有一個,現在姑爺修為高強,想必也可以使得。”
張桐一聽,不禁微微一愣,隨即便也想通,這個辦法定是有些難度,前番來的時候,林九姑沒有說,估計是怕他實力不夠。
張桐也不以為意,問道:“什么辦法,你說說看。”
林九姑自信滿滿的道:“其實也沒什么,雖然咱們找不到小姐,但是我知道有一個人能夠找到祖師婆婆!”
張桐知道,林九姑所說的‘祖師婆婆’指的就是蠱仙玄婆。
隨意亦是恍然大悟,如今他已經達到元嬰四轉的修為,遠遠超過蠱仙玄婆,哪怕蠱仙玄婆加入天邪宗,得到好處,修為激增,也絕對趕不上張桐。
原先張桐沒有想起她,卻是進入了一個誤區,只想怎么找天蠶仙娘,反而忘了可以通過蠱仙玄婆,再去找天蠶仙娘,豈非容易了很多!
因為蠱仙玄婆對張桐的印象并不好,這個辦法原先或許不可行,但是現在修為暴漲,單是實力,就能壓服,不怕蠱仙玄婆不肯幫忙。
想到這里,張桐眼睛一亮,立刻問道:“嗯?你說是誰?能夠找到蠱仙玄婆?”
林九姑忙回答道:“就在離此不遠,有一座北寧山,山中的靈光洞里有一位普法禪師,原先與祖師婆婆亦師亦友,關系非常密切,前幾年,有一回,我也是無意間,曾見過祖師婆婆的遁光去過那里一次。”
“北寧山,靈光洞,普法禪師?”
張桐內心默念,搜羅腦中記憶,從梁紅云的記憶中還真有這位普法禪師的一些信息。
原來這個普法禪師原先竟也是四派三宗的弟子,出自于凈土宗,后來不知因為什么,大概破了什么戒律,竟然被開革出門了!
不過令人奇怪的是,佛門講究普度眾生,一般佛門之中,只有那些罪大惡極之人,才會被逐出師門,只要不是欺師滅祖,多半處以什么面壁念經之類的,還有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說法。
而且,一旦逐出師門,多半都會廢去功法,免得日后憑著佛法作惡。
而這個普法禪師卻十分奇怪,被凈土宗逐出師門之后,也沒廢除功法,也沒劃清界限,反而跟原先那些朋友仍然都有交往,只是換了一個名義,其他全都沒變。
“這個普法禪師倒是有些名堂,我索性就去拜訪他一下,問問蠱仙玄婆的情況。”
張桐了解了普法禪師的一些情況,隨即打定主意,笑了一聲道:“好,我就去會會這位普法禪師,九姑,你在家里等著,記得勤修劍術,若我下次回來,你沒有進境的話,可休怪我要罰你了!”
說罷,不等林九姑反應過來,張桐身影一閃,業已消失不見。
北寧山,靈光洞,距離九仙寨并不太遠,大概也就三四百里,以張桐現在的修為,來去之間,一閃而至,幾乎在下一刻,就已經望見了北寧山的山峰了。
而靈光洞就位于北寧山難免的山腰當中,也不是什么規模宏大的洞府,據說原先是一個熊妖的老巢,后來熊妖不知怎么,被人扒了熊皮,死的非常凄慘。
隨后,這個洞府又住進了一個狐貍精,卻沒到五六個月,那個狐貍精也出事兒了,得罪了附近山中幾個蠻不講理的老虎精,之后,殺了吃肉,連一身毛皮也做成了圍脖。
非止如此,在那狐貍精死了以后,這個洞府接二連三又住進來幾個主人,無一例外,全都慘死,原因各種各樣,卻沒有一個僥幸脫逃的。
從此這個金光洞的兇名就傳了出去,各種傳說,各種說法,有說是邪神詛咒的,還有說是陰煞之地的,也有說那洞里封著一個蓋世魔頭,只要一住進去,就會中了魔法。
直至后來,那個普法禪師,不知怎么,竟然相中這里,索性就住了下來。
一開始還有人擔心,他將會成為下一個犧牲品,但是瞪了一個月,兩個月,一年,兩年,直至現在,幾十年了,這個普法禪師竟仍安然無恙的活著。
而這一下,這個普法禪師也因這個金光洞出名了,比他原先在凈土宗的時候名氣還大,成了西南一帶有名的得道高僧,無論人類修士,還是妖族高手,見到他都要敬讓幾分。
不過這種種傳說,在張桐看來,卻都有一些炒作的影子,逐出師門,不廢修為,創造一種神秘的懸念,然后又處心積慮弄出這樣一個洞府,在稍微制造一些謠言,令人以訛傳訛,最后輪到這位普法禪師出場,入住洞府,一鳴驚人。
這種手段也談不上多么高明,但是非常有效,哪怕修真之人,大多心思縝密,也經不住眾口鑠金積毀銷骨,這也是佛門真正厲害的地方。
不過普法禪師是否真的故意炒作名氣,這對張桐來說,也都沒有關系,他這次來的目的,就是為了通過普法禪師聯系上蠱仙玄婆,在由蠱仙玄婆找到天蠶仙娘和紅云仙娘。
當然天蠶仙娘才是真正要緊的,算是他心里承認的道侶,至于紅云仙娘,只是順手而為,怎么說當初也有過了肌膚之親,正好收來給天蠶仙娘作伴。
“普法禪師,可在洞中嗎?歷水張桐,特來拜訪!”
