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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七章 宋明德很生氣

  脾,為五臟之樞,開竅于口,在形為頰,于液為涎。

  五行屬土,為中央,為季夏,在日為戊己,辰為丑辰未戍。

  其聲宮,其色黃,其味甘,其嗅香,外應中岳,上通鎮星之精,為五谷之腑,如轉磨,化生而入于熟。......

  宋文端坐于文君別苑中最高大的紅豆杉上,默念從《遵生第九箋》中得來的五臟歸元決心法,迎著東方初起朝陽,慢慢煉化脾臟。脾臟之中,氣息撩動,內氣不斷的在其間進進出出,排除里面蘊藏的污垢,脾臟那原本如縞映黃的色澤逐漸變得晶瑩,散出雞油般的光澤。

  隨著他的呼吸吐納,四周靈氣匯聚成霧,他坐著的地方逐漸被霧氣籠罩。

  幸好他掩藏在紅豆杉的枝葉當中,要不然被人看到,也未免太過驚世駭俗。

  過了一會兒,修煉完五臟歸元決,宋文跳下樹,繼續練拳。做完差不多每一天早上必做的功課后,他才慢慢往山下走去。

  別苑裝修完畢后,他就一直讓它空著。一來是去去裝修的異味;二來是想等苑中的花草樹木長得好一點再搬進來,免得進來時處處看到樹木新種的痕跡,很不自然;再者,搬入新居也要挑個良辰吉日。

  農村有三個日子是最重視的,一是娶老婆,二是搬新房,三是辦喪事,這些都馬虎不得。

  回到家中,小君和凰曦已然起來。

  因為有他老媽在。小君她們早飯也不用煮,家務活也不用做。所以凰曦起來后就陪著小君在湖邊散步。看到宋文下來才回家吃飯。早上吃的是咸菜、鹵蛋、醬油沙鰍配白粥。白粥是用空間中種植的青稻煮成,清冽可口,帶著一股自然清香,香甜異常,讓人吃了胃口大開。

  在閩南,不管是鹵蛋還是鹵面,一般都是不能上婚宴的,因為“鹵”在閩南語中有愁苦的意思。結婚時吃不吉利。

  空間中的青稻就要熟了,也不知外面種的青稻怎么樣。所以吃完飯,宋文就想去溪邊的稻田看一看。走出門,就看到大母牛帶著幾頭小牛和黑白駱駝在湖邊草地上悠哉悠哉的吃著青草。

  長著三只角的小牛越大了。

  以前還只是宋文肩高,如今已經到了他的頭頂,現在他都只能仰望,也不知道這家伙是怎么吃的。竟然這么大,估計是喝了如意扇中的泉水,吃了血果產生了變異。當然也有它本身基因好的緣故。它那老媽就很高大。

  從小跟著宋文長大的小牛對他格外親切,看到他出來,就飛快的跑過來親膩的蹭著、舔著。

  宋文連忙把它憨厚的牛頭按回去,免得被這家伙洗臉。又摸了摸它憨厚的牛頭后。就翻身上了牛身,騎著它往稻田而去。小牛還沒被宋文騎過,所以顯得很興奮,揚蹄狂跑。就在這時,一輛小車從竹林中鉆出。停在停車場上,接著就見王姣和一男一女從車上下來。

  奇怪。昨天不是剛來嗎?怎么今天又來了。

  雖然他很納悶為什么王姣會來,但來者是客,連忙騎著小牛迎了過去。

  “呦,阿文,你這是干什么,一大早騎牛玩。”看到宋文騎牛過來,王姣出聲調侃道,接著好像又現什么,驚訝的說道:“咦,這牛怎么長著三只角,還這么大。是你家的嗎?我怎么從來沒見過?”

  “昨天我把它們關在家里了,免得它們到處拉屎。”說著,宋文就請他們進屋里坐。

  “不用了,你不是說你那位族伯醫術好嗎?趕緊帶我們過去看看。”

  原來是來看病的,他還以為她怎么這么早過來。再向旁邊那男子看去,只見他頭上毛稀疏,看來這就是王姣昨天說的頭快掉光了的老公,而那位女的就不知道是誰了。

  “這是我老公黃玉棠,她是阿蕓的表妹。”王姣介紹道。

  “哦...”

