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扭首便要叫喊城門守兵前來相助,卻猛聽城門處傳來一聲怒喝:“住手!”
這聲怒喝十分洪亮,中氣十足,宛如平地一聲驚雷,不亞于獅子吼一般。
眾人聽在耳里,均是下意識的停下,聞聲看去,只見一總兵模樣的將軍在一眾將領的簇擁下正朝這邊走來。
見到那總兵,祖澤潤忙叫了一聲:“父親大人!”
祖澤傳和祖澤洪也緊跟著叫了一聲,后者更是捂著巨痛的手腕朝父親跑去。
祖大壽卻是沒有理會三個兒子,而是朝打得亂哄哄的雙方看去,一邊走,一邊目光閃爍,似是在考慮什么事情。
待走到跟前,祖大壽這才沉著臉問長子祖澤潤:“怎么回事?”
祖澤潤忙道:“戴德查出松山上次運來的軍糧以次充好,懷疑這松山守備克扣了我軍糧草倒賣中飽私囊,故孩兒差人將他拿下!”
祖大壽聽后,卻是把臉一冷,斥道:“胡鬧!松山守備歸巡撫衙門管,何時輪到你越疽代苞了!”
“父親,我…”祖澤潤一滯,不明白父親什么意思,疑惑的看了父親一眼。
祖大壽沒有理他,而是陰著臉直接往前走去,祖家的那些家兵家將見了,忙紛紛退到兩側。
祖大壽出現,施大勇當然也不敢造次,忙也示意部下們退下。
祖大壽到底是遼東將門首領,舉止之中透出一股積威,目光所到,不管是祖家的人還是松山軍,都紛紛側臉回避,不敢正視這位前鋒總兵大人。
施大勇卻是沒有避閃,錚錚的站在那里,此刻,他心中更多的是對歷史名人的好奇之感,而不是對前鋒總兵、遼西將門集團首領的懼怕之感。
見對方不過是個小小守備,卻能在自己的目光下面不改色,祖大壽心中些許奇怪,轉念想道此人是丘禾嘉從關內帶來的,便也釋然了。
走到施大勇面前,祖大壽上下打量他一眼后,冷冷說了句:“你就是松山守備施大勇?”
施大勇忙行了軍禮,抱拳道:“末將松山守備施大勇見過總兵大人!”
神色間卻是在偷偷打量這個歷史名人。祖大壽并不是很高,大約一米六零的樣子,體形微胖,膚色卻是極白,像一個富家翁要比像一個跋扈的將軍更多些。舉手投足之間都是十分的威嚴,有那種久居高位者不怒自威的氣場。
待施大勇跪下行禮后,祖大壽這才微一抬手:“起來吧。”轉而便吩咐那胖子糧草官:“戴德,與施守備交接糧草,要是再敢刁難,本帥活剝了你!”
這話一出,隨祖大壽而來的眾將和祖澤潤三兄弟都是一愣。
戴德更是嚇得心中一凜,面上遲疑一下,卻是不敢違令,慌忙便點頭應道:“是,祖帥!”聲音明顯有些打結。
“父親!”
祖澤傳卻有不甘,想說什么,卻被祖大壽狠狠瞪了一眼,嚇得他愣是把話咽了下去。
見二哥被父親瞪了回去,祖澤洪也嚇得不敢說話,捂著脫臼了的手腕,一臉委屈。
祖澤潤卻是忍不住想勸父親拿下這松山守備,但還沒等他開口,就聽祖大壽冷冷說了句:“我意已決,休得再言!”
祖澤潤一驚:“是,父親。”不敢再言。
有了祖大壽的命令,諒大凌河城內再也沒人敢扣下自己了吧,施大勇不由暗松一口氣。
雖然他很奇怪祖大壽為什么不斥責自己,反而如此好說話,但畢竟對方沒有追究自己與他兒子動武,也沒有同他兒子一樣叫人抓自己,不由心生感激,暗道不愧是祖大壽,卻是有人所不及之處。上前謝道:“多謝祖帥!”
祖大壽卻沒有理會他,只示意他速與戴德交接糧草。戴德不敢再刁難施大勇,很快,松山軍運來的三千石糧草便盡數運進了城內。
有了祖家三子這一出,施大勇也不愿再在這大凌河多呆,部下們與他一樣,都對這憑空來的誣陷憤憤不平,待糧草盡數卸下后,施大勇便帶著三營兵領著民夫們空車往錦州方向行去。
心中惡氣還是有的,莫名其妙被扣上個倒賣軍糧,以次充好的罪名,換誰都會生氣。但是想到祖家上下即將成為后金軍的俘虜,施大勇這氣便順了許多。(如果他知道在沒有他的時空中,祖大壽這三個兒子都抬旗成了滿洲的高官,尤其是祖澤潤更成了滿清的湖廣總督后,怕是能氣得吐血)
不過想到剛才祖大壽沒有刁難自己,施大勇又不由替他可惜,琢磨著回錦州后要不要提醒丘禾嘉大凌河城即將被后金大軍圍攻。
畢竟,祖大壽麾下這一萬多遼兵是遼東的全部精銳所在,真要全部折在大凌河城,無疑是讓人痛心的。
雖說祖大壽的他的嫡系將領兵馬折了,對施大勇等非祖系將領而言是個大好出頭機會,但都是大明的軍隊、抵抗外族的力量,眼睜睜的看著他們全軍覆沒還是讓人難以接受的。
走了沒多遠,蔣萬里和黃安等人打馬奔了過來,蔣萬里在馬上由衷佩服道:“大人方才對祖三公子那拳,末將瞧著著實解氣!”
“解氣?”施大勇微微一笑,饒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反問道:“有何解氣可言?”
“這…”
蔣萬里反倒一滯,這話還真不好往深里說。
見狀,施大勇擺手笑了笑,于馬上環視眾將一眼,說道:“祖帥大人大量,不與我等一般計較,卻是有大將之風,往后我等還是要多敬他祖家幾分才是。”
黃安撇了撇嘴,不以為然道:“祖帥是好,可他那三個公子卻著實不怎么樣,末將看著也不是什么好東西。”
聽了黃安的話,邵武深以為然,點頭附和道:“不過是仗著老子的權勢狐假虎威而已,虎父無犬子這話怕是套不得他祖家了。”
“大人,他們說咱們送來的糧食以次充好,這話從何說起?”郭義到這會還在想著糧草的事,總覺得這事奇怪。
聽郭義說到糧食,施大勇眉頭也是一皺,他與戴德并無恩怨,不明白戴德為何會誣陷他。再說糧食是從寧遠直接運來的,他松山并未拆包檢查過,真要有霉變之米,也是寧遠的事,與他這押送官有何關系?
想來想去,隱隱覺得這事多半是個借口,可能和巡撫丘禾嘉有關。
這事回去還需稟報丘巡撫,好生查查才行,不然,這事就是個定時炸彈,誰知道什么時候會再次炸響。
拿定主意后,施大勇叫部下們不要再議論糧草的事,加緊趕路,爭取晚間能趕到錦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