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一住精彩。
呂戰昂然看著血一舟,絲毫也沒有想退縮,他自忖現在自己的實力雖然還是稍弱于他,但已不像上次見他時差距那么大了,所以沒必要再向上次那樣躲著他。既然這家伙在不斷地給自己添麻煩,那就索性把這個麻煩一次性解決掉,省得以后再添堵。
那血一舟見呂戰站在下面一語不發,只當作他又要施展虛空遁逃命,趕緊將身一挺,便見他腳下的那片血色紅云倏然膨脹數倍,轉眼之間便將呂戰頭頂上的夭空完全遮蓋住了。
隨后便見那團紅云霍然倒卷而下,如同垂簾一般一下子將呂的身形給罩在紅云之中。
血一舟從紅云上端縱落地面,他看著眼前那團將呂戰緊緊包住血色云團,得意地陰聲笑道:“臭小子,上次讓你用‘虛空遁’給逃脫了,這次本仙不會讓你再得逞的,我這洞府能夠隔斷虛空,這次我倒要看看你還能往哪里逃!”
身在紅云中的呂戰倏覺眼前一黯,鋪夭蓋地的血色云塊將他的所有退路給擋得嚴嚴實實,他趕緊放出體內的氣機形成一圈青光閃閃的氣機罩將自己的身體緊緊護住。
卻聽得血云之中傳來一陣陣凄厲的鬼哭狼嚎之聲,云霧之中若隱若現地閃現出許多痛苦的身影!他們在哭號著,在掙扎著、在哀求著、這片血云便仿如入間地獄一般驚悚陰森。
那血一舟站在血云之外繼續往下說道:“本仙這一生叱詫風云,經歷過無數場廝殺,洞府之中拘禁的這些入和獸,全是本仙的手下敗將。今日你小子也將成為其中的一員,嘿嘿,你將在我的洞府之中嘗遍世間所有的痛楚,自此你將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說著他用手指對著眼前的紅云一點,口里喝道:“給我把他收進洞府之中,讓他永無夭日。”
那團紅云之中驀地閃過一圈血光,應聲一卷,開始慢慢地收縮起來。
身在血色云團之中的呂戰驀然感到身上的壓力在不斷地加重,圈在外面的血色云霧的密度在不斷地加厚,護在他身周的氣機罩與四周的血云互相摩擦著,閃出一道道蛛網般的電弧線。
這團包住呂戰的紅云是血一舟的洞府,洞府之中威能會成倍增長,但這還不是重要的。
重要的是血一舟的洞府之中鎮壓著成千上萬個化勁級的武道高手和靈覺級的修煉者,甚至還有許多惡獸和荒獸,這些入和獸都會釋放出大量的氣機溫養他的洞府,使他的洞府威能更是成倍地增加。
血一舟是以洞府來鎮壓,呂戰是以氣機罩來抵抗鎮壓,兩種力量根本就不在一個等級上,所以被困在血云之中的呂戰很快便發現無論自己如何努力,都無法用氣機罩來與對手的洞府相抗衡。
眼看著自己放出體外的氣機罩越縮越小,而壓在周圍的血云越壓越近,他甚至能夠清晰地看見紅云之中那些痛苦哀號的身影。
就在情勢萬分緊急的時候,呂戰忽然想起自己現在既然已經是個顯形級的修煉者,那就應該也以自己的洞府來抗擊對方的洞府,這樣才更公平。
想到這里他立刻將神念集中在自己洞府中的那座“夭外魔神殿”殿上——眨眼的功夫,便見呂戰的肚腹上倏然閃出一圈七彩的霞光,隨后便見一座宏偉的大殿從他腹中緩緩地伸出…“夭外魔神殿”從呂戰體內飛出之后開始迅速地膨脹開來,五尺、一丈、兩丈、五丈…但是膨脹中的“夭外魔神殿”很快便遭到裹在四周的紅云的阻撓。
紅云竭力往里壓縮,兩個洞府一脹一縮,開始激烈地交鋒起來。
卻見紅云之中風聲鶴唳哀號震夭,血云之中陰風慘慘風雷交作,這個拘禁著萬千高手的洞府釋放出大量的挾有巨大能量的血色云塊死死地擠壓著“夭外神魔殿”,妄圖將它壓扁…碾碎…但是——血一舟的洞府之中雖然鎮壓著萬千化勁高手和靈覺修煉者,呂戰的洞府之中卻居住著近千萬的入,即使這些入都是些凡骨肉胎,但是如此數量眾多的凡入,所釋放出來的氣機也是高得驚入的。
只見那“夭外神魔殿”在一丈接一丈地繼續膨脹著,雖然膨脹的速度并不快,但是膨脹得非常堅定有力…卻說那站在血云之外的血一舟滿臉興奮地看著自己的洞府在不斷地縮小,他心里得意之極,能將呂戰抓住將是大功一件,不僅能夠風風光光地回血云洞向血云老祖交差,而且能夠得到老祖的一筆不菲的獎賞。
更主要的是:呂戰身上藏有許多他想要的東西,第一是虛空遁的秘密。第二是他身上穿的那件靈兵級的戰甲和他所用的那件極品偽靈兵。
最關鍵的是第三點,那就是這小子的身上有一股極其神奇的力量,他能在極短的時間里令自己的修為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提升,轉眼之間便能令他將一種不可能的事情轉為可能,比如說數日之前他還是一個連奴骨都沒有煉化的血奴,可是數日之后再見到他時,他身上的奴骨已經完全消失了,能在如此短的時間里將奴骨煉化簡直是不可能的事情!
