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住供精彩。
楊逸一行從庭州出發,經準葛爾盤地,然后沿伊麗河谷向西,伊麗河就是后世的伊犁河;
楊逸覺得現在它叫伊麗河更帖切一些,因為整條河谷實在是太美麗了,特別是在這盛夏的季節,簡直美得讓人顫抖。
整條河谷大概長約七百里,北、東、南三面環山,河谷中云杉滿山,雪峰奇美壯麗,谷中綠茵如毯,薰衣草,龍膽草、紫菀、金蓮等各色鮮花競相開放,這是大自然精心布置出來的一個讓人驚艷的花園。
而且天山山脈當住了東南面塔克拉瑪干沙漠的熱氣流,天山流下來的雪水清涼凜冽,策馬奔馳在河谷間,涼風習習,清爽怡然,暑意全消。
不到伊梨河谷,你絕對無法想象大自然的鬼斧神工,無法想象上天對這條河谷是何等的眷顧;
是的,上天仿佛把整個西域所有美麗的事物都集中到了這條河谷,以一種集群式的不厭其煩的羅列了出來。
楊逸不禁又想起了清娘,唉,這丫頭若是有機會來到伊麗河谷的話,不知道還能不能把他拉回去。
伊梨河谷目前為東黑汗國占有,谷中有不少黑汗牧民,成群的牛羊在山坡上以野花綠草為食,神態自若。
真正的駐軍不多,因為象黑汗這種國家,基本還是全民皆兵制度,閑時放牧,戰時為兵;
楊逸率軍到來,當地的牧民很快集結起來。準備迎擊入侵天堂的不宿之客。
收拾這些“民兵”無須楊逸去勞煩,這差使一早就被苗大將軍死磨硬泡要去了。
為此劉老虎還多次跑來跟楊逸“哭訴”。甚至不惜打苗大將軍的小報告,只望能把他從前鋒將領的“高位”上拉下來,自己好頂替上去。
“大人,苗授那廝無視大人軍令,今天大開殺戒,殺了兩百多人呢,這廝簡直是不可救藥了,大人您可得管管啊。”
“大人。今天苗授那廝又殺了三十六人,整整三十六條活生生的的性命啊,人家只不過做做樣子抵抗一下,大人,您說這廝至于下此狠手嗎?”
“大人,不得了,苗授那廝今天胡亂踐踏草地。還在薰衣草叢里拉屎,弄得整片薰衣草都臭了。.”
“大人,您再不管管,苗授那廝就要翻上天去,他今天竟然把尿撒到了伊麗河里,您瞧。這么清的一條河,全被苗授那廝給污染了。”
殺人如麻的劉老虎到了伊麗河谷,竟然變成了集觀世音、環境保護者、野生動物保護者等一大堆頭銜于一身的大善人。
這天黃昏在河谷一處平坦的草地上扎營,他又來向楊逸打小報告:“大人,苗授那廝今天又射殺了兩只珍禽異獸。私自燉了吃,連毛也沒給大人您留一根。”
對他一次次的的小報告。楊逸實在是再沒法忍受了,抬腳就往他屁股上狠狠地踹了一腳;
怒不可遏地說道:“你很想他給你留兩根毛是嗎?好,明天我發下話去,讓苗授把毛都留給你,他娘的,瞧你這德性,這兒就幾個歪瓜劣棗,值得你花這么多心思去搶做這先鋒嗎?你不煩老子不煩啊!”
“嘿嘿,大人,老子……不不不,小的就是看不慣苗授那得意的嘴臉,他娘的,宰了幾個歪瓜劣棗就跑來顯擺,要是換了我…….”
“要是換了你就宰個一干二凈是嗎?”
“大人瞧您說的,小的能做那煞風景的事嘛,大人您可吩咐了,什么珍惜生命,愛護花草,要注意保護什么環境,要少破壞天堂;
小的可是牢記在心,自從進了這伊麗河谷,小的就一直憋著,連大小便也沒敢拉一回,生怕污染了環境,大人您瞧,小的都做到這份上了,怎么會去做那煞風景的事。”
楊逸抬腳又踹,我踹,我踹,狠狠踹。
李一忠和馬漢卿他們在一旁笑得眼淚都出來了,劉老虎被楊逸踹到李一忠身邊,李一忠腳癢,依樣畫葫蘆,照著劉老虎屁股也來了一腳;
這下子劉老虎不干了,楊逸踹了還沒法說,你李一忠也來踹老虎屁股,簡直是豈有此理。
兩人頓時拳腳相加,在營里干了起來;
附近的士卒瞧見了,頓時嘩啦啦地圍過來,沒人拉架,反而歡天喜地的當起了評論員、啦啦隊。
“我瞧劉將軍能贏,瞧他那一拳,瞧見了嗎?那叫黑虎掏心。”
“你懂什么,不懂別亂說,沒瞧見劉將軍掏哪里嗎?那叫葉底偷桃。”
“你們才胡說呢,照我說啊,一準是李將軍贏,瞧見沒?這一腳叫八卦連環腿。”
“又一個不懂裝懂的咸蛋,這叫八卦連環腿嗎?告訴你,這叫佛山無影腿。”
“哎呀呀,龍爪手。”
“不得了,降龍十八掌!啊!”
