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緣之所生
“終于結束了。”
“呼，心臟都快跳出來。”
“這師兄真是太可怕了，他還是人么？”
水簾洞中，眾人你一言我一語，輕嘆連連。
倘若再亮起二等泉瀑的圣地水晶，恐怕一個個早已嚇昏過去。
還好，最后停留在三等泉瀑。
不過，這已經是一個相當可怕的成績。
每一個水簾洞的弟子，眼中都充滿欽佩和羨慕，更多的是一分敬仰。能闖入三等泉瀑，未來定是圣王級存在，這等實力，絕對是讓人仰望而不可及。然眾人伸長著脖子，等了半天卻仍未見半點蹤影。
“不會？”
“怎么那么久沒出來？”
“是啊，回水簾洞的圣地傳送陣只有這一個啊。”
“奇怪，人呢？”
眾人交頭接耳，等了那么久只為一度廬山真面目，自是焦急。
一個個眼中，充滿期待，誰不想見一見這創造奇跡的傳說人物，滿足一下那懸吊了三天三夜的好奇心。
但，有時偏偏就是這樣。
事與愿違。
“走，該修煉了。”方寧望向水玲瓏，點頭道。
“是啊，差距已經越來越大了。”水玲瓏笑了笑，美眸中帶著分崇敬，又是無奈。
“他是怪物，和他比太傷自尊。”方寧聳聳肩，灑然笑道，“不過好處卻也是不少，起碼有個追趕的目標，而且是一個永遠比自己強的目標，想想，這也未嘗不是件好事。”
水玲瓏掩嘴輕笑，“方師兄你還真是豁達。”
方寧淡然笑道，“不然怎么辦？師傅說過，人最重要的不是與別人相比，而是與自己相比。哪怕每天進步一點，日積月累之下，也會逐見成效。或許我們修煉速度比林風慢一些，但這有什么關系？”
“只要持之以恒，他日我們同樣能成圣，甚至超越圣級，到達和師傅一樣的圣王級別。”方寧目光灼然，閃動著信心。
對于自己的資質，方寧從未有過懷疑。
或許不如林風，但那又如何？
一山更有一山高。
“嗯，玲瓏明白了。”水玲瓏重重點頭，甜甜一笑。
相視而笑，兩人隨即便是離去。
卻是引的正等待著的眾人，好奇喊道，“方師兄，玲瓏師姐，你們不等了么？”
“是啊，方師兄，玲瓏師姐，你們不想知道這師兄的身份了？”
“我們早知道他是誰了。”水玲瓏停下腳步，回頭道。
瞬間，一片嘩然聲四起。
所有人的目光都是匯聚而來，驚駭無比。
方寧無奈的望著水玲瓏，后者吐了吐丁香小舌，顯的幾分調皮，方寧卻也是拿她沒辦法。此時水玲瓏捅了這大簍子，自然不能一走了之，這么多雙眼睛緊盯著，于情于理，都該‘解釋’一下。
環視四周，方寧冉冉而道，“大家回去，別等了，他不會出來的，因為…”
“他并非水簾洞的弟子。”
聲音剎然落下，一片驚駭聲四起。
眾人瞪大著眼睛，不敢置信的望著方寧。
“他的身份我不能透露。”
“但我可以告訴大家的是，他的年紀甚至還沒我大。”
方寧一語道破，眾人‘咕嚕’聲咽下唾沫。
不會？
創造奇跡，進入三等泉瀑的那‘神秘強者’，年齡竟比方師兄還小？
真的假的！
方寧微然一笑，眼中精芒閃動。
既然已是引出這個話題，自然要‘物盡其用’，刺激一下這些‘坐井觀天’的眾師弟師妹。
“你們可知，他并非‘水蛇座’？”方寧環視四周，徐徐道，“換言之，他進入圣地挑戰，所有泉瀑的難度都增加一倍！而且，挑戰環境遠不如我們水蛇座，但…他依然創造了奇跡，闖到三等泉瀑！”
“你們呢？”最后落出三個字，方寧望著臉腮有些通紅的眾師弟師妹，并未再多言。
目的已是達到，再多說反是畫蛇添足，對著水玲瓏點點頭，便是離去。
作為師兄，幫助師弟師妹，是他職責所在。
百瀑上古遺跡。
挑戰，已然完全結束。
林風確實未使用圣地傳送陣，因為根本沒這必要。
水簾洞固然是個洞天福地，但卻只適合‘水蛇座’武者修煉，況且，玉淼已是修復，自是再沒回去的必要。眼下，林風甚至不需要再通過‘許愿’返回天武大陸。
單單是施展玉淼的‘空間之門’，便能輕易折回。
實力提升至星域級，如今的‘混’，已是能夠記憶三個‘空間位置’。
千蛇xué一個，天武大陸一個，另一個——
隨意可設。
但，此時林風卻并未離開。
