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當真犀利
那一瞬間，時間仿佛停止。
天地為之震鳴，戰斗的威力波及整片地域。
飛沙走石，一片蒼寂。
誰贏了？
司馬酆和秦千千瞪大著眼睛，屏住呼吸。
煙塵消散，兩道身影對視而立，讓人震驚無比。
“他，輸了…”司馬酆喃喃道。
望著兩人，秦千千那盡顯擔憂的臉上，霎時間綻放出興奮的笑容！
她的林大哥，贏了！
“多謝。”聲音帶著分滄桑和落寞。費靳右手肩膀處一片血肉淋漓，觸目慟心。但他依然緊緊握著伬衡槍，盡管上面沾滿鮮血，但卻半點未松手。人和槍，仿佛本就是一體。
“承讓了，前輩。”林風輕輕俯。
凝望著費靳，林風雙目不斷的閃爍。
剛才費靳最后那一槍，刻骨銘心！
“好強的一槍！”林風心跳連連，腦海中仿佛記憶回放般，將費靳剛才那一槍不斷重復。從腳步踏動到右手握槍的細微變化，甚至到出槍時的呼吸，空氣擠壓等等，都是清晰自如 “有一股深深的霸氣，仿佛將人吞沒一般。”
“槍意到達如此境地，當真驚人！”
林風直感一陣心顫，卻并非害怕，而是興奮。
極強的一招！
若非自己實力遠勝過費靳，此刻敗北的定是自己無疑。
“我可沒讓你。”費靳哂然一笑，“你的實力確實比我強了不止一個檔次，我輸的心服口服。”
林風拱手道，“前輩在槍法上的造詣，亦是讓晚輩心服口服。”
并非謙虛，對費槍王自己確實感到欽佩。
這份對‘槍’的領悟和執著。很是難得。
四目對視，霎時間兩人同時露出一抹笑容，開懷不已。
正是不打不相識！
嗖！嗖！
兩道身影疾馳而入。
“費老弟！”“林大哥！”司馬酆和秦千千微笑而來。
“哈，什么風把司馬護法給吹來了？”費靳灑然而笑，倏地一恍然，望向林風。笑道，“想來司馬護法不是來看費老弟我的吧？”
“哈哈。”司馬酆輕撫長須，笑道，“林風這小家伙確實和我有點淵源。”頓了一頓，望著費靳，司馬酆目光一炯，“但我這次來，確實是為了費老弟你而來。”
“哦？”費靳眼眸一亮。
“是這樣的，費老弟你出身雖有點疑問。不過這么多年過去所有一切都已經調查清楚。”司馬酆點頭道。
“司馬護法的意思是？！”費靳面色連變，胸口不斷起伏。
司馬酆笑道，“沒錯，公告已經出了，我這次來是通知費老弟你，即日起進入內門報道。”
“太好了！！！”緊握雙拳，費靳的眼中炯炯閃亮。
他并非厲雁門培養出的弟子，而是半途才加入。故而進入內門難關重重。
光是身份這一項，便已撲朔迷離。
如今…
終于如償所愿！
“恭喜前輩。”林風和秦千千祝賀道。
光從費靳的表情中便能看出。進入內門對他來說，是何等重要的一件事。
笑容滿面，不住的點著頭，費靳興奮的無與倫比。
“嗖！！”費靳霎時踏地而起。
眼中閃爍著晶亮的神采，卻是半分鐘都不想再浪費。
他，終于能進入內門！
身影疾閃。費靳仿佛想到什么，突然停在半空。
“你叫什么名字？”費靳雙眸精光粼粼。
“林風。”林風微笑點頭。
輕念兩聲，費靳望著林風，露出一抹罕見的笑容，淡淡開口。“三天后，我來找你。”
“好！”林風頓時一喜。
費靳，并未忘記決斗前他所說的話。
一起交流槍技！
不，應該說是費靳指導自己。
論槍法，論槍的領悟，費靳確實比現在的自己更強許多。
有他的指導，對于自己在槍法這條路上，定能少走許多彎路！
費靳眼望著林風，欣慰一笑。
他并非那種小雞肚腸之人，反而對于林風那種深深著迷于槍的執著相當欣賞。
因為他，是同樣的執著！
“嗖！”費靳劃破天空，霎時離去。
身體的傷，僅僅只是一些皮外傷，并無大礙。
彷如一道光影劃過，卻是和白易、花少、猛火等人擦肩而過，然費靳卻沒有半分停留。
如今這瞾槍巖的主人，再非他。
“剛剛那是…”猛火楞神道。
“是費槍王。”花少目光閃爍，手中羽扇啪的打開，“我不會看錯的。”
身后眾內門弟子呼吸變的急促，費靳的離去讓他們仿佛明白什么，所有的人眼中都充滿著驚然和不敢置信。尤其是白易，更是彷如一支離弦之箭，猛然竄出。
“林兄弟他真的贏了？”
“果然沒錯！！！”
白易右拳不自覺的握緊，速度倏地加快。
