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在這時,長眉跟羅漢找了過來,說殺父已經重生,現在叫楚銘過去一趟。狂豹大喜之余,也隱隱有些狐疑,眼看著楚銘被帶走往大殿而去。那些長老護法等人也有所聽到,知道是殺父有請,也都一個個跟了過去。
“會不會發生什么呢?”狂豹心中揣測不安,便轉身尋顏清紗而去。
不一會兒,楚銘來到了大殿,這次大殿中就沒有之前那么多人盯著了,那些長老護法都被丟在外面,只有長眉跟羅漢二人,帶著楚銘進入大殿。
而大殿中,首座位置上,也就一個殺父。此刻,正閉眼盤坐,兩邊香爐紫氣裊裊,陣陣熏香之味四溢而出,帶著一種說不出的硝煙味,頗為難聞。
“殺父,楚銘已經帶到。”長眉跟羅漢退到一邊。
“你就是殺父?”楚銘若無其事的站在大殿中央,向著首座那位赤衣男子打量了下。看他面貌神俊,神威凜凜,無形之中,自由一股帝王之氣散發出來,讓人見了第一感覺,就是壓力山大。
還好楚銘再大的壓力都見識過,當年他老姐霸氣側漏的瞬間,可比這殺父要牛逼多了,自然對這種程度不感冒。
仿佛也是發覺了異樣,殺父不著痕跡的皺眉睜眼,看到一個年輕不過二五的男人站在大殿中央,卻談笑自若的表情,對于自己這位德高望重的殺父,好像有點也不感到害怕,由是一陣驚奇。
若說他膽大包天的話。或許還真說的過去,不然。殺父還從來沒有見到過,有人敢在自己面前,指著自己的鼻子說“你就是殺父”這種話的。
“對的,我就是殺父,你呢?”殺父從盤坐中恢復過來,坐穩了身子,端來沏好在一邊放著的茶水,輕輕抿了一口。
瞧他明知故問的問自己。楚銘也不在意,笑答道:“我叫殺婿,他們都這么叫我的。”
“噗”殺父直接一口茶水噴了出來。長眉跟羅漢都瞪大了眼睛,天啊,這男人也太會開玩笑了吧,居然敢在殺父面前油嘴滑舌,要是讓殺父不開心了。就算有殺王護著他,也難逃一死啊。
“好…好…”殺父輕輕拭擦了下嘴巴,將杯子放下,濃眉舒展,微微笑道:“殺婿是吧?請坐。”
“多謝。”楚銘左右一望,隨便找了個位置。在大殿左邊最前面一個獨立的位置上坐了下來。
長眉跟羅漢又瞪了瞪眼,羅漢對著他使勁擠眼,楚銘看到了,卻奇怪的問道:“怎么了金身羅漢,眼睛里有什么么?”
“啊!沒什么沒什么。”金身羅漢連連搖頭。
殺父的眉頭皺得更緊了。他幾乎以為楚銘是故意在裝傻,心中莫來由泛起了一股不可抗拒之氣。但是。他還是極好的壓抑了下去,淡笑道:“殺婿啊,你可知道主左賓右之禮?”
楚銘脫口就道:“不知道。”
殺父嘴角抽了抽,長眉跟羅漢已經捏了把汗了,他們隱隱覺得,這兩個男人根本就談不上一句話,因為他們之間的代溝,實在是太大了。
“不知道也罷。”殺父頓了頓,指著楚銘坐著的位置,面色凝重的道:“這個位置,是當年我親手為殺王所設的,到得如今,除了殺王本人外,也沒有人再坐過,即便是我,也沒有。”
“那我還挺榮幸的。”楚銘翹起二郎腿,笑瞇瞇的仰靠在這個如同虎皮太師椅般的席位上,擺了個愜意的姿勢,懶懶得伸了個腰,打著哈欠問道:“于是,殺父找我什么事?”
他這是完全將殺父看成平等之輩,沒有藐視,也沒有抬舉,不卑不亢,跟正常交流一模一樣。這也不能怪他,畢竟,在一個德高望重的殺父面前,若是沒有一定的定力,決然無法正常交流的,若是換做普通人,或許還沒跟殺父說上一句話,就已經兩腳打顫,顫抖的嚇尿了吧?
其實吧,楚銘也很想跟殺父進行以“長輩”方式交流,只不過現在處于大殿之中,那殺父眼里完全沒有將自己當成是“晚輩”,而是一種“利器”,所以,楚銘迫不得已如此。
莫不然,楚銘跟白家以及林夕交流的時候,就不會這樣,肯定會很討好的方式面對。但是,這個殺父不一樣,對于這種擁有帝王之氣的霸者,只能以比他更加霸氣的方式來面對,這樣,才能有交流的話題,否則,必然崩潰。
“好一個殺婿啊。”這殺父也是被楚銘的態度給弄的渾身抽搐,想不到,自己堂堂一代殺手之父,古往今來,哪有人敢在自己面前如此囂張的?就連殺王都不曾這樣過,殺王在自己面前,都是一聲不吭,自己說什么,她就會去做什么,頂多偶爾在私下里會跟自己頂嘴,做一下叛逆的舉動,正常情況下,從沒有像這男人一樣,如此狂妄過。
“殺婿,聽說你將娑羅給殺了,這是真實的么?”想起自己能夠重生,還是靠了這男人帶來的“超級藏寶圖”以及“娑羅果”兩大神器,殺父忍了。不過,又想到當年跟自己打得天翻地覆的娑羅,就這樣被這小子給滅了,還拿到了娑羅果,這殺父又是一陣驚疑。
畢竟,連他都對娑羅束手無策,卻被這小子給滅了,這不是間接的在打自己的臉么?
“呃…”原本楚銘是想說這只是一個傳言,自己并沒有將娑羅殺死,事實的確如此。當時,自己跟顏清紗兩個人加起來都打不過娑羅,反而被娑羅給雙雙斃命,要不是二人體內突然出現的佛光與慈悲,他們就要這樣死在渡劫的路上了。
但是,他剛想說什么,大殿門猛地被人推了開來,顏清紗破門而入,開口便道:“是真的。”
她側臉看了眼男人,見他正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倒也沒有什么驚訝,只是走過去,站在男人身側,然后以“護法”的姿勢守護在了男人旁邊,面向首座上的殺父,認真的道:“娑羅,的確是殺婿所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