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番喬裝打扮后,一行人浩浩蕩蕩的朝著湯陰縣出發了,全部改為步行,畢竟商人騎馬的真是太少了。binhuo
原本李奇是想自己當老大的,但是他瞧高衙內那神情,真不像是一個當小弟的,只能將這位置讓給他了,由他做少東主。
高衙內對這安排是相當滿意,他一直是以衙內的身份去搞破壞,如今換了一種身份,這讓他非常興奮呀,一馬當先,邁著霸王步,是要多欠扁就有多欠扁,哪像一個商人,怎一個二百五。
等到他們來到了湯陰縣,夜幕已經降臨了。
湯陰縣因為屬于京畿之地,故此也算是比較繁華,即便是到了傍晚,路上依然是行人匆匆,絡繹不絕。
高衙內囂張過后,剩下的只有痛苦,嚷嚷道:“怎地還沒有到?我腳都快磨破了。”
這可能是他這輩子走過最遠的路了,要知道,他們可是走了整整一個下午,對于他而言,實在是太遠了。..
那名隨從訕訕道:“少東主,就在前面了,轉個彎就到了。”
李奇沒好氣道:“好了,就這點路,當鍛煉身體,我們快走吧。”
一行人直行約莫百步,轉過一個街角,遠遠望見遠處挺立著一棟兩層樓高的樓房,頂層懸掛著一排整整齊齊的燈籠,光鮮明亮,里面隱隱傳來斷斷續續的歡聲笑語。
待走近,只見屋檐下懸掛著一塊大匾,匾額上用紅漆寫著三個大字萬花樓。
僅從這字面上就能輕易的看出,這肯定是一家青樓,據那二人所言,這可是湯陰縣方圓一百里內最大的青樓,別看只有二樓高,但是面積可也不小。
萬花樓?哼。這西門大官人口氣還真是大。京城的青樓也沒人敢取這個名字,不過從今天起,這個名字恐怕就要作古了。李奇嘴角一揚,見高衙內忽然變得龍精虎猛,方才還蹣跚的步履也一下子變得矯健起來,仿佛找到了組織。
“哎喲,幾位官人,快快里面請。”
站在門口的老鴇,見到來了這么一大群人,而且個個穿著富貴。一看就知道是商人,登時滿臉媚笑的迎了過來,嗲聲叫道,嘴角都快笑的和眼角重合了。
這老鴇估計著也就四十歲左右,不得不說,還是風韻猶存,關鍵是會打扮,不像有些老鴇,涂得跟個雞屁股似的。看的都倒胃口。
從一個老鴇就能看出,這西門大官人倒也并非一無是處,要知道員工的素質也直接反應出老板的才能。
高衙內一向都挺好這一口,跟周華胖子一樣。口味比較重,二話不說,一把先摟住那老鴇,嘿嘿道:“嬸。你叫啥名?”
那老鴇也沒估計到這個看起來年紀不大的公子哥,竟然如此奔放,身體扭捏了幾下。硬是沒有掙脫開來,嘴上卻嗲聲道:“官人,你好壞呀,人家芳名叫翠娥,其他客人都人家翠兒姐。”
高衙內吟蕩的笑道:“那我就叫你翠兒嬸吧。”說話間,他手一直在這老鴇身上游走,都快摸了一個遍。
跟在身后的李奇,聽了這話,差點沒有笑出聲來,果然是一個劇情控呀,但是見到高衙內的手段,心中除了佩服,還是佩服,這真是天賦,學不來的。
其實不僅是李奇,就連那老鴇心中也暗自驚訝,僅僅就是這一會功夫,她就被高衙內撫摸的都開始有些嬌喘了,暗道,想不到這人年紀不大,但卻是一個老手。呵呵道:“官人愛怎么叫,就怎么叫啊。”
她話說到一半,忽然驚呼一聲。
原來,高衙內在那碩大的臀部狠狠捏了一把,隨即嘿嘿道:“不過我更喜歡聽你叫。”
人才啊!piáojìpiáo到這種水準,這也是相當不容易呀。李奇真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心里都替那老鴇捏了一把冷汗。
