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疑惑:“宜城侯?這老朽倒是不知,不過那將軍倒確實穿的一身銀甲。”
是了,年輕將軍定是安南將軍無疑了,趙云心中大喜,總算有消息了,念此,趙云急忙詢問道:“老丈可知其在何處?”
聞言,老者哀聲嘆道:“將軍在救我等之時,不慎被伏擊,臨走還分給我等不少吃食,好人啊...”老者絮絮叨叨,忽然反應過來,自己說的有些多了,略帶警惕的看了趙云一眼,道:“你是何人?若是要與將軍為敵,老朽寧愿一死,也不會告訴將軍的行蹤與你。”
趙云驟然聽到老者說向云被人伏擊,頓時大驚失色,那還有心管其他,急忙詢問道:“某乃將軍帳下司馬趙云,是去與將軍傳信的,還望老丈快些告訴某將軍的去處?”
見趙云焦急的神色不似作假,老者倒也信了幾分,便將所見所聞告訴了趙云。
趙云聽后,急急道了聲謝,便翻身上馬,朝著前方急掠而去。
“堅持住,主...主公,子龍來了...”趙云雙眸堅定,凝視遠處,喃喃道。
澠池。
向云大軍突然發難,西涼軍在略微失神后,也迅速反應過來,在幾個呂布副將安排下,展開反擊。
一步先,步步先,向云乘著呂布被典韋、許褚二人纏住,突然下令突圍,給五千西涼鐵騎造成很大的困擾,騎兵在沒有沖鋒的情況下,甚至還不如步卒,而向云軍突擊來得快,五千鐵騎前部才剛剛奔出,后方騎兵還未來得及沖刺,便與向云大軍遭遇。
徐榮身先士卒,不顧自身安危,沖入敵陣砍殺,大大的提高了己方士氣。
“主公,走,突圍。”高順迅速集結步卒,令旗舞動,結成圓陣,將向云圍入陣中,王越貼身保護,開始突圍。
隨著高順令旗舞動,圓陣變幻莫測,刀盾兵在最外圍,盾與盾緊密相連,開始推進,在盾兵后第二排,便是手握長矛的長矛手,每當有敵軍靠近,長矛手便會利用矛長的優勢,對著外圍西涼鐵騎刺去,令其難以靠近。
第三排則是弓弩手,在陣中刀盾手保護下,紛紛瞄準西涼兵射擊,毫不留情的屠殺著。
前面,徐榮率騎兵組成箭矢陣打亂西涼騎兵陣腳,后方,高順率步卒緊隨其后,負責剿殺,西涼兵短時間內,竟被打蒙了,毫無反抗之力。
“前面的頂住,后方的掉頭,迂回沖殺敵軍側翼。”西涼軍陣中驟然傳來一聲大喝。
西涼兵總歸久經戰陣,想要如此輕易將其打敗,根本不可能,這不,西涼兵在付出一定代價后,知道如此下去不妙,其中一個小將一聲令下,西涼鐵騎前部奮力對戰徐榮騎兵,其后部則突然后退,暫且避過向云軍鋒芒,緊接著,緊接著掉頭,來了個回馬槍,沖殺向云軍兩面側翼,準備利用人數優勢圍殺向云軍,士卒損傷加大。
“糟糕,呂布麾下有能人,眾將士,殺,加緊突圍!”徐榮臉色微變,一邊全力砍殺,一邊來回調動騎兵補缺陣型,神色凝重。
陣內,高順目光掃視戰場,與身旁向云、王越道:“主公,呂布這次有備而來,突圍恐怕不會那么輕松,待會若是陣破,王劍師保護好主公,若是情況允許,主公可乘著夜色突圍出去,只要主公安全,我等即使全部戰死,亦無怨無悔。”
向云聞言,凝視戰場,平靜道:“伯平休得胡言,人固有一死,我等兄弟一場,生亦同生,死亦同死,某是絕不會獨自逃命的。”
高順聞言一振,轉過頭凝視向云:“可...”