張桐來到靈光洞外,只見那洞府門戶也是簡單,沒有什么華麗的裝飾,跟原先自然形成的樣子差不多,只是布置了一座防護陣法。
不等張桐話音落下,從那洞中已經飛出來一個長得唇紅齒白的小和尚,見到張桐之后,雙手合十,微微拜道:“這位道友,我家師父算出道友前來,請隨我進洞說話。”
張桐早知佛門這些手段,舌綻蓮花,傳佛布道,說什么‘算出’多半是在這北寧山的周圍,大概方圓幾百里,暗中設置了禁制,能夠感應到外來之人,提前片刻工夫,也算事先知道。
倒也不是張桐瞧不起這個普法禪師,要說預知未來,也不是不可能,但那至少也是返虛境界巔峰,三花聚頂,五氣朝元,只有達到這種境界,才能窺破時空晶壁,稍微看見一些未來的征兆。
而這個普法禪師,別說是返虛境界了,只怕連元嬰都沒有,還只在元丹層次徘徊呢!估計在元丹重之間,對于西南一帶的散修來說,算是修為極高了,可張桐看來,卻是不值一提。
“哦?你師父竟事前知道我要來?”張桐哈哈一笑,也未當場戳破,直接道了一聲帶路,便跟著那個小和尚進了靈光洞的里面。
這洞內跟外面一樣,也沒有什么刻意修飾的東西,只把地面平整了一下,讓人看起來十分干凈。
往里走了不遠,就來到了一個類似客廳的石洞里面,地上有石桌石凳,還有一張石床,上面擺著蒲團,蒲團上面坐著一名老僧,想來就是普法禪師無疑了。
而張桐見到這個普法禪師,倒是微微有些意外,因為在此之前,他剛剛預料了,這個普法禪師的修為最多也就是元丹重,不會再高到哪兒。
但是,真正見面之后,張桐卻發現,這個普法禪師,竟已經煉成了元嬰,達到元嬰一轉的境界。
“這位道友姓張,來自南方歷水,莫非是前番曾大鬧文秀山的那位張真人嗎?”
普法禪師見到張桐進來,立刻起身迎接,雙手合十,哈哈大笑,并且直接道出了之前張桐在文秀山殺人之后,又從溫長老的手上全身而退的英雄事跡。
張桐卻微微一笑,淡淡的道:“想不到禪師竟也知曉我這些陳年舊事?”
普法禪師笑道:“道友風采,老衲早已仰慕,今日能夠得見,亦是三生有幸。”隨即又往外叫那小和尚上茶,才又接著問道:“道友此番前來,怕是無事不登三寶殿,不知有何貴干?”
從剛才張桐一進來,普法禪師就感覺到張桐身上一種源深如海的氣勢,雖然沒有爆發出來,卻是孕育體內,讓人難以企及。
普法禪師自小在神念宗長大,早就見慣了高手,甚至返虛境界,也都見過不少,所以見到張桐之后,立刻大致判斷出了張桐的修為強橫,已經遠遠超過了他。
所以,在張桐的面前,他也沒干裝神弄鬼的,直接開門見山,就問張桐目的。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