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為了祖國(十)

　　早期導彈基地都是非常容易遭受攻擊的目標，只要找準位置，你甚至不用多少高爆彈，隨便一個火頭就能讓整個基地飛上天。v1的燃料——辛烷和v2的燃料——液氧、酒精都高度易燃，非常不好伺候，所以德國早期火箭實驗都是一堆火箭以各種姿勢在發射臺上或發射臺附近自爆。想要用這種高度危險不成熟的東西來挽回國運，也只能是小胡子下士那種腦洞夠大的鬼畜在窮途末路下才干得出來的事情。

　　fzg76不燒油，比不成熟的前輩們安全了許多，但因為基本設計照抄v1，連帶著把另一個缺點也給抄了過來，從而給敵人留下了可乘之機。

　　這個難以克服的弱點就是斜軌發射。

　　fzg76的發射軌道為一架15公尺長，傾角6度的電磁彈射器，比v1那122公尺長的斜坡滑軌方便不少。可還是要露天布設，增加了隱蔽和防御的難度，如果不是這樣，查理曼也不會這么快就發現圣迪耶基地。

　　發現了導彈基地后，讓查理曼軍方和羅蘭最頭疼的問題也隨之而來——如何徹底摧毀它？或者至少使其短時間內無法投入使用？

　　歷史上英美通過地毯式轟炸來摧毀德國導彈研發中心和發射陣地，缺乏戰略空襲力量，也無法奪取制空權的查理曼顯然無法做到同樣的事情。另一邊精靈們比德國人要謹慎得多，從已知的情報來看，圣迪耶基地除了發射場外，主體部分——包括指揮中心、研發部門和生產單位全都在地下，即便地表發射場被破壞，他們也會迅速組織勞工鋪設應急用的長斜軌，給飛行炸彈底部滑車安裝火箭助推裝置暫時替代電磁投射器，從而迅速恢復發射工作。不徹底摧毀整個基地，導彈攻擊很快就會死灰復燃。

　　要突破敵軍空域，準確抵達圣迪耶基地，將深埋地下的設施和地表陣地一同摧毀——能滿足以上條件達成任務的，就只有長航程飛行炸彈自身。

　　或許聽上去有點黑色幽默，然而事實就是如此。長航程高速度適合突破敵軍防空，只要精度足夠，彈頭威力夠大，打擊地下基地，摧毀地面設施也是分分鐘的事情。唯一的問題是，性能可以滿足上述戰術需求的導彈，至少是冷戰時期的型號，fzg76這種早期0.5代的導彈搞搞城市拆遷還湊合，你讓它去精確打擊…想想都不靠譜。

　　就在大家無比頭疼之際，羅蘭忽然想起了放在國立魔法學校里的mds——獨角獸。作為投入亞爾夫海姆最高技術力量的尖端試作機，防衛軍那幫瘋狂科學家有不少腦洞準備在獨角獸上測試，比較喪心病狂的有砍掉操作者手腳，斷肢和機體直接連接，提升人機互動效率的“精神力獨角獸”項目；比較神棍的則有增幅、調整腦量子波感應框架配置，將感應波強制介入廣域范圍內復數目標的大腦，強制將整師整團敵軍洗腦的“天使環”、“尤里”項目；最多的還是增加外掛裝備，提升機動力、防護和火力的項目，比如阿特拉斯項目（ats）、gp項目、銀雷項目等等，其中讓羅蘭靈光一閃的則是帶有應急性質的“全武裝獨角獸”計劃。

　　刺猬一般遍及全體的槍炮和火箭筒，安裝在兩臂和背后的盾牌，比機體高度足足多出一倍的長距離推進器——最大限度利用武器系統通用性，在不開發新的專用武器前提下謀求三大性能指標的極限強化，充斥應急性質的“全武裝項目”一眼看去就像是小孩子的涂鴉，堆滿了追求“最大、最強”的直線思維，沒有半點美感。就算是久經戰陣的資深翔士也會拒絕搭乘這個海膽一樣的東西，但它卻帶給羅蘭啟示。

