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住供精彩。
楊逸一路將越國公主送過黃河,看著她的一隊人馬消失在風雪那頭,心情不免有些落寞。他本想留越國公主在東京過年的,只是越國公主牽掛上京,留也留不住。
風雪正蒼茫,
野寺鐘又殘。
恨別郎歸去,
故國戰猶酣。
聽著越國公主自風雪那頭傳來的歌聲,楊逸不由得發出一聲長嘆,戰爭對女人來說確實太沉重,站在越國公主的位置上,遼國一但敗亡,象她這樣的皇族女子,往往就要淪為任人蹂躪的玩物。
從高貴到低賤,從萬民傾慕到任人作賤,心靈所要隨的摧殘要比平常人強烈千百倍。而越國公主偏偏還是個有責任感的女人,真到了那一步,必定更加痛苦。
楊逸回到京城時,本來心里還有些寡寡的,行到皇宮的東角樓,正準備進入景明坊,便見馬漢卿從后面打馬追上來。
“大人,西北吉報。”
由于要避皇帝名諱,不能再用‘捷’字,所以現在大宋統一將‘捷報’稱之為‘吉報’。
楊逸聞有吉報,欣然問道:“哦,快說,是什么吉報。”
“大人,種建中將軍說服阿柴、脫思麻、羌塘三部,由姚古將軍掛帥,率領三部計一萬六千人馬翻越昆侖山麓,沿白玉河北下,突襲于闐城,據說大軍攻進城時,城中的黑汗軍尚示反應過來,被打了個措手不及。”
“好樣的,哈哈哈。”楊逸聽得心頭快活,不由大笑幾聲,倆人回到景明坊楊家,一邊往里走,楊逸一邊問道:“此事上報政事堂了嗎?”
“回大人,已經上報了。”
“那就好,快說,后來如何。”
“于闐一失,黑汗舉國振動,駐守約昌城的阿克莫爾緊急分兵回援,疏勒方面也派出二萬援軍。姚古將軍作勢向北突入西州回鶻領地,將阿克莫爾的援軍騙過去后,再突然向東殺回,半夜路過約昌城時,還去佯攻了一個時辰,直到種將軍率領四千禁軍及黃頭回鶻人馬前去接應,如今各部大軍已安然回到黃頭回鶻領地。”
“好好好,神兵天降,攻人不備,再聲東擊西,干得漂亮。”楊逸再次大聲夸贊,種建中他們這次行動,讓楊逸不由得想起后世紅軍翻越大雪山的壯舉來。
要翻越昆侖山麓其難度絕不亞于翻越大雪山,特別是在這寒冬季節,更是難以想象。
但所謂的奇兵,要的就是超乎常人的想象,也難怪姚古大軍進城了,于闐的守軍還茫然不覺。
于闐城就是后世的新疆和田,位于昆侖山北麓,以盛產白玉聞名于世,曾是于闐國的都城,西通疏勒,東接善鄯,是南絲綢之路上的名城。
種建中他們突襲于闐,確實是神來之筆,這無異于重重地敲了黑汗國一記悶棍,你要攻打北面的西州回鶻,我就先攻下南面的于闐城,下手比你還快還狠。
“當初讓種建中和姚古鎮守玉門關,主持西域之事,總結算沒看錯人,哈哈哈,這回我倒要看看哈桑還狂不狂。”
上次攻下約昌城,黑汗國主哈桑不但沒服軟,還叫嚷著要東征,大宋現在治河工程還沒結束,否則恐怕已經先收拾他再回頭來料理遼國了。
馬漢卿也一臉笑容地說道:“大人,這回黑汗王哈桑除了和我大宋和談,想來沒別的選擇了。”
“這話現在還言之過早,不過經此一戰,哈桑就算心有不甘,執意要攻打西州回鶻,必定也不敢再全力以赴了,他總得顧著南面的于闐等城會不會再被來上一下,哈哈哈…..不過可惜了。”
“大人,可惜什么?”
楊逸嘿嘿笑道:“可惜西黑汗國路途遙遠,否則再聯合西黑汗從背后給哈桑來上一下,那樂子可就更大了。”
馬漢卿聽了這話便深思起來,略有所得后說道:“大人,東黑汗國和西黑汗國雖是同宗,但幾十年來一直爭戰不休,雙方結下的血仇難解難分,以前西黑汗國勢弱,為了防止被東黑汗國吞并,只能依附于塞爾柱國。如今東黑汗一但被我大宋、及西州回鶻等各部牽制住的話,我估計就算咱們不聯絡西汗國,西汗國也未必會放過這樣的好機會。”
楊逸頷首道:“漢卿言之有理,如今西面的塞爾柱國內亂,桑賈爾與其兄弟之間爭權奪利,東面的哈桑再被咱們牽制住的話,確實是桃花石汗最好的機會,只是不知道他有沒有這份眼光和魄力,趁機坐大,不管他了,等咱們大宋收拾完北面的遼國,回頭一并踩到腳下就是,哈哈哈!”
大宋現在確實有睥睨天下的本錢,一但浩大的治河工程結束,將會象一只脫困的猛虎,長嘯于林,百獸雌伏。
到時即便在北面和西面同時開戰,也絕對不悚誰。
倆人正開心地聊著,大門處突然跑進一個馬家的小廝,氣喘吁吁地叫道:“老爺,老爺,不好了…不不不,是好好…好事!”
