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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5、 寶釵求助盧氏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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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75、寶釵求助盧氏生子所屬目錄:

夜雨驚荷  網站首頁:

  賈寶玉自奶哥哥李貴那里知道北靜王要尋他過去問話之后,就一直坐立難安。(百度搜求魔即可找到本站)賈寶玉認定是郡王看見自己名落孫山,心里憋著火氣,要尋自己的晦氣。他此刻是去也不是,不去更不是,急的滿頭大汗,偏又不敢去找王夫人商量對策。

  襲人見他慌張,問明了緣故,也知此時可大可小,不敢輕易出主意。二人在怡紅院里耽擱了只小片刻的功夫,前院李貴便禁不止郡王府的催促,又叫茗煙一遍一遍往門口和婆子通報,務必叫二爺出來說句話,給郡王府一個準信。

賈寶玉心頭撞鹿,七上八下的亂跳,胸口好像被填埋上了一塊大石頭,壓的他片刻也喘不過氣來。175、寶釵求助盧氏生子  “我有個主意!”襲人撫掌笑道:“咱們怎么忘了寶姑娘?你不是才告訴我們,那中了頭名解元的是梅家少爺。寶玉你既然怕王爺對你發火,何不請梅公子隨了你往北靜王府去?看在梅公子的份上,難道王爺還吃了你不成?”

  賈寶玉聽襲人出這么個餿主意,早就羞的面紅耳赤,惡聲道:“你又拿我窮開心,我如今落榜,已經是該死該死,如何在去解元面前丟人現眼!”

  賈寶玉雖然不好讀書,但面子上大事他卻絲毫不愿意怠慢。

  當日進貢院的時候,賈寶玉也是自信滿滿,總覺得自己奪不來頭名,至少能輕松拿個舉人的功名。他做的那幾篇時文,從破題到承題,再從起講到入手......無一不是好的。連北靜王身邊那幾個專門研究此道的老先生都夸。自己的火候已熟,就差賞識自己的明君。

  賈寶玉把《論語》里的名篇統統做了一遍,可誰知今朝卻只從《老子》中出了一則:自然之道本無為,若執無為便有為。

氣得寶玉出了貢院差點沒摔門。175、寶釵求助盧氏生子  王爺明明說過。當今圣上是看不慣《道德經》的,怎么偏就從里面選了它?這豈不是有意刁難大家!怪不得梅玉森能中了頭名,聽人說。梅家祖上就有遁入空門的道長。

  這分明就是不公平。

  賈寶玉恨恨的腹誹著,襲人卻不知,只道賈寶玉還放不下面子,便好聲勸他:“你抹不開這個面子,我去替你說,正巧我也有時日沒往蘅蕪苑去了,想來寶姑娘也念我念的緊。”

  還不等襲人出門。林之孝家的親自來尋賈寶玉:“我的二爺,你怎么還在這兒坐著,那北靜王府的人都急了,見你還不出門,愣是要闖去老太太的園子里去尋你。我見大事不妙。才拿好茶好果子的安撫住了他們,二爺可快隨我去吧,要是王府的人鬧到老太太那兒,二爺更難交代。”

  林之孝家的一手拉著不情不愿的賈寶玉出了怡紅院。襲人追到大門口,見寶玉上了一頂二人小轎,兩個健步如飛的婆子抬了他早就走遠,襲人這才懶懶的返身準備回屋。

  左手邊的回廊上連著高臺,襲人站在回廊往下望去,但見院子正中那株女兒棠竟有了枯萎之勢。原本絲垂的金縷早就一片黃蠟色,滿樹的頹敗之氣。

  小丫鬟春燕在下面掃落葉,襲人便臨高往下看:“那海棠如今是誰在打理?怎么枯敗成這個樣子?你們也不精心伺候!”

  春燕忙放下掃帚,賠笑道:“姐姐別惱,這樹原本是咱們怡紅院里的三等灑掃婆子孔媽媽在伺候,只是孔媽媽得罪了晴雯姐姐。如今被趕了出去,所以才荒疏了幾日。”

  襲人一皺眉頭,才要說話,晴雯卻打從屋子里出來。

  晴雯許是早聽見了外面的動靜,所以見了襲人只冷笑:“花大奶奶又有什么吩咐,那海棠是早幾個月前就枯死的,寶玉生日之后就沒長過葉兒,和我什么相干,我攆孔婆子出去什么原因,沒人比花大奶奶心里更清楚!”

