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齋坊一樓大廳里,王軻和柳云煙,郝浩,胡興四人已經跟了出來,當聽到柳春雷那憤怒中的嘶吼后,他們四人皆是沉默下來。
俗話說: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就連柳云煙,眼神中除了憤怒之色之外,也有著黯然之色流轉。
郝浩無奈的搖了搖頭,轉頭看著王軻說道:“王軻兄弟,咱們說好了,今天晚上,無論如何都要我請客吃飯,你可千萬要給我面子啊!如果等會你在這古齋坊呆夠了,就到隔壁這家店來,我先幫我侄子忙些事情,很快就處理好。”
王軻緩緩點了點頭,說道:“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郝浩滿意的點了點頭,這才對著胡興使了個眼色,兩人舉步朝著隔壁店鋪走去。
柳云煙的目光,從她哥哥柳春雷身上收回,看著王軻說道:“王軻,今天讓你看笑話了!我這個哥哥,什么都好,就是對古董古玩癡迷不已,我們全家人都阻止過,可惜這是他的興趣愛好,我們的話他也聽不到心坎里去,所以只能夠任由他經營著這個古玩店。我爺爺說過,只要他不耽誤經營家里的生意,就隨他去吧!誰想到,如今竟然會鬧出這樣的笑話。”
王軻默默搖了搖頭,開口說道:“我曾經見到過無數人被騙,甚至有些人被騙后,凄慘的想要自殺。所以,你不用太放在心上,俗話說:知錯能改善莫大焉。以后如果柳大哥還想在古董古玩方面有所涉獵,最好想辦法請一位風水師過來,當鎮店鑒定師。”
柳云煙眼睛一亮,頓時重重點了點頭。
不遠處,心中的怒意已經消散很多的柳春雷,這才緩緩轉過身,走到王軻面前后,苦笑著說道:“王軻兄弟,今天我要謝謝你,如果不是你,恐怕我還在做著傻子,還在被那些混蛋欺騙著。你說的不錯,不管是法器還是朋友,真假都太重要了。我以后,一定會看清楚,不管是朋友還是法器。”
王軻微微一笑,這才開口說道:“柳大哥,既然事情告一段落,你也消消氣,咱們到樓上繼續聊聊天,我恐怕要在潘家園逗留兩天,還有很多關于潘家園的事情,我需要向你請教。”
柳春雷眼睛一亮,之前的怒火消失大半,那種臉上浮現出一絲笑容,立即點頭說道:“好好好,那咱們就趕緊的到樓上聊一聊。能夠認識王軻兄弟,我還要感謝我這個妹妹啊!如果不是她,你怎么可能會屈身到我這小廟。”
柳云煙沒好氣的白了柳春雷一眼,這才哼哼道:“哥,如果我早知道王軻那么厲害,我絕對不會把他帶到你這里來的。以后家里的事情才最重要,你別總是惦記著什么古董古玩。就算你喜歡,直接購買了收藏起來,那不就行了?干嘛非要弄個古董古玩店鋪?每年你在這上面投入的數目,實在是太多了。”
柳春雷張了張嘴,隨即裝作沒有聽到妹妹柳云煙的話,親熱的拉著王軻快速朝著二樓走去。
古齋坊的大門外,看著柳春雷返回到里面,外面原本圍聚的上百人紛紛離開,而他們三三兩兩之間的低聲議論,在留在了這里:
“真沒有想到,柳春雷那傻貨竟然會發現,他被欺騙了好幾年都沒有發現,現在發現,一定是有厲害的人物幫助,你們看到沒有,剛剛胡興胡大師去了古齋坊,想必是去幫柳春雷了。”
“是啊!要不然,胡興胡大師絕對不會在這個時候去古齋坊的。”
“你們不知道吧?之前苗文磊那小子,就被柳春雷毆打了一頓,很顯然之前柳春雷就知道真相了,現在苗文磊又回來,又被毆打了一頓,絕對不是因為胡大師的緣故,古齋坊隔壁店鋪的那位郝大師,你們看到了嗎?他最近才來咱能潘家園,可我聽說,他很厲害,恐怕是他揭穿了苗文磊那小子吧?”
“可以,那個郝大師什么的青年人,是什么人啊?好像郝大師對他很尊敬?難道那個青年人比郝大師都要厲害?”
“柳春雷這傻子,被騙了那么多年,現在終于算是醒悟了。以前我心眼好,沒有算計他,否則,他現在恐怕都該捂著臉哭了。走吧走吧,以后不知道還能不能看到這種好戲。”
很快,古齋坊外面的人群便散去。
古齋坊隔壁古玩店鋪二樓,郝浩和胡興兩人并肩站立在窗口,看著外面熙熙攘攘的人群紛紛散開,這才苦笑著搖了搖頭。
蒼老的臉上掛著幾分迷惑,胡興轉頭看向郝浩,開口詢問道:“郝老哥,之前我看你,好像對那個青年人挺客氣的?還要親自邀請他吃飯?那個青年人是什么人?難道他的身份背景不一般?”
郝浩轉過頭,意味深長的看著胡興,淡笑道:“老胡,難道你之前沒有聽到他的名字?王軻,他叫王軻。能夠讓我尊敬的人,有幾個王軻?”
胡興默默念叨了幾句“王軻”這個名字,苦笑著搖了搖頭說道:“我還真想不出來,郝大哥,你就別賣關…咦?我想起來了,被譽為風水界第一絕世天才的那小子,可不就叫王軻,難道他…”
胡興臉上浮現出震驚之色,難以置信的看著郝浩,把那種詢問之色的眼神遞了過去。
郝浩含笑點頭:“沒錯,就是他。那個西江省電視臺鑒寶節目主評委,昌吉市古玩交易市場最大古玩店老板,同樣也是美味酒樓幕后大老板的王軻。我在幾天前,才接到消息,王軻已經突破到地師境界,現在咱們見了他,也應該叫他一聲大師。”
“不可能,他才多大?”
