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宇的描述很有條理,在他的訴說下,陳銳漸漸有了一絲不太準確的猜測。
其實已景區現有餐館儲存的物資來看,別說他們這不到一百人,就算再翻一倍,其儲存量也足夠他們消耗半年,甚至更久,不提這些,他們這不到一百人也不是從頭到尾的消耗,要知道,他們在陸續減員的情況下更是減少的對食物的依賴,因為喪尸不需要糧食與水源。
之所以這樣,也是因為發生了一件讓他們百思不得其解的怪事。
大米與白面這種便于儲存的主食在干燥的條件下可以保存一年甚至數年時間,,而肉類,雖然沒有電力冷凍,但已目前的天氣,肉類至少可以凍結到天氣回暖之前,水源更是不必多說,在不考慮罐裝水的保質期下,那些水完全可以在密封中儲存更久。
說了這么多,只是想證明一點,在食物不易變質的情況下,他們根本不可能缺少食物。
不過出人意外的也正在這里,據彭宇所說,自隕石掉落的第二天后,他們也有尋找過食物,可是讓人意外的就在這里,不提肉類,就連便于保存的米面也在一夜之間變質!
這不是普通的變質,如果發霉或者其它,在饑餓的條件下也不是不能食用,之所以達到這種程度,也是跟米面變質的速度有關…
首次發現時,米面只是輕微的變質,但讓他們無法阻止的是,這變質的速度完全超出了想象,第一天只是發霉,第二天就產生了軟化,當第三天時,這糧食已經略微的產生了毒素,甚至已經完全不能食用,無論用什么辦法,他們都無法阻止糧食變質。
當六天過去后,無論是米面蔬菜還是肉類,其都共同產生一種變化,就像度過了上百年,這些食物甚至變成了腐泥。
當然,事情還不止如此,不但是食物,就連水源也發生了同樣的變化,只要是純凈水,不論封閉是否完好,其都統一變成了無法引用的死水,好在老天在關上大門的同時也沒忘記給他們留下一條活路,變質的只是天然未經過加工的食物,一些加工好的袋裝食品卻沒有受到變質的影響,水源由加工后的飲料代替,但這些副食總歸是少數,經過多人不節制的消耗,到了他們四人,其物資也所剩無幾了,末世過去兩個多月,他們就算在節省也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如果陳銳他們在晚來幾天,在這里也只能找到他們的尸體…
末了,四人中唯一一位便衣女子似乎想要說話,猶豫中,那女子輕嗯一聲,把眾人的注意吸引到她的身上。
陳銳早就觀察過這四人,在寫輪眼的掃視下,通過面部肌肉的抖動,他可以有限的分析出幾人的心里活動,這女子一只保持的淡然的神色,在她眼中看不到一絲灰敗的死氣,如果說把這四人按照心里素質排列出一個高下,那彭宇是第一,這女子也差不了多少。
見眾人的目光被她吸引,這女子嘶啞的說道:“你們好,我叫劉麗,是銘工大學四年級的學生,不知道我可以說句話嗎?”
她雖然這么問,但臉上卻隱約帶著一副恰定的神色,她本以為掩飾很好的神色卻一點不差的被眾人注視到,不過誰都沒有說破,畢竟已老兵油子的身份,他們也拉不下臉來拆穿。
“可以。”可能因為對方的性別,王超的聲音緩和了許多。
“謝謝。”劉麗盡量坐直了身子,顯然她平時對自己的要求很高,良好的習慣讓人無法挑剔,認真是相對的,與尊重相同,只有你尊重別人,別人才會以同樣的態度來對待你。
“冒昧的插一句,請問你們是不是想要打聽森林里的動物?”