場邊熱鬧之極,比東京街頭圍著看耍猴的還熱鬧。
楊逸懶得理這兩個皮癢的家伙,自己回到帳蓬找了套換洗衣裳,帶著小白,到附近的小溪去洗澡。
夕陽灑在小溪上,金光點點,附近的樹上成群歸巢的鳥兒嘰嘰喳喳地啼叫著,惹得小白跑到樹下狠狠地嚎了幾聲;
但樹上的鳥群直接無視了它的嚎叫,依然歡快在地樹上跳躍著,鳴叫著,讓小白威風掃地。
這廝很沒風度地在樹下撒起尿來,仿佛要用這種方式宣告這是自己的領地。
但那是上風口哎,楊逸氣得沖上去往它屁股上就是一腳。
“他娘的,沒聽到剛才劉武那廝說什么嗎?這兒是天堂,別隨地大小便污染環境,老實給我憋著。”
“什么?憋不住?憋不住你就跑上風口去拉?你這不是找抽嗎?”
楊逸正要再次抬腳,嗖的一聲,一個白影遠遠的竄開,如喪家之犬,然后伏在草叢里吐著長舌頭,一副委曲樣兒。
楊逸這才滿意地回到溪邊,脫光,跳,撲嗵一聲,水花四濺;
楊逸泅在水底好一會,才浮到水面透氣,結果岸邊突然沖下一道白影,又是撲嗵一聲,水花濺了楊逸一臉,他正張嘴要吸氣,結果被嗆了一下。
小白大概也知道自己又闖禍了,連忙使出它的狗爬式,向下游游去,這家伙游水的速度還是挺快的,嘴巴半開著,就象二愣子在傻笑;
楊逸追上去,拖住它一條后退,這家伙游不動了,急得嗚嗚亂叫,讓楊逸大感有趣,干脆把他往水里一拉…….
呃,記得小時候老家人殺狗,都是把狗綁在長木棒上,沉水里溺死的,楊逸連忙放手,小白大概是嗆了水,撲騰著向岸邊游回去,嗷嗷叫個不停,好不幽怨。
“哈哈哈,小白啊,瞧你這膽子,看我的。”楊逸說著呼的一下又泅到水下,小白坐在岸邊,伸著長舌頭,眼睛盯著水面來回巡脧著,好一會兒不見楊逸蹤影,它又坐不住了,嗖的一下又竄到水里,仿佛要去救人……..
嘩啦一聲,楊逸突然從水下冒出來,小白嚇了一跳,又連忙往岸邊游,速度好快,生怕楊逸再把它沉到水下,連那條大尾巴都在水里掃個不停,樣子狼狽極了,楊逸不禁哈哈大笑起來。
夕陽反射在遠處的雪峰上,云蒸霞蔚,流光溢彩,就象仙子的彩帶在飄舞,異常瑰麗。
近處的樹林、草地上,卻已蒙上了淡淡的暮色,如輕沙彌漫。
楊逸洗過澡,一身清爽地回大帳,嘴里隨意地哼著小曲兒:不要問我從哪里來,我的故鄉在遠方,為什么流浪,流浪遠方,流浪,為了天空飛翔的小鳥,為了山間清流小溪,為了寬廣的草原,流浪遠方,流浪……
小曲兒飄散在淡淡的暮色中,剛好被坐在帳蓬邊看愛米烤肉的阿黛拉公主聽到,她不禁抬起頭來,眺望著暮色這頭。
聽著暮色中的輕歌,看著漸行漸近的身影,阿黛拉公主目光如水,一眨也不眨,不知在想些什么;
涼涼的夜風拂動她那微微卷曲的秀發,火堆邊的剪影美得象一幅動人的畫卷。
“羊肉快烤好了。”見楊逸走近,阿黛拉輕輕招呼了一聲。
楊逸走到她身邊坐下,就象是面對多年的老朋友,神態動作都很隨意。
“公主殿下會烤肉嗎?”
“我會一點,但是烤得不好吃。”阿黛拉輕輕低下頭,眉稍浮上一抹羞澀,火光照在她美麗的臉龐上,紅撲撲的。
楊逸雙手枕于腦袋后面,往草地上舒適地一躺,微笑說道:“可惜了,我還想著,哪天沒事做了,和公主殿下去擺個小攤,做烤羊肉串的生意呢。”
聽到他這個充滿童話色彩的想法,阿黛拉噗哧一聲,忍不住笑了起來,身體的輕顫讓他身上體香兒更加濃了一些。
楊逸吸吸鼻子,故意說道:“咦,哪來的玫瑰花香味兒,真香。”
阿黛拉不著痕跡地把身體稍稍移開了一點,突然楊逸含笑看著她,她不由得大窘。
“真是色香味俱全吶!”楊逸感慨道,眼前望向愛米手上的烤羊肉。
阿黛拉知道他指的不是愛米手上的烤羊肉,心中不由得一顫,楊逸這是什么意思?難道他今晚要……..
阿黛拉心中惴惴不安起來,她心里明白,若是楊逸真想要她,她根本沒有反抗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