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州境內,葭萌附近的一山坡上,有著一間破廟。
此刻,山下本應寂靜的山林,卻是驚起飛鳥無數,叢林間,四處都是西涼鐵騎結伴相依,有的正在休息,有的正在戒嚴。
在眾鐵騎結伴的中心,正是那有著一座破廟的山坡,山坡上到處都是西涼鐵騎,雖然經歷數場大戰,西涼騎兵們身上風塵之色及濃,顯得頗為狼狽,但這群西涼騎兵卻依舊堅挺著,由此可見西涼鐵騎確實不愧當世精銳之名。
破廟內,董卓身形狼狽的躺坐在一殘破神像下氣虛喘喘,天氣燥熱,董卓因為身體過胖,再加上長緊張趕路,此時全身都濕透。
一旁,一個神色陰郁的中年文士亦是頗為狼狽,卻正為董卓打著扇子,正是李儒。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向云小兒,咱家與你誓不兩立!”此刻,董卓身心俱疲的躺坐在地,口中卻仍舊怒罵著。
也不怪董卓如此憤怒,原來就在昨日,董卓領兵兩萬殘軍剛建好浮橋,正在渡過一道江流準備回葭萌關,不料大軍剛渡到一半,突然跑來一個全身浴血的西涼哨騎告訴董卓葭萌關被襲的消息,得知此事,全軍將士大嘩,董卓尚未來得及發怒,便緊接著遭到了敵軍埋伏。
江面上游,突然順水而來數十艘戰船,在一身著豪華錦袍的將領指揮下,直接沖斷了西涼兵渡江浮橋,將兩萬西涼騎兵一分為二,接著四周接連殺出好數隊擺好陣勢的敵軍,其中由數那八百身負鈴鐺的強兵最為勇猛,在為首錦袍將領率領下,勇不可擋。
西涼騎兵雖然精銳,但卻不擅水戰,加上又是剛得知后路被斷、敵軍突襲的情況下,被敵軍一番沖殺下,頓時亂成一團,潰不成軍。
接二連三遭到打擊,此時的董卓早已被嚇破了膽,感受到生命受到威脅,董卓當即大呼:‘奉先救我’。
呂布正好遇上那錦袍將領,正欲斬殺敵將,反敗為勝,不料敵將卻是并非不堪一擊,呂布與其酣戰數十合,拿之不下,突圍董卓驚呼,不敢戀戰,當即引數千鐵騎突破重圍,將董卓救出,而后四處奔走,這才甩開追兵,逃到這破廟暫避。
經此一戰,董卓原本還剩兩萬的西涼鐵騎再次折損大半,只剩八千余人,情況慘不忍睹。
董卓自從起兵以來,鮮有受到如此打擊,如今后路被斷,董卓早已沒了主見,惶恐不已,對把逼到如此絕境的向云,更是詛咒不止,若詛咒能死人的話,向云恐怕已經死了千百遍了。
“岳父息怒,如今我軍被困益州,只有岳父您振作起來,方可帶來我等殺出重圍啊。”李儒董卓身為一軍主將,居然如此不堪,不由急忙勸道。
董卓聞言,這才想起還有智囊在此,精神一震,問道文優,你素來機智,此番咱家被困益州,你可有何主意救我?”
李儒聞言,神色亦是凝重起來唉,葭萌關被襲,我軍退路被斷,難以撤退啊!”
“那可如何是好?難道咱家堂堂當朝太師,就要死在益州這窮山僻壤?悔不該來此鬼地方啊”見平時計謀最多的李儒也是唉聲嘆氣,董卓不由臉色大變,想起長安的錦衣玉食,董卓突然無比懷念,對死亡的恐懼突然也是被無限放大。
“岳父也無需太過擔心,小婿已飛鴿傳書漢中張濟,畝時張濟得知岳父被困,必然會引兵來救,到時征西軍必有變動,我軍只需在此與向云周旋數日,等敵軍變動之時,可趁機突襲,逃出生天。”
在李儒安慰下,董卓心情稍緩,然而,老天似乎故意和董卓作對,就在董卓緊張的心稍微好點的時候,呂布突然騎在赤兔馬上狂奔而來。
“義父,二十里外征西軍主力正往這邊追來,看旗號是向云親自帶隊,似乎已經我軍行蹤!”
“奉先快快護駕!”聞言,原本要死不活躺坐在地的董卓神經似得騰的一下跳起老高,口中還一邊驚呼。
“呂布在此,義父無需擔憂!”呂布見此,雙眸鄙視一閃而逝,很快便隱忍下來,轉身高喝道全軍聽令,立刻上馬!”
隨著呂布一聲令下,八千西涼鐵騎強忍疲憊,再次上馬往敵情的反方向逃去。
然而,西涼鐵騎裝備精良,屬于重騎兵,戰馬負荷極大,不少西涼騎士胯下的戰馬,已經開始吐白沫,體力已經出現明顯不支 就在距離董卓逃離的二十里外,向云正親帥三萬大軍往這邊而來,一旁,坎吉也伴隨而行,不時會有金雕從天空降下,與坎吉一陣神秘交流后,為向云帶來敵軍的最新情況。
“大人,赤羽回報,東南方敵軍,不過敵軍似乎也已經我軍行蹤,開始往南面深山行去。”
赤羽,正是當年坎吉飼養的藍羽、天羽所生,經過幾年成長,當初的赤羽已經長得更加雄壯,雙翼展開,足足有近三米,比他的父母藍羽、天羽都還雄壯,在同類中,也算是極為出類拔萃的了。
金雕壽命不比人低多少,金雕繁殖期在三至五月,每次一至三枚不等,在這幾年內,藍羽、天羽又為向云孵出產下十余個卵,排除因孵化后不適生存死亡的,藍羽、天羽已為向云增添九只幼雕。
“嗯,很好,讓赤羽繼續跟進,我倒想看看,董卓還能跑多久!”向云點點頭,自從當日讓坎吉派金雕尋找董卓行蹤后,坎吉當即將藍羽、天羽、赤羽全部派出,這一家三口倒也爭氣,仗著速度奇快,視野開闊,沒多久便董卓行蹤,并匯報給了坎吉,最后傳到向云手中。
向云得到董卓大軍行蹤,當即令赤羽將這消息傳到葭萌關甘寧手里,甘寧倒是沒讓向云失望,一番伏擊下,竟大敗董卓兩萬鐵騎,收獲頗豐。
想起以往被呂布追擊的場景,再想想董卓的現狀,向云突然無比暢快傳令!大軍無須全力追擊,只需緩緩跟著敵軍后方即可,跟我耗,我看他能耗多久?”
言罷,向云嘴角劃過一抹冷笑,追擊與被追擊,兩者心態不同,被追的人,注定是要時刻提心吊膽,向云當初便深有體會,如今,他也可以讓董卓嘗嘗這滋味,看誰耗得過誰?算是一報還一報了。
接下來,事情就簡單多了,董卓如何也想不到,向云軍中會有這如同雷達般的金雕作為哨探,任憑他如何躲逃,都躲不過征西軍追擊,他逃到哪,向云便追到哪,使得董卓沒有一絲安寧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