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確實是經過靜心算計后得出的結論,阿爾比昂那些智力超群的重臣們反復論證之后,得出的最符合阿爾比昂利益的方案。
按照黎塞留的血親、海軍實質上的主管——讓•阿爾芒•德•麥勒•布雷澤海軍上將提出的觀點,在與阿爾比昂、卡斯蒂利亞聯合艦隊交戰時,查理曼海軍至少要保有對方70%的兵力,才有50%的勝算。
盡管查理曼在國力和工業兩方面具有優勢,但受到人員訓練、艦隊編成、武器制造、缺乏海外殖民地與合適軍港等因素的影響,在相當一段時間內,查理曼都會處于守勢。一般來說,進攻艦隊必須對防守艦隊保持50%以上,也就是3:2的兵力優勢,因此守方艦隊的實力要超過對方的2/3,達到70%,才能有戰成平手的起碼基礎。
阿爾比昂方面對此的意見也是大同小異,考慮到查理曼在火炮技術方面的優勢,阿爾比昂認定兩國海軍艦隊比例為10:4,阿爾比昂才能保證本土和海外殖民地的安全。
至于把卡斯蒂利亞拉進來,并且允許他們保有相當于阿爾比昂60%的戰艦噸位,則是一個小花招。先不說七日戰爭后,卡斯蒂利亞的國力根本不可能完成如此大規模的造艦計劃,就算勉強完成,卡斯蒂利亞的財政也崩潰了。
既遏制了老對手,又給盟友挖了個坑。這份心機實在令人欽佩。
“查理曼肯定不會答應。”
李林篤定的斷言,除非查理曼海軍部和黎塞留集體神經錯亂,否則他們絕不可能會答應這個包藏禍心的條款。這不光涉及國家利益,還關系到他們的政治生命。民間輿論絕不會放過任何同意“賣國條款”的官員,不管他是海軍大臣還是首相。查理曼工業化的發展和提坦斯的軍事勝利結合刺激下,舉國上下都開始飄飄然做起“雄飛海外”、“八纮一宇”的黃粱美夢當口,被澆上一盆冷水是件很難受的事情,足以促使一些腦袋發熱的家伙干出“天誅”之類的過激行為。所以查理曼海軍的底線是七成,沒有商量余地。
圍繞“四成還是七成”將成為達成限制軍備協議的最大障礙,并且極有可能導致談判破裂。
不過。這也在阿爾比昂的算計之內。
“萬一談判失敗。那也是查理曼拒絕國際愛好和平的潮流所引起的。”
克勞爵士滿不在乎的回答,李林點點頭,兩頭狐貍一起笑了起來。
是的,阿爾比昂充分展現了誠意。但有過不宣而戰、突然襲擊的前科、國內軍國主義躁動不安的查理曼拒絕了那份誠意。卡斯蒂利亞雖然不滿自己被置于阿爾比昂之下的地位。對伊麗莎白女王的專橫也會有怨言。但他們寧可選擇已經熟悉的阿爾比昂魔鬼。也不會冒險追隨他們一無所知的查理曼魔鬼。至于滿心期望談判能順利達成的教皇猊下…他老人家的和平愿望注定會落空。
至于查理曼,一旦進入軍備競賽,他的敗局便無可避免。
沒有哪個國家能在內部有一顆不知何時爆炸的炸彈的情況下。同時在陸地和海上深陷軍備競賽,最終全身而退或是安然勝出的。查理曼一樣不會例外。
隨著開場白的結束,會談的氣氛已經充分預熱,克勞爵士放下茶杯,開始他此行真正的工作。
“對查理曼海軍,我們與總裁先生有許多共同話題,火炮也是其中之一。”
“哦?”
李林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問到:
“不知道貴國對火炮又有什么樣的需求?”
“我們非常感謝貴公司的技術支援,對第一批火炮的試射結果也非常滿意,海軍部的大人們對火炮的威力以及貴公司的技術贊不絕口。”
說到這里,爵士的臉頰稍稍抽動了一下,那是小家子氣的客戶被割肉時特有的表情。為阿爾比昂的國庫心疼了一秒鐘后,爵士問到:
“只是貴公司為我國鑄造的火炮…呃,炮彈出口為什么比查理曼的要小?”
回憶了半天,克勞爵士還是沒能將BB黨人念念不忘的關鍵詞“口徑”給說出來,總算他磕磕巴巴得把要表達的意思給完整說出來了,李林也明白了阿爾比昂海軍部在抱怨什么。
更粗、更大、更長、更多的管子——這是男人們孜孜不倦追求的目標,看見自家管子比別人細,阿爾比昂海軍理所當然的有那么一點不舒服。
是不是該把一些公廁里的標語“勿炫己長,勿嘲人短”告訴這群阿爾比昂佬?又或者直白的告訴他們“關鍵不在大小,在于技巧”?考慮到實在太過直白,而且容易想歪,李林還是決定擺事實講道理,給這群剛剛進入擼炮世界的騷年好好上一課。
“爵士閣下,海軍有試過查理曼的火炮么?”
“沒有。”
“那么他們有充分聽過我方技術人員關于炮筒長徑比…”
“等等?酒桶?這跟大炮有什么關系?”
看著沒能區分barrel究竟是個什么玩意的爵士,李林發覺這堂課的時間可能有點長。
暗自嘀咕著血腥味十足的吐槽,李林從最基礎部分開始講解。
全身籠罩在長外套里的小個子在樹林間急速穿行,沒有鞋襪的保護,露出絨毛和利爪的腳輕輕踩上枝頭,樹枝彈起的瞬間,雙腿用力蹬開,身體朝著另一根能承受她體重的樹枝射出。
輕盈流暢的動作猛的終止,在樹枝炸裂的瞬間,小個子改變方向,閃過泛著幽藍色光芒的粗長鋼刺,穩穩的降落在地上。
在地面站穩的那一刻,映上眼簾的血紅色讓小個子瞇起了眼睛。
仿佛披上晚霞的叢林,周遭的樹木全部被染成一片深紅,地面上灑滿了各種難以分辨的肉塊,比落日余暉的深紅上點綴著紅、黃、白、綠的散碎斑塊,分不出是肉、皮膚、腦髓還是內臟的團塊散發出撲鼻的惡臭。
一套水手服短裙學生狀悠然降落,紅色學生皮鞋踩碎勉強能看出是下巴的碎片,包裹雙手的護甲反射著讓人心悸的紅色光影,一頭粉色頭發剪成斜齊眉短發的女孩露出天真純樸的笑容問到:
“請問…你能不能做我的朋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