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是星期六,當天中午,宣河縣城某間高檔茶樓外,一個戴著墨鏡的年輕人神秘兮兮的從里面走了出來,然后徑直坐進了一輛奔馳S600;車子里還坐著幾個人,他們分別是林楓、靳戰東、李達華以及剛剛就任宣河縣縣長助理、縣公安局局長的雷鳴。
年輕人是宣河縣公安局的一名民警,他一上車就道:“錢世倫、王顯高還有丁偉都在里面,他們沒坐包房,就在大堂里,好像在下圍棋。”
林楓聞言笑道:“挺有雅興的嘛,雷局、李部長,就看你們倆的了。”
“放心吧楓少,我的演技絕對一流。”雷鳴哈哈一笑,和李達華下了車就往茶樓里去了。
一進門雷鳴就掏出了一包軟中華,然后一邊走一邊給李達華發煙;李達華和雷鳴錢世倫三人都認識,因此他倆一進門被就發現了,但他倆似乎沒有看到坐在大廳里的錢世倫三人,徑直就在三人背后的一張椅子邊坐了下來,由于座位和座位之間是用木板隔開了的,因此他們互相都看不見對方。
錢世倫把食指豎到嘴邊對著王顯高和丁偉二人做了一個禁聲的手勢,然后三個人豎起耳朵聽起了雷鳴和李達華之間的談話。
“雷局長,你是林縣長的老部下,這次又在宣河重回林縣長麾下,心里一定很高興吧。”
“那是,你別看林縣長年紀輕,可能力和想法比好多人都強。”
“這倒是,蒲元恪不就經常讓咱們林縣長給氣得半死么;對了,雷局長,你跟林縣長關系非凡,知道他這次回京干嘛去了嗎?”
雷鳴此時故作神秘地道:“李部長,這兒就咱們倆人,我跟你說了你可千萬別說出去,否則讓林縣長知道了非扒了我的皮不可。”
錢世倫三人聞言一愣,互相對視了一眼,看樣子雷鳴是有猛料要爆啊!果不其然,李達華剛說了一句:“我口風緊得很,你就放心好了。”
雷鳴就道:“我實話跟你說吧,林縣長這次進京是去找鐵道部去了,漢江到綠城馬上要修一條高速鐵路,林縣長想讓這條鐵路從我們宣河穿過去,這事兒要是成了,林縣長就是咱們宣河的一大功臣,這可是好大的一筆政績啊!在林縣長向常委會提出這個方案之前你可千萬別給我說出去,懂了嗎?”
“放心,我絕對守口如瓶。”
錢世倫三人聽到這兒再也坐不住了,起身就朝門外走去,路過吧臺的時候錢思倫直接扔了一百塊錢給收銀員,輕輕說了一聲:“不用找了。”接著三人快速推門走了出去。
看著錢世倫三人急匆匆的上了車,躲在奔馳里的林楓對靳戰東呵呵笑道:“瞧見沒,魚兒上鉤了。”
靳戰東也跟著笑了起來,道:“你瞧瞧他們急得那樣兒,被你賣了還幫著你數錢,這三個傻鳥可真夠笨的。”
急匆匆的來到蒲元恪的住處,錢世倫三人當即就把在茶樓聽到的情況給蒲元恪說了,蒲元恪聽完冷笑道:“我還以為林楓這次回京只是為他老婆生孩子的事兒呢,敢情還有這茬呀!”接著他對錢世倫三人呵呵笑道:“你們這次干得不錯,瞧著吧,我這回一定讓林楓吃個啞巴虧。”
星期一一大早林楓就去了縣委,因為今天有常委會要開;剛到會議室門口就碰到了蒲元恪,這還真有點兒冤家路窄;蒲元恪春風滿面地對林楓笑道:“林縣長,想不到,真是想不到啊!美林雅集團的徐美麗居然是你老婆,美艷熟婦,原來你還好這口呀!我還真是小看你了。”
蒲元恪這話明顯是在奚落林楓,不想林楓淡淡一笑,頗為自豪地道:“多謝夸獎,我老婆美若天仙,氣質高貴,錢又多得數都數不完,能娶到她真是三生有幸,不像有些人,吃不到葡萄就說葡萄酸,蒲書記,你說呢?”
蒲元恪聞言臉上露出一抹尷尬之色,隨即他就恢復了正常,然后笑道:“林縣長這次回京市玩得很開心吧?”
林楓哈哈大笑,道:“開心!開心極了!現在都還有一只傻鳥被我打得在醫院里躺著呢,多爽啊!”
