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世凱選擇隱忍而等待時機,黃興是無能為力,排除了這兩方之外,其他人的意見基本可以無視了。
所以陳敬云在浙江的一系列行動得到了很好的執行,沒有什么人給他造成實際性的阻礙,當然了偶爾還是有人跳出來罵陳敬云挑起內戰,罵陳敬云軍事獨裁大軍閥之類的,但是基本都不會造成什么實際性的影響。
相反的,過了幾天后,六月初共和黨的章太炎讓人傳來了親筆信,邀請陳敬云加入共和黨,而且在沒有得到陳敬云答復的情況下就給陳敬云寄來了共和黨的黨章,并且任命陳敬云為共和黨的干理事之一,這讓陳敬云趕到相當的無語。
而宋教仁也不知道從哪里聽到了風聲,聽說陳敬云竟然加入了共和黨之后,次日就是宣布任命陳敬云為同盟會的協理。
如此陳敬云自己都還不知道呢,就成為了同盟會的協理之一,隨便提一提,同盟會的協理之一還有黎元洪,而黎元洪又是共和黨的理事。從這就可以看出,不管是同盟會還是共和黨是有多么混亂,甚至黃興還邀請袁世凱加入同盟會呢,不過袁世凱沒搭理他而已。
陳敬云通過了軍事和財政手段暗地里控制了浙江,雖然表面上蔣尊簋還是浙江都督,但是上層人物基本都已經把浙江劃入了陳敬云的地盤之中。
很多時候人們都必須做一些掩耳盜鈴的事,現在陳敬云在浙江做的事大抵如此!
“司令,現在浙江那邊的財政已經納入進來了,今年的情況應該好很多了!”林成坤走在陳敬云的身邊。
陳敬云一邊走著一邊道:“嗯,應該會好上一些,不過攤子大了,花銷也就更多了!”
林成坤也是點頭道:“以前我們福建一省和半個浙江的時候七個師用起來都很緊張,杭州戰役的時候因為兵力緊張差點把13團都丟了。現在我們把浙江都占了,要用的兵力也就更多了,我看至少也要十個師!”
陳敬云笑道:“要弄十萬人倒是簡單,但是怎么養?前段時間南京方面還有好幾十萬大軍呢,還不是一樣因為沒錢就一夜之間被遣散了。”
林成坤道:“可我覺得,單憑我們現在現有的部隊還差了些。第五師和第六師即便擴張后也不夠!”
聽見這話,陳敬云卻是道:“想說什么就說!”
林成坤笑了笑道:“司令,這次警衛師第一團打的還算可以吧,您看是不是可以讓警衛師再練幾個團!”
陳敬云卻是臉色瞬間變得深沉起來:“警衛師的事我自有主張,部隊擴編的事也不用你來插手!”
說罷就是自顧自的先走了,而后林成坤卻是突然醒悟自己剛才說話有些過了!可是話已出口,想要反悔也不太可能了。
次日上午,陳敬云剛處理完一批公務,陳彩就鬼鬼祟祟的走了進來,見陳彩又是鬼鬼祟祟的模樣,陳敬云再一次低聲喝罵:“走路把腰直起來,好歹是個中校了,怎么還這個模樣,讓人看了怕要說我養的都是阿貓阿狗呢!”
面對陳敬云的輕聲合罵,陳彩不但不害怕反而是心里歡喜著呢,為啥!因為他覺得別人想要讓都督罵一句都不能呢,也不看看外頭軍政府的那么多人,都督真要看不上眼了就直接踢到不知道那個角落去了,如何會浪費口水來罵的。論起來,能夠讓都督開口責備的也就那么幾個人。
都督責備自己那是關心自己,所以陳彩心里歡喜著的同時也露出了點滴苦色,然后露出可憐神色道:“少爺說的對,我以后一定改!”
算起來,陳彩跟陳敬云也很久了,知道什么時候該說什么話,什么時候該拍馬屁之類的,比如有時候他叫陳敬云為都督,有時候是司令,而有些時候就是少爺,什么時候叫什么稱謂陳彩心里頭自有一套標準。
見陳彩這模樣,陳敬云也知道這貨就是這樣的人,也懶得理他了當即道:“今天這么早過來有事?”
