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中午,我迷迷糊糊的在病床上醒來,目光呆滯的聽木木,大康,天養等人將昨晚的事兒說完,面無表情的揉搓了一下臉蛋子,低頭說道:“你說你看見陳大彪了,。”
“嗯。”大康點了點頭。
我抬頭斜眼看了他一下,又沖天養掃了一眼,繼續問道:“你看見老三撞大康了。”
“是不是老三我沒看清,但車是麻臉的車。”天養停頓一下,認真的點頭說道。
我聽到天養的話,又沖著王木木問道:“你給麻臉打過電話了。”
“打了。”
“他怎么說。”
“沒承認,沒否認,也沒解釋。”王木木抽著煙,緩緩回了一句。
我咬了咬牙,點了根煙,面無表情的看著眾人,緩緩說道:“凱撒就這么兩個人,這都在這兒呢,我這段時間平衡木踩的挺累,你們就說,你們啥意思吧。”
我說完眾人一陣沉默,大康坐在凳子上,拖著下巴,率先開口說道:“說實話,是不是老三撞的我,現在追不追究已經沒啥意思了,我倆撕破臉了,不可能在一起共事兒了。”
我聽到大康的話,焦躁的彈了彈煙灰,又沖著王木木問道:“你呢。”
“我跟大康一個意思,心里不是老三這一道坎,事兒后的話,誰都能說圓了,干巴巴的解釋,我不想聽,麻臉說著也沒意思,在一起玩一回,好聚好散吧。”王木木臉上閃過一絲掙扎,隨后嘆了口氣,緩緩說道。
“喏,吃橘子。”小護士眨著大眼睛,和藹可親的,第一次吃水果想起了王木木,這也是從未在任何事兒上攙和的小護士,第一次表露態度。
“我聽大家的,大家的,都是對的。”天養埋頭,憨聲憨氣的說道,其實他啥都懂,啥都裝不知道,是個狠茬子。
眾人說完,我已經無話可說了,大家都是對的,我在說什么,那他媽是不是就是錯的了,。
“大嫂,你幾個意思,。”王木木沖著柳迪問道。
“別煩我,沒人管你們這些破事兒。”柳迪坐在窗臺旁邊,一手托著尖尖的下巴,一手捅咕著電腦,語氣挺沖,顯然對這些狠貨的逼宮,表現出強烈的不滿,因為她心疼我。
“晚上,找麻臉談談退股凱撒的事兒,你們出去吧。”我腦袋疼的不行,身體很軟綿綿的,實在跟這幫人整不起,擺了擺手,示意他們,可以滾了。
“咦,你啥時候,拿來個電腦。”小護士眨著眼睛,沖柳迪問了一句。
“今兒早兒唄,工廠要開訂貨會,我這也去不了了,只能從網上讓他們給我發點樣板圖看看。”柳迪貌似挺日理萬機的說道。
“呵呵,你這電腦真俏皮,三十歲了,還喜歡權志龍。”王木木齜牙,指著電腦上的貼膜,說了一句。
“姐姐多大,跟你有關系么,。”柳迪黛眉橫豎,磨著銀牙,輕輕擼著袖子,赫然要亮出刀疤。
“咳咳,你們聊,聊吧。”王木木弱弱的擺了擺手,跟其他幾人走了出去。
眾人走了以后,柳迪從凳子上,站了起來,彎腿坐到床上,扭頭問道:“你餓不。”
“哪有心思吃飯。”我仰著腦袋,噗通一聲靠在床頭,腦袋亂哄哄的說道。
“不行,咱倆私奔吧,省的這么累。”柳迪捋了捋頭發,一邊弄著雞蛋糕,一邊躥騰的說道。
“呵呵,往他媽哪兒奔啊,走丟了咋整,。”我無語的說道。
“沒事兒,姐,給你揣褲兜里,丟不了,帶著凡凡,咱去漠河看最美的日出。”
“過來,讓哥抱抱,神馬狗屁兄弟,一點用沒有,關鍵時刻,還得你頂上來。”我眼淚汪汪的抱住了柳迪的小蠻腰。
“草根公司,都會經過重組的陣痛,馬云不是也給媳婦開了么,男人,說虎軀一震就要四夷臣服,有點扯,但起碼要有,穿著草鞋敢走雪地的魄力。”柳迪舀著雞蛋糕,跟喂著嬰兒似的,一口口喂著我。
“你以前干傳銷的吧。”
“賣保險算么。”
“算。”
“那就干過,公司不好的時候,我帶員工賣過保險。”柳迪隨口說道。
我看著她美麗且執拗的小臉,突然感覺,沒啥jb坎過不去,她好像強針劑一般,總在我即將心梗的關鍵時候,準能給我來一針,在我春風得意的時候,總是不厭其煩的叨嘮著:“小飛飛,放下屠刀,趕緊娶我。”
“別用崇拜的目光,看著我好嘛,你眼睛里有眼屎。”柳迪吐了吐舌頭,有點惡心的說道。
“不吃了,去,給電腦拿來,我再看一遍。”我吃了兩口,胃里舒服了一點,嘆了口氣,指著電腦說道。
“快點用,一會得還回去。”放下碗,遞給我電腦,催促的說了一句。
半個小時以后,柳迪走出病房去倒垃圾,我坐在床頭,想了半天,突兀拿起電話,撥通了一個號碼,開門見山的說道:“收拾東西,來我這兒一趟,別問了,來的時候詳談,嗯,我讓人去接你,好。”
很簡單的幾句話以后,我掛斷了電話,隨后又撥通了麻臉的號碼,電話響了半天,他緩緩接了起來。
“找個時間聊聊唄。”我開門見山的說道。
“行。”麻臉干脆的回答。
“明天晚上,就在凱撒吧。”
“行。”麻臉依舊沒有多說一個字。
“好,那就這樣。”說著我倆掛斷了電話。
我躺在病床上,腦中勾勒出幾個人影,抽了兩三根煙,渾身沒勁兒的扶著床邊站了起來,穿著拖鞋,奔著門外走了去,沖著走廊喊道:“天養,。”
“踏踏。”天養從大康的病房探出頭來問道:“咋滴了”
“過來,扶我尿尿。”
“那還扶你干啥,你在屋里呆著,我替你尿了。”天養齜牙笑著說道。
我掃了他一眼,沒時間跟他扯犢子,催促的說了一句:“快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