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德全整個人如遭雷擊,整個人仿佛像是傻掉了一半,直挺挺的站立在店鋪一樓大廳之中,那張蒼老的面色瞬間變得煞白一片!
他是一名陰陽師境界的高手,向來都自認為自己很了不起,最起碼在這鄭城古玩交易市場,有著很高的地位,也頗受別人的尊敬,可是剛剛這個被他嘲笑、被他譏諷的青年,這個和他之前就有仇怨的年輕小家伙,竟然在改變他的風水格局后,霎那間讓自己多年來暗暗琢磨不透的事情,仿佛像是頭頂的層層迷霧劃開,見到晴朗天空似的,那種無形巴掌抽在臉上,讓他感覺很疼很疼的滋味,讓他那顆心都在快速的抽搐著。
在他看來,這是赤裸裸的打臉,而且還是不有余力的狠打。
十幾年前,曾經有一位連他都尊敬的風水大師,來到過鄭城古玩交易市場,當初他的人脈并不是很廣,不過他還是厚顏請那位風水大師幫他看一看,他布置的風水陣如何,甚至當年還帶著幾分滿意,畢竟在他心中,這是他的巔峰作品。
只可惜,當初那位風水界的大師,連他的店鋪大門都沒有進,只是遞給他一個耐人尋味的眼神,暗暗搖了搖頭,什么話都沒有說,便直接離開。
這些年來,這件事情就像是烙在他心頭的一塊心病,沒有事情的時候,就會不斷地揣摩著當初他布置的風水陣,甚至就是因為這件事情,讓他心中有了一種魔障,導致這十幾年來,他在風水上面都沒有什么大的進展。
可是如今,這個被他不屑的年輕人,這個被他看不起,甚至到了鄙夷的年輕人,竟然隨意指點出來的問題,竟然他猶如醍醐灌頂一般大徹大悟,他心中不但沒有一絲的感激,反而涌現出了瘋狂的恨意。
他愛面子!
他本性是一個倔強又狂妄自大的人,即便是平時隱瞞的很好,但是被這么輕而易舉的被一個在他眼中如臭味甘的小子做到,這就猶如毒蛇般撕咬著他那顆心,讓他羞憤欲絕的同時,滔天的恨意也恨不得把王軻生撕活剝掉。
怨毒的眼神,死死隨著王軻走出去的背影移動,劉德全突然想到一個重大的問題。
昨天自己看中的那個鐵鈴鐺,被這個家伙以二十五萬的價格買走,他后來都打聽清楚了,當初自己以為他并不是一個什么厲害人物,或許有幾分小本事,但當初和自己競拍鐵鈴鐺,也是因為懵懵懂懂,所以認為他賠定了。
可是現在看來,事情恐怕不是自己想象的那么簡單!
他在風水方面擁有著這么高的造詣,而且竟然會出價二十五萬購買那個鐵鈴鐺,難道昨天那個自己覺得是法器的東西,真的是一件法器?
那絕對不是初階法器,因為只要是初階法器,自己一定能夠辨認的出來。
可如果不是初階法器,而他這么厲害的小子,竟然愿意花二十五萬去購買,那就足以說明,那個小鐵鈴鐺絕對不僅僅是初階法器那么簡單,甚至極有可能是中階法器,再或者是高階法器也說不定。
想到這里,他突然感覺自己的心在滴血,如果那個鐵鈴鐺真的是中階法器,或者是高階法器,那他這個損失可就太大了。
怨毒的眼神,比之前更濃烈幾分,他的腳步,也隨著王軻遠去的背影大步走到房門處,深深吸了口氣,他才把怨毒之色埋藏在心里,并且招手叫過來一名店鋪伙計,沉聲說道:“出去跟著他們,記住,一定要遠遠的跟著,絕對不能讓他們發現你的蹤跡,我需要知道他們是什么人,好好給我調查一下,如果能調查到有用的情報,我重重有賞。”
那名伙計眼神中爆發出一團強烈的光芒,雖然在他眼神掃過地上那個四分五裂的水泥地后,稍微閃過一絲的猶豫,但老板承諾的賞賜,依舊讓他快速點頭,開口說道:“老板,您就放心吧!我一定辦好您交代的事情,把他們的老底都給您打聽出來。”
跟隨在王軻身邊的趙門豐,一直在走出這家店鋪的大門,心中才暗暗點頭,他開始以為王軻惱怒對方的囂張狂妄,所以才不愿意再多留,這讓當時的他心中流露出一絲失望,并且暗暗感嘆王軻還是太年輕了點,有點意氣用事。
可是在聽到王軻最后離開時候的那句話后,他心中的失望才消失的無影無蹤,并且心中暗暗滿意,他剛剛也看出了那個店鋪的問題,沒想到王軻竟然也看了出來,并且他的建議,更是一個絕妙處理方法,不用大動干戈,僅僅栽種一顆觀賞形金桔,就能夠改變風水格局,這絕對能夠證明王軻在風水方面已經有了很深的造詣。
此子果然天賦異稟,不僅僅能夠快速理解自己教給他的風水知識,竟然還能夠這么快便運用出來,單單這風水格局,他便已經有很深的布局眼光,孺子可教,將來必成大器。
很快,兩人便來到第二家店鋪,沒有絲毫停頓,王軻便率先朝著店鋪走去,在進去后,他甚至沒等店鋪里的伙計走出來,便朗聲說道:“我找你們店鋪的鎮店風水師,請他出來一見!”
