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藤健聞言重重的拍了下桌子:“混蛋!板垣征四郎!你瘋了嗎?你要殺光蘇門答臘島和爪哇島上的南洋勞動群眾!你、你還是一名gcd員嗎?你必須收回這樣的言論并且做出深刻的檢討!”
板垣征四郎哈哈笑了起來,現在已經不是戰前日g還牢牢控制著日本軍政大權的時候了,他對加藤健這個日g派來的政治委員已經沒有絲毫畏懼,所以昂熱的看著加藤,冷笑道:“加藤君,我板垣征四郎只是小小的爪哇島防守司令,當然沒有資格做出消滅爪哇島、蘇門答臘島土著的決定。這個決定只能由我們的偉大領袖武田亨同志做出,我們這些軍人只是奉命行事…軍人以服從為天職,而且還有加藤政委領導的政工系統監督,我們敢不執行嗎?”
加藤健愣了一下,隨即腦門上面的汗珠子就涌出來了。武田亨雖然對日本紅軍的這些舊軍官比較縱容,但也絕對不會為了他們的利益下這種讓他和日g遺臭萬年的命令——而且一旦下了這種命令,武田亨可就成了眾矢之的,上天下地都難覓一條活路了。想到這里,加藤把目光投向了一直以來都比較服從gcd的海軍聯合艦隊司令員山本五十六。
山本五十六有氣無力的冷冷道:“自從1924年日g上臺以來,日本國民為了所謂人類解放事業已經顯出了一切,平民努力奉仕,將士舍命血戰,如今革命失敗,國家將亡…難道日g和武田主席,還有我們這些gcd的將領。不應該給國民一個交代嗎?我想爪哇島和蘇門答臘島的沃土就是一個最好的交代,如果能把這兩個富庶之地留給大和民族的子孫,我們這一代人的犧牲也不算是一無所獲。加藤君,你說是不是呢?”
加藤健怔了一下,目光定定地掃視了一屋子的日本紅軍將領。最后跺了下腳,大步地走了出去。他已經看明白了,這些日軍將領其實已經達成了一致,打算屠光了爪哇、蘇門答臘兩地的土著,好吧這兩塊土地變成日本民族的財產,而且這個種族滅絕的罪責還要武田亨和日本gcd來承擔!鈴木莊六瞇著眼睛看著加藤的背影。磯谷廉介靠近了他的身邊。就聽見鈴木冷冷的,一個字一個字地道:“把最可靠的部隊調去保衛武田主席的官邸,不許任何人擅自離開!”
“主席,情況很不對頭。”急匆匆趕到武田亨在巴達維亞城外官邸內的加藤健一看見武田,就顫著聲把之前在軍事會議上面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訴了對方。他說話的時候,整個人都忍不住顫抖起來了。
武田亨的氣色看起來相當的糟糕。不過四十來歲的人,頭發卻已經白了一多半,臉上泛著病態的潮紅,應該是血壓過高造成的,他摸著自己的腦袋在那里苦笑:“這顆腦袋原來還是有一點價值的,至少可以用來承擔罪名…如果我不答應配合他們的話,大概就要禍起蕭墻了吧?”
加藤抬起了頭:“主席…請您下命令吧。爪哇島上的大部分紅軍戰士都是擁護您和gcd的!”
武田亨呵呵苦笑著擺了擺手:“加藤君,你還是不懂日本人吶!他們的確曾經擁護過我和gcd,因為他們希望我能領導日g和日本紅軍為他們贏得勝利還有土地。就像之前他們擁護日本天皇一樣。但是一旦遭到慘敗,他們其實都是很識時務的,寧愿去崇拜征服他們的強者,也不肯再追隨戰敗的我和裕仁天皇了…這其實就是小國之民生存的訣竅啊,我們朝鮮人又何嘗不是如此?
崔君,你去傳達我的命令,要求南洋軍、爪哇島防守司令部、蘇門答臘島防守司令部、聯合艦隊、巴達維亞衛戍司令部立即出兵剿滅爪哇島、蘇門答臘島上一切叛亂分子,并且…”他頓了一下。加重語氣道:“并且給予爪哇島、蘇門答臘島之土著居民一個永世難忘的慘痛教訓!”
加藤健沉默了一下,最后還是開口道:“主席同志,我們即使下了這樣的命令,又能支撐幾天呢?中國人的幾十萬大軍已經在新加坡和婆羅洲集結了,登陸行動恐怕很快就要開始了吧?”
武田亨苦笑搖頭:“這個命令下不下對他們來說都是一樣的。他們都會動手屠殺爪哇島和蘇門答臘島上的土著,都會把罪名按在我們頭上。因為…歷史是勝利者寫的,這個勝利者就是常瑞青,你認為他會放過這個把我們日本gcd和日本紅軍徹底搞臭的機會嗎?”