  襲人一哽,被堵的說不出話來,良久才道:“終究是太過絕情了些,孔媽媽好歹也在寶玉面前服侍過一場。”

  晴雯冷哼了哼,摔了簾子便進屋。

  春燕見二人斗法,嚇得半死,趕緊拿了掃帚埋頭裝著打掃的樣子。襲人臉上訕訕的一片緋紅,等了半晌,也不回屋,只轉身去蘅蕪苑尋薛寶釵。

  然而蘅蕪苑這邊只有個小旦蕊官看家。原來薛寶釵剛匆匆坐著馬車去鳳尾胡同找岫煙出主意去了,襲人撲了個空,又聽說寶姑娘和她最不待見的邢岫煙混跡在了一處,心里便更不舒服。不容蕊官苦留,襲人早去了王夫人那里討主意…這次梅玉森奪魁,出乎梅翰林的意料,當日兒子被抬回來,他只當梅家今年是無望了,就算再等,也是三年之后的事兒,屆時兒子就算久負才名,那也沒少年舉子的風光體面。

  誰也沒料到,京城里炒的熱鬧的程尚書之弟,兩江總督的兒子......都成了玉森的手下敗將。

  梅翰林心里就隱隱后悔,覺得不該與薛家過早提前。梅翰林正兩難的時候,忽然朝華郡主鬧上門來,打的梅翰林一個烏眼青,梅翰林的烏紗帽也被甩飛去了一邊,身上的官袍差點被撕成了布條。

  朝華郡主咬死是梅家回婚,要梅家給她們郡主府一個交到,不然就將官司打到金鑾殿上,云臺之中,請萬歲爺或是太上皇、皇太后出面做個裁斷。

  林黛玉坐在薛寶釵身邊,聽寶釵講述這個,氣得空拳擊掌:“那位朝華郡主也太可惡了些,明明就是他們家先逼著梅家毀婚,現在見梅公子中了解元,難道好事還都由著她們家得了?”

  薛寶釵苦笑:“現在說這個早沒用了,我認真想了想,朝華郡主許是想要破罐子破摔。徹底毀了梅公子的名聲,叫他落個忘恩負義的惡名。”

  岫煙撿了薛林二人對面的一張貴妃椅坐著,聽了薛寶釵這話,不由沉聲道:“當初梅家定的是薛寶琴。如今的寶貴人,朝華郡主一定會捉著這一點不放。要是真被朝華郡主得逞,梅公子就會成了第二個陳世美。不用包公來鍘他,滿京城落地秀才的唾沫星子也能淹死他。”

  薛寶釵會意岫煙的話,臉色頓時一片慘白:“難道非要我和梅家悔婚不成?”

  “婚事是梅家求的,當初您們薛家不愿意,你那弟弟薛蝌避而不出面,姨媽又慌張害怕,好容易熬過去那段日子。憑什么現在他們打架,寶姐姐卻成了犧牲者。這件事你且不用急,我給你細想想。”

  林黛玉附在薛寶釵耳邊,輕聲道:“大姐姐主意最多,她既然肯幫忙。那就沒有不成的事兒。”

  薛寶釵此刻早就六神無主,薛姨媽一聽梅家送去的消息,當時就癱軟在榮國府,還是薛寶釵急中生智,想起來邢家來問問岫煙消息。

  岫煙笑道:“我想梅翰林這會兒也正后悔招惹了朝華郡主呢,你且這樣......”岫煙悄聲囑咐了幾句,薛寶釵越聽臉色越差,忙道:“這能行嗎?”

  “你放心,朝華郡主一定會吃下這個啞巴虧。當初她仗著自己是太后的侄女。弄來的婚姻也很是強勢。據說朝華郡主好幾個的庶出兒子,都是她和丈夫不和睦的結果。這些年朝華郡主也學的乖覺了,并不用苛待的下三濫手段,只高高捧著那些庶出的兒子們,慣的一個個土匪惡霸似的性子,據說在京城里十分不討喜。我告訴姐姐的方法你不要親自去試。只叫梅公子料理。”

  薛寶釵面露為難:“這話我怎么說的出口呢!此刻梅公子只怕是焦頭爛額,正無計可施呢!”