  宋文了然的點了點頭,是昨天阿蕓說的那個不孕不育的表妹。寒暄了兩句,看到王姣這么急,就回家跟小君她們說了一下,帶著他們往山下診所而去。

  宋家堡的人除了菜市場和一些賣早點的店,大多做的是游客生意,一般都在九點或者九點多才開門。現在不過是早上八點多,時間尚早。小孩們又早已經去上學,所以他們來到山下的時候,街上看起來冷冷清清的。

  來到阿西診所,宋文現店門已經開了,他表姐阿芬正在掃地。

  宋文就下了車,問道:“姐,阿伯起來沒有。”

  “早起來了,哪像你那么好命,太陽曬屁股了還不起床。”阿芬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說道。

  宋文訕訕的摸了摸鼻子,有點不好意思。結婚那陣沒事就在家里睡,有時候睡到中午才起來。那一陣她也去幫忙,當然也知道這事。

  “你這么早來干什么?”

  對于宋文,阿芬是有怨氣的,她和老公起早摸黑做事,一年也掙不了什么錢。沒想到他和宋虎隨隨便便開了個店一年就入手幾十萬,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村里人很多人都有她這想法。

  一些人因此感覺餐飲業大有可為,所以今年就有幾家改開飯店了,競爭很激烈啊!不過宋文卻不怕,因為他店中主營的雖然是鄉下口味,但用料卻十分講究,別家店不可能學得來,做的也不可能有他店里這么地道,這么好吃。

  “我朋友來找阿伯看病。”宋文說道。

  “那要等一下,有人在里面抓藥。”

  “哦...”

  宋文往里面看了一眼,心道難怪這么早開門。原來是有病人,要不然依宋明德的個性。不到九點是不會開門的。知道里面有人,他就讓王姣夫婦和阿蕓的表妹在外面等著,自己先進去看看。

  藥柜前。

  宋明德包著稱好的藥材,一邊包一邊對柜邊等候拿藥的老人勸道:“這么老了,就不要老是去開銷(找女人),要不然吃再多補藥都沒用。”

  那老人聽了,不聽勸反而義正言辭的說道:“不開銷,我這么老了留著又有什么用。”

  “得閑就去廟里找人說說話。要不然就學個月琴、二胡,說不定還有機會去臺.灣演出,聽說那邊風景很好,你也趁機去看看。”

  “我又不是吃飽了沒事干,哪有那么多時間。”說著,老人拿過宋明德遞過來的藥就轉身走了。

  等看到老人走掉,宋明德立馬破口大罵:“這死老猴。早晚死在女人肚皮上。”

  宋文在外面聽到他的話,不敢進去,悄悄的在門外探出腦袋往里看。

  宋明德的眼睛犀利,一下就現了他,頓時出聲喝道:“看三小(什么東西,有點罵人的意思)。”

  這老頭。吃炸藥了,火氣這么大。宋文心里嘀咕著,走了進去,說道:“阿伯,我有朋友想找你看病。”

  “要看病就叫你朋友進來。你來干什么,吃飽了沒事干是不是。”

  看宋明德好像吃了槍子一樣。宋文不敢在里面久呆,連忙走出去叫王姣他們進來。

  “阿伯,這就是我朋友。他是來看頭的,她是不孕不育,想找你看看有什么辦法。”

  “知道了。”宋明德粗粗的應了一聲。被那老頭反駁一通,現在他火氣很大。

  王姣看到宋明德,連忙上前問道:“阿伯,你看我老公這頭越來越少,你說這病能不能治啊?”

  “我又沒看怎么知道?”宋明德翻了個白眼,對黃玉棠說道,“來,把手伸過來讓我看一下。”

  黃玉棠連忙把手伸了過去,宋明德這才稍稍放下怒火,專心的給他把起脈來。宋文沒什么事,就在屋里四處看著。忽然,他看到藥柜上面竟然有一棵新鮮的大靈芝,好像是剛采不久,不由好奇的走過去,打算取下來看看。

  “你這混賬小子,在干什么?”宋明德驀然大喝道。

  王姣的小心肝兒被嚇得亂顫,心道這醫生脾氣怎么這么不好。被把著脈的黃玉棠也嚇了一跳。

  宋文也一樣,心道這老頭今天怎么回事,脾氣這么暴躁,自己好像也沒做出什么對不起他的事啊!莫非自己以前從他這里偷人參吃的事被現了?不可能吧!當初他和宋虎可是做得神不知鬼不覺的。還是自己和阿虎偷鹿鞭去烤的事被覺了?