“總理,東京外圍防線被我軍的強大攻勢所突破!”趙振的聲音有些興奮。國防軍突入東京意味著持續了半年多的大東亞統一戰爭已經是勝利在望了!也意味著整個大東亞民族很快就要團結在一起,黃種文明再一次獲得了可以同白人文明分庭抗禮的力量。
常瑞青放下手中的文件,不住的微笑點頭:“盧子休他們打得不錯,兵分三路從北陸道、中山道、東海道同時突入關東平原,分進合擊,打得漂亮。日本紅軍守不住東京了,整個關東平原和整個日本列島該是咱們的啦!下面…又霖,咱們就該把蘇門答臘島、爪哇島這兩塊肥肉吃到嘴里了,我估計,日本人和那兩個島上的土著在這幾天就該大打出手了。等到他們兩敗俱傷,咱們就能最后收尾了。”
趙振笑笑,接著臉色又沉重了下來,遞過來一份報告:“虞薰親自發來密電,托洛茨基的尸體仍然沒有找到…而且托洛茨基身邊的許多重要人物都下落不明。通過調查,還有人承認在所謂的托洛茨基自殺后1個小時,在紅場臨時機場上面看到一個疑似托洛茨基的男子上了一架sb2快速轟炸機。另外,德國人在莫斯科的蘇聯中央銀行金庫內也沒有發現任何貴重金屬和外幣現金,而且也沒有任何提取這些資產的記錄。德國人認為,如果這些財產被轉移到了北西伯利亞的gc國際秘密基地,應該會有正式的記錄…總理,從這些蛛絲馬跡來分析,托洛茨基很可能詐死逃脫了!”
常瑞青輕輕哼了一聲,擺手道:“托洛茨基生死的真相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已經打敗蘇聯,占領莫斯科了!即使托洛茨基還活著,也不可能扭轉乾坤了。給吳虞薰去電,讓他不必費心思查明托洛茨基的死活了,趕緊組織人手去頓涅茨克拆機器吧。還有,給白健生和郭茂宸也去電,讓他們嚴格看管好俄羅斯族難民,流放這些人的工作很快就要開始了,可不能讓他們跑了,否則又是我們的麻煩!”
他站了起來,臉頰上面都是掩飾不住的興奮表情,沉默了一會兒,又回頭問:“那個叫蘇加諾的爪哇人到南京了?”
“昨天到的,是黃植生陪他一起來的。”趙振笑道:“總理,是不是要用軍方的名義安排一下會面?這個蘇加諾可是掛著個印度尼西亞人民解放軍總司令的名義,這段時間爪哇島和蘇門答臘島上各大城市的動亂就有這個印度尼西亞人民解放軍在參與。”
常瑞青一笑:“那是要見一下的,如果日本人沒有把他的印度尼西亞人民解放軍消滅干凈的話,總還是要籠絡他加入東印度民國的臨時政府的。”
趙振淡淡地問道:“總理,如果蘇門答臘島和爪哇島上的土著都讓日本人殺光了呢?”
常瑞青一怔:“殺光?武田亨想干什么?又霖,軍情部門是不是有什么這方面的消息?”
趙振又取出一份文件雙手遞了上去:“這是蘇加諾讓人送到總參謀部的,他們在蘇門答臘島和爪哇島上的同志報告,發現大批全副武裝的日軍離開原來的防區正在開進巴達維亞、泗水、萬隆、三寶瓏、巨港等大城市。極有可能是要鎮壓這些城市當中的土著抗議活動…另外,我的那位未來的岳父安田善之助今天早上還打電話給我,暗示日g很有可能會在爪哇島上和蘇門答臘島上對土著居民采取血腥屠殺!”
日g要在爪哇島和蘇門答臘島大開殺戒?可是這種事情安田財閥又是從何而知的?難道是安田財閥在日本gcd里面有內線?睿智如常瑞青,聽到這個消息也覺得一陣迷惑。趙振這時又笑著說道:“現在有不少日本gcd和紅軍官員的家屬避居香港,他們中的一些人同國家情報局有聯系,一些人則同共榮會和財閥有關系,不過都不大深。我猜想,是有人故意放風給安田善之助想試探一下我們的態度。相信孫三小姐那里很快也會得到一樣的消息。”
常瑞青已經大致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日本人多半是看上爪哇島和蘇門答臘島的肥沃土地和豐富資源了,想要將那里據為己有,哪怕是戰敗了都不愿交出來,實在是有點可惡了。戰后一定要追究日g武田亨的戰爭罪行,絕不能容他們逍遙法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