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代價，蕭子陵的雙腿和右眼
一臉疲憊的甄一龍終于從房間里走了出來，陳景文和董浩哲連忙上前想要詢問情況。
甄一龍擺了擺手，制止了兩人想要問的話，悄悄關上房門。這才轉身對他們倆說：““陳副隊，董副隊，我們下去說吧。”
甄一龍率先下了樓，陳景文董浩哲兩人對視一眼，表情凝重地跟著甄一龍到了樓下大廳。
甄一龍將自己摔入沙發中，雙手似乎已經不屬于他的了，各種酸痛，只能無力地垂在兩邊，無法動彈。
“怎么樣了？楚哥沒事吧！”董浩哲是懊悔的，當時他應該抵死不讓楚炙天去的。
“楚哥異能透支的很厲害，原本的生命力都消耗了許多，還好我制止了他身體的敗壞，總算脫離危險了。”甄一龍想到當時見面的情景，無法制止的嘔血，五臟六腑全部出現了問題，以及可見的生命流逝，是何等的駭人，現在想來都有些后怕，只要再晚上十幾分鐘，一切都沒有辦法挽回了。
“那有什么后遺癥？”陳景文暫時松了一口氣，還是不能放心，要知道楚炙天可是他們的核心領袖，不能有任何的差錯。
“還好楚哥底子好，異能很強大，制止生命流失后，異能就開始自我恢復了，休息半個月相信就能恢復，只是楚哥的頭發，恐怕不能恢復了。”雖然甄一龍已經竭盡全力治療楚炙天，但生命的流失還是在楚炙天身上留下了無法彌補的創傷，他的頭發再也恢復不了原本的顏色了。
“還好是這個，其實銀發也挺酷的。”陳景文終于放下心來，開口說笑想要沖淡這沉重的氣氛。
甄一龍聽了卻沒有什么反應，依然一臉沉重，愁眉不展。
董浩哲心中猛地一跳，他想到了那張可愛的小臉，忙走到甄一龍面前焦急地問：“是小陵，小陵是不是有事了？”
陳景文這時也想到了他，一臉凝重著看著甄一龍，希望能在他口中得到好消息。
“小陵的腿…他的異能透支的太厲害，而我只能選擇先救楚哥，等我回頭已經來不及了。而且他的右眼——也瞎了。”甄一龍難過的掩面而泣，對自己的無可奈何痛恨異常。雖然和蕭子陵認識不過短短幾日，但蕭子陵可愛的性子讓他們都接受了這個小弟。
不僅如此，所有人都清楚，楚炙天能活著回來，靠的全是蕭子陵，看蕭子陵當時的慘狀就明白當時他突圍帶著楚炙天回來經歷了多大的艱辛困難。
聽到甄一龍的話，大廳里，頓時陷入了一片寂靜。
董浩哲愣住了，陳景文沉默了。他們清楚知道，在末日，失去這些代表的是什么。
陳景文艱難地開口問：“難道，就沒有其他辦法了嗎？”
甄一龍搖了搖頭：“小陵的右眼沒救了，而他的雙腿，我會盡力讓他站起來。可是其他…我真的無能為力了。”甄一龍從沒像現在這樣迫切想要更強的治療異能，自己的隊友躺在那里而自己無能為力的挫敗感他再也不要嘗試了。
“也就是說小陵的速度異能，徹底廢了。”董浩哲痛苦的抱頭。
“還不止，就算小陵能站起來，走路也會有點問題。”甄一龍的話清楚的告訴他們小陵的雙腿比他們想象的還要嚴重。
聞言，董浩哲悲憤地捶向一邊的茶幾，茶幾頓時四分五散，碎裂的玻璃將董浩哲的手劃開了一個大口子，鮮血迅速滴落了下來，連綿不斷。
甄一龍責怪地看了他一眼：“別這么沖動，難道你還想浪費我的異能？我這里可有兩個重病傷員。”說完正要站起身來治療董浩哲。
