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屋內出來后,李奇是精神抖擻呀,一來,李師師的病情終于得到了好轉,二來,他又想到了一種能夠賣遍世界的新型食品,最重要的是,還能搭上奶粉,真是一舉兩得。
李師師的閣樓并不大,不能與秦府、白府那些府邸相比,畢竟宋徽宗在外面包養情婦已經惹人非議,哪里還敢大張旗鼓呀,低調才是王道。在閣樓的后面沒有什么花園,就是一條長長的廊道,廊道中間還有一個亭子,兩旁種滿了花花草草。
李奇剛一來后面,就聽到一柔美的聲音說道:“這女神醫還真是怪異,寧可一個人呆在屋內,也不愿與我們一同來此曬太陽,與她說話,也只是只言片語。”
清照姐姐也在?李奇站在亭柱后面,歪出頭去,只見中間那個亭中坐在兩位美女,一個嫵媚妖嬈,另一個則是端莊文雅,這兩個美女正是封宜奴和李清照,而中間的藤椅上還躺著一位美貌遠勝這二女的大美女,雖然是一副病態,但兀自清麗靈幻,絲毫掩蓋不了他的美麗。
這人自然就是李師師,她輕輕笑道:“姐姐,別說是你了,她幫我治病也有段日子了,可是除了治病的時候,很少與我說話,我與她說,她也愛理不理。”
封宜奴笑道:“若非如此,旁人也不會稱呼她為怪十娘。”
李師師微微沉眉,道:“妹妹,你怎能恁地說她,再怎么說,她也算是我的救命恩人,而且她雖然脾性很怪,但是心地并不壞。”
封宜奴吞了下香舌,道:“我就是這么一說,以后我會注意的。”
李清照卻道:“不過這女神醫行事作風當真是怪的緊呀。和李奇倒也是不相上下。”
不會吧!拿我與她比?這不是侮辱我的情商么?縱使此話出自李清照之口,李奇也是聽得老大不舒服。
封宜奴稍稍也有些不滿,撇著嘴角道:“李姐姐,李奇哪里怪呢?”
李清照一怔,隨即笑道:“放心吧,我可不是說你的如意郎君不好,只是李奇這人時而說話如半大的小孩,時而又如一位經歷過滄桑的智者,仿佛能夠看穿人心思一般。還有。”
說到這里,李清照一笑。搖頭不語。
李師師好奇道:“還有甚么?”
封宜奴眼眸一轉,道:“我知道了,李姐姐是想說,李奇對你的崇拜吧。我聽王姐姐說,李奇第一次見到李姐姐,就稱呼姐姐為清照姐姐。”
李清照點點頭,大方道:“是啊!我第一次見到李奇,還當他是一個瘋子。”
瘋子?敢情這就是我給清照姐姐的第一印象啊!李奇摸了一把冷汗,心中是哭笑不得。我果然是一個腦殘粉呀。
李師師聽得一樂,道:“那有什么稀奇的,姐姐號稱東京第一才女,崇拜的人多了去。我可比李奇更加崇拜清照姐姐。”
她說到后面,竟然還學起了李奇的語氣。
封宜奴咯咯笑道:“清照姐姐,妹妹可也崇拜的緊呀。”
李清照臉上一紅,佯怒道:“好呀。你們兩個聯起手來欺負我。”可惜她生來氣質恬靜,這生起氣來,是毫無殺傷力。
她們哪是欺負你呀。分明就是欺負我呀!李奇虎軀一震,大步走了過去,朗聲道:“清照姐姐,誰欺負你了,小弟來也。”
三女一怔,轉頭望向去,面色各異。封宜奴、李師師都一副想笑也不好意思笑的表情,忍的十分痛苦。
李清照心中本是叫苦不迭,可又瞧見帶著一臉“殺氣”,邁著霸王步走過來的李奇,自己不禁都笑了出來。
她這一笑,其余二女也紛紛笑出聲來。
她們三人本就是氣質各異,在斜陽余暉的照耀下,三女臉上都染上一層金色,如夢幻般一般,就好像仙女下凡了一般。
即便李奇如今已經具有很強的美女抗體,但還是不覺看得如醉如癡。
他這一愣,面對的三位美女立刻發覺自己失態了,趕緊收住笑聲。封宜奴小腳輕輕跺了一下,略帶一絲醋意,道:“你怎地來了?”
李奇一怔,忙道:“哦,我剛剛忙完公事,就順道過來看看。”說著他急忙上前,與李清照和李師師打了聲招呼。
李清照微微頷首,臉上帶著一絲紅暈,稍稍顯得有些尷尬,顯然,她已經猜到,方才她們的談話已經盡落李奇耳中。
李奇又朝著李師師道:“看來師師姑娘的病情好多了,真是可喜可賀呀。”
李師師微微笑道:“承蒙李師傅掛念,師師一切都好。倒是李師傅公事繁忙,大可不必特意前來,以免耽誤了公事。”
李奇呵呵道:“順路,順路。”
李師師又道:“哦,前些日子,李師傅喜得貴子,師師身體抱恙,未能前去道賀,還望李師傅見諒。”
“沒事,沒事,禮到就行,禮到就行。”李奇大咧咧道。
三女聽這話,同時用一種怪異的眼神望著李奇。
汗!以前說順口了。李奇又道:“呃...我的意思是心意到就行了。”
封宜奴見李奇一臉尷尬,忙解圍道:“李奇,正熙他還好么?”
