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甘寧在長江之上大勝江東水軍的消息,劉毅顯得十分的興奮,這證明了器具所改造戰船的成功之處,科技是第一生產力,這句話不光在后世合用,漢末亦是一般,無論是農業的增產還是軍用器械的加強都有著眾人智慧的結晶,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便是劉毅。
自從成功奪取冀州之后他便有了一個想法,按照先進的局面,他似乎在走著歷史上與曹操相同的軌跡,而曹孟德此時卻又相當與袁紹,冀州安定,他的下一個目標就是中原大地,隨之自然是由北及南的攻略江南,雖然此時說起這個為時過早,可在劉毅的腦海之中是有著大概的構想的,倘若當真如此,聞名千古的赤壁之戰還會出現嗎?自己是否會想曹操一般鎩羽而歸?正是這個想法促成了此次甘寧飛虎軍的南下,劉毅要提前對自己的水軍部隊進行鍛煉!
從歷史上的赤壁之戰來看,曹操怕是稍稍心急了一些,他最大的弱點就是沒有一只得力的水軍,加之剛剛掃平群雄更是志得意滿,劉備從來就是他的手下敗將,而孫權在他眼中亦是晚輩,因此輕敵應該才是他失敗的最大因素,孫劉聯軍的形成以及周公瑾的用兵則是建立在這個基礎之上,今世對曹操有了更為深入的了解之后,劉毅越發確信自己的這個想法,前事不忘后事之師,他豈能重蹈曹操的覆轍?
“呵呵,看來二弟雄風不減當年啊,錦帆甘寧,原本便是這長江才是他的地盤,多年未回,興霸此次定是酣暢淋漓,去給二將軍回信,讓他將此戰詳細經歷給我一一報來。”劉毅面帶微笑的對張虎言道,隨即又對傳信士卒做了交代,對于此戰的詳細他也極有興趣。
“二將軍豪氣過人,統軍有法,今番又再建立功勛,實乃主公洪福也,如今張翼德一旦渡過長江,揚州之戰的戰局便會倒向劉備一方,孫策此子雖亦不乏雄主之才,終究眼光還是差了一籌,如今二將軍只需穩守水寨,為徐州渡江大軍留一條后路即可,而孫策與那周瑜想必也只能咽下這口氣了。”張虎聞言說道,雖然沒有過多的參與此事設計,可以他的眼光見事自然精準,劉備可以占據優勢卻決不能輕易拿下揚州,主公之前便有如此論斷,而江東水軍雖受甘寧飛虎軍的沉重打擊,可為了對付張飛的渡江士卒與劉備大軍,只要甘寧不再有所行動,以孫周二人的眼光便絕不會與之大戰而損耗自身的軍力,哪怕他們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出劉毅的用意亦是突然,此亦乃陽謀也!
“子才之言極是,此時相對于江東而言,興霸反而應該注意劉玄德的動向,不過在戰局尚未明朗之前卻無需憂慮,況且尚有士元在彼相助,論起奇謀妙策,此人實不在奉孝之下!劉某現在只是苦于兵力不足,倘有鐵騎營在手,一月之內我就叫那韓文約來的去不得!且今番我等雖穩住了司州局勢,可幾處出兵錢糧損耗亦是極大,孟德兄給劉某送的這一手的確精妙,來日必有所報。”劉毅聞言微微頷首,張虎的分析正是他心中所想,不過倘若孫策周瑜能看出他的用意,劉備也定可察之,如今為了揚州他必須依仗甘寧,但若是日后戰局一定興霸就要多加留心了,亂世之中敵我轉化只在一線之間,不得不防!
“這世上豈有盡美之事,我軍雖是損耗頗重卻勝在有不受干擾后方諸州,只要前方穩固憑主公麾下各位長材的治政之能我軍恢復的速度定要遠遠勝過各路諸侯,此番所得當在所失之上,主公戰略無差,由此看來,這司州之敵亦是關鍵,可為并幽二州屏障,此戰我軍不容有失,既然兵力有所欠缺。。。”張虎聞之便知劉毅起了求全之心,便緩然言道,說道兵力一事卻是未能繼續下去,此時劉毅麾下各軍都有重責在身,況且司州此時的戰況已經隨著劉毅的到來而穩定下來,倘若為了對付眼前之敵而貿然打破這個結構卻是不知孰優孰劣了。
“到底還是子才看得通透,近日劉某的確有些心急,說不得還得陪著韓遂張魯二人好生耗下去,劉某倒不信我還耗不過他們。”張虎與戲志才又是兩個不同的類型,后者直言敢諫,頗有后世魏征之風,而前者的性格就要棉柔許多,迂回之中亦能讓人有所領悟!