店鋪里此時只有一名年輕伙計,聽到王軻的話,他眉頭微微皺了起來,疑惑道:“這位兄弟,你找我們這里的鎮店風水師干什么?他可是了不起的大人物,并不是什么人都能見他的!”
王軻毫不遲疑的說道:“你去告訴他,就說有人向他挑戰,我需要在風水方面和他切磋一下。”
挑戰?
挑場子?
這名伙計面色微變,頓時眼神中流露出敵意,深深看了一眼王軻,又轉頭看了看王軻身邊沉默不語,神情淡漠的趙門豐,這才快速掏出手機,撥通一組電話號碼后,開口說道:“老板,有人到咱們店鋪踢場子,有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指名點姓要在風水方面挑戰咱們鎮店風水師,您說該怎么辦?”
手機對面沉默足足有十幾秒鐘,一聲沉穩的聲音才開口說道:“你去叫盧老出來,既然對方敢登門挑戰,如果咱們店鋪不接受他的挑戰,那就算是認慫了,這種情況絕對不能發生,否則咱們店鋪的名聲就臭了!我現在在外地,不能趕回去,等會自會聯系盧老,讓他看著辦。”
那名伙計快速答應一聲,掛掉電話后,才對著王軻叫道:“你在這里等著,我立即到二樓去叫我們這里的鎮店風水師盧老,他老人家可是風水界的大師,就連隔壁店鋪里的劉老,對我們鎮店風水師盧老都非常尊敬,你竟然敢來挑戰他,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等著。”
王軻聳了聳肩膀,這才轉頭看向店鋪里的風水布局。
這家店鋪的風水布局還算是中規中矩,但也有不足之處,他的腦海中,不斷回憶著趙門豐傳授給他的知識,并且快速思考著破解方法,甚至不斷琢磨著如何改進這種風水陣,讓它起到的效果更好。
上門挑戰,說好聽點是互相切磋,說不好聽點,那便是挑場子。
如果自己敗給對方,那也是一件非常丟人的事情。盡管他才進入第二家店鋪,但以前養成的習慣,不管走到哪里,都想要看一看人家房屋風水布局,這讓他很快有了不錯的自信。
這件店鋪的二樓,滿頭白發的盧老正在默默看著一本關于風水方面的書籍,聽到房門聲,他的眉頭不禁一皺,把手中的書籍放在桌子上,這才沉聲說道:“進來。”
那名伙計臉上帶著怒氣沖沖的神情,在推開房門進去后,才快速說道:“盧老,咱們店里來了個狂妄的小子,他揚言要挑戰您,關于風水方面的本事。對了,跟他來的還有一個老頭子,不過那個老頭子進來后就一直沉默不語。”
盧老呆了呆,隨即臉上流露出一絲怒氣,沉聲問道:“那個揚言要挑戰我的狂妄家伙,年紀看上去有多大?”
伙計快速說道:“差不多有二十五六歲的模樣!”
盧老在這一瞬間,竟然被硬生生氣笑了,蒼老的臉龐上流露出不屑之色,快速站起來的同時,譏諷道:“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的狂妄小子,二十多歲的年紀,竟然膽大包天的趕來挑戰我,難道他沒有聽到過我的威名?哼,帶路,我要去好好的教訓教訓這個家伙,讓他知道狂妄是需要本錢的。”
沒多大會功夫,盧老便跟著那名伙計走到一樓大廳,他的視線第一時間落在趙門豐身上,深深看了一眼趙門豐,發現他并沒有什么奇特之處,這才看向王軻,因為剛剛那名伙計說過,要來挑戰他的,是一名二十五六歲的年輕人,王軻正符合伙計說的年紀。
“是你要挑戰我?”盧老眼神中帶著一絲怒氣,還有幾分不屑,神情冷漠的看著王軻問道。
王軻點頭說道:“不錯,是我要挑戰您,不知道前輩尊姓大名,在下姓王,您叫我小王就可以!”
對于風水界的老人,王軻本著尊敬的態度,他相信“以理服人”是有可取之處,尊敬長輩也是中華民族的傳統美德。
不過,姓盧的老人顯然并不買賬,對王軻不屑說道:“就憑你,我覺得你不夠資格,如果想要挑戰我,我奉勸你還是回去好好學習幾年,長點真本事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