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昏迷,又完全不是,因為凌風只是腦子昏昏沉沉的,但是卻并沒有完全的失去意識,他在一個灰蒙蒙的空間,就像是他重生之時見到的那個一般,這空間十分寬廣,凌風就像是飄離的魂魄一般漫無目的游蕩者,漸漸地,他似乎看到了一個影子,那影子圓乎乎的,背后帶著黑影,本能的,凌風覺得那黑影有一種很親切的氣息,他想靠上去,但是幾次努力都像是被風吹回來了一般。
凌風正在努力的向著那黑影靠過去,突然耳邊響起了凌雪兒關切的聲音,“弟弟,快醒醒!”“刷“的一下,灰蒙蒙的空間瞬間消失,凌風也醒了過來,睜眼一瞧,大廳里所有的人都神情古怪的看著自己。
“怎么了?”凌風悄聲問道,凌雪兒黑著一張臉,埋怨道:“讓你凝練戰魂,你怎么還睡著了,睡著就睡著,說什么夢話啊?”“什么?我說什么夢話了?”凌風趕緊問道。“頂啊頂啊的,真不知道你都在想些什么。”凌雪兒氣惱的道。
“啊?”凌風徹底迷茫了,關于這夢話,他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凌風,還有點時間,你要不要重新凝練?”黑袍主祭走到了這對姐弟跟前,對于凌風他并不陌生,能夠在洗禮之后還產生斗之力,這足以讓黑袍主祭注意他了。
“重新凝練?”凌風望了凌雪兒一眼,發現她的手中多了一把藍玉法杖,那法杖通透晶瑩,十分漂亮。“姐,這就是你的戰魂?”凌風吃驚的問道,這戰魂居然是實物。
“嗯呢。”凌雪兒激動的點了點頭,凝練出法杖,這意味著她將會成為大陸上極少數的法術修習者,所以,她很開心。“凌風?”黑袍主祭臉色微微不悅,自己站到他的面前,他居然當做沒看見。
“額,當然要,我弟弟剛才不小心睡著了。”凌雪兒急忙搶著回到,凌風也低頭示歉,那名主祭臉色緩和了一些,輕聲道:“那開始吧。”“是。”凌風點了點頭,有些忐忑的運起了記憶中的那篇法門,如果他再次到了那篇灰蒙蒙的空間,只怕又要睡過去了。
但是這一次,凌風明顯沒有昏迷,因為他眼睛一閉,視線就到了體內,那里正有一個光團在慢慢的凝聚,片刻之后,那光團有了排球大小,凌風按照法門將這團斗之力凝結的光團放出了體外,迫不及待的睜開眼睛,凌風想看看自己的戰魂是什么東西。
“我汗··”一連串的驚嘆聲從周圍傳了出來,就連那名黑袍主祭也是眼睛睜得老大,看著眼前這東西覺得極為不可思議,“怎么會是香爐?”凌雪兒只覺得猶如被雷劈了一般,看著這只拳頭大小的黑色香爐只覺得什么希望都沒有了。
戰魂對于一個斗者來說極其重要,戰魂的成型決定了斗者以后是戰斗在第一前線的強者還是輔助后方的后盾,但是,這其中還有一些運氣實在糟糕到了極點的人,他們好不容易踏入了斗者的行列,凝練的戰魂卻是一些沒有用的東西,例如鋤頭,鏟子,錘子等等,而再沒用,也沒有哪個人見過,凝練戰魂居然凝練出香爐來的。
香爐這東東,除了上香祭祀,還能有咩用?“哈哈哈哈哈!”肆無忌憚的大笑聲響了起來,凌雪兒惱怒的向著發出笑聲的地方看了過去,那大笑的不是別人,正是之前找茬的唐勇。
唐勇的手里握著一把厚背龍眼刀,刀身長四尺,寬一掌,被他提在手中極為的彪悍,看到凌雪兒眼神盯向自己,唐勇絲毫不掩飾,依舊大笑著,“這以前聽說凝練三葉草已經是極品了,沒想到還能出現香爐,凌大公子,你真是讓我很意外啊。”
唐勇已經成功凝練出了戰魂,那把厚背龍眼刀就是,這意味著他將是主兵類的戰魂修習者,已經踏入了強者的一邊門檻,所以他能肆無忌憚的嘲笑凌風,于在場的其他人不同,他們唏噓,驚訝,嘲笑,或者如凌雪兒一般痛惜,但是凌風自己則不然,凌風的臉上正逐漸的洋溢出一股狂喜,這香爐在別人看來是如此的不堪,但是在凌風的眼里,這香爐,就是拿全世界來換,他也不換·!
