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李奇早就料到會有黃牛黨的出現,但是沒有想到這么快,如今蹴鞠大賽還是剛剛開始,這黃牛票的出現絕不益于大賽的發展。
但是李奇對此也很是無奈,他知道想要完全杜絕黃牛票是根本不可能的,但是他又不能放任不管,若是如此的話,那么那些黃牛黨就會更加變本加厲,甚至以后還會有假票的出現,所以必須從一開始就給黃牛黨施加壓力,盡量減少這種情況出現,而他把這事交給許老五這樣痞子去做,無非是打算黑白兩道雙管齊下。
解決完這事后,李奇主仆三人來到了蹴鞠場正門,雖然離比賽開始還有將近一個時辰,但是由于前面還有一個開幕儀式,所以觀眾已經開始陸陸續續的進場了,男女觀眾都有,結群成隊,好不熱鬧,可見蹴鞠在大宋的影響力。
“李公子。”
正當李奇準備的進場的時候,忽聽得后面有人叫他,轉頭一看,正是蔡老狐貍和蔡老三。呵呵道:“員外,想不到你也來了。”..
蔡敏德哈哈道:“李公子你可別小看蔡某,蔡某當年的腳法也是不弱于人啊。”
“啊?”李奇一臉不信的由上往下的打量了蔡敏德一眼,就你這身材,你抬得起腳么。
蔡敏德在李奇那驚訝的目光下,臉sè略顯尷尬,又道:“只是很久沒有踢了,年紀又大了,不如以往那般矯健了。”
暴汗!這借口好爛呀。李奇笑道:“那員外是來支持那只隊伍的?”
“當然是齊云社,我可是下了五十貫買他們贏。”
“五十貫?這也忒少了吧,不符合員外的身份呀。”
這博彩是你小子搞出來的,我敢多下么。蔡敏德笑道:“蔡某也只是隨便玩玩,就算下五百貫,對蔡某而言也沒差,而且蔡某還是喜歡坐莊。”
果然是財大氣粗呀。李奇笑道:“那倒也是,你要是下五萬貫。洪萬賭坊可能都不敢收。”
蔡敏德呵呵一笑,湊了到李奇邊上來,小聲道:“李公子,蔡某有件事想跟你商量下。”
“什么事?”
“蔡某也想弄一只蹴鞠隊參與進來,你看如何?”
蔡敏德點頭道:“這你放心,多給點錢,自然會有高手來,那這事可就這么說定了。”
“行,到時咱們再詳談。”
談話間,二人來到門前,蔡老三掏出兩張票遞給那檢票人員,而李奇由于是屬于內部工作人員。所以不需要門票。
這時,一個主管這驗票的管事走了過來,朝著李奇道:“步帥,你終于來了。太尉吩咐過了,說你來了,就讓你立刻去貴賓席,已經都來問了好幾次了。”
“哦。我知道了。”
李奇點點頭,進到場內就與蔡敏德分開,朝著中間那個貴賓席走去。
這個場地也是仿照后世的足球場改造的。由上往下,呈階梯狀,而貴賓席被安排在中間地帶,就是用木板隔層的一個個小包間,一共八個貴賓包間,分布在四周,而貴賓席的票價也達到了十貫錢,一般人是買不起的。
只見中間那個包間四周都在站著護衛,守備森嚴。
待那守備通報以后,李奇才走了進去,馬橋和陳阿南則是站在外面觀看。李奇來到包間只見宋徽宗、高俅、王黼、李邦彥、趙楷、趙桓都已經來了,前面一張長桌上擺著各式美酒佳肴,水果糕點,這就是貴賓席的優待。
蹴鞠大賽的酒全部是由樊樓提供,李奇的天下無雙還是太貴了,不適合這里。當然,這酒也不是免費送,還是要給錢的。樊樓以一個較低的價錢將酒賣給聯盟,聯盟再提點價賣給觀眾,賺取中間利潤。
“下官參見皇上。”李奇作揖行禮道。
“免禮。”
宋徽宗不悅道:“你怎地現在才來?”
高俅也微微瞪了李奇一眼,他昨rì就千叮萬囑讓李奇早點來,誰知這小子全然當做耳邊風,硬是拖到快要開始了才進場。
瞪我干什么?我也不想呀,要不是你的寶貝兒子干的那缺德事,老子至于遲到么。李奇訕訕道:“回皇上的話,微臣路上遇見了個熟人,耽擱了一會。”
宋徽宗也沒有怪罪他,道:“坐吧。”
李奇道了一聲謝,然后坐到最邊上的位子,畢竟這里面個個都比他大了好幾個等級。這屁股都還沒有坐熱,又聽得宋徽宗道:“李奇,朕聽高愛卿所言,這蹴鞠大賽的構思,以及這場地的改造,全都是你想出來的?”
