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在甲胄架子旁邊的武器架上,就不是充場面擺樣子的了,在這個武器架上,于孝天擺放了各種刀劍,其中既有中式的刀劍,也有西式的腰刀和倭刀,都是這些年來他們從各處繳獲來的精品,于孝天很喜歡收藏這玩意兒,便挑選了一些他自認為不錯的刀劍,有些作為收藏,有些則作為隨身佩刀時不時換一下。
這些刀劍全部都是開了刃的真家伙,于孝天自從來了這個時代之后,深知習武對于保命的重要性,所以這些年來,堅持每天早晨早早起床勤練不輟,也時不時的找手下一些善于使刀的部下求教刀法,并與之進行切磋,現如今他也早非當年初來乍到時候的那個只會打拳的家伙了,說不好聽點,現在他的刀法可以說絕對是拿得出手,一般情況下對付個三四個敵手,還真就不見得能撂得倒他。
而且于孝天也知道自己的命很重要,他不敢保證所有時候,都處于安全的范圍之內,所以這些年來,他已經養成了一個習慣,隨身不管到什么地方,都佩戴一把腰刀,現如今他又多了兩把專門為他打造的雙管燧發短銃,以應付不時之需。
周師爺看罷了這座議事堂之后,這才淡淡的對于孝天抱拳說道:“多謝于當家賞臉賜見!至于這兩天在下在你們這里的生活嘛!哼哼!你的手下也太過無禮,居然將我囚在驛館之中,不許出門半步,難不成這就是你海狼幫的待客之道嗎?來客皆要被當做人犯看管起來不成?”
于孝天聽罷之后皺皺眉,裝作怒道:“豈有此理!怎么能這么對待周師爺這樣的貴客?看來這兩天讓周師爺受委屈了,回頭我自會查問此事,如果是這幫小子怠慢周師爺的話,我定會對其嚴懲不貸!
對了,這兩天吹的是什么風呀!怎么把周師爺吹到了我這個粗陋之處呢?”
于孝天才懶得跟他廢話,客氣了幾句之后,話鋒一轉便直接便問及了姓周的來意。
周師爺聽罷之后臉色立即便沉了下來,冷哼一聲道:“于大當家這是明知故問吧!周某前來這里,難道于當家不清楚為了什么嗎?”
于孝天立即搖頭道:“這就怪了,褚大當家與我一南一北,平日里井水不犯河水,我怎知忽然間褚大當家派周師爺你來此的目的呢?周師爺說笑了吧!呵呵!
喝茶喝茶!雖說我們這里是個小地方,但是敝處這里的茶卻是從浙江搞來的西湖龍井,平日我都舍不得喝,今日專門讓人給周師爺沖了一些,周師爺不妨嘗嘗如何!
只可惜我們這些海島之地,水不夠好,如果換做上好的泉水的話,這味道可謂是絕佳呀!”
于孝天裝作滿臉無辜,干脆來了個裝糊涂,一推六二五,轉而請周師爺用茶。
姓周的看于孝天裝糊涂,也不去端桌上的茶碗,再次冷笑一聲道:“于當家真是好定力呀!居然到現在還裝糊涂!
既然如此,那么我周某也就不客氣了!本次周某前來,乃是奉了我們大掌柜之命,前來問一下于當家,為何要派幾條船南下到我們地盤上,專門找我們弟兄船的麻煩?”
于孝天一口茶喝到嘴里,裝作被嗆到的樣子,噗的一下就噴了出去,連忙放下茶碗驚問道:“周師爺,這話從何說起呀?這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呀!誰說我派船去你們哪兒找你們麻煩了?
笑話!真是笑話!這海上誰不知道褚大當家的厲害,我姓于的有幾個膽子,敢去擼褚大當家的虎須呀!周師爺,沒影的事情,您可千萬不能亂說,這要是傳出去的話,會讓人說你們褚大當家想要欺負我們這些小股同行的!”
周師爺本以為話說到這里,于孝天也該承認了,可是沒想到于孝天這家伙居然是個無賴,照樣還是堅決不肯承認,于是這火就大了,一拍桌子便站起身對于孝天怒道:“于當家,事到如今你還不肯承認嗎?
現如今這件事早已經鬧得是沸沸揚揚了,誰不知道那幾條鬼船,乃是你海狼幫的船,早有人報知我們大掌柜,說在這里見過那幾條鬼船,不是你做的,又能是誰?
難不成于當家還想抵賴不成?”