胡興失聲驚呼道,他知道王軻實力很強,風水天賦極佳,年紀輕輕就擁有著不錯的實力,可是,他從來沒有聽說過,有人能夠在二十一歲的年紀,達到地師境界。別說聽說了,就算是想,他都沒有想過。要知道,他的風水天賦也不錯,但達到人師境界,也是在四十歲之后,王軻能夠在二十一歲達到人師境界,他已經覺得不可思議了,現在郝浩告訴他,王軻已經突破到地師境界,他實在是沒辦法相信和接受。
郝浩嘴角勾勒出一抹笑意,開口說道:“這天下沒有不透風的墻,我也是無意間聽聞一個地師境界的老朋友說的。我想,這消息能夠流傳到我的耳朵里,相信用不了幾天,整個風水界的風水師,都會知道王軻突破到地師境界的消息。而且,就在剛才,我親口詢問過他,他也親口承認,說是在機緣巧合之下才突破的。”
“老胡,你沒有接觸過那個青年人,沒有和他怎么閑聊,所以你不清楚,王軻是一個性格很謙虛,很低調的青年人,甚至他身上的那份穩重,連我都覺得驚訝。”
胡興那張蒼老的臉上掛著激動之色轉頭就走。
郝浩神情一呆,隨即箭步追上去,抓住胡興的胳膊苦笑道:“我說你這老小子,干什么去?”
胡興激動說道:“當然是去見見王軻,和他套套交情。二十一歲的地師啊!我現在都不敢想象,他將來的成就會達到何種地步。天師?那是百分之百的;道師?極有可能啊!”
郝浩哭笑不得的說道:“就你能想得到啊?我也能想得到。別急,我之前不是約好了王軻嘛!今天晚上我做東,咱們一起請王軻吃頓飯。他剛剛來到京城,對潘家園很好奇,你在潘家園這么多年,里面的門門道道一定很清楚,到時候你多給他講講潘家園的事情,他會記住你的好的。”
胡興搓了搓手,連連點頭笑道:“沒錯沒錯,就這么定了。不過,今天晚上不用你做東,我來做東。”
“出息…”
郝浩沒好氣的笑著罵道。不過,想象他在知道王軻的身份后,第一時間便要請王軻吃飯,他的老臉微微一紅。
潘家園西北角落的一處古玩店中,方文山看著模樣更加凄慘的手下苗文磊,額頭上青筋狂跳,眼神中爆射出駭人之色。
如今的苗文磊,就像是被霜打的茄子,左手捂著面頰,右手捂住胸口,那嘴角上還掛著血跡,渾身臟兮兮的。
“你是說,從中作梗的人并不是那位姓郝的風水師?也不是胡興那老家伙?而是那位叫王軻的青年人?”戴著金絲邊眼鏡,渾身散發著文質彬彬氣質的方文山,沉聲問道。
苗文磊點頭苦澀的說道:“沒錯,就是那個混蛋。雖然我不知道怎么回事,但老板您教給我的那些物品,被他們判定全部都是假的。最先看出來的人,就是那個王軻。”
方文山眼神中閃爍著一道道精光,用手摩挲著下巴,許久后,他才撥通一組手機號碼,沉聲說道:“給我調查一下柳春雷的底細,我想知道他除了經營古齋坊之外,還有什么身份背景。”
說完這句話,他便直接掛掉電話,伸手從抽屜里拿出香煙,點燃后默默抽了一顆。
“苗文磊,你先去一樓的休息室休息,等我考慮清楚,咱們再有所行動。我等會打電話讓附近的接骨一聲過來,給你治療下。對了,去找財務會計那里,領取兩萬塊,算是給你的醫藥費。”
苗文磊眼底浮現出一絲喜色,立即點頭感激的說道:“謝謝老板。我等著您的吩咐。”
方文山擺了擺手,看著苗文磊拖著那條被打斷的腿,艱難的朝著外面走去,眼底的寒光不斷閃爍。他心中清楚,柳春雷那里一定是來了高手,能夠看透他那七件物品的虛實,擁有這種實力的人,最少都是地師境界的風水師。要知道,他之前找過兩名人師境界的風水師,那兩名人師高級境界的風水師,都沒有看透徹里面的虛實。
時間流逝,兩個小時后。
“鈴鈴鈴…”
手機鈴聲響起,驚醒了沉思中的方文山。
接通電話后,方文山沉聲問道:“調查的結果如何?”
片刻后,當他掛掉電話后,頓時眼神中浮現出一絲苦笑之色,默默搖了搖頭,喃喃自語道:“這柳春雷腦子被驢踢了嗎?背后勢力那么強,不管是身份地位,還是金錢全都不缺,他吃飽了撐的沒事干,跑到這潘家園開狗屁的古玩店啊?之前,我怎么就沒有想著派人調查下他的身份?”
打開電腦后,方文山通過網絡銀行,轉入苗文磊賬戶里八百六十萬,這才舉步走到一樓,派人把苗文磊叫出來后,沉聲說道:“你應該接到手機短信提示,我往你賬戶里匯了筆錢,這是這些年,咱們從柳春雷那里賺到的錢,你把這些錢想辦法隨意存入一張銀行卡里,然后還給他。”
苗文磊眼睛瞪得滾圓,驚呼道:“老板,為什么?”
方文山沉聲說道:“我派人調查到,柳春雷的背景很深,咱們招惹不起。記住,把錢還給他后,賠禮道歉,然后我會再給你一筆錢,讓你去外地養幾個月的傷,也算是給你放幾個月的假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