李奇忙道:“太尉過獎了,其實微臣就是給了一些小小建議,都是太尉一人包辦的,而且微臣由于這段rì子比較忙,沒有幫到太尉,心中甚感愧疚。”
高俅聽他這么說,心里才好受一點。
宋徽宗呵呵一笑,道:“這朕自然知道,不過你這場地改造的倒真是不錯,你又不會蹴鞠,為何能想到別人想不到的了?”
李奇笑道:“皇上,微臣雖然不懂得蹴鞠,但微臣是買賣人出身,所以我做事請的出發點一定從顧客的利益出發,我這么設計,只是為了讓觀眾看的更加舒服,讓選手踢的更加舒服。”
宋徽宗笑著點頭道:“不錯,不錯,應該如此。”頓了頓,他又道:“這第一場就是你們侍衛馬,你可有信心?”
我要是有信心,那我豈會開這超大盤口。李奇自信滿滿道:“信心是肯定有,但是謀事在人,成事在天。”
宋徽宗哈哈一笑,道:“你小子還真是狡猾,說到底你還是沒有信心贏齊云社。”
這跟我有毛關系,都是胡攸那二貨一手cāo辦的。我能有信心么?李奇訕訕一笑,沒有答話。
隨著時間的推移,場內已經坐滿了人,嘈雜聲震耳yù聾,談論的話題還是離不開博彩,因為勝負大家都是心知肚明,關鍵就在那盤口上面。
這比賽還未開始,氣氛就開始變得緊張了起來。
又過了一會兒,外場忽然響起了鞭炮聲,鞭炮聲過后。又是幾聲鑼鼓聲,只見一位司儀來到場地中間,場內一下子變得安靜了下來,全部盯著中間那司儀。
原本俅哥是打算讓李奇去當這司儀,但是李奇想起上次太師學院的開學典禮,果斷拒絕了,在沒有話筒的年代干這事,那真是要人命。
那司儀估計也知道這一點,所以沒有說太多廢話。主要敘述這蹴鞠大賽的意義和創始過程,隨便夸了俅哥幾句,然后感謝到場觀眾就結束了。
接下來就是入場儀式。
首先進場的自然是東道主,太尉府。只見一名婀娜多姿的少女舉著木牌走了進來,隨后十二名名選手慢跑進場。
李奇不看還好,一看差點沒笑噴,這分明就是浪子隊呀。只見高衙內穿著一身紅sè新式球服,額前扎著紅頭帶,率先跑進場來。還不忘向觀眾們揮手示意,唯一令人眼前一亮的是他終于沒有插紅花了,看上去也正常了許多。他后面跟著的可都不是一些善茬,正是洪天九、周華、徐飛以及太尉府的幾名蹴鞠好手。
這陣容實在是太強大了。
等到觀眾看清楚后,登時噓聲四起,中間夾帶著一絲小小的歡呼聲,呼喊的自然是他們那一群狐朋狗友,但是終歸寡不敵眾,很快就被噓聲掩蓋過去了,就連那些少女、少婦都報以動聽的噓聲。
幾千人一起噓,場面何其壯觀。
由此可見四小公子的名聲有多么的差。
高俅聽了這些噓聲,一個勁的搖頭嘆氣,他萬萬沒有想到觀眾如此不給面子。
不過這也難怪,平時高衙內得罪的人真不少,那些人是敢怒不敢言,今天可是一個報仇的良機呀,這么人一起噓,高衙內想報復也找不到人了啊。
高衙內等人哪里還有剛剛進場那般風sāo,個個低著頭,沒臉見人了。
跟著進來的正是高衙內他們的死敵,以宋玉臣為首的太學院隊,但見一群身穿紫sè隊服的才子跑進場來,登時歡呼聲不斷,震耳yù聾,宋玉臣的名字更是響徹了整個蹴鞠場,特別是那些少女,個個都是一副花癡,好不掩飾對宋玉臣的愛慕之情。
簡直是天地之差呀,太尉府今rì算是丟人丟到家了。
李奇見到這一切,是想笑又不好意思笑,瞥了眼其他人,見他們都跟自己一樣,使勁的憋住笑意,唯有俅哥是一臉鐵青。
接下來進場的就是其余的六支民間蹴鞠社,這些蹴鞠社也算是老牌隊伍了,都有自己的粉絲,最差的也比太尉府隊要好。
最后一支民間蹴鞠社自然就是大名鼎鼎的齊云社,李奇早就想見識見識這東京第一蹴鞠社,登時翹首以盼,只見一群身著白sè隊服的選手跑了進來,最令他驚訝的是,為首的兩位長得一模一樣,是一對雙胞胎。
又聽得群人呼喊著“張一山”,“張一水”的名字。
看來這兩人就是齊云社的王牌了。李奇臉露出一絲擔憂,只求侍衛馬別太丟人了。