身后花少、猛火等人見的白易加快度，隨即跟了上去。
“林大哥，你好厲害！”秦千千眼冒星星，緊抓著林風的手。
許多天沒‘見’到林風，她卻是思念的緊。
若非司馬酆在場，秦千千恐怕早撲到林風身上，盡述思念之情。
“林風，你藏的可真深呢！”司馬酆眼眸爍爍，正色道，“夏兒和我說時我還將信將疑，但如今親眼所見，果然非同凡響！”搖了搖頭，司馬酆苦笑道，“我若做你師傅，到時候恐怕沒東西教你。”
“前輩言重。”林風連道。
對于司馬酆，自己打從心里尊重。
并非他的實力有多強，而是他為人處事。待自己的那份熱心，讓的自己感動。
這一點，便已是足夠。
“原本這次來我是想將你推薦給我的好友，金護法。”司馬酆笑了笑，灑然道，“不過如今看來。卻是有點不妥，林風你的實力在同齡人中和雷霸有的一比，完全能拜在眾長老的門下。”
“雷霸？”林風心中微怔。
這是自‘季修’以外，自己聽到過的另一個名字。
“他是三長老的徒弟。”秦千千點頭道，“實力極其強橫，遠比紀師兄要強，在同齡人中僅僅遜色那妖孽天才‘季修’一籌。”
“哦？”林風眼眸一亮。
望向司馬酆，徐徐道，“照前輩看來。我的實力…還不如季修？”
“對。”司馬酆并不遲疑，“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林風。季修那種怪物資質千年難得一見，掌門早已斷言他百歲前，定能突破進入星主級，遜色他一籌很正常。”
“季修。”林風心中輕念。
能讓司馬前輩如此推崇，更是毫不猶豫的評價自己不如季修，這說明…
彼此差距。相當之大。
“有趣。”林風笑了笑。
不止未感到氣餒，心中反而涌現出濃濃斗志。
互相競爭。這才是武者的道路！
“嗯？”林風倏地目光一變，望向遠處。
只見數道身影疾馳而入，頓時感到一陣莫名不解。
而為首的一個.....
“林風！”遠處，一道欣喜的喊聲響起。
林風霎時看見了白易，依然是那套白衣翩翩，溫文爾雅。
“白易？！”林風亦是一喜。確是沒想到當日一別，會在這里見到白易。
倒是頗有緣份。
“哈哈！”白易落地，目光卻是瞥向林風身旁的秦千千，后者此時正挽著林風的手，白易驚道。“林兄弟，當真犀利！才剛來厲雁門一個多月，竟然把十大美女之一都搞定了？！”
白易身后，花少、猛火等內門弟子亦是落地。
望著秦千千和林風那輕呢的樣子，無不露出一分艷羨嫉妒之色。
厲雁門十大美女，每一個都是貌如天仙。
卻沒想到其中一個，竟被這傳聞中的‘傻子’給搞定了。
“什么搞定！”秦千千紅著臉，嬌聲嗔道，“我和林大哥早已經認識，在一起很久了。”話音一落，旁邊的司馬酆一陣苦笑，哪有女孩子家如此不害臊，這般說的。
白易苦了苦臉，卻也不敢得罪秦千千，暗中對林風豎了豎大拇指。
林風微然一笑，“白兄弟找我有事？”
“沒事沒事。”白易颯爽一笑，倏地輕聲道，“對了林兄弟，費槍王剛剛離去，可是輸給了你？”
話音落下，身后花少、猛火等人頓時豎起耳朵。
林風神色未變，眼眸精光微微閃爍。
“沒有的事。”林風淡然而笑，指著司馬酆笑道，“是司馬前輩前來通知，費槍王已經通過考驗審核，即日起便可加如內門，公告都已經出了。”費前輩數百年未嘗一敗，眼下剛是加入內門，傳出去對他的名聲確是有損，反而自己并無所謂。
“原來是這樣！”白易恍然的點了點頭。
身后花少、猛火等人亦是露出一副如釋重負的神情。
很多時候人就是這樣，見不得別人好，尤其是和自己同一輩的。
挑了挑眉，白易壓低聲音道，“林兄弟，你的實力似乎不止如此吧，你真的沒放水？”
“費槍王的槍法境界，遠非我所能比擬。”林風目光爍然，心悅誠服道。
白易點點頭，望著林風和秦千千，嘩然笑道，“那不耽誤林兄弟你的時間，同在九區，我們下次有機會再敘。”
“好。”林風微笑應道。
很快，眾人便是離去。
連著司馬酆亦是‘識趣’的消失無影。
僅留下林風和秦千千兩人，卻是許久未曾好好一聚，有著說不盡的話語。
哪怕這只是一片荒涼的瞾槍巖，都是情意濃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