楊逸見那小廝語無倫次,一下不好了,一下好好好,忍不住又大笑起來,馬漢卿老神在在地斥道:“象什么話,天塌下來了不成?有事慢慢說。”
“老爺,夫人要生了…..”那小廝大喘了幾口粗氣,終于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剛才還老神在在的馬漢卿,屁股頓時象人針刺一樣,整個人忽然彈起來,往外就跑,楊逸仿佛被感染了,也跟著拔腿就往外跑。
跑出十來步,楊逸突然驚醒,不對啊,這回又不是我家娘子生小孩,我干嘛跑啊?
哎喲喲!都是被那搗蛋的女兒害的,如今一聽說生孩子,就條件反射似的緊張得不得了。
“漢卿,漢卿,你等等,我問你,都請好穩婆了嗎?”楊逸又追出幾步,對向馬漢卿的背影大喊道。
“大人請了,請了八個……..”馬漢卿連馬也沒騎,他家離楊家不遠,就那么飛奔回去了。
楊逸卻石化在了原地,嘴里喃喃地念叨著:“八個,請了八個?接生需要這么多穩婆嗎?這是要仗著人多硬拽出來不成?”
十三娘她們被前院的叫喊聲驚到,紛紛出來察看,聽了楊逸的片言只語,好奇地問道:“官人,拽什么?”
“哎呀,娘子啊,你景明雙璧又快重出江湖了,快快快,你快過去看著點,若是有需要,立即派人回來叫我。”
“官人,什么景明雙璧?到底怎么回事你先說清楚啊!”
楊逸順手往十三娘腦門上一彈,哈哈笑道:“花木蘭要生了,這不是景明雙璧又快要重出江湖了嗎?漢卿一個大男人,估計什么也不懂,娘子快去馬家看著點,快去快去!”
十三娘捂著腦門嬌嗔道:“官人你早說清楚不就行了,茗兒快備車。”
“哦。”茗兒應一聲連忙去準備車馬。
十三娘上了車,才掀起車簾對楊逸哼道:“官人,妾身可記下了。”
“記下什么?”
“哼,你彈得人家腦門疼死了,等妾身回來咱們再慢慢算這筆賬。”說著她俏生生地從袖口摸出一根繡花針,捏在手上對自家官人比了比。
楊大學士心里一咯噔,臉色煞白,他急中生智地叫道:“娘子,娘子,為夫突然想起學士院還有許多事要忙,今晚怕得宿在學士院了。”
蘇小妖把頭從車里探出來,溫婉一笑道:“沒關系,官人有事就去吧。”
“娘子萬….福”楊大學士興奮之下,差點把‘娘子萬歲’的口號喊出來,還好及時剎住了。
“嘻嘻,那等官人明天回來,咱們再算今個兒的賬也行,不過妾身那時要算點利息哦。”
“啊,利息?”楊大學士還想辯解一番,十三娘坐著馬車已經去遠了。
他心里默念著‘利息’兩字,真是左右為難,去學士院吧,明天要算利息,不去吧,今晚就得受刑,是逃得一時好一時呢,還是…..
他還沒想好怎么辦,便見清娘帶著小艾從外頭回來,她頭上梳著雙丫髻,上身穿著毛茸茸的白貂小襖,下身配一條荷色繡花長裙,手上拿著一個小巧的手爐,娉娉婷婷,約略女兒腰弱如三月楊柳枝。
“楊大哥,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嗎?”見楊逸怏怏不樂的樣子,清娘連忙過來問道。
“現在倒沒什么地方不舒服,只怕今晚….唉!真是禍福無門,唯人自召。”
清娘立即就知怎么回事了,嘻嘻笑道:“楊大哥,你是不是又做了什么壞事,被晴兒姐姐發現了。”
楊逸攬住她的香肩往后院走,嘴里嘆道:“清娘啊,你怎么能這么想呢?楊大哥我可是好人,什么時候…..”
“不對,楊大哥以前一直說自己是壞人來著,嘻嘻!”
楊大學士一時語塞,倒也是哦,以前老標榜自己是壞人,這下好了。
“清娘啊,話不能這么說,壞人也不可能什么時候都壞嘛,總有好的時候,實話告訴你,我今天真沒做什么壞事。”
“那晴兒姐姐為什么要治你呢。”
“我剛才順手給了她個腦錛。”
“嘻嘻….楊大哥放心吧,晴兒姐姐才沒那么小氣呢。”
“光這事我也不怕,只是我擔心她是借題發揮,呃…..那個嘛,我今天去送了個人,你睛兒姐姐閨密遍京城,我怕有人向她告密了,所以她才…..”
“送人?哼,我明白了,這就是說楊大哥還是做壞事了,那人家就幫不了你啦。”
“別,清娘啊,你看你也長成大姑娘了,要不…...要不今晚咱們…..呃,那個….就當是給楊大哥沖沖喜…..”
“呀!楊大哥你壞死了,你壞死了,哼,等下晴兒姐姐回來,人家一定告訴晴兒姐姐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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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章本想寫點輕松的內容,只是成績這么差,心里憋得慌,寫輕松幽默的情節實在很勉強,親們,多點火力支持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