“九龍鼎!”凌風的腦海中閃過這三個字,自打他召喚了外道魔像之后,他以為自己從此跟九龍鼎將再無交集,但是他怎么也沒想到,自己凝練出的戰魂,竟然就是九龍鼎,那黑漆漆的鼎身,六條盤旋的猙獰龍紋,以及鼎身上傳來的氣息,都跟那一口吸進十大仙人的超級上古神器一模一樣。
黑袍主祭本來也是帶著可惜的神情,但是一直盯著凌風的他卻漸漸的變了神色,他很奇怪,一個人看到如此廢柴的戰魂,怎么會露出這種欣喜若狂的表情來。
凌風伸手一招,九龍鼎就落入了他的手中,觸手溫熱,表面堅硬粗糙,這一切都跟以前一模一樣,凌風甚至有些迫不及待的想將真元注入其中,然后看看這九龍鼎的能力是否還如同以前一般,但是,身邊發生的事情,卻讓他無法去完成。
“唐勇,你找死·!”凌雪兒臉龐瞬間變得冰冷無比,藍玉法杖被紫色的光芒所籠罩,只聽得凌雪兒一聲大喝,那法杖上瞬間就劈出了一道食指粗細的紫色閃電,閃電電光環繞,霹靂卡拉作響,唐勇急忙抽刀護住了身子,厚厚的刀身“啪”的一聲發出了土黃色的光芒,那電光竟然被壓了下去,片刻之后,刀身上爆出一圈黃色的光波,直接將那紫色閃電給擊散了。
凌雪兒急忙再次催動藍玉法杖,只是通過法杖施法雖然威力巨大,但是需要的準備時間較長,唐勇大喊一聲,那厚重的龍眼刀就劃出了一道氣刃,土黃色的氣刃只有半米寬,但是卻速度奇快的向著凌雪兒打了過來,凌雪兒眼里射出兩道冷光,竟然繼續催動藍玉法杖,唐勇似乎早已經算到了這一點,臉色獰笑的等著凌雪兒被自己刀氣擊中的時候。
“當”的一聲,眾人只聽得一聲震響,然后驚呆眾人的場面出現了,一個身形瘦削,但是卻眼神堅毅的少年站在了凌雪兒的前面,少年的手中提著一根金屬腿腳,細細看去,那腿腳竟然屬于一鼎香爐。
“我勒個去,這香爐還能這樣用?”看熱鬧的少年門不禁發出了驚嘆,擋住那記氣刃的正是凌風,此時的他單手提著九龍鼎的一只腳,變化為一米多高大鼎的九龍鼎被他提在手中,就像是一只巨大的錘子一般。
唐勇趁著那股氣刃騷擾凌雪兒的時候,人已經悄悄的靠了上來,微微詫異了一下,唐勇還是咬牙跳了起來,那厚背大刀呼嘯著向凌雪的頭頂砍了下來,凌風眼神冷漠的看了他一眼,毫不費力的一甩手,那巨大的鼎身直接向著半空跳下的唐勇砸了過來。
刀鼎相碰,只聽得又是一陣轟響,唐勇“撲棱棱”的倒飛了出去,直接砸在大廳的一根石柱上面,鮮血就像不要錢一般的“嘩啦啦”的吐了出來,而他手中的那把龍眼刀變得暗淡無比,光芒閃動了幾下,竟然化作一道黃光鉆入了唐勇的胸口里。
“天哪!他居然用那香爐打散了唐勇的戰魂。”很多人都在吃驚,一個看上去毫無用處的香爐竟然具有如此強大的力量,唐勇那主兵類的龍眼刀竟然被打散了,唐勇要想重新召喚,只怕要好費一番功力。
被打倒的唐勇一臉的不可置信,那邊的凌雪兒也停止了催動藍玉法杖,吃驚的看著凌風,唐勇雖然人很浮夸而且囂張,但是自身斗之力十分不俗,就算是凌雪兒跟他正面相斗也是勝負半半,如今凌風提著一座香爐就把他給干趴下了,凌雪兒簡直不敢想象凌風的斗之力到底強到了哪種地步。
那黑袍主祭臉色微白,震驚得到:“好強的力量。”這些初得戰魂的小子們看不清,但是黑袍主祭卻看得很清楚,那叫凌風的少年根本沒有使用斗之力,而是光憑自身的氣力就將那斗之力達到十段巔峰的唐勇給擊飛了,純力量,這是什么概念?黑袍主祭只覺得心臟撲通撲通跳的極快,這樣強的少年,一定要馬上告訴大主祭。
唐勇掙扎著爬了起來,他怎么也沒想到,自己居然被一直看不起的廢柴給一招擊倒了,越是想不通他就越是不相信,冷冷的看了凌風一眼,唐勇咬著牙道:“你給我等著。”
凌風揚了揚眉毛,心里閃過一絲怒氣,卻是低聲道:“下次你再敢招惹我,我會讓你后悔來到這個世界·!”說著,凌風揚起了手中的鼎,狠狠的一下擊打在了地面上,厚實的花崗巖地面瞬間四分五裂了開來,正中一個一米見方的深坑讓所有的少年都噤若寒蟬,急忙退到了一旁去,凌風要殺唐勇不過是抬抬胳膊的事情,只不過他覺得沒這個必要,像這個年紀的年輕人,嚇嚇就足夠了,要是還不知趣,那就少不得要讓他后悔了。
凌雪兒一臉興奮的跳了過來,相較于其他人的驚懼,她恨不得笑出聲來,使勁拍了一把凌風的肩頭,凌雪無比自豪的到:“這一招很不賴,但是爹估計要賠錢了。”
看到這一幕的唐勇早已經嚇得臉色慘白,再加上凌風氣勢洶洶的眼神逼視,驕縱慣了的他哪見過這陣仗,生怕凌風一個惱怒真把自己殺了,唐勇連滾帶爬的跑了出去,陣陣尖叫聲不斷傳來,凌風嘴角掛上了一絲蔑笑,這才提起了大鼎,他斷定被自己這么一嚇,唐勇那小子不會再有招惹自己的想法,不過是個十七八歲的少年,又怎么能跟自己斗,回頭望了一眼凌雪兒,凌風笑道:“姐,咱們該回家了。”
“好。”凌雪兒應了一聲,頭抬得高高的,突然想到了什么,急忙低下頭扭身回來了,沖著那一臉慘白的黑袍主持吐了吐舌頭,凌雪兒軟聲道:“大人莫怪,這殿里的損失,我爹會賠的,實在對不起啊。”說完,她就拉著凌風,飛一般的閃了出去,留下了呆愣的黑袍主持跟一幫嚇傻了的同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