  岫煙嬌斥一聲:“寶姐姐又糊涂了,他想娶你為妻,總要付出點誠意來,咱們已經想出平禍的法子,這余下的就該他出面才是。”

  林黛玉也勸,薛寶釵雖然知道邢、林二人都是好心,可自己始終下不定決心。

  過了七八日就是盧氏的產期,岫煙和黛玉不敢掉以輕心,早將月嫂行里的人手都調動來,那些月嫂知道是東家生產,越發打起十分的小心。

  二十一這日下午,盧氏正和女兒們說話兒,忽然肚子一陣絞痛,盧氏便知要生。滿院子里調度起來,端熱水的,煮參茶的,熬粥的......出出進進的丫鬟婆子月嫂們,沒一個慌亂,好不井井有條。

  要是外面人進來瞧見,必定不會以為內中還有個產婦。

  邢忠坐在窗戶根底下的一張小杌子上聽里面的動靜,林黛玉站在院子當中,頗有管家奶奶的架勢,指揮往來仆婦。紫鵑和美蓮就侍立在一旁專門打下手。

  唯獨岫煙不顧月嫂的為難,執意穿了棉布衣裳進了產室。

  那穩婆對邢岫煙半點不陌生,她們和外面的接生婆不一樣,自打和邢家簽了契書,那就是邢家的人,邢姑娘便是自己的東家,現在東家一個未出閣的女孩子進了產室,她們是想說說不得,不說又覺得于理不合。

  岫煙笑與眾人道:“你們也不用為難,只當沒我這個人一樣,只要太太平安誕下小少爺,我每人賞一個銀錠子。”

  眾人大喜。

  邢家的規矩,一個銀錠子少說也有十兩。這還只是進產房幫忙的人,并不算接生婆另給的打賞。

  幾個接生婆閉了嘴,打起精神來,不斷教盧氏如何吐氣,如何用力,如何保存體力。

  到了傍晚天邊一片紅霞紛飛的時候,正德從外面跑了進來,他隨身跟著的幾個小太監苦著臉,不住叫著“五皇子,慢點,”可正德擺明了不聽,小腿倒騰的也快,流星箭似的沖進了內院。

  “爸,我媽她…邢忠趕緊沖他使眼色,正德這才將下面的話憋了回去,但臉上的慌張不言而喻。

  林黛玉走了過來拉住正德,低聲問道:“你怎么來了?宮里面可知道?這個時間,怕宮門就快落鎖了吧!”

  正德抹了把額間的汗水,“宋大哥午間給我送了消息。我急的不得了,可父皇不放人,我好說歹說,默了半部《道德經》才被放出來。林姐姐不用擔心。父皇準我在家里住一宿,明日回宮就好。”

  林黛玉聽正德如此說,非但沒有松口氣。反而懸緊了心弦。黛玉早聽邢姐姐說過,正德在宮中的時候不敢多露崢嶸,從來都是默默地尾隨在幾位皇子之下。如今為見媽,正德一個下午就默了半部書,這豈不是和以往作風大相徑庭?皇上看不出來才怪!

  黛玉有心說些什么,可低頭見正德急切的望著產室的模樣,到了嘴邊的話又無力道出。

  正德掙開黛玉。“蹬蹬蹬”跑到窗戶下,對著里面大聲喊:“媽,我和爸、林姐姐在外面呢!你多吃幾個荷包蛋,把力氣養的足足的才好給我生個小弟弟。”

  盧氏才在里面運氣呢,猛聽這話。差點沒噴笑出來:“他什么時候跑來的!快別叫他外面站著,被人知道成什么事兒了!”

  幾個接生婆不知道正德的身份,聽那話里話外的意思,只當是盧氏的兒子。其中一個年級最長的便笑道:“太太聽聽,咱們家小少爺也給太太鼓勁兒呢!這胎必定也是個公子!”

  盧氏的大丫頭秋萍忙低聲呵斥道:“胡說什么,外面那是五皇子殿下,別叫錯了叫人拿住你的不是來!”