李奇一聽兒子的名字,心里就生出一絲羨慕呀,吃醋道:“那小子能不好了,天天被他娘還有他干娘捧在手心里,生怕化了似得,我現在都擔憂長大了會不會一點男兒氣都沒有。”
封宜奴聽得沒好氣道:“什么小子小子的,你這當爹爹真沒個爹樣,正熙可逗人喜愛了,我若是她娘也會將他捧在手心里的。”
李奇絲毫不介意,還眨了眨眼,嘿嘿道:“你不也是半個娘么。再說,你遲早也要當娘的,將來不生個七八個,那就算我李奇對不住你。”
七八個?封宜奴臉一紅,啐了一聲,嬌羞道:“你胡說甚么。姐姐她們還在了。”
“騷類,騷類,下次等她們不在的時候,咱們再慢慢研究。”李奇滿臉歉意的說道。
這人當真是百無禁忌。李師師只是輕輕一笑,并不見怪,可見李清照坐在那里卻是黯然不語,心中一嘆,我這姐姐當真是一個命苦的人。唉。
在古代不孝有三,無后為大,而且生不出孩子。原因就是一定出在女人身上,這塊心病也伴隨李清照終老。
殊不知,相比起她自己而言,李清照已經算是命好的了。
李師師轉移話題,朝著李奇道:“李師傅,前些日子劉娘子曾告訴我,我這病治好之后,還得養上半年之久,那《神雕俠侶》我恐怕是寫不成了。”
李奇其實也發現了李清照的變化。趕緊接口道:“沒事,不就是一本書么,寫不寫無所謂,當務之急。就是師師姑娘的病,其余的都得靠邊站。”
李師師道:“那如何能行,倘若這書寫到一半就不寫了,那些讀者如何會善罷甘休。到時可能還會連累李師傅和太師的名譽受損。”
你若不好,我可就不是名譽受損了。李奇為了不讓李師師擔心,只好道:“那好。我會另找人代寫的。”
封宜奴道:“可惜我與姐姐的風格截然不同,不能代寫。”說著他眼中一亮,道:“倒是有一人或許能夠幫你。”
李奇道:“你說的不會是秦夫人吧?”
封宜奴點點頭道:“王姐姐的文采可是能與李姐姐相提并論,而且她的風格與姐姐的也差不多。”
李奇郁悶道:“這你就免了吧,秦夫人如今已經深深的愛上正熙,別說寫書了,就算讓她去撿金子,她恐怕也不會愿意。”
李清照忽然道:“或許我可以一試。”
其余三人皆是一愣。
封宜奴道:“李姐姐,你愿意幫忙?”
李清照點笑道:“舉手之勞罷了,正好夫君他最近一直很忙,我也閑著無事,心里也想試試。”
封宜奴喜道:“若李姐姐愿意幫忙,那真是妙極了。”說到這里,她忽然又想起什么似得,道:“對了,說起這故事,我倒是想起一件事來,李奇,最近高衙內有來找我。”
李奇面色一緊,道:“高衙內?”
封宜奴點了點頭。
李奇詫異道:“他找你作甚?”
封宜奴道:“具體我也不清楚,他派人來說你邀請他們表演什么神雕英雄傳,故此,想我去幫幫他們。”
這個二貨,我這導演都還沒有發號施令,他咋就開始了,還跑來找我老婆,真是無孔不入呀!李奇雖知高衙內沒有惡意,但是一聽他來找封宜奴,就恨的牙癢癢的,咬牙切齒道:“你沒有答應他吧。”
封宜奴搖搖頭道:“當然沒有。”高衙內名聲在外,以前她就敬而遠之,更別提當下了。
李奇道:“那就好,你甭去理他,我待會再去找他算賬。狗日的家伙。”
封宜奴也不愿就高衙內多說什么,笑道:“有道是,擇日不如撞日,李奇,要不你今日再說一些,正好,你前面說的已經快出完了。”
李清照點點頭道:“也好,我也想知道這《神雕俠侶》究竟是一本什么樣的書,能讓封妹妹又愛又恨。”顯然她已經從封宜奴口中聽到了不少“怨言”。
李奇盛情難卻,當即點頭道:“好啊!”
封宜奴立刻道:“我去拿筆墨。”
李師師道:“妹妹,順便將以前那些稿子也拿下來給李姐姐。”
“嗯,我知道了。”
李清照道:“我去幫你吧。”
封宜奴點了下頭,又朝著李奇道:“李奇,拜托你照顧下姐姐,我馬上就來。”
李奇嗯了一聲。
待二女走后,李奇和李師師對視了一眼。李師師目光稍稍一偏,淡淡道:“聽聞王黼父子畏罪潛逃了。”
李奇冷冷一笑,道:“他們父子只有一個去處。”
李師師斜眼一瞥,遞去兩道詢問的目光。
“那就是地獄。”
李師師愣了少許,輕嘆一聲,躺在藤椅上,雙目微合,突然輕聲道:“其實你真不應該救我。”
李奇斜靠在亭柱上,望著斜陽,沉默少許,道:“我知道,可惜我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