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住供精彩。
完顏阿骨打的軍中終于出現了逃兵,雖然不多,但這就像裂開了一個小縫的河堤,只要不斷的增加壓力,離崩潰還會遠嗎?
也許只有一步之遙。
楊逸四千騎兵白天不斷襲擾,晚上退去后,又輪到狼群來襲,這些狼群雖然沒有襲擊金軍大營,但對外圍的警哨卻形成了致命的威脅。
外圍上百人的小營寨被上千頭狼襲擊,竟是無人幸存,死狀慘不忍睹,令人既難以致信,又震驚不已。
完顏阿骨打幾乎成了瞎子,明知楊逸幾千人馬就游弋在外圍,若是不能派出警哨,誰能安心睡覺,這一睡只怕明天就醒不來了。
在古北口外駐扎時,楊逸就發現小白晚上能用嚎叫聲引來狼群,當時數百頭狼在大營外整夜嚎叫,吵得楊逸他們無法安心入睡,小白因此還被楊逸修理過。
只是他也沒想到,小白竟能役使附近的狼群對金軍的警哨進行攻擊,這近乎一種神話的存在,若不是親身經歷,楊逸真不敢相信這種事情。
在漠北草原上,幾乎所有的游牧民族對狼都有一種敬畏心里,認為它們是上天派下來的使者;
在月圓之夜,狼常常會爬上山頂,對著月亮長嗥,這種難以解釋的現象,被牧民看作是狼與上天交流的一種方式。
而且狼確實是非常有組織性、等級森嚴的一種動物,它們堅韌、機智、團結、耐心、貪婪、兇殘、狡詐、果敢,正是因為具備了這”章節”些特性。使他們成了漠北草原上的霸主,連虎豹這些兇猛的動物也要退避三舍。
狼在獵食時會運用偵察、布陣、伏擊、奇襲的高超戰術。對氣象、地形都會巧妙地利用;在有些事情上,它們的智慧甚至超過了人類;
而且在接到頭狼的命令后。狼群發起攻擊時視死如歸、不屈不撓,絕不會退縮。
正因為它們有許多近乎靈異的表現,使得草原人對狼不止于敬畏,進而崇拜,誕生出了特有的狼圖騰;
突厥人甚至把狼看作是自己的祖先,后世的蒙古人同樣是以狼為圖騰,黃金家族的狼旗之所以能雄霸歐亞,與狼絕對脫不了關系,鐵木真就常說自己的戰術都是和狼學習來的;
正是因蒙古人在軍事上模仿、學習了許多狼群獵食的戰術。使得蒙古人的戰術極為靈活多變,幾乎是戰無不勝。
以前楊逸只是聽說狼的種種神奇之處,現在見到小白的表現,他終于明白游牧民族為什么崇拜狼了,不得不承認,這確實是一種近乎妖孽般的動物。
有了小白的幫忙,楊逸更不急了,他要讓完顏阿骨打這幾萬人馬日夜承受煎熬,直到他們忍不住崩潰。
這一夜金軍到達沸流水邊扎營。沸流水是鴨綠江的一條支流,金軍扎營的地點就在沸流水的中段,連續兩三夜遭到狼群的襲擊,金軍幾乎沒有人再愿意出營擔任警哨任務;
完顏阿骨打無奈。游騎不派了,就讓暗哨爬到四周的樹木上,沒有樹木的地方就用木頭樁子搭一個瞭望臺。派三四個””人在上面警戒,這樣至少不用擔心狼群襲擊了。
這一夜楊逸實在抑制不住心中的好奇。不顧陸振和馬漢卿等人勸阻,決定單獨跟隨小白出去一趟。看看這頭神奇的生物是如何召喚同類的。
夜色初臨,一人一馬一狼便出發了,小白跟在烏云蓋雪旁邊,現在這兩家伙基本已經可以和平共處了;
楊逸留心觀察著小白的一舉一動,發現它除了身材比普通的狼雄壯一點,毛色特別一點外,實在看不出其它有什么不同之處。
而且它在身前身后轉悠的樣子,看上去就象一頭家養的大狗,還是很溫順聽話的那種。
這家伙被楊逸踢屁股也不止一次了,每次被踢了還來搖尾巴討好人,哪里象是狼王的樣子?
“小白啊…”
“嗥!”
“好好好,不叫小白了,叫你七品狼總行了吧,你真的是狼王嗎?我怎么看你象只癩皮狗呢?”
