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4章 棋子與布局人
殺項寒不成，位置被徹底鎖定后，不歸界陰陽逆轉、五行顛倒的情形并未減弱，反而變得更加喪心病狂。
往往飛出數息，就要調整一次方位，甚至兩次、三次，這不可避免的，對莫語前行速度，造成嚴重影響。
但他神色依舊平靜。
首先，這件事情不是他焦急，就能夠改變，既然如此何必浪費心神。
其次，顛倒五行陰陽蒙蔽他的感應，以祖靈實力要做到這點，也絕非沒有代價！
唰——
一次偏角后，精神萎靡困頓不堪的項寒，精神突然一震，眼底涌現激動。不容易啊，終于…終于…到了！再繼續下去，他都害怕，自己的還未支撐到最后，就會因為精神枯竭崩潰死去。
“大人，就在前面，就在前面！”
莫語眼眸驀地亮起，沒有半點猶豫，一步踏落。
與此同時，他抬手，向前一按。
恐怖到難以想象的力量，轟入虛無之中，將無形屏障打破，就像是一層鏡面，在無數裂紋中，片片跌落。
一塊崩碎之地映入眼簾，地面巨大拳印，仍舊釋放著絲絲，讓人心神悸動的氣息。此刻，莫語按落一掌，所蘊含毀滅力量，如洪水般爆發，瘋狂灌注到這拳印之中。
轟隆隆——
大地震動，旋即崩潰、翻滾，掀起平地驚濤，恐怖力量，在這滾蕩波浪中，肆意激蕩、傳遞。
一只手掌破土而出，血肉干癟，似風干了無數年，通體漆黑如墨汁鑄就！此刻，插入拳印毀滅力量中，狠狠一撕！
耳邊響起，讓人頭皮發麻的，類似金屬被撕碎的聲音，灌注進入拳印的力量，像是一塊凝固的金屬，一顫下四分五裂。
漆黑干癟手掌上，多處幾道傷口，外翻的血肉滲出一絲絲，粘稠的墨汁般液體，在空氣中快速凝固干涸，將傷口修復完整。
以手撐地，地下的身影，緩慢且艱難的鉆出，可在他站直的那一瞬，強如莫語心頭亦忍不住微微收縮，生出一絲忌憚。
不需確認，這就是被鎮壓在，不歸界中的恐怖生靈。
暴戾到難以想象的氣息，鋪天蓋地爆發，像是一道洪流，席卷天地八荒！
森然殺意，幾乎令天地凍結，沒有半點遮掩，鎖定住莫語。
“吼——”
咆哮中，通體漆黑，尸體干癟似枯木身影，向前邁出一步！大地巨震，翻滾中撕裂開無數深淵，恐怖黑氣瘋狂爆發，如活物般卷去。
莫語眼眸森然，毫不猶豫一拳向前轟出，滾滾黑霧轟然崩潰，根本不能靠近他周身半點。
輕易碾碎，這恐怖生靈攻擊，莫語心頭沒有半點放松，眼眸反而露出些許凝重。
盡管，眼前恐怖生靈，實力強到難以置信，卻依舊只能夠，給他帶來些小麻煩。
他真正的對手，是祖靈！
是躲在暗處尋找機會，還是…
一個念頭尚未落下，莫語心臟猛地收縮，他腳下一踏，身影暴退。
“來不及了！”
祖靈的聲音，在天地間響起，這次他沒有再，隱藏自己的行蹤。
莫語抬頭，面前不遠處，浮現出祖靈身影。
可這身影，只是法則力量的具現，并非他本體。
祖靈黑袍下，露出的嘴角，勾起一抹笑容，“莫語，今日不歸界中，就是你葬身之所。”
唰——
這身影，消失不見。
轟——
轟——
轟——
億萬道法則，剎那間自虛無涌出，它們沒有發動攻擊，而是一根根的，深深沒入莫語體內，化作世間最強的禁錮。
這禁錮之力，來自于祖靈，是他力量的凝聚！
莫語臉色一變，體內力量如怒海，瘋狂爆發沖擊，卻似浪潮沖擊在崖壁之上，撞的粉身碎骨卻難以撼動半點。
祖靈的聲音，在心底響起，“沒用的！你我一體，我舍棄一切外力，以本源施展禁錮，你根本無法掙脫。”
略一停頓，他的聲音陡然化作驚雷，在不歸界中，“轟隆隆”炸響！
“還不出手，你在等什么？殺死他，我將履行承諾，賜予你真正新生，此后不死不滅與天地日月共存，永不腐朽！”
漆黑似枯木恐怖生靈，張口尖嘯，聲音凄厲尖銳，夾雜著無盡怨毒暴戾。
他后背血肉，突然間炸裂，生長出八只巨大無比的手臂，表面鱗甲覆蓋，死氣彌漫！
咻——
咻——
咻——
恐怖破空聲中，八只巨臂直奔莫語轟去。
他似乎，根本不怕誤傷祖靈，恐怖力量瘋狂激蕩。
轟——
八只手臂，將莫語轟入大地，像是一座太古神山，跨越時空而來，地面瞬間化身成為怒嘯的大海，恐怖力量，翻滾著大地，“轟隆隆”沖向遠方。
一只深不見底的大洞，出現在地面，莫語躺在其中，口鼻七竅間，流淌出絲絲血跡。若非他修為，達到極限境，只這一擊，就足以讓他，形神俱滅！
可即便如此，莫語也已經，受了不輕的傷勢。
“是不是害怕了？恐懼了？”祖靈的聲音充滿興奮，“我廢了很大的力氣，才找到這個奇異的東西，它才是今日殺局的關鍵。”
“就算你的力量，自動守護肉身，但在它的轟擊下，又能承受幾次？莫語，今天你一定會死，我將吞噬你，讓你我恢復完整！”
莫語面無表情，看著上方呼嘯而來的巨臂，突然道：“你很怕我。”
祖靈聲音猛地消散，陷入沉默。
這沉默，像是嘲笑，不屑一顧。
可莫語臉上依舊淡漠，“你果然怕我！”
這一句，便斬釘截鐵。
語氣中的自信，與一絲蔑視，戳中了祖靈心底的痛苦與怒火，他猛地爆發，“沒錯，我的確是怕你，但那不是因為你，是因為我本身！憑什么，都是同宗同源，要我消散成就大局，我不甘心！”
祖靈聲音，陡然陰冷下去，“吞噬你，我就能改變命運，真正掌控一切，就能從棋子，變身成萬物的掌控者。”
“而現在，我就要成功了，而你則只能，在恐懼絕望中，眼睜睜看著自己的生命，被碾碎成齏粉消失不見！”
莫語眼底泛出一絲波瀾，祖靈的話雖然不清楚，他卻已經捕捉到了，某些極重要的信息。
棋子…
他若是棋子，誰才是真正的布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