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巨獸的誕生(十一)
李林是能干的（想歪的去面壁）。不管對手、部下，還是鬧別扭的羅蘭都不得不承認這一點。
羅蘭還很清楚，自己那位養父的目光不是僅停留在亞爾夫海姆，他的著眼點乃是世界的變革，將全世界變成像亞爾夫海姆這樣的繁榮、和平。
這是個堪稱瘋狂的龐大目標，為了達成這個宏愿，手段和犧牲都是必須的。
這樣真的是正確的么？
“怎么了？羅蘭？要不要吃點什么？”
文字秘書伊莎貝拉·薩沙中尉問到。年齡23歲的秘書負責處理文案工作，能干、聰明又漂亮，據說射擊技術也很不錯，一把手槍打得不少男軍官都甘拜下風。
作為臨時保姆，這位小姐可能就不那么稱職了。
“說起來，姐姐你下個月就要結婚了吧？”
還是那副吊兒郎當的走路姿勢，卡斯帕爾朝臉紅起來的薩沙丟去一個促狹的壞笑：
“是軍隊里的誰啊？”
“那那那那那…那個怎么會被你們知道的？”
中尉秘書完全沒有長輩或者軍人式的架子，卡斯帕爾這樣的壞小子都能把她耍得團團轉。
“有桃心標志的粉紅色信封上貼著軍用綠色郵票，你每天都問郵差有沒有這樣的信，每次收到這種信件你都高興地不得了——這不是明擺著告訴別人，那是從軍營里面寄出來的情書嘛。”
三個小孩一起翻出三白眼，近乎面癱的冷淡表情一下子揭開中尉那點人盡皆知的小秘密。
“吶，說說看嘛，對方是怎樣的？是軍官？士官？還是文職軍官？”
諾娜興奮的湊近薩沙快要埋到胸里去了的紅臉，不容回避的的問著。羅蘭和卡斯帕爾也在一旁不懷好意的笑著。
幾個熊孩子每天除了家庭教師、李林、布倫希爾之外，接觸最多的就是像薩沙這樣穿橄欖綠軍服的精靈，對軍隊階級知識還是有一定認知的。
亞爾夫海姆防衛軍是有一定比例女性參軍的職業化軍隊，很自然的會發展出軍營戀情。原則上來說，評議會和軍隊高層不反對這種事情。只要不觸犯《婚姻法》和軍隊紀律，上層也樂意做順水人情，撮合一下軍隊里的情侶們。
“我們是通過少女戀愛煩惱咨詢室介紹認識的。”
在公園里的母神雕塑噴泉邊上坐下，薩沙的語氣有如蜂蜜般甜蜜、柔軟。那個可疑的資訊室名字完全沒有在意。
“一開始聽說對方是野戰部隊的連長時，嚇了一跳呢。相親前一夜都睡不著。一直在擔心對方會不會看不上我這種文職秘書軍官。直接發卡給我呢。”
“發卡？”
“2年前開始流行起來的啦，如今已經近乎于告白儀式中的一部分了。如果有誰向你告白，你不愿接受的話，就彎腰鞠躬將一張綠色卡片遞給人家。卡片正面寫著好人。反面寫上你是個好人，但很可惜，我們不適合在一起。或者我已經在和別人交往了，抱歉。，對方收到卡片之后就會明白你的意思啦。”
“總覺得…是種看起來很禮貌。其實很殘酷的拒絕方式呢。”
帕斯卡爾的額角涌出冷汗，一旁面癱表情的羅蘭想到什么似得，用拳頭砸了下手掌。
“怪不得前段日子看見艾伯巴赫上尉手里拿著一張卡片，滿臉世界末日的樣子，走路也是東搖西晃的。”
“那位紅發告白魔上尉啊，老實握著漂亮女孩的手，說可以為我生小孩嗎？，聽說也蠻慘的呢，2年來被發了50多張卡。”
“50多…他還真是堅強。”
羅蘭和卡斯帕爾一起吐槽。就算是小孩也知道，告白一次被拒絕已經是地獄般的體驗，50次以上…早就凌駕于地獄之上了。那位上尉的精神用堅韌都不足以形容了。
“是哦，后來上尉突然跑到軍隊籃球隊里，當著很多人的面。跪在那個外號白發鬼的老爹教練面前哭著說教練，我想打籃球，現在成了籃球隊的主力三分神射手，還有不少女兵熱追他呢。”（鐵頭男你腫么跑錯片場了——b）
“這是什么神展開啊…”
羅蘭和卡斯帕爾剛剛吐出槽。更加令他們噴飯的內容被泄露了出來。
“最近有很多以籃球男孩之間的禁忌之愛為主題的小冊子和畫冊，據說很受女學生的喜歡。銷量相當可觀呢。”
兩個小子已經連吐槽的力氣丟光了，那堆封面上重點部位打馬賽克的男性赤裸彩色封面小冊子…只要是性癖和取向正常的男性看過一眼，任誰都會像逃離雷區一樣飛奔吧。
“…雖說有了被發卡的覺悟，相親懇談會上說話也不利索。但是上尉也是頭一次相親，談話也是磕磕絆絆的。真當我們頭疼該說些什么的時候，少女戀愛煩惱咨詢室室長閣下突然踹開房門沖進來，大聲嚷嚷著你這個木頭！、這娃兒身材相貌都不錯，該快撲上去啃啊！你這個悶騷色狼！、還不快點給我念臺詞！你叫啊！叫破喉嚨，也不會有誰來的！嗚呼呼呼呼！、笨蛋，快來全裸！——等等不適合未出嫁女性說的話，真是太讓人害羞了。”
能大聲說出這種話，還是熱衷戀愛問題的女性——
不用薩沙中尉說出口，羅蘭和卡斯帕爾已經猜出是誰了。
擁有那種生猛的戀愛觀，還有過度開放的做派的女精靈本來就極其有限，能在軍隊里開設戀愛咨詢設施的就更少了。
某位身材和評議會議政廳的大理石地面一樣平坦的戀愛恐怖分子少校，那張還帶點稚氣的強勢面孔仿佛就在眼前。
“上尉對此也很是困擾，可就是拿那位閣下沒辦法呢。他們可是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從小就應付不來，這種場合就更沒轍了。還是恰巧路過的大校和親衛隊隊長過來，說有緊急公務才讓那位離開呢。之后，我們才得以苦笑著繼續聊下去呢。”
不論怎么看，這都是很可疑的情形，究竟是什么樣的偶然，才會讓每天泡文件堆、下基層調研、訪問國外協調工作的李林帶著尼德霍格路過從不靠近的相親懇談會？另外，通過話語中的零星碎片，孩子們已經自動在腦海里拼接出和秘書小姐相約一生的對象臉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