蒲元恪當然知道林楓嘴里的傻鳥指的是自己的堂弟蒲元霆,他露出一抹冷笑,陰陽怪氣地道:“這世上有的是傻鳥,不過誰是傻鳥還不一定呢。”不待林楓答話,蒲元恪抬腳就走進了會議室里;常委們到齊之后,蒲元恪宣布開會。
“同志們,今天召開這個常委會,主要是傳達一下省委翁書記最近在我省各地考察期間的一些重要講話,大家學習學習;不過在此之前,我有一個十分重要的提案要在會上提出來,那就是我聽到一個消息,漢江到綠城馬上有一條高速鐵路要開建,我們宣河的經濟要發展、社會要進步,沒有一個便利的交通是絕對不行的,因此我考慮了一下,無論如何也要讓這條鐵路從我們宣河過個路,這是事關宣河發展的一件大事兒,大家有什么意見可以提出來。”
話音剛落,蒲元恪就把目光望向了一旁的林楓,只見林楓額頭上青筋直冒,一張臉氣鼓鼓的,看樣子正在火頭上;蒲元恪見狀心里甭提多得意了,你丫的在京市忙活了這么久,最后吃糖的卻是我,氣死你丫的。
常務副縣長錢世倫當即說道:“同志們,蒲書記這個提案我看非常好,我們宣河地處大山深處,交通問題一直是制約我們全縣經濟發展的一個巨大屏障,如果這條鐵路真的能夠從宣河路過,這對于我們縣里的發展將起到至關重要的作用,為了宣河一百二十萬人民的福祉,我在這里希望大家慎重的考慮。”
錢世倫說完了,王顯高和丁偉二人隨后也發了言,都表示絕對支持蒲元恪的這一提案;蒲元恪看林楓叼著一支煙在那兒悶悶不樂的抽著心里甭提多得意了,他呵呵笑道:“林縣長,別光顧著抽煙呀!你也發表一下你的看法。”
林楓聞言淡淡地道:“蒲書記這個想法是好的,不過就是有些不切實際。”
蒲元恪聞言冷笑道:“林縣長,你說說怎么個不切實際了?”
林楓道:“鐵道部對于這條鐵路的規劃我不知道蒲書記看過沒有,人家根本就沒打算從宣河過,要想改變鐵道部的規劃非常困難,最關鍵的就是資金問題,如果這條鐵路真打算從宣河過去,預算起碼要增加八十個億,這筆錢從哪兒來?因此我個人認為這個方案絲毫不具有可行性。”
“遇到點兒困難就低頭,林縣長,這可不像你的工作作風啊!”蒲元恪不咸不淡的說了一句,當即表態道:“資金的事兒我來想辦法,州里不行找省里,實在不行就去中央要,總之這條鐵路必須從我們宣河穿過去,沒商量。”
林楓表面郁悶,心頭卻在哈哈大笑,孫子,等的就是你這句話。
蒲元恪表了態資金問題他負責解決,因此這個提案在常委會上難得的全票通過了;散會以后,蒲元恪馬不停蹄的就收拾東西回京去了,蒲系和袁系的官員也是揚眉吐氣的走出了會議室,今兒總算是蓋過了林宋兩系一頭了。
蒲元恪回了京市,一下飛機就直奔財政部而去,蒲家大少親自登門到訪,作為蒲系干部的財政部部長邵廣志趕緊起身相迎,落座之后,邵廣志笑呵呵地問道:“大少爺,什么風把你給吹來了?”
邵廣志掌管著整個華國的財政收入,因此在官場上有一個綽號叫“財神”;蒲元恪淡淡地笑道:“邵財神,今兒我來不為別的,就是希望你們財政部給我們宣河撥八十個億。”
邵廣志一聽就傻眼了,雖說你是蒲家大少,可你一個小小的宣河縣拿八十個億來做什么?當下他趕緊問道:“大少爺,別說八十個億,就是八百億、八千億我這兒都有,可凡事得講個師出有名,我用什么名義把這八十個億撥給你們縣呢?”
當下蒲元恪把鐵路的事兒說給了他聽,然后道:“這筆錢不用直接撥給我們宣河,只要鐵道部愿意修改鐵路的修建方案,這筆錢你們可以直接撥到鐵道部的賬上去。”
邵廣志聞言道:“要說修鐵路撥這筆錢倒是可以,不過鐵道部現在是宋維禮在當部長,他能同意嗎?”
蒲元恪聞言呵呵笑道:“他不同意也得同意,我讓我爺爺跟他說去,好歹他現在也是我爺爺的直接下屬,這點兒事兒他怎么著也得給個面子吧。”
有蒲老爺子親自出馬這事兒應該好辦,邵廣志當即點頭笑道:“沒問題,只要鐵道部點了頭,我這邊隨時可以撥款。”
“那就謝謝了,告辭了。”蒲元恪起身就走,然后直接去北園找蒲老爺子去了;蒲老爺子這回相當給力,當著蒲元恪的面就把電話打給了宋維禮,事情果然如蒲元恪預料的那樣,宋維禮滿口答應,一點兒都沒推辭。
僅僅兩天以后,財政部就把款子撥給了鐵道部,沒想到鐵道部在收到撥款的當天居然就把修改后的方案公布了出來;蒲元恪和蒲袁兩系的官員此刻都有點兒傻眼了,這速度也太神奇了吧。
蒲元恪趕緊找人去打聽,這一問差點兒沒把心臟病給氣出來,宋維禮早在上個星期六就下令修改了鐵路的建設方案,蒲元恪一算時間,正好是錢世倫三人火急火燎的跑來給他透露消息的時候;蒲元恪當即一拍腦門兒,苦著一張臉喃喃地道:“媽的,又中了林楓那王八蛋的奸計了!”
不過錢已經撥過去了,鐵道部的方案也拿了出來,蒲元恪就是再后悔也沒轍了;不過他也會自我安慰,反正讓鐵路從宣河過去也不是什么壞事兒,況且這個提案是他最先在常委會上提出來的,這筆政績怎么著也少不了他的一份;一想到這兒,蒲元恪也就釋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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