　　既然可以使用已有的武器系統大幅度強化獨角獸，那卸掉飛行炸彈的戰斗部，讓其取代專用大型推進裝置搭載在獨角獸上，也可以一口氣提升長距離快速移動的能力吧？

　　羅蘭把他的主意對德蒙斯一說，老頭差點被雇主的腦洞嚇死。老爺，大老爺，你自己不想活了，想去當竄天猴就自己去，別害我們啊，我家里有老有小，你這不坑我么…

　　好說歹說說了半天，最后在羅蘭反復保證一切后果自負后，矮人大師總算應承下來試著修復幾枚墜落的未爆彈殘骸，嘗試一下到底能不能把去掉彈頭的fzg76安裝到獨角獸背后。一旦實驗成功，證明可行，羅蘭的計劃就等于已經成功了三分之一。

　　科學是不能催的——默默念叨著，羅蘭仔細觀察著一枚修復的飛行炸彈，描繪著推進路線和可能遭遇到的問題，就在他出神思索之際，衛兵的報告將他拉回現實。

　　“女人？指名要找法芙娜小姐？”

　　“是的。”

　　仔細回憶了一下，衛兵咽了口唾沫。

　　這個動作伴隨著有些粗重的呼吸，似乎并不僅僅只是因為緊張，羅蘭聽出了異常，卻因為缺少某些經驗而未能理解其中的意義。

　　跳過無法理解的部分，他望向一旁的法芙娜，龍族的前公主殿下也是一臉不明所以。她明明早已隱瞞身份蟄伏于查理曼，羅蘭和密涅瓦等極少數人之外，查理曼都沒人知道有位古代種在自家土地上，天天晚上對駙馬爺使出腕挫十字固、膝十字固等等絕不適合男女之間使用、姿勢不可描述的關節技。這時候有人突然指名要見法芙娜，來者到底何人？又有什么目的？

　　盡管抱有疑問，羅蘭還是決定先讓對方進來再說——人家已經掌握了內情，遮遮掩掩沒有意義，也沒有必要，不如先看看對方的意圖再做打算。

　　很快，羅蘭就為他的決定后悔了。

　　“法——芙——娜——醬——”

　　洋溢著母愛，散發著陽光的熱情歡呼一路跑來，金色長發隨風飄揚，熱情的小手不斷揮動。好一幅久別重逢的經典畫面，但已經沒人在乎這個明顯和軍營不合拍的舉動，就連那位女性呼喊的話語都被大兵們拋諸腦后。

　　無數僵住的視線隨著兩個球體的跳躍上下移動，見慣了大場面的少女們也都僵住了身體，儼然是一尊尊中了蛇雞怪和美杜莎攻擊后的石像。

　　哪怕是羅蘭，這一刻腦子里也是空白，僅剩下身為男性遇到這種情形時的唯一感想。

　　好大——

　　一路跑過來的女性大約二十五歲上下，奔放熱情的就像個十幾歲的小姑娘，身上的深紅色禮服原本凸顯的格調應該是是魄力和沉穩，此刻卻綻放著火熱的情感。不過這些都是小事情了——

　　深紅色v領下的事業線豈止“豐滿”，兩個兼具籃球體積、保齡球質感的球狀物體幾乎撐爆禮服，那個世界級的上圍隨著女子每踏出一步在duang、duang的音效中上下起伏，變化出豐腴波浪，在那七.尺.演繹出的玫瑰色風景下，不論男女老幼，臉上都只有瞠目結舌一種表情。

　　“法芙娜醬——”

　　炮彈般的繼續以非同小可的氣勢逼近，羅蘭下意識的產生了自己會被什么重物壓死或砸死的錯覺，就在他差點拔腿逃走之前，兩枚重磅炮彈在他鼻尖前停了下來。

　　“好久不見了，一聲不吭就在查理曼住下了，人家回去后看不見你，好擔心的說。”