“咦!”也不知為什么要驚嘆,陳銳總覺得這聲音在哪里聽過,既然他出聲打斷,那王超等人也不好插嘴,畢竟陳銳的硬實力在那里擺著,潛意識中他們不想也不能多干涉陳銳。
女子聲音嘶啞,也不知為何,陳銳總覺得他記憶中隱約有著這個聲音的印象,一時無法想起,他也沒多做糾結,要知道,上一世陳銳孤單了七八年,沒有人交流,一些不重要的事情也慢慢的淡忘,特別是末世前的一些記憶,他現在只能模糊的記住一個大概。
看幾人的表情,劉麗靈巧的分辨出陳銳在眾人之中的地位,見他好奇,劉麗依舊已那副嘶啞的聲音道:“看來是真的,相比起這里,森林中才是你們關注的地方。”
并不能說她聰明,但她的分析力的確不錯,陳銳大方的點頭道:“沒錯,只要看到他們這一身衣服,貌似也不難猜到。”王超等人穿著軍裝,被彭宇‘驗明’身份后,這幾人都知道眾人的身份,不過從剛剛的談話中不難聽出,王超等人來到這里的目的絕對不是拯救他們四個無關緊要的小人物。
“的確,如果你們不是來救人的,那來到這里必然有著目標,或者說是任務。”劉麗語氣不變,依舊不緊不慢的說道。
不過看似分析透徹的她并不了解眾人究竟是為了什么而來,可以說一切都是憑借她有限的思維來分析,而且這思維模式還是參照著電視劇…
“小姐,首先你必須知道,這不是電視劇而是現實,最后,我們已經得到了充足的情報,至于森林里發生的一切,如果你知道,那也不能作為交換的條件。”陳銳淡淡的回復,好似對這件事一點也不關注。
劉麗碰了個軟釘子,愕然的抬頭,雙目頓時與陳銳的雙眼所對視,心中一緊,貌似透過對方的雙眼,自己心中的秘密都暴露無疑,“對不起,我并沒有要挾的意思,我只是想把我知道的說出來而已。”心臟不爭氣的狂跳,那眼睛究竟是怎么回事?這里是漫畫中嗎…
第一次見到陳銳雙眼的人都會驚奇一會,貌似劉麗也看過那動畫,對寫輪眼的作用較為清晰。
她內心的想法陳銳不清楚,但剛剛劉麗抬頭的一瞬間,陳銳清晰的捕捉到她脖頸上那一道淡淡的疤痕,疤痕在脖頸上,應該傷到過氣管,怪不得她說話的聲音如此特別,“不對!”陳銳思緒瞬轉,貌似在記憶中尋到了什么。
“你是尹萍!”腦中的回憶讓他尋到生命中永遠無法抹掉的一段記憶,孤兒院中,那因受傷后聲音嘶啞的小女孩漸漸與劉麗重疊…
孤兒院那段時光是陳銳最痛苦也是最快樂的時間,關心孩童的院長,一同玩耍的朋友,在孤兒院‘破產’后,孤兒們四散分離,只有少數孤兒被領養,其中大部分無法自理的孤兒都轉移到其它的孤兒院中,因為生活,在孤兒院倒閉后,陳銳幾度失去了聯系,也是不想回憶,不敢面對…
劉麗活著說尹萍是上一世陳銳在孤兒院中的好友,沒什么少年情感,這不是愛情電影,其友誼是純潔的,只是孩童,這最單純的友誼卻讓他更加珍惜。
劉麗是不幸的,不幸的喉嚨受傷,不幸的聲音嘶啞,但她又是幸運的,幸運的得到好心人的領養,離開了孤兒院,有‘父母’關心,卻也讓倆人分離。
就像刻印在記憶深處,也只有這種不夾雜任何利益的友誼才讓人難忘,就算分別許久,這記憶也不會消失…
眼中閃過一絲慌亂,很快,這慌亂變成迷茫,這瞬間的轉變并沒有被陳銳發現,也許是突然的驚喜,這驚喜讓他短時間的失去了冷靜。
“尹萍?你說的是我嗎?”劉麗好奇的對陳銳說道,臉上露出一副費解的表情。
陳銳很快的鎮定下來,輕吐一口氣,聽她的語氣,難道自己認錯人了?
也不怪他不自信,畢竟時間過去了那么久,記憶中,倆人是在九歲時分別的,九歲,不算重生時渡過的十年,已現在的年齡來算,倆人已經分別了十四年之久,時間是最好的粉筆擦,就算墨跡深印,在時間的粉刷下也變得不再清晰。
再看劉麗,她流出的迷茫不似作假,“呵呵,不好意思,也許是我認錯人了。”再看一眼那被衣領掩蓋的脖頸,那疤痕好像…
見陳銳注意脖頸上的疤痕,她反而打發的撩開衣領,把疤痕大方的呈現在陳銳眼前道:“這是我小時候意外傷到的,也正是傷到了這里,我的聲音才會變成這樣。”
她這一解釋,陳銳反而打消了疑慮,歉意的笑了笑,“是我認錯人了,別介意,下面轉回正題,說說你知道的情況吧…對了,我可以提他們保證,不論你說的是否有價值,作為軍方,我們一定會近全力保護民眾的安全,這算是打消你的后顧之憂了吧。”
對陳銳不商量就提出的建議,王超真不知該不該應下,不過已陳銳的實力,他只能苦笑的出聲道:“陳先生說的沒錯,軍方一定不會無視民眾的安危,你們被我們找到,那我們就有責任帶你們到達安全的地方,不要顧忌,要相信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