董浩哲手一揮，拒絕道：“不用給我治療，沒這痛楚提醒我，我恐怕會發瘋，都是我的錯，若我當時將隊員帶回來，馬上回去接應楚哥，楚哥和小陵就不會這樣了。”蕭子陵的傷有多重，董浩哲的懊悔就有多深，他感到是他一手毀了蕭子陵，那個原本應該茁壯成長的少年，就這樣沒有了未來。
“浩哲，別這樣，這些都是我們無法估計的，并不是你的錯。”陳景文看不過了，拍著董浩哲的肩膀安慰道。
“不，景文，你不必說了，當時你已經提醒我了，是我沒放在心上，這件事我無法推卸責任。”董浩哲搖了搖頭，拳頭緊握。要是重視了陳景文的話，也許一切都不一樣了。
咳！陳景文無奈地嘆了一口氣，發生這樣的事情，董浩哲的痛苦是最深的，畢竟這次是他一開始煽風點火慫恿楚炙天答應小陵跟著去，最后更是他同意小陵陪同楚炙天一起行動的。董浩哲沒辦法解除他心頭的悔恨。
“還有一件事，楚哥應該很快就醒了，要是他想知道小陵的情況，要不要告訴他？”甄一龍還擔憂這件事。
廳里的兩人再次沉默不語，若讓楚哥知道小陵為了救他付出這么大的代價…相信楚哥肯定會自責的，那個將弟兄看的比自己還重的人，這無疑對楚炙天的康復沒有什么好處。
“到時再說吧！”妖孽的陳景文也無策了，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咳!三人再次相視齊齊嘆了一口氣！楚炙天那一關可不好過啊！
傍晚的時候，楚炙天醒來了。
睜開眼的楚炙天看到了床頭正在用異能為他治療的甄一龍，想都沒想直接問：“小陵怎么樣了？”楚炙天知道蕭子陵最后時刻在透支異能，他急切想知道這有沒有對蕭子陵產生永久性的傷害。
甄一龍手一頓，努力擠出一抹笑容：“楚哥，放心，小陵那邊我剛治療好，現在正睡著呢，好好休息就沒事了。”說完直接低頭繼續治療，不敢看楚炙天那洞悉人心的雙眼，害怕自己會不小心露出破綻。
最后他們三人還是決定先隱瞞一下楚炙天，等楚炙天情況大好后再說。
只是甄一龍真的不會演戲，他遲疑尷尬的笑容，以及閃爍的目光都告訴楚炙天他在說假話。
楚炙天臉色一沉，厲聲道：“一龍，告訴我真話！”
一股無形迫力襲來，甄一龍呼吸都有些困難了，哪里還敢隱瞞，一五一十的將實情吐出：“小陵右眼瞎了，雙腿就算站起來行走也不方便了。”
原本以為楚炙天會暴怒異常悲痛萬分，甄一龍低著頭等候著楚炙天怒火的降臨，卻不想沒有任何動靜。
悄悄抬起頭，甄一龍看到楚炙天只是無神地看著某處，輕輕地嗯了一聲表示知道了。
想要再說點什么，但房間里的氣氛讓甄一龍說不出話來，只能無聲地繼續治療，完成后甄一龍悄悄地離開了房間，不敢打擾楚炙天的沉思。
房門口，陳景文和董浩哲已經等候在那，焦急的看著甄一龍。
甄一龍苦笑道：“楚哥，知道了!”
“他情緒怎么樣？”陳景文擔憂地問。
“看不出來…似乎很平靜，可是我總覺得有些不妥！”甄一龍憂心忡忡，楚炙天的冷靜就像暴風雨前的寧靜，里面蘊藏了多少的暴虐誰也不清楚。
甄一龍剛離開房間，楚炙天就一把抓住了自己的大腿，硬生生地扣了進去，流出了鮮血而不自知。
楚炙天，這就是你做大哥的作為嗎？盲目自信的混蛋！是你毀了蕭子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