從門前到門口這短短一段路程,高衙內和那老鴇的敢情已經升華到了另一個境界,等進到樓內,那老鴇已經滿臉通紅了,能把一個老鴇撩撥到了這種地步,高衙內三個字果真是名不虛傳啊。
樓內是人山人海,生意好的不了。
但見鶯鶯燕燕在大廳內穿插,雪白的胸脯和豐滿的大腿讓人是賞心悅目,少女的嬌笑聲無不刺激這眾人的獸血,一目望去,但見里面的客人都是身著華貴,可以說到了晚上,這湯陰縣的財主都集中在了這里,與京城真是差不了多少,端的是紙醉金迷啊。
不過李奇這一大撥人走進來,倒也引來了不少目光。
高衙內嘴角一揚,一臉不屑的掃視眾人,仿佛宣告,我高衙內來了,這里就該由我主導了。
那老鴇終于找了為他們叫小姐這個借口,掙脫出高衙內的魔爪。
高衙內沒有聽從那老鴇之言,去包間坐,徑直來到廳內最zhōngyāng的桌子上,一錠銀子扔上去,朝著桌上那幾位公子哥淡淡道:“你們的賬我給了,識趣的就馬上讓開。”
他這倒不是故意找茬,而是他向來就是喜歡坐這個位置,有道是,獨樂了不如眾樂樂,京小四公子除了樊少白以外,其余三人都是這個調調。
李奇瞧到這一幕,暗道,看來選他扮老大,還真是沒有選錯。
洪天九嚷嚷道:“來人,把這給撤了,好酒好菜上著。”
兩人默契可見一斑。
這張桌子上坐在四位公子哥,個個邊上至少坐著一個小姐,一看也是富貴人家的子弟,見高衙內這一伙外地人如此囂張,這要是答應那還了得,面子豈不丟盡了,以后還有何面目來此piáojì。
坐在最靠近高衙內這邊的那位公子,一拍桌子怒喝道:“豈有此理。大爺付不起這錢么?你哪里來的鳥人,敢在此放肆。”
他話說到這里,忽然一只粗臂閃電般的抓住他的衣襟,但見他身子緩緩升起,僅憑這一臂之力,直接將一個至少也有一百三四十斤的成年人提了起來,這可把在場的人給驚呆了。
出手的正是高俅派來的保鏢。
“放開我。放開我。”
任憑那位公子哥如何掙扎,卻依然沒有掙脫開來,但隨后他瞧見那面前這漢子那淡漠的眼神,喉結滾蛋,聲音是越來越小了。
其余三位公子知道這些人可都不是善茬,一時間都不敢輕舉妄動。
這時,那名老鴇已經領著十余位小姐走了過來,見到此狀況,不覺一愣,隨即走了過去。緊張道:“官人,你們這是在干什么?”
李奇笑道:“是這樣的,我們少東主想坐在張桌子,但是他們似乎有些不愿意挪動下,我們在跟他說道理了,你放心,我們都是喜歡以德服人。”
你們這是以德服人么。那老鴇擠出一絲笑容,將身子貼了過去,朝著高衙內道:“官人。你就消消氣,當給翠兒嬸一個面子,此事就算了吧。”
高衙內毫不客氣的一把摟住她,呵呵道:“行啊。既然翠兒嬸你幫他們說話了。我也不想為難他們,只要他們愿意讓開就行了,他們的賬我替他們結了,咋地。夠意思吧。”
“我讓,我讓。”
那位懸在半空的公子哥,感到都快窒息了。面前這名男子的眼神太讓人害怕了,他幾乎都是哭喊出來的。
“這就對了。”
高衙內一抬手,他的那名保鏢當即手一松,那位公子落地后一個踉蹌,幸虧他的同伴扶住了他,不然非得摔個四腳朝天,背后已然濕透了。
四人灰溜溜的離開了,但是從他們眼神中,李奇知道這事估計還沒有完。
不過高衙內和洪天九這兩個二貨只會嫌無聊,絕不會嫌事多。
幾人團團坐下。
那老鴇也松了口氣,見高衙內他們出手就是老大一錠銀子,心情立刻變好了,一臉媚笑道:“幾位貴客,這里就是我萬花樓最漂亮的小姐了。”
“哦?那我得好好看看。”
高衙內雙眼在那十名小姐身上掃來掃去,忽然臉一板,道:“翠兒嬸,你莫不是瞧不起我等?”
那老鴇一愣,隨即訕訕道:“官人何出此言?”