  那時他和宋虎還小,偶爾跑過來玩,阿芬就常常拿些甘草給他們泡茶。而這老頭看到他們就沒那么好脾氣,偶爾還老不修的要揪他們小。

  有次他和宋虎感覺很不爽,就偷了幾根像小蘿卜的人參出去吃,結果吃著吃著竟然流鼻血了,嚇得連忙把人參扔掉。后來又瞄上了鹿鞭,那玩意兒烤了后吃起來脆脆的,就是吃完后火氣很大,小總是一柱擎天,讓人很不自在。經過這兩次的事情后,他和宋虎感覺這老頭家里的東西都有問題,就不敢再拿了。

  看到宋明德這么沒品的大呼小叫,宋文很無語,說道:“阿伯,不就是看一下東西,你至于這樣嗎?”

  “看一下,哼,等看完了是不是要順便拿走?”

  “阿伯你說什么話,我像那樣的人嗎?我又不是小孩子,要這些東西有什么用?”

  “你不是這樣的人?和你合伙開店的那小子也說自己不是那種人,但就是這種人,昨天趁我不注意的時候竟然拿著個大塑料瓶偷偷的打了一大瓶蛇酒回去。”宋明德豁然從椅子上站起,怒氣沖沖的跑到柜臺泡著蛇酒的玻璃缸前,指著說道:“你看看,本來還有半缸的,現在就只剩下這些了。”

  宋文沒想到問題出在這里,就說嘛,他也沒做過什么天怒人怨的事,這老頭怎會這樣反應,原來出在宋虎身上。

  這家伙,偷東西手腳也不放干凈一點,還被人現了,不知道這老頭是出名的大嘴巴嗎?估計用不了多久,他跑來這邊偷蛇酒的事情,整個宋家堡的人都要知道了。

  正說著,宋虎拿著一個大可樂瓶走了進來。

  宋文看了,投過去一個怎么回事的眼神。宋虎回道沒事。接著,就見他把裝滿蛇酒的大可樂瓶放在藥柜上,對宋明德解釋道:“不好意思,阿伯,昨天過來買蛇酒,看到您不在就先打了一瓶,沒想到被您誤會了。您看,昨天我打的蛇酒全在這里,您要是賣我就拿走,多少錢我照付,不賣您現在就拿回去。”

  “你看我像缺錢的人嗎?”

  宋明德傲氣的說道,然后一把奪過他手中的蛇酒,打開蓋子,就要倒入泡酒的玻璃缸中。倏然感覺好像有點不對,連忙將打開的瓶口湊在鼻前聞了聞,輕輕的嘗了一口。

  驀然抬起頭來,惱怒的對宋虎喝道:“好啊!小子,你竟然以次充好,你是不是把我的蛇酒倒出去,然后摻了別的酒進去了?”

  “怎么可能,阿伯,我像那種人嗎?”宋虎叫屈道。

  宋明德聞言,煞有其事的看了看,說道:“不是像,你根本就是這種人。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這小子從小就不學好,若不是阿文幫了你,估計你現在還到處撿破爛呢?你以為我是傻子啊!上次竟然拿了個破爐子來說是古董,老子這才是古董,從我爺爺的爺爺的爺爺的爺爺傳到現在已經有十幾代了。”

  宋明德拿著藥柜上磨藥片的小石臼大聲說著。

  宋虎撇了撇嘴,心道:這玩意兒就算古董又怎么樣,沒人要。誰要這破石頭?

  宋文看到他那表情,哪還不知道他在蛇酒里做了手腳。這家伙肯定像宋明德說的那樣,把里面的一部分蛇酒倒出來,加了一點其它白酒進去,想以此蒙混過關,卻不知道加了其它酒進去,蛇酒味道就不那么濃,喝了那么多年蛇酒的宋明德怎么可能嘗不出來?

  他連忙在旁邊幫腔道:“阿伯,蛇酒這事以后再說,先幫我朋友看病吧?”

  “看什么,你和這小子就是穿一條褲子的,別以為我不知道?今天要是不把這事說清楚,我不治病了。”宋明德氣憤的把大可樂瓶在柜臺狠狠的撞了一下說道。

  “何必呢?你這蛇酒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東西,到時候我陪你一瓶就是。”

  “嗬,口氣真大,你家有這東西嗎?”

  “我家大把,比你這酒好多了。”

  “別把牛皮吹破了。比我這蛇酒好是吧?走,去你家,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什么樣的蛇酒竟然比我這里的還好。”

  宋明德快要被氣死了,他最見不得的就是別人說他的東西差,這比要了他的命還重要。現在聽宋文這么說,怎么也不放過他,非要拉著他一起去他家看看是不是真的有蛇酒不可。沒法,宋文只得帶他往家里去,要不然這老頭絕不會善罷甘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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