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莫名熟悉
楊凡來到上次那個酒樓，便見到黃文旭已經在門口恭敬的等著了。
上一次也是黃文旭下來迎接的，但感覺和這次不一樣，上次多少還有點無意中流出的自傲，這次是發自內心的保持著尊敬姿態。
還是上次那個包間，不過沒有了那么多人，顯得很冷清和空闊。
黃浩然端坐席間，看著楊凡進來，笑著起身相迎，他還是那樣一副笑面虎的模樣，沒有那一份鐵哥的氣勢。
寒暄過后，他讓黃文旭去安排酒樓上菜，自己給楊凡送上香煙和雪茄。
楊凡搖頭不要，趁著這會兒只有他們兩個，直接的問道：“先說正事吧！”
黃浩然笑道：“好，夠爽快！跟你這樣的人交朋友，就像當年跟趙迒出來打拼一樣，大家都很直爽，不需要那么多拐彎抹角和敷衍。”
贊完之后，他聲音低了一點，“留下來吧，留在紅會！”
“你在試探我？”楊凡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上次也是在這個地方，他還直說讓怕引狼入室養虎為患呢。
黃浩然訕笑了一下：“沒錯，上次我是覺得紅會廟小，容不下你這尊大神。擔心你會把紅會帶到我和趙迒都控制不了的高度和方向！那可能是巨大的利益，但也可能是比分裂更大的潛在危險！但這一個禮拜，我想過了很多，也仔細分析了現在紅會的局面。”
“跟我有什么關系？”楊凡哂笑。
“你上次說幫趙天紫壓陣幾個月，等著趙迒回來就交還給他。但我發現無論是我還是趙迒都老了，我們已經沒有了年輕的銳氣，也沒有沖勁干勁，畏首畏尾的保守，對紅會同樣不會有好處。我還好一點，先已經看開了，就算是安度后半生也沒問題了。但我撂挑子，老趙就不能撂挑子，他的身體已經有問題了，即便安康回來，也需要更多的靜養…”
楊凡替他說了出來：“你發現這樣很辛苦，到不如扶持一個可控的人上臺，你們在幕后，平時不用理會事情，遇到大事才扯線操縱一番。那樣不會讓紅會出問題，你們又輕松了。真的出了問題，也可以推出去。果然好算計！”
黃浩然略微有點尷尬，然后嘆道：“紅會的骨干們，你也見過兩次了。有沒有哪個非常出類拔萃的？沒有！野心貪心各個都有，才干才能卻都不足！就說我那小子吧，他以前也想過要我扶持他上位，可我知道他還差得遠，如果硬上的話，也是靠我勉強撐著他的傀儡，隨時可能垮臺，所以我干脆早早讓他斷了此心。”
“趙天紫呢？九毅呢？”楊凡順口說道。
“他們兩個都不錯，堪稱是紅會的后起之秀。可惜先天不足…
“先天不足？”
黃浩然解釋了一下：“天紫是女的，除非是創會元老，要不然一班叔伯輩誰能服氣？拋開個人能力不說，這說出去就沒面子了。別說是我們這樣性質的，就是整個世界都是男人主宰。即便是號稱現代文明前沿的西方，當今也沒有多少女元首吧？天紫還差火候，除非給她幾年時間，讓她成長得可以壓制所有人的地步。”
“那九毅呢？身份？”
“嗯。就跟文旭接班代表我一樣，天紫上位，是代表了趙迒，這是她的背景條件。九毅雖然是老趙一手栽培出來的，但最多只能是輔佐趙家的親信。在紅會還缺乏資歷，除非趙迒正式的收他做徒弟或干兒子，再由天紫支持他…即便如此，也還需要幾年的打磨。”黃浩然有點輕嘆。紅會現在是在一個瓶頸，讓他也著急了。
楊凡點點頭，果然講究正統。就像他們要接楊泰生的班，在能力相當的前提下，他是優先在楊天賜之前的。如果趙天紫有興趣的話，趙迒必然會先讓她接替。就算真的以徒弟、干兒子名義扶持九毅，也會惹來非議，會有人覺得是他奪了趙天紫的位。
黃浩然繼續說道：“所以你是最好的人選！你雖然是空降的，但效果很明顯，已經靠著雷霆手段鎮住了大家。完全可以充當起紅會接班人的位置，而我還是堅持以前的看法，你是龍游淺水，終有一日是要笑傲九天的，不會貪圖紅會利益。”
黃文旭早已經先來吩咐好了酒樓，很多酒菜已經準備好了，這時候通知便流水上來。
等到酒席齊備之后，就省下黃文旭在旁邊給他們添茶倒酒的作陪著。
“鐵哥，如你說的，我不會貪戀紅會的利益，那我何必給自己找一個負擔？”楊凡直接的問道。
黃浩然似乎早預備他有這一問，“兩點！第一點，通過領導紅會，可以給你很多鍛煉，對你以后做其他事業也有幫助。這些桀驁不馴的人都能收拾，斯文的經理主管豈不更好控制？第二點，紅會的力量可以為你所用！論單打獨斗，或許就是李逸風、我和老趙都不是你的對手，但一個人終究有限，有些事也不便親自做。比如你要打聽一個消息，或者要收拾一個人，通過紅會將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楊凡聽完真的有幾分心動，做會長其實做的也是管理，和管理一個公司，或一個政府部門，其實本質上沒有太大區別。無非是掌舵好大方向，對下面監督授權等。而紅會的資源，也是非常可觀的！
看他如此，黃浩然跟他碰了一杯，會意的說道：“不用急著回復我。反正你還有幾個月的代班，這事我也還要跟老趙商量。這期間你可以考慮清楚一點，也可以嘗試管理和運用紅會。等時機成熟我們再談過…”
“好。”楊凡答應了考慮這事。
“首要正事說完了，現在有點私事想要跟楊兄弟商量一下。”黃浩然從旁邊一個袋子里拿出了一個精致的首飾盒。
“這是我偶得的一塊上品翡翠。昨日劉泰的事兒我也有所耳聞，這便想要以此為禮物，讓楊兄弟送給女朋友壓驚。”
聽到這話，楊凡有點汗，當時在現場，劉泰就說了會警告廖德海，稱呼林諾瀾為“嫂子”，當時他說的聲音不大，加上林諾瀾緊張之下沒有聽清楚，他也懶得糾正。現在黃浩然馬上得到消息，而且竟然不直接送禮物給他，送給他“女朋友”，讓他感嘆這老江湖的手段之外，也不好怎么說。
在他還沒有拒絕之前，黃浩然已經打開了那個精致的禮物盒，里面一塊晶瑩翠綠的翡翠，出生豪門的楊凡，自然一眼能看出價值不菲。即便拋開虛高的市價，入手起碼也要幾十萬。
在瞄了一眼之后，楊凡忽然覺得這塊翡翠很是眼熟，讓他忍不住拿了過來。“這塊翡翠是…”
在讓楊凡看翡翠的時候，黃浩然則是一直在觀察他的表情。看到他開始目光似乎不怎么在意，后來則是忍不住拿起來。還以為楊凡是認出了翡翠的價值，聽到詢問，忙回應道：“我入手之后沒有讓任何人佩戴，來歷也絕對沒有問題。”
楊凡皺起了眉頭，為什么？為什么會覺得那么熟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