洪天九搶先道:“我說翠兒嬸,你用這等庸脂俗粉來招待我哥哥,你分明就是沒有把咱放在眼里,快換了,既然這些是你們這里最好的,那咱們就要最最好的。”
那些小姐們聽罷,個個臉上慍色漸現,她們何嘗受到這種侮辱,小姐也是有尊嚴的,若非方才那一幕讓她們有些忌憚,估計早就掉頭閃人了。
高衙內點頭道:“是極是極,小刀說的是,咱們就要最最好的,就翠兒嬸你這樣的也行。”
最最好的?那老鴇一臉無辜的望著高衙內,訕訕道:“官官人,我怎地敢欺瞞你們,這這就是我們萬花樓最漂亮的姑娘了。”
“那倒也不盡然,我聽聞你們這萬花樓的東主,西門大官人的妻妾是個個是貌美如花,天姿國色,她們也應該算是這萬花樓的一份子吧。”
眾人尋聲望去,說話的正是李奇。
哎喲,我咋把這事給忘了。高衙內大喜,拍著桌子道:“不錯,你快去把你們東主的什么小妾,渾家統統給我喚來,無論姿色如何,一人十貫,我高進決不食言。”
洪天九一腳踏在凳子上,揮著手道:“你還愣在這里作甚,快快去叫,咱們還等著了。”
其余的客人還是頭一次見到如此霸道的人,竟敢叫西門閥的小妾出來陪酒,當真是嫌命太長了啊。
“放肆。”
忽聽得一聲爆喝,只見一群人拿著棍棒的漢子走了進來,約莫十余個,為首一人指著高衙內道:“我瞧你們根本就不是來喝酒的,分明就是來鬧事的,你們這群瞎了狗眼的賊人,也不看看這是誰的地盤。”
那老鴇見這人來,趕緊推倒一旁,顯然這伙人是負責看場子的。
洪天九哈哈一笑,道:“咱原本只想來找幾個漂亮的小姐陪陪,既然你這賊廝一口咬定咱們是來鬧事,呵呵,那咱們只好如你所愿。”
他說罷直接將眼前的桌子掀翻,但聽轟的一聲。
那人沒有想到這些人不但沒有被他們嚇住,反而變本加厲,還未等他反應過來,忽覺眼前一黑,砰地一聲,只見一個酒瓶破空而至正中他額頭,登時頭破血流。
那人疼的慘叫一聲,捂住頭怒吼道:“給老子打。”
這突然一變故把全場人都給驚呆,眾人大腦似乎都短路了,竟然沒有一個開溜的,全部傻傻坐在位置上。
“小刀。上。”
高衙內和洪天九就近抄起倆木凳迎面沖上。
rì。這么猛。李奇沒有想到高衙內如此威猛,面對對方十余人,他還敢沖在最前面。
殊不知人家高衙內以前可沒少與人干架,面對的對手要么就是王宣恩一派,要么就是宋玉臣一派,那都是真刀真槍的弄啊,也負過不少傷,這四小公子的威名可也是打出的。
高衙內的保鏢似乎也明白高衙內的個性,也早就準備好了,一直跟在其邊上,而侍衛馬的兩名禁軍也是護在二人左右。
對方沖在最前面的一人,舉棒對這高衙內頭揮下,但是那棒子空中卻被一只大手給牢牢抓住,那人一驚,只見高衙內嘴角揚起一抹邪惡的笑意。
高衙內一點也不客氣,雙手拿起凳子朝著那人的頭猛砸下去,直接將那人給砸暈過去,連聲都沒有出,但見木屑橫飛,高衙內手中的凳子也只剩下了兩只腳,卻更加方便了。
那保鏢直接飛起一腳,將那人踢向隨后沖來的人,登時又砸到一片。
這下子,氣勢一下子扭轉了過來。
高衙內和洪天九那簡直就是兩頭餓狼,舉著凳子腳沖上去,就是一頓猛揮。
“阿南,你也上吧。”
李奇瞧阿南一副摩拳擦掌的模樣,知道這小子好這一口,手一揚道,自己和馬橋則是退到一旁。
陳阿南得到了李奇的允許,就如同下山猛虎一般,抄起一酒壇子就沖了上去,一腳踢翻正yù攻擊洪天九的一人,高舉酒壇對另一人頭頂砸去。
一股濃濃的酒味登時彌漫開來。
“可惜,可惜。”
馬橋搖搖頭,舔了舔發干的嘴唇,朝著李奇呵呵道:“副李大哥,你方才那扔酒瓶的手法也是不錯呀,一打一個準。”
李奇哼道:“開玩笑,我好歹也是酒吧鏢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