劉毅的身體與性格之中都不乏冒險的天性,身為統帥除了自制之外他很是需要這樣的人才在身邊隨時點醒,張虎此言一出他便明白了其心中用意,爭霸從來就不是單純的軍事,經濟基礎亦可起到決定性的作用,以如今自己麾下數州之富加之表現出的發展勢頭,輪消耗劉毅還真不懼任何一人,從某種程度上而言,這亦是最為穩定的方法,但其中耗時也會極長,要審時度勢而行,張虎穩重卻也絕非不能進取,時機出現的時候他下手亦是精準無比,這一點劉毅心中深信無疑。
“主公謬贊了,此番司州之失皆因虎起,還要勞動主公親自前來,實是心中有愧,如今我軍大局方略既定便不可輕易改之,以往昔主公之言,司州乃一局部,天下才是整體,若能統而觀之則能豁然開朗!”在張虎的記憶之中,主公從來就未有過聽不進眾人意見的時候,絕對稱得上從善如流,此生能為劉毅效力,他亦是心滿意足,這局部與整體之言乃是當日劉毅剛得司隸又在緊接兵出兗州之時所言,張虎對此記憶猶新,如今觀之,主公眼光的確可稱高遠,倘若此時徐州已在曹操掌握之中,不要說劉毅南下險阻無數就連之前的冀州大戰也未必定能獲勝,如今情勢與當日頗有異曲同工之處,此言恰為可用。
“劉某早就說過,今后亦不想再言,函谷之失,司州之變過不在子才,你心中不需對此有任何掛礙,眼下洛陽城外尚有二十余萬聯軍士卒難道還不夠子才費神的?”劉毅擺擺手言道,他可不希望自己麾下的良材因為此事而背負不必要的壓力。他此言一出,君臣二人眼光相對已是了然于心,張虎更是要傾盡全力與這司州大戰之中。
此時劉毅麾下的一眾大將皆有要任在肩,倘若要說清閑卻非虎衛營統領張合張儁乂莫屬,他的任務是輔助戲志才坐鎮北平,可幽州經劉毅經營多年,諸人心服,民生安定,儁乂每日除了練兵之外便唯有與副統領鞠義二人推演司州戰局,稍補難上戰場之意。
后世喜讀三國演義之人往往會有這樣的感覺,前三國群雄并起,謀臣猛將層出不窮,諸侯爭鋒精彩不斷,可到了關云長敗走麥城,曹操劉備相繼下世之后,雖有著諸葛亮六出祁山與司馬懿斗智斗勇的種種神奇可在感官上卻不能與之前相比了,而張合卻是名將之中壽命頗長的一位,越到后期更顯威風八面,木門道的確令人扼腕。
身為五子良將之一,縱橫大半個三國時代的張合無論在敵我之中都得到了極高的評價,其大將之才無人加以質疑,而高覽雖然名聲不及張合,但軍事才能是不容忽視的,這二者一番細心推演,自然可有極多收獲,最終二人得出的結論與主公不謀而合,有劉毅親自領軍坐鎮,司州并無大礙,可若想要盡殲敵軍與境內,卻是兵力不足,倘若強行求之就必要冒險,異族騎軍雖是助力卻難讓人心安。
此后高覽有言,如今幽州平穩,主公讓虎衛營坐鎮于此乃為萬全并無不可,可此時司州戰局卻也極重,虎衛營經過多時的休整此時戰力已是盡復,遵從主公之命留下兩萬人馬在幽州便綽綽有余,剩余的兩三萬人馬倘若可以加入司州戰局,主公用起兵來定能更為揮灑自如,為將者替主上分憂乃是應有之義,不如與軍師一言。
張合本就有著這個想法,可劉毅臨行重托,這幽州可是主公根本,因此一切都要以穩為上,可如今戰局正如高覽所言,若可如此,對主公而言便是絕大助力,只要田大人車馬調集妥當加上虎衛軍的行軍能力,一月之內定可加入司州戰場,畢竟劉毅要面對的是聯軍數十萬大軍,異族又不可盡信,張合在心中是始終存著擔憂的。
當年自己第一次見到主公是奉舊主韓馥之命前來求援,與那時便有一見如故之感,劉毅的待人與治軍都給他留下了極為深刻的印象,摩云嶺一把大火燒去公孫瓚數萬人馬,鄴城之圍就此而解,可惜之后韓馥優柔寡斷,鞠義背主投敵,此城終究落入袁紹手中。
自己單槍匹馬殺出重圍來投劉毅,當時他便能在主公眼中看出發自內心的歡喜與看重之意,之后待他更是極為恩重,如今他位居平北將軍,又是虎衛營統領,地位可與甘寧、趙云、徐晃等人并列,亦是名聞天下的大將,這一切都與主公的信任有著莫大的干系,主公若有危難讓他張合坐視,豈是為人之道,聽了高覽之言,張合的那份心思再度被激發出來,當下沉吟之后便往州府而來要與軍師商議。
此段時日戲志才也是極為忙碌,坐鎮中軍可是要職,主公與幾位同僚已經奔赴各地,這千鈞重擔便壓在他一人身上,主公如此信任有加,他豈能不殫精竭智,各處人馬調動,糧草發送都要經他之手,每日里幾乎忙得難以安枕,主公臨行之前保重的交代卻也顧不上了,與張合一般,他心中最為牽掛的便是劉毅的安危,當日自告奮勇要前往司州便是出于這個考慮,但無論從何種角度來看,主公親往才是最佳的選擇,如今理事之余,司州戰情他每日都要加以深研。
張虎康復的消息讓他心中安穩了許多,不僅為了故交之情更是因為有此人在主公身側,其安全便又多了保障,諸人之中論道全才,都對張子才衷心佩服!他不是看不出司州兵力不足,只是考慮的角度與張虎并無二致,加之所理之事極多,司州戰局又是逐漸穩定,這才未將全副心神放于此間,對于主公的領軍他有著充足的信心。
平素張合來州府的次數并不多,每次前來無論戲志才如何忙碌都會先行與見,可今日他卻被軍師的護衛告知要稍等片刻,問及詳細方知是當朝司徒楊彪來訪,與軍師在房中議事已有近一個時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