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時辰后,綿竹關外十里處。
此刻,征西軍已經停止步伐,開始安營扎寨。
而向云,則正聽著王越匯報關內敵情:“主公,已經探聽清楚了,關內守軍主將是劉璝,兵力在大約兩萬左右...”
“劉璝?”向云聞言,嘴里不由低聲呢喃著。
“主公認識?”一旁荀攸見狀,不由疑惑道。
“哦,聽說過,聽聞此人以忠義聞名,可惜本身并無長處,且頗為自負,可惜了!”向云搖搖頭,似乎有些遺憾。
“這樣不是更好嗎?主公奪取綿竹就更容易了!”見向云一臉遺憾的樣子,王越有些奇怪。
“哈哈,志超所言甚是啊...”
這時,一個身高八尺、滿面胡渣的精壯大漢滿臉興奮的奔了過來:“大哥,關門突然打開了,大批兵馬出關而來!似乎...想突襲我軍的樣子...”
“哦?”向云聞言一愣:“看樣子...我們似乎被人看扁了啊...”
“大哥,下令吧!給這群狗眼看人低的家伙嘗嘗厲害,不然還以為我們征西軍是吃素的呢!”典韋聞言,滿臉殺意。
“嗯...好!傳令...”
“慢!”
就在向云準備傳令迎戰時,荀攸突然抬手阻止了。
“公達可是有何妙計?”聞言,向云疑惑的看著荀攸問道。
“呵呵,主公請看!”荀攸聞言,抬手一指前方綿竹關,語速極快的說道:“此關依山而建,四周山巒起伏,易守難攻,關內尚有敵軍兩萬,倘若我軍意欲強攻,敵軍依關而守,卻是需費不少周折,即使攻破,亦會折損不少將士。此時敵軍愿放棄地利出關與我軍迎戰,若是我軍給其迎頭痛擊,雖能挫其銳氣,但難免會讓敵軍喪失再次出關迎戰的勇氣,方才,主公曾說,關內守軍劉璝頗為自負,在如此情況下,主公難道就沒有其他想法?”
時間不多,荀攸并未急著詳細解釋,而是以提醒的方式說出自己的想法,他相信向云能夠明白他的意思。
“公達的意思是...示敵以弱!”向云聞言恍然,突然明白過來,一拍自己大腿:“笨,我怎么就沒想到!傳令!”
荀攸雖未明說,但向云又不傻,這樣若是還不明白,那他就白混了這么久,當即作出調動。
一旁典韋尚未從向云一驚一乍明白過來,聞言當即條件反射似得拱手喝道:“末將在!”
“傳令前軍,即可列陣迎敵,記住,許敗不許勝!”
“末將得令...啊?敗?大哥沒說錯?”典韋先是滿臉興奮,突然反應過來,目瞪口呆的望著向云。
“沒聽清嗎?許敗不許勝!”見典韋還沒轉過彎來,向云不由踹了典韋一腳,罵道:“就是詐敗啊笨!扮豬吃虎都不知道,你這腦子怎么長得!”
“哦哦,俺明白了,大哥放心,俺這就去辦!”典韋恍然,當即哭喪著臉上馬跑了。
“傳令兵何在?”
“屬下在!”
“傳令,放棄扎營,全軍后退五里!”
“諾!”雖然很奇怪為何還沒打就要退,但令行禁止是軍人的使命,傳令兵還是照向云命令傳達下去。
半柱香后。
“殺...”
征西軍前方,五千打著雷字旗號的劉焉軍,在一個身披鐵甲、手持雙錘的將令率領下,直奔征西軍陣地,殺聲震天。
咚咚咚...
遠處,綿竹關上,同時響起一陣響亮的鼓聲,為陣前殺敵的同僚示以鼓舞。
征西軍顯然未料到敵軍會放棄險關的屏障主動出擊,陣型顯得有些混亂,在一個黑臉大漢慌忙組織下,這才集結起數千征西軍,匆忙迎戰。
“殺!!!”
雙方轉瞬間相撞,殺成一團,然而,劉焉軍士氣如虹、先發制人,征西軍匆忙迎戰下,如何能敵?初一迎戰,征西軍陣型便被劉焉軍沖擊的不成樣子。
后方,征西軍主力顯然也被劉焉軍的兇猛給嚇到,匆匆忙忙的放棄了安札近半的營地,攜帶著輜重,落荒而逃了。
前軍奮戰的數千征西軍見主力都跑了,頓時士氣大跌,亂成一團。征西軍主將,一身高八尺的兇惡壯漢,一戟將眼前攔路的百夫長劈成兩半,鮮血四濺間便扯開嗓子大吼了起來:“敵軍兇猛,撤!”