于孝天聽到這里,臉色徹底沉了下來,冷冷的看著囂張的周師爺,把胳膊肘放在椅子扶手上,身體靠在椅子背上,手輕輕的撫著下巴修剪得體的絡腮胡,眼神變得像冰一樣,等周師爺說完之后,他這才冷哼一聲道:“原來褚大當家和周師爺你們不過是道聽途說罷了!鬼船?什么鬼船?我于某從未聽說過什么鬼船!你說這件事是我于某做的,那么證據何在?你到底是有認證還是有物證,可以證明這件事是我做的?”
周師爺本以為話已至此,于孝天應該是不能抵賴了,可是沒想到于孝天嘴硬到了這種地步,居然讓他拿出證據,人證他不是沒有,在南日島商棧之中,就有他的探子,而且還有一個商鋪跟他們交往過密,給他們暗中提供情報,但是這條線他無法拿出來,一旦拿出來的話,那么他們在南日島的這條眼線也就暴露了。
至于那些江湖傳言,于孝天完全可以以空穴來風來不認,而物證方面,則是褚彩老最大的弱點,雖然褚彩老派人到處設伏,并且在金門島成功的堵住了三條鬼船,可是最終除了一條鬼船自沉之外,另外兩條鬼船卻還是成功突圍出去,他們最終只在沉船附近撈起了兩具鬼船上的水手尸體,但是尸體不能說話,也沒有任何可以確定他們身份的東西,除此之外,他們僅僅撈起了幾塊破爛船板,這樣跟沒有物證基本上一樣。
周師爺被于孝天問的有點啞口無言,堵得有些張口結舌,氣的臉都有點青了,半晌才怒道:“于當家,你的嘴好硬!別以為我們沒有證據,實話告訴你,我們早已打聽清楚,這件事就是你派人所為!
我們大掌柜派我來,其實就是給你留點面子,看在咱們都是在海上混飯吃,不想徹底跟你們撕破臉罷了!還望于當家別不識抬舉,把路給走絕了!”
于孝天搖頭笑道:“這么一說,我倒是要感激褚大當家的好意了?今日既然周師爺來了,那么我也正好有一事想要和周師爺說道說道!
按理說褚大當家乃是這海上的老人了,對于我們這些后來者應該照顧才是,而且出于對褚大當家的尊重,我于某但凡逢年過節,總是少不了派人去給褚大當家送一份薄禮,這么說禮節上也算是周到了!
可是于某想要問一下周師爺,按理說家有家規,國有國法,這海上也有海上行事的規矩,我于某對褚大當家恭敬有加,也從未冒犯過褚大當家你們,我們便不是敵人對不對?”
周師爺點頭道:“當然!”
于孝天起身走到周師爺面前雙眼逼視著周師爺,看的周師爺很不自在,接著他才接著說道:“那么既然如此,我就想不明白了!我于某沒有得罪褚大當家的地方,那么為何我的船途經貴地的時候,貴部為何卻絲毫不給面子,在我的弟兄亮明了身份之后,卻依然劫我的船,殺我的人?而且連船帶貨都盡數擄去!這難道就是褚大當家你們對待朋友的方式嗎?”
周師爺本來是代表褚彩老來興師問罪的,可是說著說著事情反了過來,成了于孝天對他反咬一口了,而且這件事本來就是因他們而起,他們本來就有點不占理,猛然間于孝天如此詰問,讓姓周的也有點尷尬。
“這個…這件事應該是誤會!這應該是我們下面的掌柜所為,我們大掌柜并不知情!”周師爺干咳了一聲之后,對于孝天解釋道。
“哼哼!周師爺這么說恐怕說不過去吧!這海上誰不知道褚大當家御下有方,手下無不聽令行事,周師爺一句褚大當家不知情,難道就能把這些事給抹去了嗎?更何況這種事并非只有一次,這一年下來,貴部一而再再而三的連劫我七次船,殺我弟兄數十人,傷我弟兄數十人,毀我船只三條!
現如今周師爺一句褚大當家不知道,難道這就算了?只能算我倒霉嗎?如果這樣的話,這天底下還有說理的地方沒有了?豈不是只能褚大當家說了算了嗎?
更何況剛開始出這樣的事情的時候,我還派人去尋褚大當家,希望能請褚大當家給在下一個解釋,可是褚大當家卻壓根不見,反倒貴部還有人出言不遜肆意謾罵我派去的手下,在我手下的船返航之時,甚至還有貴部的船只發炮轟擊我手下的船!這難道也能說褚大當家根本不知情嗎?
而貴部有船北上,通過我的地盤的時候,我于某何時劫過貴部的一條船?非但沒有劫過貴部的船,而且我的手下往往還把貴部的船護送出我的地盤,何曾讓貴部的船在我的地盤上出過一點差池?”于孝天這一下抓住了理,得理不饒人的對著姓周的說道。
(今天特別鳴謝胡嚕呼嚕和鐵手有情二位老弟兄的打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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