因為眼前，一個宛如蓮花般的女子亭亭玉立，懸浮在面前。
“你是…”林風眼眸微閃，凝望著前方。
美麗極致的臉龐，絲毫不比羽墨遜色半分，反而更增添一分成熟的韻態。淡淡懸浮在空中，彷如蓮花般清麗脫俗，女子體形纖細如溪水輕流，美眸同樣凝視著自己。
水莜玫。
“你就是林風？”水莜玫終于開口。
“你是？”林風微訝。
自己，從未見過這女子。
但她能叫出自己名字，顯然是有備而來。
“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誰。”水莜玫淡淡而道，神色平靜，“師傅讓我轉告你，半年后，你將會有一場浩劫。”凝望著林風，水莜玫美眸微動，“我要說的就是這些，你好自為之。”
言罷，便是如風般颯然離去。
卻是來無影，去無蹤，行蹤飄渺。
但，林風卻是心之大震。
半年后，自己將有一場浩劫！！！
“師傅？”
“方寧曾提過，水簾洞所有弟子，都只有一個師傅。”
林風眼眸灼然。
自己，見過這女子的師傅，應該便是方寧的師傅。
他所言，決不會無的放矢。
“特意前來通知我，為什么？”
“很顯然，是因為以我現在的實力，尚不足以應付這場浩劫。”
林風點點頭，這并不難估測。
話，不需要說太明。
“半年后，我的浩劫？”
“會是什么？”
抿了抿嘴唇，林風心中思緒萬千，感到一分深深的心悸。
但，并沒有任何的懼怕。
這么多年來，自己什么劫難沒闖過。
以如今的實力無法度過，并不代表半年后無法度過。還有足足半年的時間，自己完全有能力，更是百分百可能的將實力，再次提升一個層次！比現在，更強許多！
以最強的巔峰實力，迎接這場浩劫！
“有趣。”林風微然一笑，握了握雙拳。
左耳玉淼輕輕擺動，霎時間白光綻現，一道空間之門頓時開啟。
林風，隨即進入其中。
水簾洞中。
“師傅，弟子已經通知他了。”水莜玫拱手道。
“是么？做的好。”天機老人淡淡應道，聲音有些許的虛弱，面色微感白皙。
“師傅你…”水莜玫頓時抬起頭來，望向天機老人，便知發生了什么事，美眸一炯，水莜玫略是擔憂道，“沒事，師傅？”泄漏天機，必然會受一點小小的‘懲罰’。
泄漏的‘天機’越重，懲罰，就越重！
能讓圣王級別的天機老人受到如此‘懲罰’，這所泄漏的天機——
可想而知！
“沒事。”天機老人淡淡道，“比這重萬倍的傷我都挺過來了，這不過是蚊子撓癢而已。”
水莜玫凝望著天機老人，正色道：“弟子不明白，師傅。”
“你不需要明白。”天機老人搖搖頭。
水莜玫秀眉輕蹙，開了口想要問，卻又問不出來。
因為她知道，師傅不想說的話，沒人能逼他說，包括她在內。
“那師傅，弟子該怎么做？”水莜玫輕然而道。
“順其自然。”天機老人揮了揮手，“出去，莜玫，好好修煉，眾弟子中我最看好你和方寧，別讓我失望。”
“是，師傅。”水莜玫輕啟朱唇，便是告退。
既是問不出為什么，便不需要再問。
她所要做的是，便是繼續修煉，保持這個狀態。
等到師傅所說的‘那天’到來。
“緣之所生，緣之所滅。”天機老人眼眸迷離，輕輕而喃，“玲瓏如是，莜玫同樣如是，逃不開一個‘緣’字。或許，老天留我這把老骨頭仍是在生，又何嘗不是一個‘緣’字？”
“咳！”天機老人面露疲色，輕咳了幾聲。
“我能幫你的，也只有這些了，至于路該怎么走，還是要看你自己…”
“能否度過重重劫難，成就‘人皇’。”
聲音靜然，帶著分期盼。
天機老人徐徐閉上眼睛，呼吸悠長。
風云色變。
伴隨著林風實力的增長，所有一切都好似在漸漸成形。
就仿佛一個局，一張棋盤，棋子慢慢的多了起來，局面慢慢混亂了起來。林風不知，水莜玫同樣不知，包括天機老人自己也是不知。天威，又豈是凡人所能猜測？
在時間的推移下，宛如一個大鐘，指針正是慢慢的走動著。
滴答，滴答，滴答。
林風，離開百瀑，返回天武大陸。
而一場風波和浩劫，宛如暴風雨般，正是烏云密布，慢慢開始成形！
緣之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