向云擺手:“好了,伯平別再說了,這次突圍,絕不允許敗。”
聞言,高順咬咬牙,撲克般的臉上,也有些動容,拱手鏗鏘道:“諾!”緊接著,高順轉身,舉起手中令旗,來回晃動。
“殺”
隨著高順令旗,圓陣再次變化,以長矛手為鋒,長槍手輔助,弓弩手在內,成錐形陣,全力突圍。
夕陽沉入山海,夜幕降臨,然而,戰斗卻未停止,四處被點燃大火,火光下,拼殺仍在繼續。
戰場士卒間打得天昏地暗,在另一個戰場上,呂布、典韋、許褚三人亦是打得天地變色,怒吼連連。
二人相處很長時間,彼此皆了解,配合默契,呂布一人對戰典韋、許褚,并不輕松,特別是典韋這廝被向云帶壞了,時常還會瞅機會,偷襲一下,給呂布來上一桿小鐵戟,搞得呂布手忙腳亂,怒氣勃發。
場中,呂布一戟逼退許褚,與典韋再次錯馬相交,交戰幾合,正待繼續追擊。
突然,身后一陣破空聲傳來。
呂布聞聲,本能的轉身豎戟格擋,砰!一聲悶響,不知是何東西撞在戟桿上,碎裂開來,呂布措不及防,被濺了一臉,打在臉上,疼痛無比。
呂布大怒,仔細一看,才發現原來竟是許褚不知從哪撿來一塊石塊,被其當做了暗器,偷襲呂布,呂布格擋,巨力下,石塊碎裂,隨著慣性,石渣打在呂布臉上,雖不致命,但也疼痛難忍。
然而,疼痛對于呂布來說,并不算什么,最讓呂布受不了的是,許褚竟然用石頭砸他,是可忍孰不可忍,典韋用小鐵戟偷襲也就算了,那至少也是一類兵器,可許褚竟不知廉恥的在戰場上用石頭偷襲?呂布大怒之下,終于爆發了。
“吼,該死的垃圾,去死吧!”呂布暴怒,雙眸赤紅,氣勢飆升,氣機猛然鎖定許褚,不再理會典韋,掉頭騎著赤兔馬,瞬息間追上正得意洋洋的許褚,方天畫戟高高揚起,帶著無與倫比的氣勢直取許褚。
遠處,向云心中忽然泛起一股漣漪,順著感覺望去,頓時臉色大變,真氣?呂布又動用真氣了?目標是?許褚!
“仲康小心!”不由分說,向云猛然大喝。
不用向云提醒,許褚作為習武之人,敏銳度自然不差,在呂布方天畫戟揚起之際,便知道呂布這一擊不凡,不敢怠慢,虎吼一聲,一提馬韁,在馬兒人立而起瞬間,人借馬力,手中大刀由下至上狠狠挑起,意圖接下呂布這一擊。
刀戟相撞。
鏘!!!
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眾人皆覺耳膜顫動。
場中,許褚明顯小覷了呂布憤怒一擊的威力,刀戟相撞之下,許褚只覺雙掌上,一股巨力襲遍全身,胯下,馬兒再也承受不住身上傳來的力道,四蹄一軟,竟然跪倒了下去。
砰,塵土濺起。
呂布臉色微微紅潤,明顯是氣血翻涌造成的,然而,呂布此刻依舊怒氣未消,已恨透了許褚,強忍體內氣血翻涌,再次催動真氣,握緊方天畫戟,力貫全身,一聲怒吼,朝著倒地的許褚狠狠刺去:“死!”
“呂布休得猖狂!某來會你,啊!!!”
一旁,典韋大驚失色,一聲爆喝,馬兒疾馳如風,身軀微傾,雙鐵戟齊齊由下至上全力劈出,在方天畫戟刺中許褚之際險之又險的迎上。
鏘!!!
又是一陣巨響,四周士卒只覺耳膜震顫,發出一陣嗡嗡之聲,心臟跳動也似乎快了幾分。
“吼!!!”一擊擊退呂布攻勢,典韋強忍渾身不適,出手如電,猛然探出右手一把抓住許褚馬韁,一聲長嘯,驟然發力,竟硬生生將許褚與馬匹提了起來。
馬兒只是措不及防下腿軟,并未被折斷腿,在典韋提起瞬間,便撒開蹄子迅速奔開了。
二人齊齊奔遠,調轉馬頭,喘著粗氣凝視呂布,此刻,許褚的雙臂也顫抖不已,顯然,剛才呂布暴怒一擊,讓他很不好受。
“三姓家奴力氣真大。”許褚心中暗罵。
比起二人,此刻呂布也好不到哪去,連續動用了兩次真氣,體內氣息已經絮亂,臉上一陣潮紅,呼吸也粗了不少,因此見二人跑開,呂布也并未追擊。
“黑斯,算你命大。”怒視許褚,呂布咬牙切齒。
許褚心中雖是心有余悸,嘴上卻不愿吃虧,冷笑道:“嘿嘿,彼此彼此。”
“莫走了向云,兒郎們,殺啊!”
許褚話音剛落,遠處驟然傳來一陣喊殺聲。
二人大驚,轉頭一看,夜色中,一條火龍迅速而來,看樣子,竟是郭汜率追兵趕到了。
陣中,向云亦是神色大變:“糟了,事情大條了。”
郭汜突然殺到,讓原本就壓力大的向云軍士氣更顯萎靡,不少士卒眼中已露出絕望。
“不行,若是被郭汜、呂布二人圍攏,我等必死無疑,必須稱快突圍。”
眼見突圍無望,向云亦是瘋狂了,兵行險招,一聲怒吼,不顧身上的傷勢,親身沖入敵群,開始大殺:“殺,殺,殺,橫豎也是個死,即使是死,亦要讓這群西涼賊子見識見識我等荊州男兒的風采。”
“殺!”見向云帶傷作戰,想起向云的隨和的笑臉,士卒們雙目赤紅,一聲嘶吼,不顧身死,全力奮戰。
“主公!!!”陣中,見向云突然沖殺出陣,王越、高順等將大驚,王越反應最快,腳一踏地面,身隨心動,爆射而出,護在向云周身,鐵劍寒芒閃動,連連斃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