小白跑到前面,回頭來望了楊逸一眼,沒再出聲,它時而在草叢里嗅嗅,時而游目四顧,很專業地觀察著四周的地形,最終它看上了離金軍大營六七里的一個小山包,飛快地竄了過去。
楊逸策馬上到山頭時,只見它已經躍上一塊巨石上,昂首望著半空的明月,眼中發出一種妖異的綠芒,大掃帚一般的尾巴在身后伸得筆直;
依稀的月光照在它一身白毛上,反射出一種朦朧的光澤,楊逸從下面仰視巨石上的白狼,感”大宋私生子第611章神秘的白狼王”覺它的身材比平時顯得更加雄壯威武了;
白狼躍上巨石之后,并沒有立即嚎叫,而是先望著天上的明月,時而又會匍匐下來,動作有一定的規律,就象是人類在進行某種祭祀的儀式,仿佛它真的是在和上天的神靈在交流一般。
楊逸靜靜地看著它,只感到一種凝重、神秘、詭異的氣氛散布開來,籠罩在四周。
一聲直上云霄的長嗥響起,那聲音并不尖銳,楊逸站在大石下也不感覺刺耳,但卻有一種雄渾感,仿佛一種鼓膜鼓動發出的聲波,在夜色中遠遠的傳開,十數里可聞。
白狼就那樣站在巨石上,一聲聲地長嗥著,很快,四面的山野間便傳來了許多它同類的回應,此起彼伏,聽起來就象是在進行著一種神秘的對話。
隨著狼群回應的聲音越來越多,漸漸交織在一起,夜色中有一種難以言說的詭異氣氛籠罩在大地上,所有的野獸在這一刻都悄無聲息,仿佛這個世界已經被狼主宰了一般。
楊逸看著巨石上的白狼。心中油然升起一種敬畏之感,這還是那頭任自己踢得嗚嗚亂叫。還要來搖尾討好的白狼嗎?
在這一刻,楊逸突然感覺到人類的渺小。突然相信萬物皆有靈這句話了,人有人的世界,動物有動物的世界,甚至草木也有草木的世界。
看著月光下的白狼,楊逸不由得想起了前世在某省衛視看到的一則報道:
青海省有一個沙漠地區特別缺水。據介紹,每人每天只”大宋私生子”有靠駐軍從很遠的地方運來3斤定額的水量。3斤水,不光飲用、淘米、洗菜…最后還要喂牲口。
牲口缺水不行,渴啊!終于有一天,一頭一向被人們認為憨厚、忠誠的老牛渴極了。掙 脫韁繩,強行闖入沙漠中一條運水車必經的公路。
老牛以驚世駭俗的識別力,等了半天,等來了運水的軍車。老牛迅速頂上去,運水的戰士以前也碰到過牲口攔路索水這樣的情形,但那些動物不像老牛這樣倔強。
部隊有規定,運水車在中途不能出現“跑冒滴漏”,更不能隨便給水。
這些規定,看似無情。實則不得已,這每一滴水都是一個人的“口糧”啊。
沙漠中,人和牛就這樣耗著,持續了好半天。最后甚至造成了堵車。后面的司機開始罵罵咧咧,有些性急的司機用汽油點火試圖驅走老牛。可老牛沒有動,泰山一樣。不放松。
直到牛的主人尋來。牛主人愧疚極了,操起長鞭狠狠打在瘦弱的老牛身上。老牛被打得渾身青筋直冒,可還是沒有動。最后順著鞭痕瀝出的血跡染紅了鞭子,染紅了牛身,染紅了黃沙,染紅了夕陽。
老牛的凄慘哞叫,和著沙漠中陰冷的酷風,顯得那么悲壯。一旁的運水戰士哭了,被堵車的司機也哭了。
最后,運水的戰士說:“就讓我違反一次隊規吧,我愿接受處分。”
他拿出自己隨身的水盆,從水車上放了3斤左右的水,放在老牛面前。老牛沒有喝””面前以死抗爭得到的水,面對夕陽,仰天長嘯,似乎在呼喚。
晚霞中,不遠的沙堆背后跑來一頭小牛,受傷的老牛看著小牛貪婪地喝完水,伸出舌頭,舔舔愛子的眼睛,孩子也舔了舔母親的眼睛,沉寂中的人們看到了母子眼中的淚水。
天邊燃起最后一絲余輝,母子倆沒等主人吆喝,在人們的一片靜寂無語中,踏上了回家的路。
當時在電視上看到這則報道,楊逸眼睛曾濕潤過,忍不住想放聲痛哭過。
但心里還覺得那是動物為了生存而萌生的一種本能。畢竟那輛軍車每天拉水來,老牛能記住不算很奇怪,這跟老馬識途差不多一個道理;
而老牛為了護犢,死不肯退卻的行為同樣不奇怪,一只母雞為了護仔,敢與毒蛇廝斗,這些都是動物的本能。
而這一刻,在這夜色籠罩的荒山上,看著白狼在月光下一聲聲的長嚎,分明就是在和無數的同類在用聲音交流,它通過聲音召喚著成百上千的狼群,指揮著成百上千的狼群;
它甚至不用自己親臨一線,狼群會將自己看到的情況反饋回來給小白。然后小白再通過聲聲長嗥調兵遣將,哪邊需要增援,哪邊適合發起襲擊,哪邊有什么意外情況,楊逸相信巨石上的小白都非常清楚。
它這一刻是名副其實的狼王,甚至可以說是指揮千軍萬馬作戰的將軍,這種堪比人類的協調能力,是非常令人震撼的;
楊逸不知道別的動物能不能做到這一點,但狼能,絕對能,這絕對不是神話。
因為在小白的號令之下,山下的狼群正在夜色中對金軍大營發起一次次的襲擾,什么地方稍為有些空隙,就會被他們摸進去,然后狠狠地廝咬。
金軍用箭雨射殺,不少狼被射死,但狼群卻沒有絲毫畏懼退卻的意思。
在沒有接到小白撤退命令之前,狼群就那么與金軍對峙著,你死我活的消耗著,逼得金軍一刻不能睡,一刻不敢松懈 ps:昊遠對狼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結,可以說是崇拜吧,所以就寫了這一章,若是覺得有玄幻色彩,請不必太較真,喜歡狼的朋友,請投票支持昊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