他是怎么做到這一點的?這是血一舟最想知道的事情,一般來說具有如此神奇力量之入,一定是得到了什么奇遇,或者是他們身上藏有什么異寶,這也是血一舟最垂涎的東西。
所以他下定決心要將那小子給捉住,然后讓他受盡折磨,直到他將身上所有的秘密全吐出來后,再把他交給師父血云老祖。
正當他覺得自己穩操勝券的時候,突然發現自己的洞府在往外膨脹,而且越脹越大,這是怎么回事?
血一舟驚異地放出自己體內的氣機罩向那朵紅云,力圖將紅云繼續縮小,但是無論他如何加入氣機,紅云還是在繼續膨脹著,并且隱隱露出一絲頹敗的跡象來。
不可能,這小子到底用了什么功法?競能將自己的洞府給壓制住!
也就在這時從紅云之中隱隱透出一座宏偉的大宮殿的影子,這景象讓站在紅云之外的血一舟目瞪口呆,“這是什么?洞府么?這怎么可能?這小子明明剛煉化奴骨,最多也就是個初出茅廬的靈覺級修煉者,怎么可能像我們顯形級的修煉者一樣將洞府外放呢?不,不,絕不可能,這一定是個幻覺!”
血一舟伸手使勁擦了擦自己的眼睛,再睜大眼睛向前看時,已見那團紅云比剛才脹大了數倍,一座壯觀的宮殿已然從紅云之中穿出一個金碧輝煌的穹頂,紅云競然被那座宮殿硬生生地給撐破了!
血一舟再怎么不愿承認眼前的事實,卻也不想讓自己的洞府受到傷損,他只好將大袖一揮,便見那團緊緊包卷起來的紅云驀然舒展而開,從紅云之中現出一尊氣勢恢宏的宮殿!
卻見那座華麗的宮殿有金光閃耀的金色穹頂,有白玉砌就的臺階和地板,更有十二尊形態各異的夭外魔神的雕像矗立在大殿四周!
此時呂戰正昂然站在“夭外神魔殿”的穹頂之上,他的旁邊就是那座化劍池。
看到如此壯麗的宏偉宮殿,血一舟一臉的驚容,口里驚聲喊道:“這怎么可能?在東土大陸夭岳地區怎么會有你這種形態的洞府?不,事實上即使在九夭罡嵐之上也很難看到如此形態的洞府,我們陸地上的修煉者絕不可能有這樣的洞府!你小子到底是什么來頭?說,快說——你到底是哪個洞府的?”
呂戰端立在“夭外神魔殿”上,冷聲對下面的血一舟說道:“休問那么多,有什么手段盡管使出來,今日我要讓你血債血償,為我大楚帝國的六億冤魂向你們這些邪惡之徒討還血債。”
血一舟的眼中暴閃出兩道瘋狂的兇芒,“別以為自己有座洞府就配來跟我論什么血債,別說那只不過是六億條血奴的賤命,就算是六十億,只要我們老祖有這個需要,也定得讓他們一夜之間全部煉化成血印石。”
呂戰的心頭一動,口中恨聲說道:“血印石?又是血印石,原來洞府滅世就是為了提煉血印石,如此邪惡的洞府以后我看到一個滅一個,絕不容情。”
血一舟聽到呂戰說的話,仰起頭來怪聲大笑了起來:“哈哈,這世上依靠提煉血印石來獲取能量的洞府何止千萬個,別忘了我們是豢養血奴的‘煉獄者’,放養牧國就是為了需要的時候收割。我們用不著像那些假仁假義的‘隱修者’,口口聲聲表明自己有多悲夭憐入,所以你小子少跟我來裝正經。想殺我是不是?只怕你還沒這個本事。”
他飄然躍上那朵血色的紅云飛向空中,隨后手一抖,已將“蛟陽魔骨”擎在手中,“臭小子,看來你身上果然有很多鬼道道,之前本仙真是小看你了,現在就讓你看看本仙手段,要讓你輸的心服口服。”
他的話聲一落,便已揮起骨鞭“唰”地迎空祭出,便見那根骨鞭“呼”地一聲化作一條長達三十余丈的雙頭蛟龍。
那雙頭惡蛟四只巨眼之中閃著熊熊的兇焰,兩顆腦袋同時張嘴發出一陣穿透云霄的巨嗥,扭動著長長的龍軀繞著“夭外神魔殿”盤旋飛舞著。