  接生婆子手一抖,嚇得禁言。

  不多時,盧氏又一波陣痛傳來。岫煙淡淡瞧了秋萍一眼,始終沒說什么,只是兩手緊緊握著母親。

  盧氏額頭的汗珠越拉越大,她能感覺到,這一次怕真是要生了。兩世為人,生兩個孩子。女人該遭的罪她受的不多,現在肚子里的這個雖然折騰了些,但并不難熬。

  “太太,用力,用力!”

  不知過了多久,盧氏只覺得腦子里一片空白,下身劇痛戛然終止,好像什么東西從體內滑了出去,留下無限的輕松。

  穩婆抱起嬰兒,大喜:“恭喜太太,恭喜姑娘,是個大胖小子!”穩婆小心剪短臍帶,拎起那一雙比花生粒也大不了多少的小腳,“啪啪啪”照著青紫色的小屁股拍了兩巴掌,就聽見洪亮的啼哭聲響徹屋子。

  邢忠和正德兩父子扒著窗戶往里探頭,明知看不見,可心里癢癢的很。正德沖里面喊:“媽!媽!你生了個什么?”

  盧氏累的沒有半點力氣,岫煙倒是精神奕奕的接過了包裹,將剛得的弟弟抱在懷中,聽見正德鬼哭狼嚎的叫聲,嬌嗔道:“與你一般,是個淘氣的家伙。”

  正德大喜,當即轉身跑向自己的貼身太監,兩手往上一翻:“快!快把東西拿出來。”

  四個小宦官只能各自從懷里往外掏,動作好不情愿。

  林黛玉好奇,見四人都拿出兩只荷包,每只荷包都沉甸甸的,黛玉忙問是什么。

  正德將其中一個打開給林黛玉瞧:“這是我攢的月錢,早叫他們找禮部換了今年的新銅錢,今天院子伺候的人,每人一百錢。”

  他小手一揮,四個小宦官不大情愿的將錢散給眾人。

  這四個小宦官也有皇后賞的,也有太上皇給的,也有孝宗的人,總之,不管以前跟著哪個主子,可現在......只聽五皇子一人。

  產室的大門被推開,忙有丫鬟端了水盆子出來,產婦不能見風,雖然屋子里的空氣實在不好,但盧氏也被捂的嚴嚴實實,不準任何人帶邪風進來沖撞她。邢忠有些不知所措接過女兒遞來的小包袱,但見雪白的緞面里酣睡著一個小肉丸,心里激動的不知說什么是好。

  這孩子像自己,眼睛隨了他和女兒。鼻子卻跟盧氏是一個模子刻出來似的。

  邢忠不是老封建,非兒子不要,但此時此刻,見一個鮮活的小生命呈現在自己眼前,邢忠還是忍不住偷偷落淚。

  岫煙見了,走上前挽住父親的胳膊:“爸這是怎么了,這是該開心的日子才是。我去門口掛上小弓箭,叫遠近街坊也知道咱們家的喜事!”

  正德一下子躥了起來:“大姐,我來我來!”

  新生兒降世,門口掛著弓箭,那便是告訴鄰居,家中添了男丁,若是掛著手帕,便是多了個千金。這掛東西的人最好也要由家里的男子來做,此刻邢忠抱著小兒子,似乎有千言萬語跟盧氏說,岫煙怎么好意思再打擾下去?

  她忙拉著正德和黛玉往大門外去。

  街門口遠離內宅,岫煙和黛玉站在門內,叫管家點燃了爆竹,叮當震天響,鄰居幾家都開門往邢家這邊張望,見臺階上蹦蹦跳跳的是五皇子,忙都迎出來見禮。

  正德正愁怎么把小弓箭掛上去呢!宋晨忽然打從巷口那邊出現,他忙喊道:“宋大哥,快送我上去!”

  宋晨莞爾一笑,翻身下馬,虛手輕輕一抬,像托個雞蛋似的簡單輕松,就把正德舉到了門匾下方。正德抻著小胳膊,勉強許久,才把小弓掛了上去。

  大紅燈籠掛在兩邊,見那小弓箭映照的熠熠生輝,別人想看不見都難。

  鄰居們這下子都知道,邢家的盧太太又生了個兒子,而且給掛喜的是五皇子殿下,來道賀的更有鎮撫司宋千戶大人。

  一時間,邢家又難再低調下來。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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