　　世界級上圍女子如機槍開火般一口氣說著，被氣勢魘住的法芙娜好一會兒才喃喃應出聲：

　　“露科亞…？”

　　魁札爾科亞特爾，別號“羽蛇神”，作為罕見的南大洋龍族被南方土著視為掌管豐收和文化傳播的神明加以崇拜。在死宅居多的龍族中是少有的經常接觸外界者，同時有著讓人難以相信這貨是龍族的好風評。

　　最后，這一位還是法芙娜的閨蜜。

　　“所以說啦——”

　　露科亞打了個響亮的酒嗝，拍著桌子大聲說到：

　　“老爺子們太一板一眼了啦，這種事情拖一拖也行啊，只要對方沒有明確提出抗議或交涉，事情就還有轉圜的余地。一出事就急著撇清自己，根本就是告訴別人：我們其實外強中干啦。”

　　剛一說完，露科亞再度舉起水缸，滿滿一缸蒸餾酒轉眼就消失在異次元一樣的胃里。

　　“噗哈——這酒還不錯嘛。說到那里了？對了，問清楚法芙娜已經不在了，我就出來看看她現在怎么樣了，于是一路找到了這里。事情就是這樣，有什么疑問嗎？”

　　——會議帳篷里一片寂靜，所有人眼睛在露科亞的傲人和酒缸之間來回打轉，一言不發。

　　足足冷場了將近一分鐘后，薇妮婭怯生生地舉起了手。

　　“請…”

　　“請？”

　　“請問！你的胸部是真的嗎？！要怎么樣才能長那么大？！”

　　“嘛，雌性的龍都是d罩杯起步啦，畢竟是龍（dragon）嘛。理論上來講，和瑪那之間的感應力、親和力越高的雌性胸部似乎會更大。也有些同族把噴火囊和毒囊藏在胸部，使之鼓起來，所以別輕易觸碰陌生龍女的胸部，沒準就是一口毒汁。”

　　一本正經的說完，露科亞抄起一旁的酒缸，一仰脖，轉眼又是一缸酒下肚。

　　“她以前就這樣嗎？”

　　看著那恐怖至極的喝酒方式，被這位酒國女杰嚇到的羅蘭側轉臉孔小聲向法芙娜問到。

　　“是啊。”

　　法芙娜點點頭，嘴角微微抽搐著。

　　“露科亞可是龍族中出了名的能喝，同時也是出了名的一喝酒就發瘋，某次宴會這家伙喝多了，順勢就和自己妹妹…”

　　“你們龍族都是這樣嗎？”

　　“這個嘛…大家多少都有一點那啥…只不過露科亞這方面格外厲害，連族里都很少有人敢和她對喝的。”

　　“我的天哪…”

　　羅蘭剛想捂住額頭嘆息一下，身體忽然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拽走，還沒等他緩過神，臉孔已經埋在深紅色的半透明布料之中，讓人幾乎窒息般的彈性觸感從四面八方包夾過來。

　　“你就是羅蘭醬？族里都是你的傳聞哦，居然敢拐走法芙娜，膽量不小嘛。別光顧著和法芙娜親熱，和大姐姐我一起玩玩吧。”

　　帶著濃重酒精味的嫵媚話語摩擦著耳朵，彈性十足的觸感順勢上下磨蹭著羅蘭的頭部，隔著幾乎透明的紅色布料，柔嫩的肌膚呈現在眼前上下滑動。

　　“給我放手啊！羅蘭可是我的！你這酒鬼癡女！！”

　　“別那么小氣，抱一下，玩弄一下又不會壞掉。”

　　“不會壞掉，可是會死掉啊！”

　　“才不會呢，你看，這不是挺精神的嘛。”

　　“啊，羅蘭升天了！快放手！”

　　“這個出血量會不會死啊？！”

　　“醫療兵！醫療兵！”

　　整個營地一陣雞飛狗跳，被福利和突發狀況搞得找不到北的人們并未發現，營地各處多了一些細微的黑色晶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