隨著壯漢話音一落,原本毫無士氣的征西軍猛然像是打了興奮劑,幾下逼退眼前的敵人,扔下近百具尸體落荒而逃。
“征西軍敗了,建功立業的時候到了,將士們,殺!”見此,那手持雙錘的大將一聲興奮的大喝,領著五千士卒追殺而去。
“殺!!!”
聞言,五千劉焉軍興奮的跟在身后,喊殺著尾隨征西軍追殺而去,頗有種痛打落水狗的感覺。
“哼,他奶奶的,給你個鏟子,你還真以為可以翻天了?列陣,給俺殺回去!”前面,征西軍陣中,策馬疾奔的典韋轉過頭看著一臉興奮追在屁股后面的劉焉大軍,不僅怒罵一聲。
方才,典韋謹遵向云命令,一直克制著自己殺敵不要太猛,都快憋出病了,現在又見這群吊梁小丑跟在屁股后面嘚瑟,典韋頓時怒不可遏,一怒之下竟然忘了向云命令。
“將軍,別忘了主公的吩咐!”幸好,一旁副將見典韋樣子,急忙提醒道。
“可惡!算了,跑吧!”典韋聞言,一下子就清醒過來,焉了,只得轉身繼續跑。
就這樣,原本來勢洶洶、不可一世的三萬征西軍,竟被五千劉焉軍直直追出五里之遠,方才停下,雖然很不可思議,但這似乎卻是事實。
什么征西將軍不可戰勝,呸,騙人的吧,那是他們沒遇到咱劉焉軍!此刻,綿竹關眾將大多都是這么想的。
當然咯,這事實只是劉焉軍自相情愿的這么認為,真正的事實是怎樣?天知地知,明理人都知。
其實,只要稍微冷靜點的人都不會認為征西軍這么容易就被擊退了,比如?
綿竹關上,眾守將看著三萬征西軍,竟被己方五千將士殺的落荒而逃的場景時,那建議劉璝據險而守的銀甲小將臉上沒有其他人的興奮與嫉妒,反而充滿狐疑,名震天下的征西將軍向云,麾下的士兵就是這樣一群草包?怎么可能?名震中原的征西將軍,就這點本事?可能嗎?
可能,除非中原的人死光了,不然就不可能。
此刻,銀甲小將心中幾乎可以百分百確定,這絕對是向云的驕兵之計。
哼,這樣粗顯的小計也敢拿來獻丑,真以為我益州無人么?銀家小將咬咬牙,當即轉過身對著那中年男子,也就是綿竹關守軍主將劉璝,高聲道:“將軍,此中有詐啊!”
銀家小將的聲音打斷了正處于興奮的眾人,紛紛將目光轉了過來,見又是銀家小將,紛紛露出不悅之色。
此刻,劉璝也正沉侵在己方大勝的喜悅中,幻想著自己擊敗向云,名震天下的美夢,突然被打斷,非常不滿,瞥了眼銀甲小將,冷喝道:“放肆,此乃軍營,大呼小叫成何體統?”
銀家小將顯然也感受到眾人的目光及劉璝的不滿,但他急著揭穿向云的陰謀,并未多想,于是便接著道:“屬下只是覺得情況有些不對,無意冒犯,還望將軍贖罪!”
做足了態勢,劉璝自認樹立了自己威嚴后,這才不緊不慢的問道:“有何不對?”
“將軍想想,征西將軍乃當世名將,絞黃巾,討董卓,一生征戰無數,其麾下驍將無數,怎會在陣前如此輕易被我軍擊退,某斷定,其中必定有詐!”
銀甲小將話中雖毫不掩飾對向云的欣賞,并但卻道出其中破綻,非常有道理,若是換成任何一個有包容之心的人,或許都會點頭接納其言。
然而,劉璝明顯不在這個范圍,雖然他不得不承認對方說得有一定道理,但劉璝就是覺得不舒服,若贊同他的話,那豈不顯得自己很無能?自己就看不出其中道理?還有,我為什么就不能擊退向云?難道向云由三頭六臂不成?如此一想,劉璝臉色頓時有些難看。
“哼,你說其中有詐?難道我們這么多人會看不出來?笑話,在場誰不是的久經沙場宿將,其中有詐,難道就被你一個小小的軍司馬看出,我們都是草包?看不出來嗎?可笑!”一旁,見劉璝臉色,一個校尉當即跳出來指著銀甲小將鼻子罵道,其中,顯然有巴結劉璝之意。
“你!!!”
被人指著鼻子這般痛罵,就算是泥人也不可能忍得住,何況銀家小將又不是泥人,聞言頓時劍眉一豎,正欲發怒,卻見一旁劉璝臉色一沉,低喝道:“夠了!此乃軍營,爾等誰敢再大呼小叫擾亂軍心,本將定以軍法處置!”
此話聽上去并沒有針對誰,但從劉璝怒視銀家小將的目光來看,明顯是在針對此人。
“將軍...”銀甲小將聞言轉過頭,一臉不甘的看著劉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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