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番慘烈的單方面蹂躪后,利布拉蒙落入防衛軍之手,基于戰前的嚴格命令,鐵路公路設施并未遭到嚴重破壞,些許流彈造成的傷害也在工兵的努力下很快就修復了。與此同時,向訥沙托展開側翼包抄的巴爾克戰斗群主力也順利拿下了這座小鎮。和血腥的利布拉蒙攻堅戰相比,訥沙托陷落的過程可謂十分和平。戰斗群主力幾乎不費吹灰之力就拿下了這座規模在阿登地區數一數二的城鎮,幾乎就在利布拉蒙陷落的同一時刻,訥沙托也升起了黑鷹旗幟。
現在滾滾鋼鐵洪流面前再也沒什么倒人胃口的蒼蠅了,查理曼守軍對即將到來的入侵即不知曉,也沒有任何防備。以這種狀態面對閃電一般撲來的空地一體突擊,上演的不是讓人傷感的悲劇,就是把人活活笑死的喜劇,而在承受這場災難的查理曼人看來,這更可能是一出令他們自己、祖先、后代一道蒙羞的鬧劇。
——母神站在亞爾夫海姆那一邊。
戰后傾向于查理曼一邊的歷史學家總會用到這個醋意十足的詞匯,在他們眼里,因為神意代行者成了亞爾夫海姆獨裁官,不光給精靈陣營帶去了超越時代的科學技術,連帶著整個精靈陣營的幸運指數也一下子突破天際。否則精靈陣營根本不可能打贏這場崛起之戰,更沒有機會咸魚翻身。所以查理曼的戰敗完全是非戰之罪,純粹只是運氣不好和母神偏心,要不然根本無法解釋精靈陣營令人驚異的崛起。
以上夾帶私貨的論調在邏輯上和客觀證據上有著太多漏洞,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里面潛藏著過于明顯的傾向和“不是我們太無能,實在是敵人太強大”式的敗犬之吠。不過在阿登突破作戰第二階段,上述論調更像是一種寫實,畢竟此時熬過初期階段一堆糟心事的B集團軍群運氣好得簡直燙手。
在巴爾克戰斗群于獲月11日上午10時30分攻克利布拉蒙和訥沙托時,B集團軍群其它部隊也沒閑著。第一裝甲師第2裝甲團在擊潰當面的查理曼第60祖阿夫偵察營之后,徑直殺向該地區查理曼軍的通訊中樞——曾經駐屯第5輕騎兵師師部,現在是第55步兵師師部駐扎地的珀蒂瓦爾村。一路沖來的豹式戰車排著攻擊隊形,踩著攻擊機投下的500公斤航空炸彈炸點沖上來的時候,負責村外布防的第78炮兵團4營(該營裝備了12磅炮和24磅炮)的炮兵完全被嚇傻了,這些驚慌失措的炮兵丟下火炮朝樹林狂奔,沒有一人想過要去向敵人開炮。整個炮兵陣地是在一炮未發的狀態下被摧毀的,大部分火炮連封口木塞都沒有取下。
與此同時,第一裝甲團的豹式戰車開上了村口的高地,向谷底村中的守軍連連開炮。空中的攻擊機群也不失時機地發動了一波俯沖轟炸與掃射。頭一遭遇到這種狂轟濫炸的守軍徹底崩潰了,到處都是四散奔逃的士兵和無人騎乘的受驚馬匹。等第2裝甲團的戰車在MDS的掩護下(步兵還沒跟上來)沖進村里的時候,村里的守軍紛紛拋下武器蹲在了地上,頭發花白的老村長揮舞著白色睡衣(找不到白床單和桌布)代表村民和守軍向傻了眼的防衛軍投降。
事后根據俘虜交待,由于極度缺乏訓練,大部分炮手根本沒有進行過實彈射擊,倉促之間讓這群穿軍裝的平民用前裝滑膛炮去懟豹式戰車也實在是難為人家了。在當時那種環境下,拋棄一切用不上也不會用的裝備全力逃跑、站在原地舉手投降是他們唯二的選擇。也正因為如此,珀蒂瓦爾村的戰斗大部分時間都用來抓俘虜和收容散兵游勇了。零星戰斗結束后雙方一合計,除了逃跑時產生的輕重傷員和失蹤人員,能夠確認姓名的陣亡者只有17人,其中居然還有第55步兵師的師長大人。這位先生當時正在和一群妓女胡天胡地,結果村外遭受轟炸和炮擊時被驚出了馬上風,師部的軍醫在趕來的路上就做了俘虜,等防衛軍軍醫跑進那間堆滿了酒瓶和女人內衣的房間時,師長大人已經去母神那里報到了(因為師長大人蒙母神恩召,參謀們和高級軍官又第一時間跑路了,最后只能勞駕老村長代表守軍和村民投降)…為此,撰寫戰斗經過的參謀們還犯難了好一陣子,敵軍師長死在女人肚皮上算不算戰死,如果算,這算是我軍的戰果還是妓女的戰果?
沒等參謀們糾結出個結果,第1裝甲團已經從第2裝甲團打開的缺口的沖了出去,他們沒有停下來和第2裝甲團一道肅清殘敵,而是一路向西狂奔。當天下午15時,第1裝甲團占領了比烏爾日的公路交叉口,徹底斷絕了阿登地區查理曼部隊西撤的道路。與此同時,一直懵懵懂懂的查理曼第55步兵師各部終于發現成群結隊的戰車正朝自己沖來,他們試圖和師部取得聯絡,可還沒等傳令兵抵達已經被肅清的珀蒂瓦爾村,遮天蔽日的鐵甲大軍已經沖到了面前,經過了一番象征性抵抗之后,整個第55步兵師徹底垮了,如同決堤洪水一般四散逃命,連帶裹挾著各村鎮的住民們一起向后方奪路狂奔。
照理說,這可是抓俘虜的絕好機會,就算不指望靠俘虜來增添肩章上的星星和領口的勛章,為了遮蔽戰場信息,哪怕不把這些潰兵難民殺光,至少也要把他們攔下來,避免B集團軍群的動向泄露到色當方向。可航空部隊剛開始著手組織攔截部隊,上面就來了一紙電文把這事給攪黃了。
電文內容很短,攏共兩句話——“鑒于當前戰場形式,無須對敵軍潰兵和難民實施攔截。通令B集團軍群所屬各部隊,嚴禁對潰兵和難民的行進隊列實施攻擊。署名:齊格菲.奧托.李林。”
最高長官親自下令,下面自然不敢有什么意見,獨裁官天才的想法豈是凡庸之輩能理解的?趕緊照做就是了。
于是乎,幾乎已經成功穿越整個阿登地區的B集團軍群一邊著手讓后續跟進的步兵和工兵鞏固已經占領的通道,一邊讓裝甲矛頭繼續前進,直搗通向色當的最后一道屏障——布永。
防衛軍準備一鼓作氣沖到馬斯河畔之際,色當地區的查理曼守軍又在忙些什么呢?
說來有些叫人難以啟齒或者說哭笑不得,駐守色當的第2集團軍高層正用全部精力對眼前的狀況進行腦補——更確切的講,是像一只把腦袋扎進沙子里的鴕鳥一般全神貫注地進行自我欺騙,似乎如此一來,所有的異常和讓人不安的東西都會煙消云散,一切依舊盡在他們的掌握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