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嗯…”
微微顫動的鼻翼噴出拒絕掙脫睡魔擁抱的呢喃,緊閉的眼瞼一陣抖動后繼續閉緊,身體本能地朝著傳遞溫暖的一側更加靠緊,臉孔埋進平坦厚實又有著難以形容之溫柔的所在,未能深埋那片溫暖的背脊被有力且同樣溫柔的環小心收攏包容著…
溫暖?包容?收攏?究竟發生了什么事情?!自己身上到底怎么了?!
從賴床的愚鈍、初醒的朦朧中緊急脫離。急切間想要搞清楚究竟發生什么狀況睜開眼后,清純紫瞳映出的是鋪砌米黃色皮膚的胸膛,緊貼在一起的肌膚正把對方的體溫遞送過來。
一瞬間,羅蘭驚得幾乎魂飛魄散,嘴里什么也說不出來。
完全清醒過來的羅蘭無法理解為什么自己睡在李林的懷抱里,更不能理解為什么自己和李林——
兩邊都沒穿衣服!
腦袋里某個崩壞角落咆哮出理性粉碎殆盡后的怒吼,失能的嘴和聲帶似乎還未能修復的樣子,一個音節都發不出來。
過于震驚或者叫驚悚的想法無法通過緊貼在一起的身體傳遞到睡眠中的李林那里,相反,香艷危險的畫面進一步朝著的方向延伸。
可能保持抱住什么東西的睡姿很舒服,亦或是同一個姿勢太久了的關系。摟抱住羅蘭背后的手臂摸到了男孩的后腦勺,栗子色頭發的腦袋被攬過來緊貼住胸口,身體也進一步磨蹭上來。
因為這個無意識的動作,已經和黑發少年緊貼在一起的羅蘭和李林下腹部某個的東西發生了接觸。理解到碰到的是什么的剎那,血壓心跳飆升助推下的慘嚎一口氣貫穿了石頭小窩。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一邊發出凄厲的慘叫,羅蘭的腦子里浮現出未受過生理知識教育輔導的奇怪問題和女性遭受侵犯才會有的慌亂。
從這個角度看,他很健康,各方面不健康的孩子不會發出那么大聲的慘叫。
從睡袋里鉆出身子,抓過一旁的疊放整齊的全套衣褲,漫不經心的一件件往身上套。
“放心吧。”
黑發少年帶著一點沒睡醒的恍惚說著:
“作為監護人,我可是相當負責的。特別是對監護對象,會堅持負責到底的。”
羅蘭早從睡袋里逃了出來,正飛快的系上褲腰帶。李林這番非常容易讓人誤解的早晨問候非但起不了任何安慰作用,反倒讓他想找根柱子或是一堵墻來撞。
“不得不說,你有點偏瘦啊,抱起來完全沒感覺,重量和肉感之類的一點都談不上。”
沒打哈欠,語氣也算不上輕佻。可這無比正經的感言不論是誰——包括尚不諳男女情事的羅蘭在內。從這段話里聯想到的卻是認為出價太高、被宰了的piáo客,還是性癖特殊的那種。
“混…混蛋!!”
受不了這種挑釁似的發言,羅蘭一把抄起靴子對準正在系襯衫扣子的監護人丟了過去。
烏黑長發悠然卷住欠缺準頭,力道也不對的靴子。
作為身體一部分延長的頭發并不依賴瑪那和魔法,的規則以李林的標準遵守。
從來不把注定會被破壞的古老規則放在眼里,但李林本身并不想在這中節骨眼上去鬧什么別扭,太沒意思。
“安靜一點,你還是純度100的處男,各方面的童貞堅守者,就像我一樣。”
堅韌輕柔的發絲纏上羅蘭的身體,無數細小觸手般的黑色發絲代替手忙腳亂的羅蘭整理外觀,因為李林的保證莫名安心下來,三兩下被拉好衣袖領口,扣錯的扣子全部進入正確位置,鳥窩頭也被仔細梳理了一遍后,男孩戒備的看著正在整理自身儀態的少年養父。
自報年齡21歲,外觀看上去只是個15、6歲的少年。行為上有時像不正經的中年人,有時卻是個值得信賴的大人。總是帶著刻薄的毒舌說話,也有像上了年紀的老頭子一樣老氣橫秋的時候。
他是精靈們尊敬服從的對象,VE公司的總裁,目前尚未擺脫處男之身。
羅蘭的監護人齊格菲奧托李林就是這樣一個被謎團和榮耀包圍的神奇男性,在昨晚接受了父母親友的死亡后,羅蘭也接受了李林對自己擁有監護權的現實。
氣憤、羞愧和殘留在腹部的灼熱觸感一下子又把血壓到頭頂,難忍不忿的男孩跺著腳質問:
“你真的有打算變革這個世界嗎?!難以置信!居然在母神沉睡的圣山上,抱…抱抱抱抱抱我…”
高亢的聲音漸漸走低,變成面紅耳赤的呻吟。最后,蚊蟲煽動翅膀的動靜或許都比羅蘭的囁嚅更響。
“把體力和煩惱都用淚水透支干凈在精神上是一劑良藥,身體方面卻未必了。”
捋過縮回正常長度的發絲,李林滿不在乎的展開科學的致郁說明。
“裸睡對身體健康是很有好處的哦,為了防止哭著哭著就睡著的你感染風寒,也為了防止睡夢中被噩夢sāo擾,肌膚緊貼著睡覺是最好的選擇。”
說明過程中表情動也不動,異樣的表達方式讓羅蘭長出了一口氣,布倫希爾在提到李林時總會時不時露出式無奈的原因,羅蘭似乎能明白一些了。
“我很健康,讓我自己一個人睡就好。”
嘗試著去習慣監護人分不清分不清粗細的生活方式,但羅蘭有不可退讓的底線,李林的權力和力量也不能逼迫侵犯的底線。
“只要沒有危險,我不會干涉你的私生活。”
背上行囊,仔細熄滅篝火,李林悠哉地轉過身子。
“今天就把巡禮做完吧,等太久的話,布倫希爾又要擔心了。”
點點頭,羅蘭朝雪窩外邁出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