陳彩現在已經正式辭去了衛隊隊長一職,改由衛隊副隊長陳安接替,那陳衛通是陳衛華的弟弟,辛亥后來投軍,然后在福州軍校里學了三個月后就到了陳敬云身邊當衛隊隊員。這本來是無心之舉,但是被軍中的諸多將領看到后卻是眼前一亮,紛紛送家中從軍的子弟去福州軍校,然后學習過后加入到衛隊當中來。
陳敬云明白手下這群人的意思,不外乎就是這幾個,一個算是變相的送人質之類的,而最重要的就是這些衛隊隊員跟在陳敬云身邊后,前途大大的光明啊!不說陳奎、陳彩這兩個字例子在,就算是那些普通的隊員、小隊長之類的角色也被陳敬云時不時的放出去幾個,而這些人幾乎無一例外都是升遷極快,營長之類的已經有好幾個的。同是也拉近和陳敬云的關系,畢竟那些高級將領們大多都在外地駐防,而基于陳敬云對部隊的掌控以及擔憂等等,所以陳敬云的信任是非常重要的。
對于這些陳敬云也沒說什么,但是他可不愿意讓這些事情威脅到自己的安全。解決的方法也簡單,那就是擴大衛隊編制,衛隊還是衛隊,但是大筆一揮之后就是變成了三百多人的大編制了,擴大了一倍人數之后,那些高官以及高級將領的子弟就不會顯得那么顯眼了。
陳衛通正式擔任衛隊隊長后,陳彩就專心調查局方面的事務了,雖然每天也會來見陳敬云,但是多時午后這一段時間。所以陳敬云見他這么早來才有些疑惑。
陳彩這時候壓低了聲音道:“少爺,今天是拜佛的日子!”
陳敬云聽罷卻是道:“什么拜佛!”話剛說完卻是已經醒悟了過來然后道:“你是說寂音寺那邊?”
陳彩道:“是那邊,上次原本是安排好了的,但是少爺你因為杭州那邊事務繁忙,所以就錯過了,這次董家小娘子再去拜佛,我已經事先安排好了!”
聽到陳彩如此說,陳敬云的腦海里也是想起了那個董白氏,想起了那女子的容顏,想起了那女子慌張害怕的神情。這么一想后也就站了起來:“正好今天事情少,那就去寂音寺那邊看看!”
陳彩聽罷心中暗道:事情能多嘛,為了安排這次會面,我五六天前就讓秘書處開始空出時間來了,為了都督您今天有空,可是費了我不少功夫!
隨后一行人換了便服后就是從都督府偏門出去了,這次和往常外出不一樣,以前就算是便服外出那也是身后跟著一票的衛隊,浩浩蕩蕩的。而這一次陳敬云覺得有些心虛,不敢太過張揚了,所以特地吩咐身邊的衛隊可以少一些,有五六個人就夠了,然后大批衛隊就散布在周圍跟著。而且也沒有坐車,現在都督府里的那十幾輛T型車已經成為陳敬云的個人標志了,雖然說現在福州城里汽車也逐漸多了起來,但還是很少,坐汽車出去就太過張揚了,所以就選擇了馬車。
路上走著的時候陳敬云都覺得有點像偷情的感覺了!一路上都沒有怎么說話,不用太久就已經到達了寂音寺。
“少爺,現在寺內已經有調查局的人了,安全上沒有問題!”陳彩是知道陳敬云很怕死的,沒有確定安全的情況下估計陳敬云是不敢獨身進去寂音寺。
聽到這么說,陳敬云點了點頭,然后才帶著陳彩和身邊的兩個衛隊隊員進去,剩下的衛隊隊員們也都是散了開來。
走進寺內,陳敬云發現還有不少人來上香,上次他來這里的時候,陳彩可是把無關人員都清理了一邊,一個香客都看不到,而今天不一樣,今天的寂音寺恢復了往常的模樣,雖然人數不算太多,卻也能時不時的能看見三三兩兩的香客走過。
進入寺中后,陳敬云也是學著普通香客一樣上了幾柱香,而且還很俗氣的拜了財神爺,甚至拜著的時候嘴里念念有詞:保佑我陳敬云財源廣進。畢竟逛寺廟嘛,既然來了最好就是隨鄉入俗,要是過入廟而不拜多少顯得刻意了。拜完了財神陳敬云又去拜佛祖,先是前面空地的那個巨大香爐上搖擺,然后進入殿內拜。興許是拜的時候不夠入神,被旁邊的一老和尚看見了道:“既然來了,拜了,若不誠心又何苦爬那山道呢!”
陳敬云被這么一說,也是臉上有些掛不住,旁邊的陳彩甚至都已經準備開罵了,不過陳敬云雖然被這老和尚說了一句,但是也知道自己拜的的確假了點,于是又拿過香再拜了一次。完了后出來,陳彩道:“這臭和尚亂說,少爺你能來這里拜佛那就已經是他這寺天大的福分了,還敢亂說!”
陳敬云卻是笑:“就閉上你的嘴,別瞎說!”
見陳敬云似乎沒生氣的樣子,陳彩自然也是沒有什么理由和寺廟里的和尚們過不去了,當即是嘿嘿的笑了笑后:“少爺你是大人有大量不和他們一般計較,便宜他們了。”
話剛說完呢,陳彩似乎看見了什么一樣,指了指左邊輕道:“少爺,你看那邊?”
順著陳彩指著的方向看去,陳敬云只見一個身穿淡綠長裙的伊人正提著裙邊邁過數道青石臺階,朝著寺內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