李邦彥則是一臉傲氣,他可是齊云社出來的。
接下來就是朝廷組織的蹴鞠隊了,第一支進場的隊伍就是侍衛馬,他們也跟太尉府一樣,是穿著李奇設計的球服,棕黃sè的。
而后就是殿前司。至于侍衛步,由于實力較差,被高俅無情的剔除了名額,由翰林院代替。
最后壓軸出場自然就是皇家隊,個個都是身著黃sè球服,這可是宋徽宗親自組織的,這皇家隊一出場,可沒有一個人敢給予噓聲,掌聲雷動。
宋徽宗一臉得意的站起來,走上前,看著自己的皇家隊出場,心里很是得意。
其實最開始安排的揭幕戰是從朝廷和民間各挑選出一支隊伍來,高俅打算是讓皇家隊對陣齊云社,但是宋徽宗不想讓人覺得這是皇家隊的優待,以至于對蹴鞠大賽的公平xìng產生懷疑,便讓高俅另作安排。高俅又打算讓太尉府對陣殿前司,但是高衙內死活不肯,他一定要求第一戰對陣才子隊,但是這又不符合當初的設想,高俅索xìng就給李奇一個面子,讓侍衛馬對陣齊云社。
十二支隊伍在場中間排成一列列整齊的隊伍。
宋徽宗有些迫不及待了,問道:“李奇,這還要等多久?”
李奇忙道:“還有最后一個環節升旗儀式以及演奏此次大賽的主題曲。”
“升旗儀式?”
宋徽宗面露好奇之sè,正yù詢問,忽聽得對面箏聲響起,箏音舒緩優美,余音繞梁。忽然人群中有人喊道:“那不是徐行首么?”
只見高臺邊上坐在一妙齡女子,正是那當今行首徐婆媳,她身旁還坐著幾個女樂師。
宋徽宗問道:“這就是主題曲?”
“不是,這只是配合出場旗手出場用的。”李奇訕訕一笑,忽然指向對面,道:“皇上快看。”
宋徽宗舉目望去,只見對面高臺上走來八個身著新式軍服的男子,統一皮靴子,白手套,為首一人扛著一面紅sè大旗,跟隨著箏聲,邁著正步朝著中間那長長的木桿走去。
宋徽宗對徐婆媳好像沒啥興趣,畢竟他已經有了李師師,這徐婆媳雖然貌美,但是與李師師和封宜奴比起來,還是差了一個檔次。他更多的把目光放在了那幾個旗手上面,瞧那步伐干凈利落,整齊劃一,不禁疑惑的瞧了眼李奇,道:“李奇,這步子是?”
李奇嘿嘿道:“皇上的猜的不錯,是微臣想出來的。”
宋徽宗微微張嘴愣了下,連夸都懶得夸了,感覺都有些無語了,搖搖頭,又把目光望向對面。
至于大臣們也是面面相覷,不知道該如何說才好。
李奇瞧他們的表情,心中很是納悶,好不好,你們至少表個態呀,這表情是啥意思?
只見那八人來到旗桿面前,排成一排,箏音正好停止,唰唰唰,八名旗手同時朝著宋徽宗這邊高舉右手。
李奇見宋徽宗還在發愣,小聲道:“皇上,他們這是在向你敬禮,由于距離太遠,不好行君臣之禮,所以微臣就擅自做主,讓他們這么向你行禮,也不知道好不好,你招招手就可以了。”
招手?宋徽宗覺得這禮忒帥氣了,自己的招手的話,氣勢要弱很多,登時右手甩出,也來了一個只求帥氣不求標準的法西斯禮。
這倒還把李奇嚇了一跳,rì。這你也太愛顯擺了吧。
那八名旗手這才放下手來,六個分成兩列站在兩旁,兩人站在旗桿邊上將旗子固定在旗桿上,然后直立身子。
箏音再次響起。
但是此時的箏聲跟剛才完全相反,箏聲在經過一個短小的引子之后,突然變得慷慨激昂,箏音渾厚深沈,讓人聽得激情澎湃。
那面大旗也在箏聲的響起瞬間緩緩升了起來,待到了一定的高度,只見一位旗手握住旗子的一端用力揮出。
這年頭可沒有風扇,好在天公作美,今rì風力還比較足,但見那面大旗順風張開,人群中登時響起了一片驚嘆聲。
只見那面大旗四周都是紅sè,中間是一塊白影,白影的形象正是一個人以一招如轉乾坤將球踢出去的瞬間,姿勢飄逸瀟灑。
李邦彥咦了一聲,道:“那旗上的白影好生面熟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